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问:“都什么样的?”
大一进校时,她刚到迎新点,就被人抢着给她拿行李,后来她军训的照片被偷拍传到学校表白墙上,那张照片被万转,刚进校一周的她,就被冠上了晟大校花的名号。
追她的人从那时起就没停过。
要说什么样的,那什么样的都有。
前阵子因为社团活动,和核工业的郑同学走得比较近,他是公认的帅哥类型,篮球队主力,一米八三的身高,性格挺好,开朗阳光。
两人关系一点点变好的时候,幼宜和声声她们还劝她,说可以试着和他谈一段恋爱。
来了大学不谈恋爱多遗憾,有了合适的就试一试,不一定非要多喜欢。
更何况郑琛他很好。
长得好,性格好,家庭也不错。
幼宜她……真的有考虑过。
后来还是觉得不好。
和他当朋友可以,如果说和他在一起,成为情侣,她总觉得是一件别扭的事。
幼宜还没回答,伏城又问她:“有喜欢的吗?”
他转头看她,眼里是平淡的情绪。
此时伏城问她这个,幼宜并不认为他是吃醋探究或是其它,仅仅是作为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他或许想多了解一点。
正如丁幼宜,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伏城。
不了解,甚至不探究。
只是在昨天晚上,很短暂的对他有了一点好奇。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好奇。
幼宜不知道。
她只是在很多次被急迅的水流拍打时,碰见了那艘最庞大坚固的轮船,他成为了她的后盾,和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她其实是庆幸的。
很多次都庆幸伏城在她生活里出现了。
幼宜摇头:“好像没有。”
他指腹磨了磨食指上的老茧,这是他在军中,等待时常有的习惯,此时他没有继续再问,冷硬的面色很反常的有了一丝急躁。
明知道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幼宜脸颊素白,她突然问伏城:“那你呢?”
“我怎么?”伏城没看她,只是淡淡道:“我有没有喜欢的?”
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短暂的沉默。
“丁幼宜,你其实挺喜欢和我做的。”他声音平稳的寡淡,却偏偏转头在盯着她,幼宜隐秘的心思在茧壳里被他戳中,她不自在的抬头,装着继续去看朝阳。
领证第一次那晚,她不小心推开浴室门,愣了两秒没动。
伏城站在那里,很平淡的看着她,问要一起吗。
在某些念头的撺掇下,她竟然答应了。
那是她二十年人生里,第一次,最新奇,最极致,也最疯狂的体验。
虽然那晚因为她的气恼不欢而散,可她不得不承认,之后的很多个晚上,她回想起时,身体有极其异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伏城有着强大,不可反抗的掌控力,即使每次他强势的继续,幼宜都没有抗拒。
而伏城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爱与欲是人之本能,她如果是喜欢这个,其实也挺好。
他接受。
幼宜疯狂的咽口水,她侧过身,胸前一起一伏依旧明显,从伏城的角度,即使她侧过去,他也能看得清楚。
“喜欢又没什么。”伏城说:“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声音沉下,似乎是在特意提醒她这一点。
领了那张结婚证之后,他们两个已经是被绑在一起的关系。
即使现在他们还在相处磨合,身边也没有人知道。
但都无法磨灭这个事实。
从决定结婚的那一刻起,彼此都应该知道,有些做了决定的事,那是一辈子的。
“说的好像你不喜欢一样。”幼宜犟嘴时,因为心虚,语气柔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我是喜欢。”伏城这次回答了。
他是喜欢……和她做。
这是原因,却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
寂静的山林里,幼宜似乎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某种暧昧的气息在这一刻升到了极致,她手指握住,嫩白的指尖攥的发红,无数的想法涌过时,她心上的花在发芽。
身后有人也起来看日出,喊着让周围人都起来,死寂的安静被打破,身后还有人在远远喊幼宜的名字。
“我来了。”幼宜应了一声,低头往后,小跑起来。
.
七天的军事训练结束,九月也正好到底,随后迎来的,是十一小长假。
回校的大巴上,所有人都很兴奋。
终于结束了这段魔鬼训练,接下来的七天小长假,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总之将是一段极其放松的时光。
宿舍几个人,田宁和声声都回家,柚一本地人,她说想出去旅游。
声声劝她:“谁十一出去旅游啊,但凡叫得出名字的地方,全都是人挤人,下饺子哦。”
柚一苦恼:“我还挺想去青甘大环线的 ”
要是有人可以和她一起去,管它十一是不是去下饺子呢,她肯定提起行李箱就出发。
“又又,你那天早上是不是和伏城在一起呢?”下车的时候柚一问她:“你怎么会和他一起看日出啊?”
定向越野的时候,伏城把她们幼宜带回来的,她们其实还挺感激他,就是有点担心幼宜。
现在柚一想起这件事,觉得奇怪。
说起日出,幼宜愣住了。
她耳边回响起伏城的话。
后面魏景喊住她,问她晚上有没有安排。
要是没安排的话晚上请她吃饭,之前那件事他一直记着,就找机会想请她吃个饭。
幼宜晚上没有安排,可她确实也不想去,心里还在找理由拒绝,和魏景一起来的男生笑着说,他请吃饭可不仅是为了道歉。
魏景这个人其实心眼挺纯的,他没谈过恋爱,不会什么套路,性格不是太直白,显得有点扭扭捏捏。
想请幼宜吃饭,还想饭后一起看个电影,国庆档应该挺多可以看的,魏景都已经在想她会喜欢哪部电影。
一下被点破心思,魏景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
旁边的助攻又说:“他昨晚上为了壮胆,光俯卧撑就做了五十个。”
“挺厉害的。”
魏景这个人确实很好,又是同班同学,现在这情况,她都不好直接拒绝。
“下次吧。”幼宜说:“也不用你请,就到时候我们同学一起吃顿饭。”
这回答……魏景还好,不是太失望。
“行。”他笑着,一口答应。
幼宜和伏城一起回的家,一路上都是他搬行李,一手一个,轻松的像过家家。
对比起自己和他力量的悬殊,还是觉得可怕。
幼宜把行李箱东西收拾出来,接着洗了个澡,出来时伏城在外面敲门,喊她吃晚饭。
幼宜开门。
她发尾还在滴水,落在藕白的手臂上,身上混着她沐浴露的桃香,活像一颗饱满多汁是水蜜桃。
“你做饭了?”幼宜惊讶。
“点的外卖。”伏城说。
“那吃什么?”幼宜好奇。
她话音刚落,伏城欺身而进,他顺手关上门,在幼宜没反应过来时,把她抱了起来。
她一双嫩白的腿下意识环住他腰,挂在他身上,被他一手托住臀部。
他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她濡湿滴水的头发在床上被压出一道水印,幼宜问他要干嘛,不是说要吃饭?
伏城眸光暗了暗,在她耳边低声道:“做俯卧撑。”
什么?
幼宜脑袋转不过来。
“你数数看,一次有没有五十个。”
第15章
伏城可是军中铁狼,在他这里,根本不是几个俯卧撑的问题。
他不想停下来,就能一直做下去。
想起这几天站军姿的时候,伏城盯着他们,谁动就罚谁。
幼宜被罚过跑步,两圈,后来有一天柚一被罚了蛙跳,那半天都没直起来腿。
“数到几个了?”
“二百六十八。”
“胡说。”伏城掰过她的脸来亲她,他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大有惩罚的意味,声音低的冷漠,“明明是二百七十六。”
少了八个。
怎么会呢?
幼宜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空白的厉害。
天黑之后,点的外卖都已经凉了。
伏城用微波炉热了热,给她拿来床边,支了个桌子,另外还倒了一杯水。
幼宜饿极了,她都没管吃的是什么,筷子拿到手里低头就开始吃,冷了之后又用微波炉热过的米饭稍微有点硬,幼宜没太在意。
伏城随便吃了点,他看幼宜吃得急,又把水递过去。
“国庆什么安排?”伏城现在才有机会问她。
幼宜家在隔壁市,高铁两个小时,不知道她是想回家还是有其它事情。
幼宜摇头:“没有安排。”
她上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其余时候都不大爱回家。
家里的气氛对她而言挺压抑的,有时候幼宜并不想闹不愉快。
而现在她不回家,已经有了更好的理由。
除了那个家之外,她已经算另外,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伏城只穿着一条平角短裤,他帮她收拾吃完的外卖盒,都平整盖好后,利落打了个结,然后拿到外面去了。
幼宜的腿之前伤到,这两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伏城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说是祛疤的药,拉着她的腿搭在腿上给她涂。
她皮肤虽然嫩,但其实这点伤也不会留疤。
幼宜想说,她脚腕被他手心烫到,药膏又是清凉的,冷热一交替,她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们公司放国庆假吗?”幼宜找话问。
伏城:“有。”
伏城自己开公司,他既然是老板,那肯定都样样自由,放不放国庆假来他来说,或许意义不大。
“过两天去看家具。”伏城说:“我那里很多东西都没买好。”
他的房子确实比较空,领证之后匆匆住进来的,就有最基本的家具,其实细节处还少很多,不过伏城没太在意。
他都习惯了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房间,房子里放太多东西,反而有点不习惯。
伏城让幼宜和他一起去,不过也是想问她,什么时候愿意搬去和他一起住。
虽然她这里也被她布置的挺好。
“那我有空和你一起去。”幼宜说。
伏城:“是,要买你喜欢的。”
幼宜愣了下,没接话。
过了会儿,伏城才去洗澡。
他拿衣服到幼宜这边的浴室来洗了,幼宜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那里。
幼宜先前洗完头都没吹干,这一折腾她头发都干得差不多,她也还想再洗一个澡。
只有一个浴室,还被霸占了。
伏城知道她爱干净,他说:“你不着急洗。”
不是还有力气。
这一晚又没说到这里结束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幼宜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伏城洗澡很快,他大概是只冲了个凉。
出来时腰上围着浴巾。
幼宜看到他后腰往下,有一道大概两公分长的疤。
他身上小的疤也有一些,不过那在他身上不起眼,只增加了些独有的野性。
腰上的疤很长,看起来还缝过针。
幼宜之前没发现,是并没有看过他后背。
察觉到有视线在盯着他,伏城回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意识到她是看到他腰上的疤了。
伏城:“以前受伤多。”
受伤见血是家常便饭,不过这伤疤这么狰狞,肯定不是简单的伤。
“哦。”幼宜应了声,没追问。
伏城注意看了眼她的神色,不动声色转过去,他拿浴巾把伤口处挡住,低声道:“怕就别看。”
本来这地也少有机会让她看到,伤口太长了,她没见过这样的,肯定会害怕。
幼宜只是神情有点懵。
那疤她还没看清楚,已经被伏城挡住,眼前剩一个模糊的印象,大约是个狰狞的野兽,被轻飘飘的就遮掩住。
伏城把她换下没来得及洗的内衣裤都洗了,他去晾上回来,幼宜已经从床上下来。
她粉色的睡裙堪到大腿,走路时疼,她走得很慢,到客厅时,他看到伏城手里拿着她的内衣。
幼宜:“我自己会洗的。”
伏城依旧晾上,没说话。
他过来时,从冰箱拿了一瓶酒。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她冰箱的。
伏城打开,从桌上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
伏城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幼宜:“来喝点。”
幼宜几乎不喝酒。
有次寝室聚餐喝了几口套餐里的果酒,觉得好喝,多喝了点,那天晚上脑袋就一直晕乎乎的。
幼宜在另一边坐下,拿起杯子闻了闻,鼻尖传来酒的清香,有点好闻。
于是她尝了一口。
是并不呛鼻的味道,度数应该不高,清冽的液体从喉咙滑到胃里,还挺舒服。
于是她又喝了一口。
伏城杯子里倒的比她多,他手臂支在桌上,手臂肌肉的充血状态缓和不少,他拿起杯子,一口见底。
幼宜喝完,还把杯子往前递了递,于是伏城又给她倒了一杯。
伏城问:“喜欢喝?”
幼宜眨了眨眼睛,没点头也没摇头。
酒偶尔喝一喝还不错,在某些场景的驱使下,它也是个很好的东西。
才喝了两杯,她连脖子都红了。
伏城伸手过来,手背贴在她脖子上。
嘶,烫死了。
“行了,下次再喝。”伏城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放到一边她拿不到的地方,略无奈于她酒量这么差。
幼宜伸手拿不到杯子,指尖抻了抻也够不到,于是她缩回手来,就不拿了。
幼宜揉了揉脑袋。
她安全意识很强,从来不在外面喝这样的酒,可伏城给她喝,她就觉得很安全。
“她们都说,你在故意针对我。”幼宜迷迷瞪瞪的,说起训练时的事,她有点委屈,解释说:“那天明明是他要和我说话。”
“嗯,知道了。”伏城应了声。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她和他好歹比他和其他人要熟一点,竟然一点点的特权都没有。
不过这事也不重要,幼宜只是喝醉了之后思绪一下子跳跃了,她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倒,被伏城一把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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