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看的太久,让他生出点子骄傲,他微抬起头,唇角拉出浅浅的却很诱人的弧度,“怎么,对我的容貌感兴趣?”
呵,我忘了,暮江寒不认真的时候也特别特别帅,而且还特别特别的贱和欠。
说这句话时,他是笑着的,眸底是淡淡的调侃,隐约还有一丝兴味十足。
调侃我为色所迷?还是期待我为色所困?
果然,长的好的人都是臭屁的。
觊觎旁人的美色还被现场抓包,难免有点尴尬,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只是欣赏,又不是亵渎,没什么见不得人。
“呃,那个暮暮,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像野兽。”
说之前我已经斟酌过用词,不想还是把人惹恼了。
“叶扶苏,”他咬紧后槽牙,狠叨叨的怒视我,“骂人不带脏字儿,和周时予这几年你真学到不少东西。”
切,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事好不好,和周时予有毛线关系。
野兽,确实有点骂人的嫌疑。
算了,换个词儿。
“那什么,我是口误,没有骂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眼睛吧,特别像那......”
特别像鹰啊,鹰不是野兽,那是什么呢,哦,对了,应该是禽兽。
对,会飞的嘛,当然是禽兽。
“不是野兽,刚才是我用词不当,应该是禽兽。你的眼睛特别像禽兽,听说过吧。”
“叶扶苏!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掰了你的门牙。”暮江寒俊脸变黑,咬牙切齿,眼冒凶光。
怎么了嘛,不就是闲聊天,怎么还急了!
“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他倏地坐直身体,右手唰的扯下领结,顺手解开衬衫的第一粒钮扣,线条犀利的锁骨若隐若现。
非礼勿视,不能看不能看。
我赶紧挪开眼睛。
他那眼睛可怕的,和鹰比的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活脱脱就是老鹰见到兔子时那种想要撕碎的狠戾。
又说错了?
“唉你别激眼哪,我说的是你眼睛特别像鹰。鹰你知道不,就是在天上飞的老高,完了地面上有只耗子都看的一清二楚,分分钟俯冲下来,把耗子捉住吃掉的鹰,一顿饭得吃不少只耗子才够包包的雄鹰。这是好话,是夸你,你可别误会了。”
我求生欲满满的忙向后靠过去,躲开他的俯冲范围。
他停止了身体的前倾,以半弯着腰的姿势定定的凝视我,半晌,才渐渐收起身上的寒气,凉凉一笑,“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禽兽二字夸人。”
说完,他万般不甘又无奈的重新坐回去看资料,仍不时的抬眼瞟我。
瞟一次两次就算了,结果他又来个三次四次,这我断不能忍。
不由使坏的凑过去,半趴在桌面进一步气他,“话说,暮暮同志,真的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像禽兽吗?”
“不如我禽兽给你看看。”
我快速的退回到椅子上,暮江寒扑过来抓我准备报仇,一只手已然握住我的腕。
恰好此时,小雪推门进来,嚷嚷着下楼吃饭。
结果正好看到暮江寒向我伸出罪恶的魔爪。
小姑娘的脸腾的红了,眼睛里兴奋的光乱窜,两只小手连忙捂住眼睛,然后打开大大的指缝,“对不起,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藏在指缝里的那双眼睛分明看的很过瘾。
“手放下,想看就大大方方的,没什么见不得人。”
我过去拉下小姑娘的手。
暮江雪嘻嘻的笑着挽上我的手臂,“苏苏姐,你未婚,我哥未嫁,你俩就凑合一下呗。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一定能白头偕老。”
死丫头,刚才没说够,又来了。
真想找双袜子把她嘴堵上。
“小心你哥哥抽你,暮江雪。你哥那可是锦城钻石级人物,将来一定得给你娶个门当户对、性感美丽、能力超群、善良孝顺的好嫂子。你不帮你哥找就算了,居然还让他喜当爹,有你这么坑哥的没?劝你赶紧原地消失,不然门牙不保。”
“喜当爹有什么不好啊,没听说吗,生恩没有养恩大,你像我,现在就觉得爸妈和哥哥都好的不得了,哪天生我的那个来找我,我一眼都不带看的,这辈子我都姓暮,谁也改变不了。嘻嘻,苏苏姐,以后你肚里的宝宝生下来,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暮思,男女通用,好听不。”
暮思,慕思,给我女儿取个蛋糕的名儿,还敢问我好不好听。
什么啊,呸,我女儿得姓叶。
小姑娘拉着我下楼去吃午饭,我回头喊暮江寒,这家伙也不知道看到哪页了,那么专注,好似根本没听到我和小雪的谈话。
第176章 咱俩斗地主
小姑娘拉着我下楼去吃午饭,我回头喊暮江寒,这家伙也不知道看到哪页了,那么专注,好似根本没听到我和小雪的谈话。
只是那耳垂的颜色好像比别的地方红啊,一定是空调温度调太高。
不行,把客人热坏了可怎么办,得让陈叔把空调降一降。
今天是除夕,午饭只是简单吃一下,重头戏在晚上。
年夜饭啊,陈叔半个月前就开始悉心的准备,肯定能给我们带来大惊喜的。
因为晚上的年夜饭肯定要喝个一醉方休,为了保存实力,中午大家都只单纯的吃饭,没有动酒。
饭菜相对年夜饭来说,相对简单一些,但也足够丰盛。
我和四风她们坐一张小桌子,其余的人坐另一张大的圆桌。
其实大桌也坐的下,我不想四风不自在,特地单开了个小桌子。
小雪见我们五个女孩子连吃带聊的很开心,也端着碗凑了过来,非要和我们一起吃。
过年啊,多开心,所有人边吃边聊,天南地北,天马行空,高谈论阔。
一小碗饭我才吃了一半,正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另外五位狂嗦小龙虾,就见我暮叔叔大手啪的用力拍在桌上,豪迈的哈哈大笑,“好,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咱们也享受下顶着阳光吃年夜饭的乐趣。”
啥意思这是?
年夜饭年夜饭,一定要在夜里吃,最起码天黑以后吃啊。
顶着阳光吃年夜饭,这是想要把年夜饭改到下午吗?
倒也不是就不行,左右挺有创意的。
“扶澜,快,定机票,五张,带着你暮爷爷,我们要去巴黎,马上就走。”
一口饭没咽好,差点把我呛过去。
这也太惊悚了吧。
年夜饭还没吃呢,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甚至十分钟之前说的还是明天去哪里玩儿,突然就把话题转移到巴黎去了。
“不是妈,大过节的......”
“可不就是说吗,忙了一大年,好容易有几天假期放松放松,不出去玩玩儿可惜了年假了。宝贝女儿乖啊,在家好好养胎,有江寒和四风在,我和你爸放心。对了扶澜,你爷爷特地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过去,依我看你一会儿就动身,没准赶得及陪你爷爷吃饺子。”
于是,不管我如何阻拦,如何装可怜,如何乞求,我那对狠心的爹娘提着小行李箱,并蒂蝴蝶一样的飞走了。
扶澜公子特别孝顺的开车把他们送到机场,说他开车去爷爷那边,初五之前肯定回不来。
这是我嫁出去以后,第一次回娘家过春节。
结果全家人都走了,就留下我和陈叔相依为命。
幸好风组合在,幸好!
家里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冷清二字立马不要脸的往气氛上贴。
我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莫名心酸,鼻子阵阵发热。
“暮总,老板,我们家里也打来电话了,说我们再不回去,就和我们断绝关系。所以,对不起哈,我们得走了。”
没等我缓过神儿,又走四个。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暮江寒,招财猫似的一直在摆手送别。
这就是锦城人尽皆知的宠女入魔?
欲哭无泪有木有!
“吃饱了吗?我看你没吃几口,刚上来一盘虾,再吃点?”
我浑身无力的摇摇头,“没胃口。”
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吃,心咋那么大呢。
人都走了,这个的过不过还有什么意思!
“走都走了,不是你没胃口就能改变的。虾是无罪的,不趁热吃会影响口感。”
我抬手让他看我新做的指甲。
他敛眉低笑,走到我身后,双手放在的肩上把我推回餐厅,“我没做指甲,看在小九月的面子上,我剥给你吃好了。”
餐桌果然新上一盘虾,最简单的水煮,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于是,他坐在我旁边,为我剥完整盘虾。
于是,没有胃口的我,勉强吃完所有的虾肉。
饭吃的饱,心情总算好一点。
陈叔慈爱的陪着瘫软的我坐在客厅里说话。
“陈叔,您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我看你对我比对我哥哥好多了,我哥哥还和我抱怨过好几次呢。”
陈叔扯过薄毯搭在我腿上,大手在我头顶轻拍几下,“苏苏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子,陈叔想要不喜欢都不可能。”
“对了陈叔,您去过玉城吗?那里好不好玩儿?”
陈叔顿了一下,我几乎以为他要披露些什么,不想他老人家微笑着说道,“听说那里不错,山青水秀的,虽然不如锦城的灯红酒绿那么繁华,但极有内涵。好多大型企业的根都在玉城。”
叶氏的根也在玉城吗?
这么想,我也就这么问了。
“不许胡思乱想,我去厨房看看晚上的年夜饭准备的如何了。人突然少这么多,菜也要相应的减一减,不然太浪费。”
陈叔起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惆怅。
“暮暮,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我们俩,还有陈叔,一起过。”
不行。
这个孤儿的新年,我想要一个人放飞自我,你在这儿,我连睡懒觉都不好意思。
“我觉得我们可以各回各家,你说呢?长辈都不在,你和我有什么可聚的?”
暮江寒拿起我妈的天价抱枕就扔了过来,“我就在这过,你要是觉得暮家的房子好,可以去暮家过。不过,家里的管家、厨师和阿姨都放假了,可能冰箱里连根菜毛儿都没有,要去吗?”
和这人说话是真费精神头儿。
我决定掠过这段,重新起个头儿。
“可是三个人吃年夜饭没意思嘛,而且陈叔年纪大了,睡的早,到时候就剩下你和我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看春晚都没有心情。”
“那就不看,咱俩斗地主。”
我:......
下午的时候,外边开始飘起细末样的雪花。
到了傍晚,已经变成片状的鹅毛大雪。
风并不大,雪花自由自在的飘着。
我被暮江寒再三用语言攻击,不得不起来动动。
北方有句俗语叫下雪不冷,化雪冷。
除夕的雪很大,却真的不算冷。
我穿的很厚,在光秃秃的院子里选了块最平坦最洁白的一块地方,双脚并在一起蹦着在地上画兔子耳朵。
暮江寒被我勒令不许跟着,陈叔担心我摔到,错后我半步陪着我。
第177章 也算共白头
暮江寒被我勒令不许跟着,陈叔担心我摔到,错后半步陪着我。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回去,而是一直站在廊下,目光温和的看着我在雪地里撒欢儿。
雪花好大的片,我的头发白了,睫毛被落雪染湿,凉沁沁的。
看着自己蹦出来的两列兔子耳朵,天边将沉不沉却红的耀眼的夕阳,大除夕的被亲人抛下的郁闷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蹦完兔子耳朵,又找来根树枝在雪地上画图案。
从没真正意义上画过画的我,想要画一只卡通熊,没想到初操画笔的我,居然画的很不错。
正玩儿的开心,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唱歌。
我以为是爸妈或是爷爷那边发来的消息,赶紧摸出来看。
消息来自阴魂不散的周时予。
“苏苏,我们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算共白头?”
他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抬头寻找。
别墅雕花大门的外边,周时予黑衣黑裤的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头上盖着一厚层白雪。
我抬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拍,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
想什么呢,这就算共白头了?
自欺欺人到这种程度,周时予这是脑残了吧。
我看看身边笑呵呵的陈叔,头上也是一层白。
若这就算共白头的话,那也要算上陈叔一个。
三个人的共白头,扯淡呢。
我没理他,删除消息,把手机交给陈叔保管。
暮江寒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在另一片没有被踩过的雪地上,用树枝画画。
他画的是一只老虎,虽然笔法有点稚嫩,但胜在气势足,头昂的高,尤其是嘴够大,似乎能气吞山河。
我在外边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周时予就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不知冷似的,脚步没有移动过。
我看不清他的眉眼,却体会到了他的哀伤。
曾几何时,他是这间房子的上宾,可每每陪我回来,他总是不太自在。
过去我并不明白,他不自在的原因。
重生后我懂了,他借了叶家的势东山再起,却不想承认自己是受了妻子的萌佑。
这种男人,其实挺恶心的。
该做的都做了,如今再来哀伤,做给谁看呢?
哪怕你伤心成什么样,这里也不会再有你一寸位置。
午夜的钟声将要敲响,外边的焰火也即将绽放。
虽说家里的人大部分突然出门旅游,但陈叔做的万全准备不能白做。
我和暮江寒站在落地窗前,等待将要开始的绚烂之美。
“苏苏,新的一年要开始了,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侧头想想,“愿望好多啊,我想要亲人身体安康、想要九月平安出生、想要顺利拿下星南的项目......”
停顿一下,面对暮江寒隐藏着期待的眸,笑嘻嘻的说道,“想要暮暮大公子寻得良配,才子佳人,成全一段浪漫故事。”
“真心的?”他歪头问我,略显调皮的弯着唇角。
“真心的,只是不知哪家女儿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够摘下暮大公子这朵长在喜马拉雅峰顶的冰山雪莲。”
焰火准时释放,黑宝石一样的天空瞬间开满各色花朵。
“说的也是,这世上迟钝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77/119 首页 上一页 75 76 77 78 79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