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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吃瓜——翟佰里【完结】

时间:2023-10-24 14:41:41  作者:翟佰里【完结】
  有么?
  黎善还真有些想不起来,她那时候注意力全在苏卫海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黎善回忆刚刚苏卫海说的话,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毕竟今天是大年三十,就算没回门,旁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顶多会觉得大年三十忙的来不及回家而已。
  可看罗玉秀那反应,显然里面是有故事的。
  黎善顿时来了兴趣,推了推苏卫清:“大哥大嫂当初没回门么?”
  “岂止是没回门。”
  苏卫清咧嘴摇摇头:“大嫂结婚第二天,她娘家爸和弟弟就上门了。”
  吴梨的父亲叫吴有财,弟弟叫吴宝山。
  父子俩只以为闺女嫁到了好人家,公爹更是副厂长,想安排个人进厂是十分简单的事,于是在吴梨结婚的第二天就上了门,要求苏维民帮忙吴宝山安排工作。
  苏维民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忙走后门,要他们踏踏实实地考试,又怎么可能会帮忙呢?
  于是立即让苏卫清去商场将吴梨给喊了回来。
  吴梨回来后就跟吴有财父子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吵到最后,吴梨直接跑到知青办大门口,威胁吴有财要是不想吴宝山下乡的话,就赶紧滚回家去,要是再让她知道吴家有人敢上药厂大门,她就去知青办给吴宝山报名,直接申请去大西北支援边疆去。
  这一招又狠又辣,直接将吴有财父子给吓回去了。
  吴梨也因为这一出,直接就没回门,坚决不给吴家人占便宜的机会。
  说到最后,苏卫清满是感叹地摇摇头:“为了这事儿,我妈是真气坏了,那段时间老是胃里反酸,回去省城大医院检查都说是被气狠了。”
  黎善:“……妈生气是因为觉得大嫂丢人么?”
  毕竟当时吴家父子闹到厂里,肯定叫小楼里的其他人看了不少热闹。
  苏维民是副厂长没错,工作上都很信服他,但罗玉秀做妇女工作,平日里可没少得罪人,估计闹了这一出,不少人在背后看笑话呢。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正如黎善和苏卫清结婚前,罗玉秀就已经将黎家的事查清楚了一样,苏卫海在跟吴梨结婚前,吴梨的情况罗玉秀也一早知道了,但她既然点头愿意叫吴梨进门,那就说明她不惧怕这些流言蜚语。
  罗玉秀气的点在于:“她觉得我大哥命不好。”
  黎善:“嗯?”
  命不好?
  “是啊,要不然咋找了两个岳家都是这德性。”苏卫清也觉得苏卫海这运气邪了门了,前老丈母娘不安分,天天撺掇着女儿仗肚压人,逼着苏卫海给娘家弟弟走后门,最后苏卫海忍无可忍离了婚,结果二婚居然同样如此。
  要说不同,那就是妻子的处理方式不同了。
  前妻完全听从娘家的话,又是哭又是闹,就为了给娘家弟弟谋福利,现大嫂则是将娘家压的抬不起头来,没事儿就跑革委会和知青办。
  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把娘家所有人都送到农场改造去。
  不过……按大哥的说法,当初就是看中了吴梨这股子疯劲儿,才想着跟她结婚的。
  “大哥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①啊。”黎善忍不住感叹。
  “有么?”
  苏卫清不这么觉得,既然‘十年怕井绳’,又怎么会选现大嫂,而不是选择一个娘家疼爱的姑娘呢?
  所以说:“他不是‘十年怕井绳’,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②。”
  小两口一路八卦到机械厂大门口。
  张逐日两口子这会儿也没出门呢,因为黎善说了今天要回门,所以先让张新民两口子去了东园,自己则是留在机械厂等待小两口。
  为了招待新女婿,范琴找到厂区里厨艺最好的老大娘帮忙做了蒸碗,有荤有素,整整八大碗,简直是最高的待客规格。
  而苏卫清不仅带来了罗玉秀同志准备的回门礼,半路上还去百货商场里面买了一条大前门,虽然不如荷花烟贵,但胜在价格合适,留着平常张逐日做人情应酬也不心疼。
  张逐日见了果然高兴的很,说话的声音都敞亮了。
  “那荷花烟虽然好,但也是真贵啊,我自己都舍不得抽。”所以全送到东园给张儒东了。
  那一片儿住了不少退休工人,张儒东平常出门溜达,就爱在耳朵上夹一根荷花烟,到了人群里再装模作样的要个火,就能顺势吹嘘一下自己的外孙女婿。
  在苏卫清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在东园那一片很出名了,现在那里人人都知道,张儒东有个药厂外孙女婿。
  “大前门好,大前门好啊。”
  “行了,别念叨了,赶紧帮忙端菜。”范琴端着一个蒸碗从厨房过来,见张逐日那模样忍不住催促道,催促完了还不忘叮嘱苏卫清:“下次来可不许买这么多东西,还有那个香烟,可别再买了,有那钱不如去买点肉包子吃吃,好歹能顶饿,这香烟,火一点一抽,就烧没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张逐日顿时急了:“卫清你别听你舅妈的,我就好这一口。”
  说着,对着范琴瞪眼睛:“我就这么个姑娘,当老丈人不就图喝酒抽烟嘛,你这不许买那不许买,这不是拿孩子为难么?”
  范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就是心疼买烟的钱和票了,小两口虽然工资不低,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更没有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黎善赶紧拉着范琴回了房间:“让舅舅去端碗,舅妈你来帮我收拾衣服,正好下午一起带走。”
  范琴一听要收拾衣服,立即将香烟抛诸脑后,开始帮忙。
  黎善衣服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以前住校的时候,固定三个棉袄换着穿,后来毕业了要去考药厂,范琴就给她做了一身新的,后来结婚了又做了一件红棉袄做嫁衣,所以她光棉袄就有五件,更别说还有其它的毛线衣。
  收拾完了,张逐日和苏卫清也将蒸碗给端上了桌,因为下午都有事,午饭的时候就没喝酒。
  吃完饭老两口也不挽留,便打发他们早早的回家去了。
  只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酸酸的。
  “以前善善也不在家里过年,怎么就今年心里有些难受呢?”范琴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那是因为回了黎家,咱知道年后还能回来,如今善善去了苏家,轻易可就不回来了。”张逐日叹了口气,也是一脸怅然地点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黎善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离别之情。
  她在任务世界多年,早已习惯了独立与离别,如今都在一个县城,做公交车也才半个小时路程,在黎善眼里,距离其实一点儿都不远。
  黎善靠在窗口看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
  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上辈子的大年三十,那时候她跟着黎红军回老家过年,黎老太重男轻女,孙子就是她的命,童玲母女还有她三个人,只要进了家门就要开始干活,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这么一想:“结婚可真是太好了。”
  苏卫清狐疑地转过头来:“什么?”
  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就是看街上没什么人,感叹了一句。”黎善将刚刚心头那点儿感叹给扔掉,转头笑着对苏卫清指了指窗外,昨日还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苏卫清笑道:“别说外头了,今天公交车上也没什么人呢。”
  “那是因为都忙着回家过年了。”
  刚坐回来的售票员笑着插话:“我们再过个把小时也要下班了。”
  “你们大年三十还坚守在岗位上,真是辛苦了。”苏卫清笑着搭话,他只有在面对黎善的时候,才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在外面却一直十分开朗健谈。
  售票员虽然心里挺赞同苏卫清的话,嘴上却还十分谦虚:“咱们的工作就是这样的,我们早就习惯了,再说了,也是为人民服务嘛。”
  “可不是嘛,为了老百姓也要加油努力的干呐。”
  “小伙子你这话就说对了,咱这么努力,可不就是为了咱们这条线上的工人同志们能天天准时上班么?”能上这条工厂线公交车的售票员,那绝对是客运公司的骨干,所以售票员十分骄傲。
  苏卫清笑着点头:“所以我们才感谢你们呐。”说着,话锋一转:“对了,你们年三十都还要上班,能在家休息多久啊,总不会明天大年初一都要上班吧。”
  “那肯定要上班的。”
  售票员点点头,脸上染上笑意:“不过明天就是其他人咯,我们今天站好最后一班岗,明天也能好好歇一天。”
  一听说大年初一都有人上班,苏卫清稍稍放了心。
  后天要去东园拜年,要是有车的话,他们也就不用骑自行车了,毕竟他们夫妻俩没自行车。
  “那可得好好歇一歇。”
  说着,药厂到了,苏卫清赶紧拉着黎善起身:“咱们到站了。”
  售票员回头看了眼窗外:“哎哟,你们还是药厂的呀?你们厂子可难考,咱们县好几年了,就今年考上了几个,据说还有个第一名呢。”
  “那可不,第一名。”
  苏卫清揽了一把黎善的肩膀:“我媳妇儿。”
  “真的假的?”售票言这次是真震惊了。
  “咱可是实诚人,不能说假话的。”苏卫清逮着机会就使劲儿地炫耀,一直炫耀到车子停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黎善将他推下了车,就这样,那售票员还热情招呼着呢。
  “以后坐车挑姐这趟车,姐给你留座儿。”
  苏卫清自然是热情回应,一直等车走了,脸上的笑容才一垮,忍不住抬手揉揉脸:“这大姐可太能聊了。”
  “不是你一直拉着人家说话的么?”
  那售票员一开始也就插了一句嘴而已。
  苏卫清立刻义正言辞:“人家都那么夸你了,你要是不回应,叫人家多尴尬,再说了,咱这不是也问出了初二那天车子的班次么?那大姐说了九点肯定到咱们厂,咱九点之前到就行。”
  说了半天,就是想套个话而已。
  不过黎善还是有些叹为观止,苏卫清在她跟前可一直是个害羞男青年的形象啊,怎么在陌生人面前那么健谈呢?
  苏卫清其实也不知道,他在面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时,反倒更能放松心态,敞开了聊天,反倒在熟人面前,他有些拘谨,但面对黎善……他是真紧张,那种小鹿乱撞,看一眼心脏就要爆炸的感觉,与那种熟人面前的拘谨,是完全不同的。
  但苏卫清也是胆大的。
  若不是他胆大,又怎么会一见钟情后,立刻跟上车与黎善搭讪呢?
  说到底,还是有胆量,敢想敢干的那种男青年。
  小两口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小楼,结果到了楼下,就看见吴梨正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见那女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件旧棉袄,看起来又瘦又小,她正神情激动地说这些什么,时不时的还用袖子擦眼泪。
  小两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才刚一靠近,就听见那女人突然情绪激动地喊道:“吴梨你还没有良心,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一点儿都不帮衬么?现在就差一百块钱了,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弟打光棍儿么?”
  黎善愕然。
  说这话的显然是吴梨的母亲,书里重男轻女,扒着三个女儿吸血的极品老娘葛翠花。
  她下意识环顾小楼,发现不少人家探头探脑的,似乎正在看热闹。
  那边吴梨不为所动,神情甚至有些冷漠:“那就打光棍儿呗,谁看上他也是瞎了眼,为了挽救那姑娘,这一百块钱我还是不出的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说你弟弟的么?”
  葛翠花被激怒,上前去拉扯吴梨的袖子。
  吴梨依旧将手揣在棉袄的衣兜里,任由她拉扯,就是不理会,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抬手,这个明明是她亲妈,却处的像仇人一样的女人,一定会立刻扯着嗓子喊她打人。
  “你别忘了,当初你能当上商场的销售员,我和你爸可都是出了力的!”葛翠花没想到这死丫头这么油盐不进,立刻大声哭诉道。
  她就不信了,还没了天理了,这当闺女的都能忤逆亲妈了。
  “来来来,你来说说,当初你出了什么力?”
  说到这个,吴梨也不由愤怒了起来,一把扯住葛翠花的衣领子,就将她往药厂大门口拖:“咱们去热水瓶厂找你们领导问问去,我去商场上班的事,到底谁给出的力?”
  葛翠花哪里敢去。
  热水瓶厂谁不知道,吴梨的这份工作,是她跟王寡妇买的。
  花的还是苏卫海给的彩礼钱。
  那可是五百块钱呐,葛翠花都没看见那钱就被这臭丫头拿去买了工作,要是钱到了她手里,她还用得着大年三十跑过来跟吴梨要钱么?
  葛翠花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这丫头生来就是讨债的,可偏偏她命最好,虽然嫁了个二婚头,却是个有本事的男人,不仅公爹是副厂长,男人手里也有钱,随手都能掏出五百块钱彩礼来。
  可问题是……
  她都那么有钱了,居然还一分钱都不给娘家花。
  “三妮儿,你就行行好,我也不要多,就一百块钱,大妮儿和二妮儿可都出了钱的。”葛翠花虽然生气,可为了钱还得忍着,甚至还得说好话。
  “她们傻,我可不傻。”
  吴梨油盐不进,甚至说出的话更难听了:“她们哪怕愿意割肉喂血,跟我没半点儿关系,你别说一百块钱,就算是一块钱,我都不可能给吴宝山花。”
  葛翠花没想到吴梨对娘家居然这么狠心。
  看着那双泛着怒意和冷意的眼睛,她就知道,吴梨这死丫头是真心的。
  但是她今天也是非要到钱不可,她可是听说了,知青办过了年要挨家挨户的动员下乡,一家只能留一个,她闺女虽然结婚了,可儿子还没老婆呢,谁知道年后政策会不会变,会不会把家里没结婚的全给拉到乡下去当农民,所以她必须在年前给儿子结婚才行。
  可她家实在是太穷了,一般姑娘都不愿意嫁进来。
  好容易有个同意了,还狮子大开口,光彩礼就要了二百五十块钱,两个闺女带家里的老底子凑来凑去,也才凑了一百五,剩下一百块钱彩礼没着落。
  这一百块钱,对于吴家来说十分沉重,可对于吴梨来说,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那你给一百块钱,以后养老我就不找你了。”葛翠花眼珠子一转,又想了个歪主意:“就当你拿一百块钱跟我买断关系,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吴梨一听这话,确实心动了。
  只是心动也就一刹那。
  很快,又心硬似铁起来,葛翠花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一百块钱买断关系?
  做梦比较快。
  吴梨不听她废话,直接薅住她领口就往门口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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