当接应的隐说有三个柱上去了朝日就觉得不好,她本来想着炭治郎的级别应该遇到的鬼不会特别棘手来着,居然没想到派任务的人这次还真的是瞎派的。
……这别是有上弦吧???
来的隐跟在绵谷后面见过她几次,一看她开始犹豫了,赶紧补充说主公的推测是下弦,原本只叫了富冈义勇和蝴蝶忍,但是锖兔刚好有空就跟着一起来了。
无敌的锖兔真的很有安全感,朝日一听到他上去了瞬间就觉得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她在到底回不回去中间考虑了一秒钟,觉得还是有点担忧灶门炭治郎,这孩子看上去很招鬼的样子,打算回去找找他。
她一路往回跑,和一个白色头发,少女模样的鬼撞了个正着。
那鬼看见她反而自己先吓了一跳:“你是累新的家人吗?”
?
没等她问,鬼就否定了自己刚刚的问话:“不对,你身上没有鬼的气息……你是猎鬼人?!”
她的后半句伴随着激射而来的白色绸带:“那你去死吧!!”
朝日自从花街回来简直都有绸带ptsd了,刚又听见了一句家人,看见那玩意迎头兜过来吓了一跳,生怕她还有个哥哥妹妹之类的,以至于直到都提着她的头了还不敢走,坐下来又等了一会看会不会再从身体里长出一个鬼来。
少女模样的鬼一
直在哭,说她是被迫的,朝日完全不了解情况,听了满脑子妈妈爸爸姐姐弟弟,以为这是一家人都变成鬼了之后和谐地生活在一座山上,感叹了一句最近的鬼真的都很讲亲情,被认为是故意嘲讽,骂了一路。
不过好歹知道这里面最厉害的鬼叫做累,是下弦之五了。
她不放心把这鬼找个地方捆着,只能一手提着她脑袋一手拎着身子这么走,走了好一段路愣是一个人没碰见。
「姐姐」跑也跑不掉,被她拎着心里又害怕,骂到最后居然自己先慌了,主动说她可以带朝日找到她弟弟,只要朝日答应找到之后就放了她。
朝日顺着她指的方向一路走过去,走到半路发现她的样子完全变了,从原来的白发青瞳像染色了一样完全变成了黑色,甚至连发型都变了,一瞬间寒毛直竖以为是迟来的姐姐妹妹到了,差点一脱手把脑袋扔出去。
就在鬼恐惧的哭声响起来的同时,朝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和祢豆子。
——和隔得不远不知道为什么打得不可开交的蝴蝶忍和富冈义勇。
她来的时间正好,刚好赶上气疯了的蝴蝶忍对富冈人身攻击:“难怪你会被大家讨厌。”
那一瞬间空气的安静让朝日想用「无间」光速逃走。
灶门炭治郎坏了事,他激动的“朝日前辈!!”和富冈淡定的“我没有被讨厌”差不多同一时间响起来,让本来就将要陷入死寂的气氛雪上加霜。
只不过这一次被架在火上的是朝日。
这次连鬼都不敢哭了,黑发师兄本来无比笃定的表情在扭头看到朝日的瞬间非常微妙地乱了一下,他有些紧张地握了握自己的刀,冰川海雾一般的蓝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点点不确定。
“我……我没有被讨厌,对吧?”富冈义勇小声问朝日。
灶门炭治郎的下巴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
蝴蝶忍穿着蝶屋的花色羽织,发梢的蝴蝶翅膀在风中微微颤动,仙女握着她淬了毒的刀向朝日轻轻歪过头来。
她微笑着发出了一个威胁的单音:“嗯?”
朝日:“…………”
她现在说自己刚耳朵被鬼打聋了还来得及吗?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一[现在叛出师门还来得及吗]
锖兔安顿了伤员,一路找到了富冈,一眼看到的情况就是朝日扑在蝴蝶忍腰上把她死死抱着。
“刀下留情啊忍姐姐——!”就差满地打滚了。
蝴蝶忍身上的黑气简直都要化成实质,她连笑都懒得笑了,垂下眼睛低头看朝日:“朝日也要袒护鬼吗?”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那孩子手脚并用地把自己箍在蝴蝶忍身上,生怕自己说得太慢导致祢豆子被砍死了。
“她虽然是鬼但不吃人性格温顺可以当个剑士用还非常有研究价值!主公两年前就知道她了,香奈惠姐姐也见过她——”
啊。
说快了。
朝日闭嘴得很快,自暴自弃把头埋进蝴蝶忍腰间的动作也很快,被蝴蝶忍揪着耳朵提起脑袋也很快。
“所以,上次朝日故意瞒着我,把姐姐叫到家里去夜·不·归·宿,就是带她去看·鬼·的?”
黑发少女一字一顿。
“怎么能是故意的呢,炼狱前辈也在的!”朝日果断把她大哥卖了。
很好,炼狱杏寿郎。蝴蝶忍又记下一笔。
“就再等等嘛~”小女孩拿出一幅乖巧小猫咪的样子,用脸颊蹭蝴蝶忍的手:“姐姐先把她抓回去,然后问问主公就知道了。”
“好啊,”蝴蝶忍微笑:“正好柱合会议又要开了,刚好让不死川也知道知道。”
“…………”朝日浑身一抖。
蝴蝶忍放下刀,把朝日从身上撕下来,看着灶门炭治郎警戒解除的样子冷哼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朝日有问必答:“就是我和师兄之前遇到无惨的时候。”
“鬼舞辻无惨做的?!”
“嗯,除了祢豆子和一个弟弟,他剩下的家人都没了,他杀鬼都带着他妹妹一起的,祢豆子两年多没吃人。”
蝴蝶忍也不是什么难以交流的人,她指着炭治郎前面谨慎握着刀,像个老母鸡一样神情紧张的富冈义勇,有些狐疑:“那他刚刚憋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反而让那少年快跑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回事,可能是像我刚才突发性失聪一样找准时机哑了吧。
“可能是,”朝日绞尽脑汁,想给师兄找个理由:“可能是一下子上来就得知自己被忍姐姐讨厌了,震惊又悲伤,说不出话……?”
“……真的吗?”
“……假的我瞎说的对不起。”
“怎么了?”锖兔茫然地走过来,打破了尴尬:“谁被蝴蝶讨厌了?”
富冈已经自闭了,朝日替他举手:“富冈师兄!”
他这才顺着富冈看到他身后的灶门炭治郎,红发少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向锖兔欠了欠身:“锖兔前辈。”
粉发少年扫过他浑身的狼狈伤口:“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了妹妹吗?做得很好。”
炭治郎眼泪都下来了,一边擦眼睛一边摇头:“没有,我还是太弱了,多亏富冈先生赶过来。”
朝日听着“富冈先生”和“锖兔前辈”的区别叫法,为富冈义勇心酸了一秒钟。
被在称呼上区别对待了的黑发师兄毫无所觉,看见锖兔的眼神像看见了救星。
锖兔没搭理他,他看了看朝日,确定她没受什么伤之后转向了蝴蝶忍,对方明显知道这个是家长,很有耐心地等着他说话。
“对不住蝴蝶,和你们隐瞒了这件事。”锖兔按了按眉心,严肃地道了个歉:“灶门家的情况有点特殊,主公的意思是先把这孩子和他妹妹一起带回去,在会议上再和大家详细解释。”
像是在回答他一样,锖兔的鎹鸦从远方山林飞过来,传达了主公那边的意思。
蝴蝶忍收刀回
鞘:“行,那就回去再说吧。”
灶门炭治郎也松了口气,朝日帮他把祢豆子装回箱子里,上来的隐把他缠了个密不透风,既防止他出血,又防止他逃跑。
朝日拍拍他脑袋:“好了,放心晕过去吧,在你醒过来之前不会有人想砍你的。”
但是醒过来之后就说不定了……
少年眼神涣散地乖巧点点头,晕了过去。
这座山上的鬼都清理干净了,剩下的就是隐的扫尾工作,四个人结伴往回走,朝日这才被问到她怎么在这。
“被一个队员叫过来的,本来是在家睡觉来着。”
也不知道山姥切有没有吓一跳。
她的苦处大家都知道,一瞬间都露出了然的神情。蝴蝶忍看着她垂下去的胳膊:“脱臼了?”
“嗯,”朝日叹气:“那边有一个可以用蜘蛛丝操控别人的鬼,我刚一来就被连上了。”然后她突然想起来,问富冈:“哎师兄你刚才是杀了下弦之五吧,怎么样,强吗?”
富冈义勇点头又摇头,一个一个回答问题:“是我,不强。”
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赶紧补上一句:“你也可以轻松赢他。”
朝日对此有点怀疑,倒是锖兔来了兴趣:“那炭治郎是一个人遇到了下弦坚持到你来的?这孩子可以啊,上次我见他还完全不行呢。”
话题逐渐歪到炭治郎的实力进步上,朝日完全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蝴蝶忍刚刚说的柱合会议不死川也要去的事,担惊受怕地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柱。
“柱合会议我不用去吧?”这不是完全没必要害怕吗!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在高兴什么,锖兔叹了口气,摸摸孩子脑袋:“别高兴得太早,主公大人可能会叫你。”
这话听起来像个flag,然后也确实飞快应验了。
主公叫她的时候已经是会议中段,听门口的绵谷说进展得还挺顺利,并没有打起来。
可能是因为朝日已经带给了大家太多的惊吓,就显得炭治郎和祢豆子没有那么鹤立鸡群,就连一向秉承着鬼改不了吃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思想的不死川都先捏着鼻子认了。
朝日觉得挺好,然后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辉利哉的声音。
主公家养孩子的方式比较奇特,到现在朝日还经常会把辉利哉和他的某个姐姐妹妹弄混,被小孩不动声色记恨在心。
他拿着手里的信,声音非常平静:“如果祢豆子吃人,那么鳞泷左近次将会带着他的弟子切腹谢罪。”
“!!!!!!!”
场面一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集中在了刚刚踩进来一只脚,茫然无辜又弱小的朝日身上。
宇髓天元邪笑着挑了挑眉,半点看不出来不久前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小朝日也切吗?”
“……这倒是还挺有说服力的。”伊黑小芭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朝日花了两秒钟重温一遍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向主公,主公露出一个同样无辜的微笑,简直让人怀疑他就是想看这个。
“我妹妹是绝对不会吃人的——!”灶门炭治郎大声给朝日解围。
“重点不在你那儿,你小子闭嘴。”
“…………”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朝日叹气,再次给大家表演他们想看的那个,表示自己初心未改:“切是不会切的!”
“我朝日行得正坐得直,伤可受血可流,只有命不能丢——!”还加了段台词。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把为了鳞泷先生的牺牲而泪眼汪汪的炭治郎惊呆了。
白发前辈愧疚地挠后脑勺:“不好意思
啊炭治郎。”
锖兔一脸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地叹了口气,伊黑不知道为什么相当失望的样子,炼狱杏寿郎给她鼓掌:“好!很有精神!”,甘露寺和宇髓笑死了。
生气的只有不死川实弥,他连他刚刚想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切腹有什么用”都气忘了,看着朝日的眼神像个女儿当众说自己将来的梦想是职业嗑瓜子的爸爸。
朝日又一次以一己之力活跃了气氛,最后还是主公放了她一条生路,及时散了会。
他找朝日说了两件事,一件是炭治郎在此前不久在东京遇到了叫作“珠世”的鬼的事,鬼杀队派了人和她接触,蝴蝶香奈惠之后可能会和她合作,让朝日以后遇到厉害的鬼帮着抽点血,另外一件是关于无惨在找耳朵上带着花札的猎鬼人的事。
朝日听完以后只有一个感想。
“炭治郎真的是天选之子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快就把无惨的仇恨从她身上拉走,不愧是他。
产屋敷耀哉笑起来,告诉朝日他也没见过朝日这么经历奇特的,要是按鬼杀队的晋升标准,三个柱都不够她升的,说不定她也是天选。
“那还是别选了,我们都好惨啊。”
朝日把山姥切国广的事和主公提了一下,问他收不收编外队员,黑发青年端着茶杯低头思考了两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突然抬起头问:“那朝日的刀也是付丧神吗?”
朝日差点把杯子扔了。
第114章 一百一十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要说为什么……”
青年歪着头,眼睛里有很淡的笑意:“可能是因为我听刀匠说,朝日对待自己的两把刀像对待妻子,死活不愿意换日轮刀?”
“???”
朝日睁大眼睛,满脸惊恐,拼命摆手。
“嗯?不是吗?”产屋敷耀哉嘴角翘得更高了。
“不敢的不敢的,是我爷爷还差不多……”刀匠先生看来没有老婆。
然后朝日听到非常清晰,声音非常大,和刚才的沉默明显不同的冷哼。和髭切的一声轻轻的笑声。
朝日默默地哆嗦了一下。主公彻底放弃掩饰,大大方方地开始笑,一边笑一边问朝日介不介意介绍一下。
朝日是不介意的,她现在甚至都不怀疑自己哪天叛变了主公能不能发现,觉得她在主公面前八成就是一张X光图片,开始自暴自弃了:“我问问他们。”
说是介绍,但这两把刀既不像山姥切那样能够化型,声音也只能被朝日一个人听到,场面像是在玩笔仙。
我是膝丸,刀“嗡”地震动一下;这是我的哥哥髭切,再震一下,“嗡”;这是我们的主人朝日——
鬼杀队的青年主公很给朝日面子,全程表情都真诚又尊重,一副见过世面不动声色的样子,但实际上好奇得要命,连诅咒都挡不住他的漂亮紫眼睛闪闪发光,这个时候朝日才能恍然想起他其实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岁。
于是朝日犹豫着问髭切可不可以给他摸一摸,髭切在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其实被主公拿到过,但没有付丧神的刀和有付丧神的刀简直是石头和人的差别,他看起来一脸渴望。
髭切这把刀总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有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说出很可怕的话来,但对朝日有一种近乎没有道理的溺爱,几乎是她刚问出口就说好,速度快得膝丸都来不及阻止。
主公一脸严肃地捧着髭切,和他说您好。
朝日要笑死了,她努力憋着,迎着他期待的目光传话:“他说你好,朝日劳烦你照顾了。”
黑发青年心满意足地坐回去。
朝日瞬间忘记了十分钟前发生的事,觉得他真好骗,也不怕她是演他的。
她和主公说要是有空的话,下次可以把山姥切国广叫来认识一下,小被单人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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