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关在里无碍?”
“能有什么事啊,国师大人如今因为帝姬的事分身乏术,只说关起来,说不定一会就忘了。”
“到那时,这红狐的内丹还不是归我们了?关在这后殿不正正好,反正我们平日里都会在藏经阁值夜,来来去去的可不就是看住了,况且这里平时也无人问津,不会有事的。”
白灼灼一愣,迅速地将泪意逼回,来不及去想前世了,今生她必定要抓住。
于是吸了吸鼻子,朝着一旁定定站着望向她的翁玉宸点了点头,随即藏身在了拐角处,兜头去看,就看见先前的两名弟子争执不休下,其中一名弟子便弯腰去摸那笼子的材质。
嘴里依旧絮絮叨叨,一副很不放心地模样:“你确定这笼子没问题,不会被这畜生咬破吧。”
“哎,这你就放心,这是我前些年做任务得的法器,等闲妖兽都无法突破的,笼上还带有特殊的术法,嘿嘿……更何况这红狐也不过是练气的修为,安啦。”
说完他拍了拍身侧那一脸狐疑的弟子的肩,两人小声说了句什么后,就并肩离开了。
白灼灼扒住廊柱,抬头就与垂下眼的翁玉宸对视上了,两人皆在其目光中看出了放松。
先前他们皆以为这两名弟子会将这灵狐交给宗门里专门御兽的紫光峰,却不成想两人竟是私吞了。
这下可好操作了,白灼灼笑得有几分真情实意,她又将视线投到了那拐角处的笼子里,就见笼内的红狐正不安地扭动着,竟张口嗷呜一口咬上了铁笼。
只见原本漆黑的铁笼上却迅速地结成一缕雷电将红狐劈回了笼内,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皮毛烧焦味。
白灼灼本能地就要上前,可还是怕那两名弟子去而复返,方才听他们说,人应该就在藏经阁值夜,唯恐闹出什么动静,就只好在原地呆站着。
等月上柳梢,笼内被击打倒地的红狐却是没有苏醒的迹象,白灼灼心急如焚,就想将笼子打开,可是又害怕闹出动静,左右为难之际,她便将视线放倒了身后少年的身上,心知这个请求有些过分。
于是她便扯出了个笑脸,讨好地用平生都未曾用过的气声道:“玉宸哥哥,你帮我去将笼子打开好么,我呢,就去吸引那藏经阁里那两名弟子的注意,倒时你就趁机……”
在往后的话 却是听不清了,翁玉宸已经被少女前头所说的四个字招致了全部心神,迎着身前少女期待地目光,他点了点头,然而那耳廓处却迅速地弥漫上了一层薄红,他张了张嘴,正准备嘱咐对方小心,可那小剑灵早已摩拳擦掌,飞身回到了剑身上,剑身在原地朝他摇了摇,随后绕回了藏经阁。
方才白灼灼心下已有了决断,看着月光下剑身的影子,她勾唇一笑,这才用剑柄点了点门扉,有些激动地等待着。
随着里间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影子也拓在了殿门上,随着那门扉嘎吱一下打开,睡眼惺忪地弟子就看到面前这诡异的一幕。
一柄无主之剑正立在殿外,还朝他打招呼地摇了摇剑身,而后迅速地贴近,在离他还有一指的距离堪堪停下,似乎在掂量着他可堪重用。
半晌后,那剑身后撤,那弟子却从剑上看出了满意的神色,而后竟将剑身一转,主动将剑柄抵了上来,
他便有些自得,接着那心思就活络了起来,他还未获得自己的本命法器,而且剑硺也不是他这个等级的弟子可去的,要想获得本命法器,就只得挑打造的废品。
而面前这把看着倒是不简单,剑身流淌着银光,看一眼就能让人精神一振,可是把难得的好剑。
而这剑却找上了他,难道真是他天赋异禀?
喉头涌动了一瞬,他便迅速地扭头出去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后,他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五指张开企图握上去,然而在他握上去的一刹那,剑身却突然闪身躲过。
那名弟子一愣,又伸出手去够,那就剑柄又朝前移了一瞬,他心中暗骂一句,又不信邪的去握,然而这一次却被他实实在在地摸到了。
但他还来不及高兴,手上就是一股重力,竟开始拖着他往前跑着,那名弟子吓坏了,他险些好将眼珠子瞪脱,就要将手上的剑甩出去。
可不管他怎么甩,剑柄就好像黏在了他手上,怎么样都摆脱不了。
弟子怕极了,此刻他再怎么笨也知道事有蹊跷,也不知是那个小兔崽子敢作弄与他。
抬头望了眼暗无边际的天色,环顾了下周边环境,惊恐地发现自己已被那剑带离了藏经阁范围。
但那剑却一丝一毫停下的意思都没有,速度还越来越快,原来还是带着他走,一直到最后拖着他走。
直到在路过一道青墙,剑身又停下的势头,弟子心中一喜,那句谢天谢地也未说出口,手上却徒然一松,原本紧紧粘着他手的剑柄竟放开了。
剑身猛然拐了个弯,而他自己却来不及收势,眼看着就要与那坚硬地墙体来个亲密接触,他便紧紧挤起了眼睛。
见那弟子磕晕在墙角软做一团时,白灼灼便大摇大摆地又回了藏经阁。
等转过墙角时,却看到原先紧闭的铁笼子如今空无一狐,笼门大敞着,而原本的空地上却躺倒了一具人影。
那人穿着一袭青衫,衣衫随风鼓动。
白灼灼一惊,赶忙上前低头一看,就见躺倒在地上的少年,眉头紧皱满是痛苦之色,如玉般的肌肤下透着薄红,双目也满是迷离之态,好似笼罩了一层薄纱,唇线开合下,溢出声声喘息。
这是……
中了媚术?
第26章 第二十六把剑
难道是佟佰趁着翁玉宸开铁笼之际, 对其使用了媚术后,又遁逃了?
白灼灼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臭狐狸,要是逮住指定抽死你!
剑身在半空中扬了扬, 扇出了一阵风, 白灼灼想象这抽的是那狐狸的屁股, 便觉解气很多。
然而底下人先前的喘息已变作了闷哼, 白灼灼一听,竟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少年的症状显然更严重了, 殷红的唇上还沾着一缕发丝, 随着唇齿间的呼吸起伏着。
她看的有几分难受,心想抚开是不是会好点呢。
于是尽量不去看那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而是将视线集中在沾在唇上的发丝上, 正准备用剑柄拨开时,剑身却痒痒的,她一惊,正准备抬起剑身时,不妨原本躺倒在地的少年有了力气准备抬头,两厢作用下,剑身正牢牢怼在了少年的下巴, 以及……唇上。
好软……
白灼灼的脑子里只剩了一句话,待反应过来后剑身仿佛被扔进了打铁炉,泛着诡异的红光。
趁着还有一两分神志, 她赶忙要抬起剑身, 然而却遇到了阻力,……这是, 这是被……吸,白灼灼中有根弦绷断了。
只听半空中“啵”的一声地轻响,少年的瞳孔激烈震颤,好像半空中炸开的烟花,他忽然屈辱地偏过头,好似身心皆被玷污了一样,脖颈上青筋暴起。
“那个,那个,你听我解释啊。”
白灼灼顾不上自个了,赶忙扑上去就要挽救,看看到少年径直撇过了头,心里登时拔凉拔凉的,这是遭到厌弃了……
白灼灼登时感觉一阵无措,平时伶牙俐齿早都不知道到了哪去,现在嘴里就只有几个单调的音节。
“这,那个,我。”怎样都无法连成一句话。
正风中凌乱之际,白灼灼却听到头顶响起了一阵轻叹,那声叹息好像擦着耳畔飞过似的,带起一阵痒意,里面好像包含了五分无奈,三分羞臊,以及两分破釜沉舟。
“帮我解开衣衫。”
!
白灼灼猛然抬起头,好似遭受到了当头棒喝,但在触到少年催促的目光后,她确认自己没听错。
可是她只是把剑啊,真的能替他&*&吗?
虽然她没有意见,可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吗啊啊啊啊,别的不说她这剑还是挺锋利的,至少能削铁如泥。
白灼灼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遭受到了挑战,整个剑都有些不好了。
而或许是她在半空中停顿的时间过长,而剑身也是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的,瞬间就吸引了翁玉宸的注意。
少年眨了眨眼睛,企图眨出几分清明,在剑身不情不愿挪过来之际,他终于弄明白了,面皮滚了滚,额角一跳一跳的,平复平复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解开衣衫,是将我怀里的玉佩挑出来。”
一阵诡异的宁静后……
原本羞涩扭捏地白灼灼恍然大悟,敢情是她想岔了啊就说怎么可能嘛!
放松之余白灼灼竟有了一丢丢的遗憾,她赶忙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恢复了正义凛然地模样:“好!”
随即她便来到了少年的身前,不去感受头顶传来的打量视线,那视线平白让她抬不起头,屏住气息,她小心地接近少年的怀里,那股如雨后青松的好闻气息将她整个人都包围,这令白灼灼有了一瞬间的慌乱。
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充满了恐惧。
那玉佩被少年贴身压在了最里面,所以她需要……嗯层层叠叠地揭开少年的衣衫,才能将挑着细线将玉佩带出来。
许是离得近了,剑身却浮起了一层层的白气,是自少年唇齿间喷涌出来的,还带着一股子甜香……
白灼灼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开始第二次后悔自己只是个剑灵,为了避免头脑持续发昏,她决定速战速决,一口气解开了两层衣衫,在轮到最里面的里衣时,似乎能从那薄薄的里衣中间,窥间那泛着玉色的肌理。
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她罕见的迟疑了一下,终是缓缓将其拨开,过程中尽量保持专注,不去看别的,而是飞速将那挂着玉佩的黑绳用力地挑了出来。
紧接着,那原本昏暗无比的玉面上开始凝结成一团团光晕,就跟之前想要将她吸进去的光亮一样。
此时正从中散发出了一股青气,那股气息萦绕在少年的周身,随后僵硬的四肢开始松动,神色愈发清明,眼见着就要恢复过来。
白灼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么神奇的玉佩,究竟是什么宝贝?
出神之际,目光不小心便滑到了少年敞开的衣领下,春光似乎一览无余,她浑身一震,旋即想起来自己方才忘记替对方掩上。
当即就在脑海中喊道,罪过罪过,她正要亡羊补牢,顺便好好感受那抹滑腻时,就见原先还躺倒在地无力的少年猛然坐起了身。
眼看着剑身要碰到少年的指尖,白灼灼赶紧闪身躲过,只浮在上方看着少年的动作。
平静地掩起衣衫,绑好腰带,随即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肩膀微微塌陷,背影透着几分无助。
果然生气了吧?白灼灼有些欲哭无泪,她在少年身后一步一错的跟着,一边想着如何解释,却见眼前人骤然停住了步,似乎是在等她?
于是两厢僵持下,白灼灼试探地走到了少年的身边,而这一次他抬了步,重新向前走。
看来一切还有反悔的余地……白灼灼轻舒一口气,耳边却传来沉沉的声响。
“方才,我是因才受过伤一时疏忽,才会中了那……媚术的。”
声音里还透着几分沮丧,白灼灼立刻出声安慰:“不是你的错,都怪那死狐狸,平日里估计没少祸害人,我都不知道他这般的不识好人心……”
说完后,却长长久久的未见回声,白灼灼小心地回视过去,就见翁玉宸神情犹豫
“我在想……他那般形色匆匆,会不会是有什么必须要做得事?”
“他能有什么事?”
白灼灼条件反射道,但随即她便怔住了。
这死狐狸本身出现在宗门里已经够奇怪了,他平生最讨厌这些修士又怎么会主动前来,还冒着被识破的危险,肯定有什么事让他不顾一切的前来……
在想起来他紧紧跟着的队伍,一路从皇宫而来,不惜乔装改扮只为了能守在那人的身边。
“是帝姬!”
白灼灼恍然大悟,她跺了跺脚,希望佟佰能别这么傻,真的跑去找帝姬了。
晋元宗这么大,不说与方才那两个弟子抱着同样想法的弟子们,就说那个穿着一身黑的国师,看着就可难对付,还有帝姬房间外层层叠叠的守卫……
而这一切也确实会像他会干的事,白灼灼简直太了解那傻狐狸了,对方肯定把这些当做了真爱路上的重重障碍,或是上天给他的考验。
白灼灼感觉很绝望,她聋拉着脑袋,声音也透着几分无奈:“你可知道帝姬的住处在哪。”
翁玉宸读懂了少女的纠结,也明白了她,于是没有出言规劝,只是回答道:“外来人都住在玉华宫,帝姬想必也不意外。”
玉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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