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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欢/嫁给纨绔世子爷——浅浅浅可【完结】

时间:2023-11-11 23:11:29  作者:浅浅浅可【完结】
  楚引歌一想到那劲道香喷的面条,再添以肥瘦相间的卤肉,酸辣浇汁,切的细细的葱末撒在上面,她就难以抑制地吞咽下口水,凭着想象就能闻到香气飘鼻,鲜美弹牙。
  美食当前,还有何不能答应?
  更何况她知晓他心中在盘算什么,微微踮脚,在他耳边轻语:“哥哥要今日不走,那我也不去铺子了,饭后陪哥哥探讨那几式可好?”
  她的声色柔媚,圆润婉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勾人心魂。
  白川舟闷哼,身上又起了反应,深吸了口气,才堪堪稳住心绪,再在她身边多呆一瞬,恐怕这一天的食都吃不成了。
  他微微俯身,轻咬下她的唇:“小混球。”
  话罢,白川舟就往庖厨大步迈去,走得极快,半刻都耽误不得。
  楚引歌在后头不禁莞尔。
  身上黏腻得很,她趁他做饭间隙沐浴净身,还难得拿出了蔷薇花露,攫取数匙入掌,拭面拍体抹匀,清香入鼻。
  连她都觉得自己刻意了些,可他是她的夫君嘛,用点心思......她自己也是欢喜的。
  她正在挑衣,却听到门响。
  “掌柜在家么?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没来铺子?”
  糟了,是品秋。
  楚引歌赶紧穿了身芽黄轻绡羽纱裙,快步而出,却见白川舟已和品秋聊上了。
  她迈出门时,就听到白川舟说着:“......嗯,我是你家掌柜的夫君。”
  语气极其引以为傲。
  “啊,你不会在骗我吧.....”
  品秋看着眼前的男子虽是相貌堂堂,但穿得却是不甚正经,瞧那线头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说不上到底是寝衣还是外袍,想是家境贫寒,仗着面容俊俏来吃掌柜的软饭。
  “我们掌柜的可同我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少信男人的话,能多活二十年,而且来我们铺子说是我家掌柜夫君的,这些年数下来没有是个也有八个,你骗不了我,掌柜人呢?”
  “你们家掌柜真这么说的?”
  他的语气立马就宕沉了下来。
  “是啊,她还说.....唔唔唔......”
  楚引歌已一个飞步捂住了品秋的嘴,面色尴窘地笑了笑。
  那是去岁中秋前后,品秋在绣铺里老是心不在焉,动不动就泪流满面,楚引歌本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可看她将张三的小儿衣衫送到了李四小女家,金线银线乱勾,极大影响了铺中生意,这才开口问她发生了何事。
  这个小丫头当时嚎啕大哭,楚引歌也才得知原来是因一个男子。年少的喜欢,总是热烈又急遽的,品秋也不例外,和桥尾裁缝店家的儿子在桥上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少年说等裁缝铺在桥头也开上了一家,就娶她。
  品秋等啊等,没等到他的诺言实现,反而等到了裁缝铺的闭门,少年入赘娶了另一家鸢云绣铺的女儿。
  品秋本就是个大大咧咧之人,这心动的野风,刮过也就过去了。
  何曾想有一日在茶楼送衣,就听那少年在隔间说道:“就那沉香绣铺的小绣娘,我没成婚前整天追着我死缠烂打,我也是有手艺的人,哪能看得上她?当时放话,若是她家的白掌柜同我成亲,我就纳她为妾......”
  品秋怒火攻心,她当时好想冲进包厢用椅子将他砸烂,可那厢房里都是男子,且她怕对自家绣铺的声誉不好,这才隐忍了下来。
  楚引歌得知后,就随口说了这句——“少信男人的话,能多活二十年。”
  带着品秋,上了鸢云绣铺的门,狠狠地揍了那男子一顿,出了好一通恶气。
  本来这事要上官府,但一来是那男子口无遮拦,二来苏觅出头将此事压了下来,也就不了了之。
  这事一过,扈州城的人知道,白掌柜性烈,也动不得。
  谁曾想,眼下品秋竟拿出了这句话......
  楚引歌悻悻介绍:“品秋,这是我的夫君,你得叫姐夫,他的话你得信。”
  品秋咂舌,脸被涨得通红。
  楚引歌这才松了手。
  品秋忙作揖:“俊俏姐夫在上,方才多有得罪,小女口无遮掩,请多见谅海涵。”
  她又小声嘟囔:“掌柜,咱姐夫怎么穿得这么寒碜?”
  楚引歌一阵面热,总不能说是自己缝的,太砸招牌了,也轻语道:“你姐夫刚从异地回来.....”
  品秋听闻,立马了然,果然是没赚到钱,回来吃软饭来了,手上的锅铲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想。
  白川舟哂笑了声:“品秋是吧,你家掌柜还说什么了?”
  楚引歌可不敢让她再继续说了,忙推着她往门外撵:“去绣铺拿那套月白竹纹暗绣成衣来。”
  门栓一紧,总算是将品秋鄙夷又惋惜的目光驱逐在外。
  烈日赫炎。
  这么一折腾,楚引歌的额间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正欲抬手擦擦,却被白川舟一把握住。
  花露清香丝丝浮浮漾开。
  白川舟眉梢轻提,“十个八个我就暂且不追究了,先说说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逐渐靠近,衣衫本就松垮,一俯身,锁骨之下的肌理尽显,还有.....她留在上面的红痕印记。
  “所以在夫人心中,为夫是什么鬼。”
  楚引歌望向他,五官更分明清晰,琥珀瞳仁在日光下澄澈清浅,诱人沉迷。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脱口而出:“色鬼。”
  两人皆愣。
  白川舟轻笑,看向她的喉间,含笑低语:“怎么看夫人更像啊......小、色、鬼。”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留言都好好玩,鞠躬致谢~
  今天有聚会,就少更了一些~有时间会尽量多更的,月底左右会正文完结,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70章 回家说
  他又凑近了些。
  眼眉低垂, 鼻尖嗅到的都是她淡淡的甜香,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腔。
  白川舟的声色低惑,调侃道:“小色鬼这五年越发会勾魂的, 难怪会有十个八个来冒认夫君。”
  她看他的的喉结轻滑, 目光怎么看不算太清白。
  楚引歌笑了, 原来这里的色鬼不止一个。
  她轻划着他的颈侧, “这里的剑伤一点都看不到了。”
  “都五年多了,哪能......”
  话还未说完,白川舟就感到咽喉一窒, 她偏着脑袋, 在轻吻着他的喉结,所有的声嚣都戛然而止。
  手中的锅铲都不受控地掉落在地,扬起了灰。
  这是他五年多以来第一次的失控, 或者说,从昨晚开始,他的心轨就已晕得不知转向, 只想驶向她。
  他不自知地屏气凝神, 大气都不敢出。
  如同无数烟花在脑中崩裂,落下星星点点, 火树银花, 绚丽夺目。
  楚引歌听到了他的闷哼, 他的耳根泛了红。
  她赶紧从地上捡起了锅铲, 跑到庖厨门口, 见他转过身, 仿着他的语气, 俏皮说道:“怎么, 五年过去还不会在亲吻时喘气么?”
  怕他来抓她, 倏尔就钻进屋里去了。
  这小混球......
  白川舟看着那抹芽黄转而不见,轻笑着出了声。
  楚引歌终于吃上了那心心念念的茄汁手擀面,她自己不大会做饭,但会在庖房中常备辣椒酱和番柿。
  这让她觉得家里还有点烟火气。
  这么些年,她也就只能做个清水汤面,而番柿就当零嘴空口吃了。
  “家中人都还好么?”
  她在白川舟给他打第二碗时的空隙才有空问话。
  “父亲还是老样子,倒是母亲最先并不知情,以为你真在刑场被烧死了。”
  白川舟将茄汁浓郁的满满一大碗面放到她的面前,“哭了大半个多月,还给你去寺里点长明灯,还要去请巫师通灵,问问你有没有未了的心愿,父亲不得已才告知了她真相。”
  楚引歌的手一顿,这些话听起来又心酸又好笑,侯夫人是真将她当亲女儿待了,她心中一阵酸涩。
  但更令她诧异的是,牧之竟叫了侯爷父亲。
  “你知道侯爷杀我父亲是情非得已......”
  楚引歌拾起一筷,滋溜进嘴,唇齿间贲满了醇浓的酱汁,食之一口,鲜香够味,整个灵魂都在震颤,着实好吃。
  白川舟的话也随着酸辣漾入耳际:“他那些事我岂会不知?但他拿着降罪书眼睁睁地看着七十八忠良被害是真。”
  所以白盛清在年少的他眼中就是个懦弱无能之辈,他明明知狗皇帝做得没有人性,可他却依然顺从了,他知道他想保住侯府,可那七十八条命就该陨在天地间,无人问津么。
  白川舟也曾看到过白盛清深夜在竹林饮酒射箭,竹叶簌簌,他能一箭就射中叶心,可他却不敢示于人前。
  他也曾上前谏言,父亲若觉陛下枉杀忠良,就不妨联合朝中......
  当时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盛清对准箭心,那是他第一次在侯爷眼中看到杀意:“逆子!”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叫过他父亲。
  白川舟的眸色幽深,话锋一转:“但直到轩辕台.....”
  “轩辕台?”
  楚引歌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停了箸。
  “嗯,轩辕台,我差点被他杀了的那一天。”
  白川舟低哂,替她擦了擦嘴,续道:“他的箭法好,真想杀我就不会有失误。”
  “所以那天,侯爷是有意射偏的?”
  “是,不仅如此,”白川舟抬起她的十指在日光下看,纤巧细柔,“棠棠那回应当是第一次握弓吧?头回射箭就能让人一命呜呼,这也未免将狗皇帝看得太弱了些。”
  楚引歌的眸色微动。
  确实,她在狱中也觉此事蹊跷得很。
  甚至到了扈州后,苏觅得知她习武,还约她去练箭射靶,可楚引歌连圆红心都极少射中。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一箭将狗皇帝身亡命殒,实属是上天偏爱的运气。
  可眼下经白川舟这么一提醒,她也越想越不对劲,而皇帝身边就是侯爷。
  “牧之的意思.....”
  “是,父亲在狗皇帝被你击中倒下之后,又徒手将铁箭一贯到底,从前胸直穿后背,先皇这才彻底命丧黄泉。”
  楚引歌惊愕,双手微颤,捧不起一抔阳光。
  是侯爷亲手将她的生父之仇报了,但他来狱中看她时,却只字未提。
  “是父亲告诉你的么?”
  白川舟摇了摇头,他轻笑:“那人做了何事都不会解释。”
  还是他派人掘了狗皇帝的棺椁,一个无心无义无家国之人,不配正寝裹尸。
  白川舟将他扔进了乱葬岗,却发现他的胸上的箭口比寻常要大的多,应是人为往里狠厉捅进,这才知道,那人忍辱负重了一辈子,爬到了狗皇帝身边的目的,就是找准时机杀他。
  天亮回去,他披着晨光跪在那人面前,叫了他一声父亲。
  这个称呼太遥远了,以至于当时的彼此都没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还是侯爷拍了拍他的肩:“比起你这声,我更想听儿媳叫我。”
  这个老家伙,手上没乐□□,却会往他的心窝里扎。
  白川舟将楚引歌抱于修腿上,蹭着她的侧脸:“等我从隋国回来,就同我一起回家吧?”
  “眼下时机成熟么?”
  楚引歌何尝不想与他厮守,可他们就差最后一程了,她若眼下回去,万一被发现谢棠还在世,新帝必会大做文章,一切都功亏一篑。
  “五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差。”
  白川舟环抱着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后:“一息一瞬都差,你都不知这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都不知,在每年除夕,他都会来看她,在榻边坐上一夜,但他连发丝都不敢碰到,怕自己一碰就会思入骨髓,控制不住。
  可今年的除夕,她喝着酒就嚎啕大哭,口中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牧之,牧之,垂肩青丝乱拂,眼睫上挂满了泪珠。
  他心如刀剜,鲜血汩汩,他没忍住过去抱了她。
  黄粱一梦,良宵苦短。
  当她熟睡后,他就走了。
  她是除夕离开他的,那他就年年除夕奔她而来,可她不知。
  “我五年前说过会护好你,五年后也是如此。”
  他的话很有力量,就和他的怀抱一样,屋外已是蝉鸣四起,可楚引歌却一点都不觉燥,抱着他,心中十分明快。
  “你知不知道我偷偷回过邺城?”
  “什么?”
  这倒是令白川舟始料未及,将她拉开了些,深深凝视着她。
  “在两年前的生辰日,我躲在蔷薇居门口的树旁,想着就看你一眼,作为我的生辰礼。”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都觉得她太过贪婪了,她守了整整一天,都没等到他。
  “后来我回扈州后听苏觅说,七月十八那天,均田令下施,一封一封世家贵族的弹劾上奏,阁主此后半月都被困在宫中处理。”
  楚引歌捧起他的脸,望着他:“辛苦了啊,我的小云雀。”
  “你这个.....”
  白川舟有些好气想骂她小混球,但没斥得出口。
  他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傻姑娘,明明赶赴千里只为看他一眼,人没瞧见却还在这里疼惜他。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对你很残忍。”
  让她孤零零得来,孤零零得回。
  楚引歌摇头,这五年的时光,让她完完整整地重新拥有了自己,不寄人篱下,靠自己丰衣足食,自立门户,虽然也会有七零八落的情绪,但不受愧于任何人。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潮润:“牧之,不要难过。你教会了我睚眦必报,教我有委屈不要受着,教我勇敢.....所以我这五年因你的话,过得很好,很自在。”
  白川舟有些哽咽。
  他活了二十六年,遇多凶险的风浪,都不曾落泪,但现在竟因她的几句柔软的话,眼眶泛起了雾气。
  “牧之啊。”
  “嗯?”
  “我有点喜欢你。”
  “只是有点?”
  他握着她的腰肢,凹陷就是他的形状,仿若烙上了印。
  楚引歌觉得有些痒,咯咯笑道:“好罢,是很多......是很多很多......牧之,你看过海么?”
  “未曾。”
  楚引歌轻笑了声:“我从青城一路到扈州的时候,经过一地,叫做中山洲,那里有片海泽,极深极广,看不到边,等你空了,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他绾着她的鬓发,语气轻柔:“不害怕么?”
  “不怕。”
  楚引歌摇头,笑道:“因为我想带你去看看,我对你的喜欢就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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