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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看似轻巧，只有林凤莲自己知道，这力道有多么恐怖。
被按住肩膀的一瞬间，她根本动弹不得！
林凤莲惊恐回头：“你想干什……”
话音未落，叶蓁猛地抬脚，直朝她后腿弯踹去。
“啊――”
“咔吧――”
林凤莲的尖叫伴随着一声骨骼断碎裂脆响，整个人直直地坠向地面。
后腿弯的痛感还未消除，膝盖猛然砸在地面上。
又是一道直击灵魂的碎裂剧痛。
“嗷嗷嗷――”
林凤莲眼泪狂飙，凄厉的嚎声宛若濒临去世的穷山饿狼。
声音太过刺耳，叶蓁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
她绕到前面，倾身蹲下，刚要把她给拎起来。
程启明追过来时，只见叶蓁正背对自己弯着腰，与林凤莲面对着面。
林凤莲虽被挡住看不清身形，程启明却能听见她呜呜咽咽。
像是极力压抑地哭声，似在委屈诉苦。
“那臭丫头，竟然要扶着林凤莲这臭娘们儿逃跑是不是？”
程启明此时已经是癫狂状态，看什么都觉得是在害自己。
“好啊！你们这两个臭婊子肯定是一伙的！联起手想整死我是不是？！”
他握紧匕首，恼怒至极。
“这么久了，原来你们一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我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活了！”
程启明高举匕首，迈着大步直冲向前。
叶蓁唇角微微一勾，听着背后脚步仅有一步之遥时，猛然闪身退向一边。
“噗呲――”一声。
半臂长的刀刃闪着寒光直直没入满脸泪水的林凤莲身体，正中心脏。
程启明犹嫌不够，全然杀红了眼。
他毫不犹豫地将刀拔出，又疯了一般地反复刺入。
“臭娘们！敢骗老子那么多年！弄个野种回来花老子的钱！老子今天就送你下地狱！”
“死女人！去死！”
在程启明的一刀又一刀中，林凤莲浑身剧烈痉挛抽搐。
那几乎要瞪破眼眶的血红双眼里满是怨毒与不甘，死死将程启明盯住。
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灵魂，一起拖入地狱。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林凤莲嘴唇抖了又抖，“你”字出口。
最后一丝生息骤然散去。
林凤莲被捅成马蜂窝，直直向后，轰然倒进血泊里。
死不瞑目。
程启明顶着满身血水，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赤红的双眼从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移开。
竟没有丝毫恐惧，反倒缓缓地，弯起一抹疯狂的笑容。
宛若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渗血的眼珠缓缓转动，望向一旁站着的叶蓁。
嘴唇一咧，露出森白牙齿。
“死丫头，到你了。”
叶蓁嘴角抽搐。
“得了，你搁这儿演恐怖片呢？”
她毫不客气地输出嘲讽：“就你这战五渣的水平，也就能杀林凤莲这种蠢货，欺负弱女子是你这一生最大的本事，你们这种畜生不如的无能男人是这样的。”
程启明怒意被激发更甚，几近癫狂地再次高举匕首。
“死丫头，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灾星！都是你们挡了老子的道！”
“今天我就给你个痛快，送你下去和你那死鬼妈团聚！你们都给老子死！”
程启明话音一落，叶蓁唇角嘲讽笑容一变。
她周身气场骤然冷沉，如临极地。
“程启明，你也配提我妈妈？”
话落，叶蓁不给程启明反应的机会。
她手里捏着一根银针，蓦地出现在程启明身侧。
猛地给他的手刺了个对穿！
程启明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觉握着刀的手腕剧烈一痛。
“啊啊啊――”
似有无数经脉齐齐断裂。
手掌明明还黏在胳膊上，程启明却全然感受不到其存在。
叶蓁没心思听他鬼叫，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他脚踩他后背，一把薅起他的头发，逼他昂头面向自己。
叶蓁话音如锋利冰锥：“程启明，我妈当初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她？”
第53章 叶蓁刺渣爹24刀，鉴定轻伤
强大的压迫感和恐惧袭来，程启明这才从杀人的快感中回过神。
他浑身狂抖，顶着满脸生理性泪水，崩溃又后悔。
“我……我也不想的，谁让……谁让她总是更快地拿出比我创意更好的方案，压我一头？”
“老子是男人！她一点都不懂得尊重我，还要把我能获利的方子免费公开，这种女人我留她有什么用！”
这理由，荒谬又可笑。
叶蓁冷笑。
就因为理念不同，这人就留不得她妈妈了。
叶蓁缓缓站起身，看他的眼神如看死物：“垃圾。”
程启明眼睛滴溜一转，瞅准机会，立刻翻身爬起。
他同时用那残余的左手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迅速后退，疯狂吞口水。
“我警告你，再过来一点，就别怪我不客气！”
刚才被叶蓁挑断手筋的场景历历在目，程启明话说得十分没底气。
却不想，叶蓁眉目冷然一挑，竟然真的后退几步。
眼见着拉开距离，程启明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他立刻转身朝巷子内跑去。
事到如今，他要赶紧回去把所有的钱带上赶紧逃走！
这辈子过不了大富大贵的日子，他至少安稳躲藏过完余生。
却不想叶蓁后退那几步，根本不是放过他，而是在助跑！
不等程启明跑出几步，只听背后一阵极其密集的脚步声。
程启明惊恐中猛地扭头，只看见叶蓁的身形在眼前无限放大。
“砰”的一声钝响，程启明清楚感觉自己后脊骨几乎在瞬间齐齐断裂。
他踉跄着向前猛地一扑――
“啊！”
落地的瞬间，耳旁又一阵风掠过。
叶蓁一把夺过他手中匕首。
同时扯着他的衣服将人翻了个面。
毫不犹豫地一刀刺下！
“哧――”的一声。
程启明惨叫声根本来不及喊出口。
叶蓁又精准扎下第二刀。
一刀又一刀，刀刀在他骨头和皮肉中游走。
程启明徒劳地张大嘴，痛到极致，喊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清楚地感受到，原本冰冷的刀刃在这一刀刀里被鲜血染得滚烫。
抽走他的五感，只剩下剧烈的疼痛。
叶蓁面目冷峻，手法极其精准。
全然避开所有要害，一下下数着。
“二，三，四……”
她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剁肉机器，令人发自心底地恐惧。
地狱酷刑也不过如此。
“二十四。”
叶蓁垂眸看去，程启明身上满是血窟窿。
除去要害部位，竟然再无可下刀之处。
她面无表情地将刀猛然抽出。
“噗――”
程启明终于得以喘息，堆积在喉咙的血液猛然喷出，竟喷了十几秒。
叶蓁不屑瞥他一眼，冷冷道：“你这个废物，这就不行了。”
她预算的三十六刀，还差得多。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叶蓁抓起程启明的手。
她沾了沾地上的血液，往自己雪白的脖颈处印下一个巴掌印。
随后手腕一甩，将匕首往墙角一扔。
她走了过去，在匕首旁停下。
转身的瞬间，那没什么表情的脸恍然一变，竟然浮现出一副极其真实的惊恐面容。
程启明眼睁睁看着叶蓁背抵着墙往下一蹲。
她抱住膝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弱小，可怜，又无助。
全然一个无辜受惊的柔弱小姑娘形象。
表情切换之丝滑，看得程启明瞪大眼睛。
“你……你这个贱人……你想栽赃……”
一口气没上来，程启明白眼一翻，整个人昏死过去。
热心邻居王大妈带着警察匆匆赶来时，叶蓁正颤着带血的手。
如秋日里的落叶，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面前，程启明和林凤莲倒在血泊里，满身是洞，血肉模糊，四周墙上隐约还有喷溅血液。
场面宛若人间炼狱。
叶蓁白皙的皮肤上，眼圈鼻头红成一片，看到救星一般颤抖着抬头：
“王……王阿姨，我爸他杀了林阿姨……”
“爸爸还说，我妈当年就是被他害死的，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要杀了我，把我灭口。”
短短几句话，勾勒出一个被凶残父亲即将逼死，无奈自保的小可怜形象。
王大妈心疼坏了，立刻脱下外套给叶蓁披上。
她用身体挡住叶蓁视线，温热的手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
“蓁蓁，别怕，没事，这不怪你……”
几名警察面面相觑，也惊呆了。
年纪最大的那一位刑警队长默默伸手擦了擦汗。
“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凶残的现场。”
旁边的年轻警官更是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这么大面积的创伤，凶手得和受害者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人捅成这样？”
叶蓁眼神不动声色地闪烁了一下。
很严重吗？
她分明只给他造成了轻伤，连重伤鉴定都锤不了。
还给他留了半条命，让他有机会接受法律的审判，已经很心慈手软了。
警察思路清晰，一方面命法医现场勘验检查，一方面立刻派人去程家，整理剩下现场。
法医很快给出结果。
“女性受害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男性受害人因伤口避开要害处，幸运地捡回一条命。”
刑警队长立刻安排人将程启明抬上救护车运走。
全部安排完，刑警队长望着现场，想起刚刚那些邻居口中程启明追砍林凤莲的证词。
两人嚎得那么大声，几乎整条巷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刑警队长深长地叹了口气。
“这么典型又富有冲击力的反杀自卫现场，捅了这么多刀，这两口子得有多大仇啊。”
“砍就砍了，还连累这么柔弱可怜的小姑娘，啧。”
此刻，“柔柔弱弱”的叶蓁“受惊”不小。
她被街坊邻居们包围着，整个人抖个不停。
好几个大妈大姨心疼不已，怕她再受什么惊吓，纷纷自发陪同叶蓁前往警局接受问话。
一路上，阿姨大妈们不停安慰叶蓁。
“蓁蓁不怕，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你爸爸那个畜生太不做人。”
“没错，你不用害怕，你差点被杀母仇人杀了，反抗是对的，这叫正当防卫！做得对做得好！”
第54章 所有罪名公开，渣爹死刑！
“更何况，他都拿刀砍你了，你就算是反杀他，那都是正当防卫啊，你个女孩子，年纪小，又这么柔弱，警察同志一定会查明白，不会冤枉你的！”
在众人安慰叶蓁的声音中，终于抵达警局。
在大妈们的强烈要求下，加上叶蓁的确受惊太过。
警察只好同意她们陪同叶蓁一起接受讯问。
警察照例询问完姓名住址等基础问题后，严肃地抬头。
“叶蓁，请你把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描述一遍。”
一听这话，几位大妈瞬间急了。
“警察同志，蓁蓁是个柔弱的小姑娘，才刚刚遭受这么大的精神冲击，您现在这么问，不是逼着她回忆起那些痛苦吗？”
“就是，那两个畜生互相追砍的声音我们都是听到了的，还用怎么证明？”
警察弱弱眨了眨眼，好言相劝。
“几位阿姨，我没有把叶蓁当做嫌疑人的意思，这只是正常的询问……”
王大妈把脸一板：“还要怎么询问？蓁蓁之前也说得很明白了，那两个畜生身上的窟窿都是他们互相捅的。”
其他几位大妈纷纷附和：“对啊，那两个畜生都是成年人，我们蓁蓁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那两个畜生被捅的那些刀怎么可能和蓁蓁有关？”
“要我看，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程启明那个畜生就是看蓁蓁带头维权揭发，大义灭亲，怀恨在心！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死了活该！”
“对，死了活该！”
大妈们激愤不已，老母鸡护崽一样把叶蓁护在身后，只给她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负责询问的两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弱弱地开口提醒。
“那个……大家说得我们都明白，但按照规矩，还是得叶蓁同志亲口复述一遍才行。”
“是啊，请各位稍安勿躁，不要干扰我们调查哈。”
大妈们刚要反驳，叶蓁忽然弱弱地伸出一只手。
“王阿姨，我没事的，我们还是配合一下警察同志的工作，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两名警官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接下来的问话，叶蓁“鼓起勇气”。
尽管态度已经很端正了，可“受惊”实在太过。
两名警官时常听不清，不得不问第二遍。
纵然大妈们已经十分克制护犊子本性，还是看不得叶蓁反复回忆。
于是后面几个问题刚一抛出来，叶蓁还没来得及开口，大妈们就超大声的替她回答。
被女高音反复摧残的两名警察欲哭无泪。
这边问话刚完，一转头，报警人小伙子也被传唤了过来。
人刚一进门，两名警察便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合上本子。
“几位，报警人已经到了，叶蓁的讯问到此结束，我们去问报警人去。”
两名警察本以为总算逃过几位大妈的女中音攻。
没想到他们刚在另一间审问室坐下。
一抬头，刘大妈几人又跟了过来。
警察：？？？
刘大妈指了指那证人小伙子：“那是我孙子。”
警察：……
毕竟是大小伙子，刘大妈孙子刘阳的问话顺畅多了。
警察问题刚刚抛出，刘阳立刻情绪激愤地指证。
“当时我就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面玩，听得清清楚楚，程启明亲口对蓁蓁姐姐说她妈妈是被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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