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本来直勾勾地看着‘姜绵绵’,闻言不悦地圈紧了她的腰,“姐姐见了好看的男人,就要忘记我了?”
红衣女人探手往下摸去,“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高台上的二人又亲了起来,亲了好久,他们终于想起了等在下面的下属。
下属禀告了一番青山村的收成,就退下了,离开之前,关上了大厅的门。
大厅之中除了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外,只留下了‘姜绵绵’和‘谢明夜’。姜绵绵按照计划,对它们下了命令,命令它们攻击高台上的两人。
它们只有她和谢明夜一部分力量,打了没多久,败在了‘大人’的手下。
红衣女人扫了地上的‘姜绵绵’和‘谢明夜’一眼,挑了挑眉,“没想到你们闻了那香,还能有力气。”
姜绵绵听到这里唬了一跳,还好他们没有靠近那香。
眼看着黑衣男人和红衣女子缓缓朝‘姜绵绵’和‘谢明夜’靠近,姜绵绵继续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在黑衣男人蹲在‘姜绵绵’面前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们眼中升起警惕,走出去一看,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外面是‘山羊胡男人’在放烟花。
黑衣男人咬牙道:“你在做什么?”
‘山羊胡男人’嘿嘿笑了两声,仿佛看不出他的脸色,“属下放烟花,是为了祝贺大人。”
黑衣男人阴沉着脸看他,手指微动,是攻击的手势。‘山羊胡男人’指向右边,“那两人跑了!”
两人回头往大厅一看,大厅里哪里还有‘姜绵绵’和‘谢明夜’。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闻了那香,他们以为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红衣女人卷了卷胸前的发,“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红衣女子的手掐住‘山羊胡男人’的脖子,一扭将‘山羊胡男人’的尸体丢在地上,他们没有在意‘山羊胡男人’的尸体,朝‘姜绵绵’和‘谢明夜’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姜绵绵和谢明夜,一直远远跟在他们的身后。
第64章
眼看着‘姜绵绵’和‘谢明夜’出现在视野之内, 修士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人’。
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仿佛猫捉老鼠般逗弄着猎物,殊不知真正的猎物其实是他们。
只是即将迈入法阵之中时, 两人却忽然停住了。
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能在青山村为非作歹这么多年, 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有一灵宝, 可以感知到法阵, 而刚才法宝波动了一下。
他们抬起眼皮, 警惕的望向‘姜绵绵’和‘谢明夜’逃跑的背影。
‘姜绵绵’和‘谢明夜’发现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不再跟着,它们也停了下来,佯装体力不支摔在地上。
‘谢明夜’拉着‘姜绵绵’的手, 用剑撑着站起身,仿佛被逼至绝境,想要殊死一搏。
修士们贴了隐形符和隐翳符, 他们站定‘谢明夜’和‘姜绵绵’附近, 紧张地瞧着法阵外的‘大人’。他们在想,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停在了法阵前面,是否发现了什么?
黑衣男人的话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只见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带一丝嘲弄的看着大树底下相互支撑的两人,“区区一个法阵,以为把我们困住, 就能打赢我们了?”
红衣女人将碎发挽到而后, 她笑了几声,捂着嘴看向黑衣男人道:“他们可真是有趣, 希望他们能一直保持这个表情,有趣久一点。”
他们这样说着,却没迈入法阵之中,两人都是谨慎的性子,只站在外面冷冷地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法阵里的修士看着这一幕,心渐渐凉了下去,看来他们不会进法阵了。
可不进法阵,他们该如何抓住‘姜绵绵’和‘谢明夜’,难道他们打算找到法阵脆弱之处,强力破阵?
就在众人心里念头纷纷时,黑衣男人和红衣女子的下属们赶了上来,他们看了一眼‘姜绵绵’和‘谢明夜’,又看一眼黑衣男人和红衣女子的背影。
他们没有感知到法阵的存在,见两位大人站定着跟‘姜绵绵’和‘谢明夜’对峙,有些不解,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大人要抓住他们么?”
黑衣男人面露嘲讽,“这还用问?”他的手一招,“去把他们抓过来。”
下属们得了他的命令,运转灵力朝‘姜绵绵’和‘谢明夜’攻去,他们下手狠辣毫不留情,红衣女人提醒了一句,“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顿时收敛了一点灵力,生怕使多了力量,把‘姜绵绵’和‘谢明夜’打死了。
他们收了力,困阵中等待的修士们可不会收住灵力,拿起武器就朝他们攻去。
谢明夜瞅一眼法阵内的情形,果断抽出雪戮剑,杀戮之气肆意散开。
他冷冷望着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扬起剑,随后重重一劈。
这一剑带着冰雪之意横扫而去,惊得所有修士一跃而起,疾退开去,唯有黑衣男人和红衣女子避让不及,只能拿起法器,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剑意与灵力撞在一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贴了隐身符隐翳符的修士们纷纷现出身形,生怕谢明夜看不到他们,误伤了他们。
片刻之后,尘土落下。
这一剑的威力太过可怕,黑衣男子和红衣女子接连退了几步,退入了困阵之中。下属们想要逃跑,这才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一般,一群人到处乱撞。
困阵之中继续打了起来,各种攻击乱飞。
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站在原地,自主防御的法宝罩住了他们,他们还保持着抵挡少年攻击的动作,随后‘啪嗒’一声响,喷出了一大口血。
姜绵绵眼尾一挑,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给他们来了一拳,‘嘭’地一声,防御法宝破裂,余波把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砸在了地上。
崔予安已领着众人,将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的属下全部解决了,他们团团围住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
现在还不能杀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谢明夜说过,要留下两个首领的性命,让他们交出阵眼的钥匙。
红衣女人抬眼看着众人,看出他们不打算下杀手,她从容地抹掉唇角的血,视线落在崔予安脸上。她调笑道:“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崔予安的护卫们捏紧了手里的武器,面上露出愤怒之色。
崔予安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白皙修长的指头敲在玉笛上,声音闲散却隐含威胁:“要不我杀了你的小骈头。”
红衣女人脸色一厉,交错乱舞的藤蔓从地底钻出,树干般粗壮的藤蔓,如同一条条噬人的蛇,朝众人抽去。
崔予安双手迅速结了一个印,白色淡光散开,将恐怖的藤蔓阻隔在外。护卫们组成剑阵,护在崔予安周围,朝狰狞藤蔓砍去。
姜绵绵蹙起眉,她举起拳头,一拳爆掉一株藤蔓。
谢明夜守在姜绵绵周围,姜绵绵偏头看了一眼他,“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我能保护好自己。”
姜绵绵应对藤蔓游刃有余,谢明夜放下心来,他轻轻一跃,跳直半空,提着雪戮剑刺向红衣女人,红衣女人仓皇带着半昏迷状态的黑衣男人跳开。
红衣女人畏惧谢明夜,藤蔓源源不断地从土地里钻出,它们阻挡着谢明夜的攻势,将红衣女人和黑衣男人护在中心。
黑衣男人逐渐清醒了过来。红衣女人带着他不断后退躲避,黑衣男人叫了句‘姐姐’,完全清醒后,看清眼前危急的情形,他掏出了一支哨子。
哨子尖锐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姜绵绵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塔塔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逼过来,土地仿佛不堪承受,微微颤动着。只见树林之中跑来了许多猛兽,天上也冲来了各种各样的飞禽,它们如同乌云一般压过来,把阳光都遮挡住了,视野之内昏沉沉的。
这些猛兽飞禽都没有灵智,十来百来只很容易解决,可千千万万只猛兽飞禽一齐冲撞而来……这比红衣女人的藤蔓难搞多了。
修士们抵挡不住这样迅猛的攻击,一个个身上挂了彩,地上的血,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兽的,洒了一大片,仿佛要用血液将这片土地淋透。
姜绵绵这几日接连使用‘巫山不是云’,灵力使用过度,一只鸟啄了一下她的手,没有突破她的防御,却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条红痕。
谢明夜呼吸一窒,杀意暴涨,剑气从他身上爆发而出,无数剑意朝红衣女人和黑衣男人狂袭而去。
红衣女人顿感不妙,拉着黑衣男人急速退走。剑气撞上藤蔓组成的盾牌,在高处猛地炸开。
谢明夜捏着雪戮剑,足尖一点,疾驰往前,凌然一剑而下。藤蔓来不及再次阻挡,红衣女子想要逃开,却不知道往哪里逃。
眼前竟然出现了六个谢明夜,他们全都提着剑,朝她攻来。
红衣女人瞳孔紧缩,她睁大双眼,和黑衣男人的灵力合在一起,与那六剑撞在一起。
轰隆一声,威压四溢。
众人在狂风之中,什么也看不清。等狂风停止之时,六个谢明夜已将红衣女人和黑衣男人团团围住,雪戮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藤蔓回归地底,飞禽走兽散开。
崔予安皱眉看着六个谢明夜,一个谢明夜他都争不过,出现了六个他还有机会么?
六个谢明夜在众人眼中一模一样,姜绵绵却能一眼认出,哪个是真正的谢明夜。
谢明夜在崔予安靠近姜绵绵的时候,就掀起眼皮远远望来,他落在姜绵绵身上的眸光微柔,视线微挪,落在崔予安身上时,眼神凌厉如同刀锋。
姜绵绵注意到谢明夜的情绪变化,心中有些好笑。但她注意到,少年的脸色比平常苍白了许多,她看到他吞咽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吐血了。
姜绵绵眼底透着不安,走到谢明夜身旁。少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垂下眼轻声道:“没事。”
姜绵绵皱起脸瞅着红衣女人和黑衣男人,抬手封住了他们的灵力,以免他们再搞事。红衣女人和黑衣男人想要反抗,但雪戮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不敢动弹。
谢明夜问他们:“阵眼的钥匙是什么?”
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架在黑衣男人脖子上的雪戮剑剑抬了抬,谢明夜冷眼看向红衣女人,他冷声道:“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他。”
黑衣男人咬牙盯着谢明夜,“要杀就杀,说这么多作甚。”
谢明夜说到做到,直接捅了黑衣男人一剑,黑衣男人闷哼一声。红衣女人唇角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的唇一点点抿紧,“我告诉你阵眼的钥匙是什么。”
黑衣男人却紧抓住了红衣女人的手,“姐姐,不能告诉他!”
姜绵绵的手指向黑衣男人的伤口,“你不说的话,又要挨刺了哦。”她露出凶狠的面目,得意道,“我和他特别爱折磨人,以前在宗门,我和他专门负责逼供的,再硬的嘴,到我们手里也会张开口。”
谢明夜掀了掀眼皮,瞥了胡说八道的姜绵绵一眼,姜绵绵无辜地跟他对视。
谢明夜身上的冷意微收,他唇角一挑,雪戮剑挪到了红衣女人脖子上,他冷冷看着黑衣男人,“她说的没错,你们不说出钥匙在哪,定会生不如死。”
雪戮剑压了压,在红衣女人脖子上留下一条红痕。
黑衣男人愣住了,半响道:“你迟早会杀了我们,要杀就杀,能拉那么多人陪葬,值了。”他拉紧了红衣女人的手,“能跟姐姐一起死……”
姜绵绵打断了他,笑着道:“你不告诉我们钥匙在哪,等你们死了,就把你们分开,各自跟别人埋在一起。”
黑衣男人的面色一下子难看了,他咬牙瞪着姜绵绵。姜绵绵动了动手指,“我最爱挖人眼睛了,你再瞪我试试。”
黑衣男人咬着牙垂下眼,过了一会,他不情不愿道:“钥匙就是神像。”
姜绵绵问:“宫殿上香的那个?”
黑衣男人点了点头,“钥匙必须由我和她亲手放入阵眼,”他抬起眼,嘴角又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否则,青山村的人都会死。”
姜绵绵看他不爽,隔空给他来了一拳,黑衣男人痛苦地咳了咳,红衣女人拉了拉黑衣男人,示意他不要作死了。
姜绵绵想了想道:“你用天道起誓,如果你说的是假的,就立刻五雷轰顶。”
黑衣男人依言起誓,无事发生,于是姜绵绵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绳子,将他们绑住。
一行人赶去宫殿的路上,姜绵绵总觉得这两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想去魇的雕像面前。即使黑衣男人用了天道起誓,证明了他说的是真的。
她瞅了一眼谢明夜的侧脸,少年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似乎是在无声地安慰她。
不幸的是,姜绵绵的预感再次成了真。
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到了魇的雕像面前,嘴巴快速蠕动起来,不知在念着什么。
谢明夜抽出雪戮剑,还未动作,眉头忽然一蹙。
一朵魇花浮上了少年的额角,丑陋诡异的魇花图案在他的脸上显得尤为的好看,给少年清冷的气质添了几分颓靡。
修士们看到少年额角的魇花图案,具都吓得连连往后退。
谢明夜垂下眼,只看向姜绵绵,姜绵绵望着少年额角的魇花图案,微微发愣。
少年眼眸微深,他闭了闭眼。
“魇花不是只有魇的信徒死后才会浮现的吗?”
“谢道友脸上为什么会有魇花?”
……
修士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一看就是魇的信徒,谢明夜跟他们作对,他们暂时没把魇跟谢明夜联系到一起。
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瞧见魇花图案,眼神狂热起来。黑衣男人道:“你竟是神选中的寄主。”
这一句话在修士耳中炸开,黑衣男人和红衣女人的眼神不似作假,他们下意识抽出了武器,但想到刚才的那一战,少年恐怖的剑意,他们又把武器放下了。
崔予安的第一反应是拉开姜绵绵,让她离谢明夜远一点。
姜绵绵这时候反应了过来,她抬头看了崔予安一眼,手挣了挣。谢明夜的剑最终架在了崔予安的脖子上,他眼梢之下,暗藏嗜血戾气。
少年冷声道:“你放开她。”
崔予安抬起眼,一向散漫的神情第一次认真起来,他看向姜绵绵,“他跟魇有关系。”
姜绵绵挣开了手,“这跟你无关。”
崔予安脸色一白,他瞥一眼谢明夜额角上的魇花图案,担忧地望向姜绵绵。姜绵绵却丝毫不害怕,如同往常一般走到了谢明夜身旁。
魇的雕像突然散出了刺目的红光,血一般的颜色看起来极为不祥,修士们的武器警惕地对准了它。
姜绵绵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困,她扫了一眼别的修士,修士的眼里都露出了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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