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感谢:
读者“蓝橘子汽水儿”,灌溉营养液 +3 2023-10-17 23:3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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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暂时下线,接下来请谈同学自行闯关。
岑迦南:老婆加油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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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想象两人互送衷肠的场景,
想的太深,
睡觉的时候竟然梦见了这一幕,
女鹅哭得好可怜,
女婿伤得好惨,
可心疼坏我了!
┭┮﹏┭┮
第117章
◎“本来去下面走了一遭,但有人一直哭,我听得舍不得,就又回来了。”◎
四个时辰之前, 赫西汀从树梢上的帐篷里钻了出来。他按照岑迦南的嘱咐,用火折子烧掉了他的所有东西, 帐篷,换下的脏衣服,水囊,包食物的油纸。
处理好这一切后,他躲在树枝间,耐心地等待着岑迦南的信号。
可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了日暮西坠, 依然音讯全无。
难道哥哥也不要他?
赫西汀惶恐地咬着指甲。
这时一群人来到了他藏身的大树下。
赫西汀躲进宽阔的树叶之间,拨动树片,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悄悄观察这群人在做什么。
只见一名穿着类似侍卫服饰,但又不是侍卫的男子,正对一名穿红衣服的年轻太监禀事。
他毕恭毕敬地汇报道:“徐公公, 属下无能,让这种事发生。属下已经派全部人手搜山。定会在那些人之前寻觅得武烈王殿下。”
那年轻太监虽是个太监, 却不觉女气, 身姿直挺, 气质不俗。
赫西汀思索,似乎,是个好人。
“去办。”那太监命令道,“务必第一个找到他们。”
“是!”
这群人又低语数句, 方才牵马离开。
不过一刻钟, 又来了另一群人。
这群人声势浩大, 前呼后拥, 马背上挂着许多猎兽。
“陛下, 臣无能,臣罪该万死,不慎让他们逃跑了……”一名穿黑衣的男人对赫东延说。
“废物!一群废物!”赫东延愤怒地一脚狠踹在下属的肩膀上。
赫西汀眯起了眼睛。
他认得赫东延,这个人也是他的哥哥,但他很讨厌他。
下属吃痛,肩头重重地塌了下去,求饶道:“陛下,有人看到他们滚下了山,山径上还有血迹,他们肯定不会跑得远。属下这就将他们捉拿!”
“血?有人受伤了?谁?”赫东延质问。
“下属不知……”
赫东延说:“朕再说一次,朕要活的,不许伤她。”
“是!”
“滚吧!”赫东延喝令道。
“是!”属下屁滚尿流地离开。
赫西汀在树梢上握紧了拳。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不是哥哥不要他了,而是他们在伤害哥哥。
待这群人离开时,他从树梢的鸟窝里摸出一只鸟蛋,瞄准赫东延的头,嗖地砸了过去。
鸟蛋正中赫东延的头顶,赫东延顶着一脑门蛋清蛋黄,又是一阵勃然大怒:“这是什么东西?!”
可鸟蛋鸟屎从天而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众人急得团团转,给赫东延擦头发,抓鸟泄愤,画面十分滑稽。
赫西汀在树梢间发出一声冷笑,“活该!”
然后从树梢间钻了回去,继续静静地等待着。
他相信他的哥哥一定会接他回去。
*
崖底,谈宝璐跌坐在冰凉的泥地上。
她将岑迦南的身体扶正,然后紧紧地抱着他,不停祈求上天指给她一条明路。
可岑迦南并没有因为她虔诚的祈祷就睁开眼。
他面颊的血色正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消失,好像一只晶莹剔透的雪人在月光下悄然融化。
她又将额头窝进了岑迦南的肩头,重新闭上了眼睛。要不,就陪着他一起死了吧。反正她已经活过了两世,活得够久。
这一世,她救回了母亲,救回了弟弟妹妹,他们会幸福地继续生活下去,她似乎没有留下太大的遗憾。
万籁俱静,月光给山崖笼罩了一层绒绒的棉絮。
山中每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便会被放大。
风吹动秋叶,山底野花由花骨朵绽放成了鲜花,夜鸟归巢梳理羽翅。
她的耳膜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细微,平缓,但绵延不绝。
谈宝璐微怔。
那是岑迦南的心跳声。
谈宝璐难以置信地将耳朵贴了过去。
她没有听错,那真的是岑迦南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不负从前有力稳健,极其微弱,但那颗心还在跳动。
她连忙跪坐起身,挺直腰背,用沾满血污的手用力擦拭掉脸颊的泪珠。
还未到绝境,为何就要放弃?
她低下头,狠狠地咬上自己左手的手腕,直到咬出了一嘴的血。
□□剧烈的痛疼会让人更快冷静下来。
她必须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她不能再自怨自艾。
不能再坐以待毙。
从前,她一直躲在岑迦南的身后享受他的庇护。
这一次她也要竭尽所能去保护岑迦南。
她要想办法救他,带他回去。
如果岑迦南肉体凡胎却可以守护她,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重新拨开岑迦南的衣摆,仔细查看岑迦南的伤处。
不幸中的万幸,他的伤口并没有发黑发青。
这说明箭头上没有带毒。
或许是赫东延百密一疏,或许是他本来就不打算要他们的命,而是想慢慢折磨。总之岑迦南能活下去的机会更大了。
他现在的失温虚弱,全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给他止血。
断箭不可冒然拔出,箭头上有倒钩,强行拔出后反而可能血崩。
她看到岑迦南随身的佩剑就躺在一旁。
之前岑迦南给她玩过这把剑,那时她举不动,囫囵混了过去。
这一次,她紧咬牙关,用两只手抱起。
用剑锋斩断掉岑迦南伤口外的箭头。
紧接着,她解掉了自己的心衣和里衣。
马上就要入夜,气温越来越凉,她不能脱掉自己的衣服。只有女子那件所谓保护贞洁的心衣,在这节骨眼上最是无用。做好这些准备后,她便将那根残留在岑迦南身体里的断箭拔出。
血涌了出来,溅在她的脸上,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顾不得去擦,紧咬着牙,将布料紧紧地绑在岑迦南的伤口处。
她抱着岑迦南坐在火堆旁,不断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他的体温正在迅速降低,胸膛里的最后一团热气就要涣散待尽,当这最后一团气也离开躯体时,岑迦南就是真的离开她了。
她绞尽脑汁思索着他们要如何在这座山里活下去。
山中夜里可能有狼,那些刺客追兵不知何时回到。
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在滚落下山时基本上全弄丢了。
她身上带了火铳,里面装好了六枚火药。
这是她唯一能防身的东西。
她不敢让自己入睡太深,手指放在扳机上。
天黑得彻底。
这时林间却突然冒出了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那些眼睛时明时暗,像一片诡异的萤火虫。
狼群闻到了血腥味,于是来找猎物,打算饱餐一顿。
谈宝璐从怀中摸到了那把火铳。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不要颤抖,重复岑迦南教过她的动作。
“嘭!”一声枪响。
野狼受惊,四处逃窜。
那一片荧光的眼睛,也一只接着一只消散了。
但好景不长,它们四散而逃之后,很快又重新聚拢了回来。
它们围着他们一圈一圈的逼近,在继续试探她的本事。
然后它们嗅到了谈宝璐的心虚和惶恐。
原来刚才那一枪只是虚张声势。
于是它们又出现了,在夜色里闪烁着一只只绿色的眼睛。
“嗷呜……”
这时,另一声嘶鸣同时响起。
两只健壮的鹰隼从天而降,它们坚硬的喙,死死咬住狼的后腿,两只尖锐的利爪撕开了其中一匹狼的胸口。
“嗷呜……”重伤的狼发出了刺耳的嘶吼,很快奄奄一息,倒地不起。
其他狼群见状,知道碰到了硬骨头,瞬间作鸟兽散。
谈宝璐抱着岑迦南的身体,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只只绿色的眼睛接二连三的消失,她含着眼泪对继续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鹰隼说:“你们来保护我们。谢谢你们……谢谢……”
谈宝璐守了一夜。
天蒙蒙亮时,她感觉到怀中岑迦南的身体也恢复了温度。
她欣喜若狂,又将耳朵贴上了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越来越有力量。
她观察岑迦南的伤口,发现他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比昨夜好了许多,这都是逐渐好转的迹象。
她到溪边洗了脸,搓去脸上的血渍,然后捡了些青果,喂给岑迦南吃,又用树叶给他接了溪水喝。
这时林间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是那些刺客!
谈宝璐慌张地抱紧了岑迦南。她想把岑迦南藏起来,可是他实在太重了,她无论如何也搬移不动。
她只能绝望地抱着他,和他留在原地,“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她眼泪潸然而下,“我真的要抗不住了。”
“找到了,他们在这儿!”
“他们在这儿!”
当他们靠近时,谈宝璐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火铳。
杀人和杀狼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狼并不是自己的同类,而他们却是。
他们和她一样,用眼睛看美景,用鼻子闻花香,有喜怒哀乐,知疼知痒,也是谁的兄弟姐妹,也是谁的父母子女。
谈宝璐双手发抖,浑身都在颤栗。
找到他们的这一队刺客并不多,一共只有六人。
有一个人察觉了地上的血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血!”
“还有脚印!他们就在这里,不远了!”
谈宝璐瞄准那个人,“嘭!”
空气里弥漫起硫磺的味道。
那人大半个身体被打穿。
这声枪响引起了这群人的注意,“这是什么邪物?!”
混乱之际,谈宝璐开了第二枪,第三枪,“嘭,嘭!”
她打死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火铳的威力远大于兵刃。
这时最后一个刺客向她走了过来,“原来你就是用这东西杀人。”
谈宝璐冷静地抬起火铳对准他。
她扣下扳机。
“哒……”
这一次,是空枪。
一只火铳里一共能放六枚火药。
而她昨晚为了杀狼,已经开过了一枪……
火药用完了。
谈宝璐看着刺客朝自己走来。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
他夺走了他手中的枪,狰狞地大笑起来。
“打啊,继续打啊!”
他扬起手,似乎要将她从地上拧起。
这时他的脖子突然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折了下去。
他垂下头,在她面前跪下。
谈宝璐震惊地望了过去。
只见岑迦南缓缓地整了整袖口。
他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所以需要撑着这把宝剑,才能站稳。
谈宝璐瞬间泪流满面,“岑迦南,你终于醒了。”
岑迦南苍白地对她笑了一下,说:“本来去下面走了一遭,但有人一直哭,我听得舍不得,就又回来了。”
“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了!”谈宝璐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地扑进岑迦南怀里。
作者有话说:
表演换ip!
在乌镇给大家say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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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贝们:
读者“芥末米粒”,灌溉营养液 +3 2023-10-19 03:31:42
读者“46655063”,灌溉营养液 +1 2023-10-18 22:02:02
第118章
◎唯有赫东延不拜,目眦尽裂。◎
“你真的吓死我了!”谈宝璐带着哭腔埋怨道。
“抱歉。”岑迦南温和地笑了起来, 抬起手轻拍她哭得直颤的后背。笑牵动了他的伤口,令他疼痛, 但他毫不在意那处钻心的痛苦,反而笑得更加开怀。
“以后真的不能再这样了。”谈宝璐啜泣着絮絮叨叨:“不能再吓我,不能受了伤还不告诉我,更不能,更不能想赶我走。”
“抱歉。”岑迦南沉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谈宝璐吸了吸鼻尖,说:“你先坐下吧。”
谈宝璐扶着岑迦南回到树下。
她重新解开岑迦南的衣摆,仔细检查他的伤处。
“伤口没有裂开。”
“没人帮你, 箭头是怎么拔掉的?”岑迦南温声问。
谈宝璐说:“我用了你的佩剑,差一点也拔不出来了。”
岑迦南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好。”
谈宝璐说:“就趁现在, 换一下绷带吧。”
岑迦南点了点头。
她解下被血污染黑的布条,又将提前用佩剑裁下的干净的布条缠绕了上去。
“这是什么?”岑迦南突然问她:“看起来很眼熟。”
在这种节骨眼上,谈宝璐被岑迦南无心一说弄得面露难色, 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别问了嘛。”
但就算她不说, 也架不住岑迦南记性好。
他盯着那几条布料细细瞧了瞧, 低声问她:“里衣?”
谈宝璐下意识将一条手臂搭在胸口, 垂头继续检查岑迦南的伤,轻声说:“荒郊野岭的,不穿心衣也没事。”
岑迦南目色幽深,他垂下头, 郑重地在她发顶吻了吻, 说:“谢谢你。”
谈宝璐忙将头撇开, 难为情地瞧着他, 说:“头发还没洗过呢……”
她这两天在崖底没办法做清洁, 只能用清水洗脸漱口,所以担心头发是脏的。
岑迦南哑然失笑,他疲惫地靠在树下,面色苍白,但眼眉清亮,淡笑道:“你都担心没清洗过,那我这样子不是更脏。”
“才没有。”谈宝璐说:“我有用水给殿下洗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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