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看着这位引着引着路,就又视线落在公子脸上的陈三老爷,大声的咳了几下,提醒他注意礼仪。
“哈......哈哈......就在前面了,藏慎公子这边走,马上就到了。”三老爷马上收回视线,干笑的了一下缓解尴尬。
“好,劳烦了。”感觉到几乎每一个遇上的人,都会下意识在自己身上停留视线,说来这么些年 ,周则衍如今都已经快要习惯了,只要不去关注他们,不去感受他们,就不会受到影响。
……
“不是说那位贵客藏慎公子已经到了,怎么老太太又不叫我们过去了?昨天还巴巴的特意来通知呢!”上午的时候见完掌柜后,原本陈糯糯是打算用完午膳小憩一下的,结果就听那位贵客已经到了。
竟然就是最近风靡了整个帝都的藏慎公子,据说这位不但才华横溢身份高贵,但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美男子,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要赞一句姿容绝世的美男子,甚至已经有人说这位是帝都第一美男了。
说到这个,她可就不困了啊!
睡,睡什么睡!这位和他的美姿仪齐名的,就是非常的难得一见。
而且她可是原著女主简悠白的白月光啊,全篇求而不得念念不忘。即使后面和男主赵硕看上去情意甚笃,也有点滴笔墨写过,这位白月光还是有着很特别的地位,甚至后期他黑化和赵硕站不同立场,斗的你死我活,都有蛛丝马迹表明,简悠白在暗中帮过他。
什么是白月光,这才是真正的白月光呢!
这样的人物今日都送上门了,哪有不去见识见识的道理。
陈糯糯完全是怀抱着那种,传说中的人物来我家,绝对要去见见真人的心态。就算老太太没有叫,但这里可是她家,派丫鬟出去一打听,自然就知道这位藏慎公子如今在何处了。
所以此时离停秋亭不远处的假山上,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不是陈糯糯又是哪个?
“姑娘,这不合礼仪。”秋姑姑已经念叨她一路了,结果还是没能阻止自家姑娘跑过来偷看。
“我逛逛自家园子,又什么不合礼仪的。”需要的时候,陈糯糯她总是有一千套理由。
见秋姑姑还是板着脸,陈糯糯抱着秋姑姑的手,笑的极为甜蜜:“秋姑姑,别气了。都说那位非常非常好看,我这不就是好奇嘛!你想想当时堵了东城门的盛况,再想想那天人满为患的竹溪亭。
那可是全帝都的姑娘都想见的人,如今他都来我们家了,机会难得啊!再说了,难道姑姑你就不好奇?”
“姑娘你啊!也就要干出格的事时才这样讨好卖乖了,我可不好奇,我老婆子没有你们小姑娘的好兴致。”秋姑姑一脸的无奈。
她环视一周,好嘛!谷雨,夏至,霜降甚至是平日里就扎根在偏房做针线,基本不出门的白露,都跟着过来了,还一个个全都眼神亮晶晶,满含期待的样子。她也就知道此时这些小姑娘们人都在这里了,再叫回去也是不可能,只好叹气妥协。
反正有她在这里盯着,就远远的看几眼,又是在自己家里,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吧?
“姑娘,姑娘,你说藏慎公子真像传闻里的那般好看吗?”见秋姑姑都妥协了,霜降立马叽叽喳喳的活泛起来。
“好看肯定是好看的,那么多人都说很好看呢!不过好看的人多了,那也是分等级的。”陈糯糯虽然满是好奇,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曾经可是见过世面的人,那个信息大爆炸时代,什么好看的人没见过。
那藏慎公子被如此吹捧,应该也是古人见的人少的缘故。她转头,想看看那位藏慎公子来了没有,然后
“缘故......缘故......缘故......"
此时的陈糯糯,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卡在那里全是乱码。
她看他穿过紫竹林缓步而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此时虽是白日,看到他,却像是看到了一轮孤月。有些人,只要他存在,那么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黯然失色,只他超然此世,高悬霜天。
你甚至察觉不到他周围有什么人,察觉不到他穿的什么,做的什么装束,你的眼里已经被他本身给完全填满。
而且,看着那人,陈糯糯总有一种浓重的熟悉感。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故人来。”然后,她渐渐开始转动的脑子,就冒出这么几句——这是当时在妙法堂求的姻缘签上的批语。
或许并不十分应景,却完美的匹配了陈糯糯此时的心境。
“姑娘!姑娘!”陈糯糯被一阵力道一拉,就拉到了假山的一块大石头后。
却原来是周则衍正往她们站的地方望过来,旁边的夏至叫了两声自家姑娘,见她还没反应,就索性一个用力拉着她躲石头后了。
那头三老爷也察觉了这里有人在偷看,脸上又一次浮现了尴尬的笑:“那里丫鬟不懂规矩,藏慎公子莫怪,莫怪哈!”
“无妨!”周则衍又一次的往假山方向投去视线,那里已经没人了。
他刚才似乎在假山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可想想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姑娘家的身影眼熟呢!一定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陈糯糯:原本,我只是想去吃个瓜
第33章 第 33 章
“啊, 吓死我了,姑娘你刚才差点被发现了!”夏至一脸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然后见不止是自己几人,连一向稳重的秋姑姑, 都脸上有未褪去的惊吓之色,想到刚才那位公子看过来时, 大家全都有志一同的选择躲入假山的石头后。
回想那个场景, 不由的感到很是有趣,一股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噗哈哈哈, 姑娘我们刚才探头探脑偷偷观察的样子, 和花园里的那窝狸花好像。”
被夏至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也躲在一处石头后挨挨挤挤的丫头, 全都低低的笑了起来。
“谁和你们一样, 你刚才要不拉我,我就光明正大站在这里。”陈糯糯轻轻戳了夏至的脑袋一下, 扬起下巴, 一脸我才不像你们这么怂的样子。
“姑娘, 姑娘, 你看那边几个人,是不是四姑娘?”谷雨透过山石的一处空洞,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回廊,慢慢的走来几人, 远远看着很像是四姑娘陈软软。
陈糯糯听谷雨这么一说,也半蹲着倒腾过去谷雨那边, 和她一同趴那洞口往外看:”果然是四妹妹他们, 不奇怪, 四妹妹肯定也是得到消息, 来花园见识藏慎公子风姿的。”
“四小姐是不是直接往停秋亭那边走过去了啊!”不知什么时候也蹲了过来的霜降, 此时满脸兴奋的摇着陈糯糯的衣袖:“姑娘,姑娘,要是四小姐过去了,我们也过去啊!这么好看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下一回呢,好想近一点看。”
“咳咳...."侧着身站在一块石头后的秋姑姑不满的咳了几下,示意这些小丫头们,差不多得了啊!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陈糯糯凑近霜降耳边小声道。
她也不是什么脸皮多薄的人啊,但是就这么走过去,总好像迈不开腿,但是要是陈软软过去了,她跟着过去,好像就没有那么窘迫了。
“啊!快了,快了,四姑娘从回廊转出来了。”霜降实时口述陈软软的进程。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软软和她的丫鬟们丝毫没有比陈糯糯这里好多少。
刚转出回廊,看架势似乎是想仪态万千往亭子那里去的,可是当她们看到藏慎公子的脸,全部呆立当场。
然后甚至都不需要藏慎公子他亲自回头,只他身边跟着的那随侍看过去,陈软软一行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动作同意的连退几步,转眼就躲回廊转角去了。
这边假山上蠢蠢欲动的一行人全都满脸失望。
“他怎么不转过来,我们这里都看不见正脸。”陈糯糯鼓起脸,有些失望这位置太差。
就像霜降说的,这么好看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能见几回呢 ,机会难得啊!
而就在她们蹲的都有些隐隐有些腿麻时候,新的希望出现了。
花园另一条和三房相通的石头小路,那一身娇俏粉衣的,不正是陈甜甜嘛!
看来,围观传说中的美男子这件事,无论对哪个少女都有巨大的吸引力。
“姑娘,你猜五姑娘能不能走到亭子那边。”霜降圆溜溜的眼盯着就要从石头小路绕出来,马上要和藏慎公子打个照面的五姑娘。
“……”
好的,不用猜了,五姑娘陈甜甜也是同款的被惊艳到呆滞,被一个轻飘飘眼神看退。
此时她已经满脸通红,脚步匆匆的转向另一条路了。
“这就是顶级美人的杀伤力啊,简直让人不敢直视。”陈糯糯双手撑着下巴感叹。想起以前,看到那种去见偶像,结果激动到昏厥的报道,觉得纯粹胡扯。但此时却又有有几分相信了。
这样的人,也难怪原著女主简悠白念念不忘了。
“藏慎公子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以后他的妻子会是哪家姑娘,不过对着这样的脸,大部分女人都会自惭形愧,不敢嫁他吧!”看到自家三个姑娘反应,谷雨不由的感慨。
“为什么要自惭形愧?为什么不敢嫁?”陈糯糯讶异的看向谷雨:“对着这样的脸,生活少了多少矛啊,简直每天都能心情愉快,这辈子没准都能多活好几年呢!”
可惜,人家那身份,三公主唯一的儿子,不是谁都能高攀的上的,看看也就罢了。
门第落差大的伴侣,没有足够的爱和包容,是很难走的长久幸福的。
就像郑闵和陈娴。
......
“大丫头,信你也看了,古公子是当事人人之一,也是见证人,当时的情况也给你说清楚了,依着我老太婆看,郑闵在老家另有妻子儿子的事情,的确是误会一场。”
屏退了所有丫鬟婆子,只有老太太,大太太,大姑娘,古景川的厅堂内,一片安静凝滞的氛围被老太太先出声打破了。
古景川和郑闵虽然一个是官宦之后,一个是寒门子弟,但是他们是同门是兄弟,多年同窗自然关系匪浅。
而这封郑闵托付古景川送来的信里,详细解释了她老家的妻子是他和古景川另外一个同窗好友的妹妹,那位好友曾经在赶考时候救过郑闵性命。
当年他因为救郑闵伤到了手,错失当年的考试机会,后来归家之后,又因为护佑妹妹而得罪权贵,被定了个莫须有的抓入大牢。
等郑闵和古景川得到消息前去搭救的时候,人是救出来了,命也去掉了一般,后来没拖几个月还是走了。
而郑闵为了报恩,就担负起了他妹妹这个责任。
“你说那孩子不是郑闵的,当年郑闵娶她,是为了保存她的名节?”陈娴把自己略微发抖的手按在了那书信上。
“是,不想这事情郑闵没有和嫂子你说清楚,导致嫂子你误会如此之深 ,所以我来和您说一说这前因后果,你和郑闵多年夫妻,别让这姻缘因为误会就断了。”古景川如是回道。
“撇开一切前因后果,郑闵他当年还是和那位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的,是也不是?可他来求娶我时,却对此事只字不提。”陈娴盯着古景川,眼里燃烧着灼灼的冷光。
看着这样的眼神,古景川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因为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一个姑娘家生子,虽然这不是她的错,但传出去邻里乡亲能戳断她的脊梁骨。郑兄不过是想给她一条活路,也给那孩子一个稍体面些的身份。
后来郑兄的确是和她写了和离书的,郑闵长兄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那个孩子也是白纸黑字的过继给了他长兄的。”
“既然为了报恩娶了人,为何又要和离?是因为他前妻既没有清白,又无依无靠,无家族助力,配不上他进士及第的官老爷,是吗?
你们口里的权宜之计,我看只是权宜了自己的伪善,却让我们两个女人付出代价?”陈娴眼里含泪,言辞却冷锐如刀。
“说什么清白不清白,这年头寡妇再嫁的难道少了?他但凡上点心,都不会做出这样耽误人家一辈子的安排。报恩,哪家是这样报恩的!
怎么,郑闵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行事磊落的很,是不是觉得写这么一封狗屁不通的信,让你来做说客,我就要乖乖回去,顺便再因为对他的这场“误会”给他磕头道歉啊!”陈娴哭的有多狠就骂的有多狠。
“你告诉郑闵,让他等着签和离书吧!反正这事儿他熟。”陈娴狠狠搽了一把脸,看都没看再看古景川一眼,甩袖而去。
“这......老太太,大太太,这事儿的确是郑闵行事有偏差,但如今到底都已经掰扯清楚了,他们还有一双儿女......"古景川说到一半,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站在郑闵的角度,只能说事情办的有些不妥。但是被这么骂的狗血淋头的,他也反应过来,若站在两个女子的角度,郑闵的确不地道的很。
这劝说的话,让他怎么继续说。
“罢了罢了,我就一个跑腿的,郑闵的信我已经带到了,嫂子的话我也会在回信里告知郑闵的,两位长辈可还有什么示下。”古景川上前朝着老太太和大太太深深一鞠躬。
今日这事儿可真是办的一塌糊涂,果然就不该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
“也为难你,为了这么一桩事儿从中斡旋。只是再好的朋友,那也不是当事人,有些事儿还是需要郑闵自己来说说清楚的。”老太太对古景川的态度倒是很和气的,只是话里却有满满的钉子对着郑闵。
“是,老太太您说的对,这是您两家的大事,还是需要当事人好好商议才更稳妥。”古景川除了陪笑说是是是,基本已经没有其他话可说。
”那......信晚辈已经送到了,就不打扰两位夫人了。”古景川硬着头皮提出了告辞。
......
马车上,古景川整人,就像是一条完全失去了生命力的咸鱼,满脸生无可恋的摊靠着。
“藏慎,你都不问问我今日谈话谈的如何。”摊了一会儿,见对面的人毫无要理他的迹象,古景川摊不住了。
“你这样的表情,自然是不顺利,何须再问。”周则衍理所当然的道。
“藏慎,我以后再管闲事,我就是狗。”古景川用头把马车车壁撞的咚咚响。
“那看来我需要去打个金项圈了。”调侃了古景川这么一句,周则衍接着说道:“郑闵此人,驱利伪善,不可深交。”
"咦?藏慎你如何知道,我去陈家是因为郑闵的事。”古景川意思意思的面露惊讶,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却又被藏慎看穿的时候多了去了,所以这惊讶的情绪也就只那么一点点吧!
“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周则衍只给他这么一句,就闭目养神懒得理人了。
“伪善不可深交吗?”古景川在心里无声轻叹,毕竟是多年同窗好友,总想着大家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再看时,却已经悄悄改变了。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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