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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午放饭休息，只她俩待在小小的化妆间，程之才亲昵地牵过她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不好意思啊，这么突然地就让你过来。”
程之这话说的诚恳，蒋薰反而有些难为情。“嫂子，你别见外。上次的事还没向你道歉……”
她见程之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才继续说：“我妈这个人吧，没什么文化。典型的‘为你好‘式的中国家长，做事有些没分寸了，你也别生气。”
她捂着胸口，一脸后怕：“还好你和表哥没有因为这个事生出嫌隙，不然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程之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但并不想对此发表什么评论。蒋薰对她是没什么看法，但周于的姑姑是真的来者不善。
“所以前几天表哥主动来找我，说想要让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求之不得。你不知道我多想离开我妈身边。以前她就想让表哥给我安排工作，只是一直没好意思提。这次有了这个机会，她还赶着我出门呢。”
程之有些惊讶：“啊？那你妈妈也知道你来给我当助理？”
周于姑姑对她的敌意，一天两天是消不下去的，怎么会允许女儿当她的助理。
蒋薰笑着：“没有，她只知道表哥给我安排了个工作。”
她大大咧咧道：“在她心里表哥那么厉害，她才不会关心我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只觉得表哥安排的都是最好的。”
“嫂子你放心，我会做的很好的。来之前表哥都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
程之抓住重点，“你刚说，周于前几天就主动去找你？”
“是啊。他前几天说让我给你当助理只是他的想法，还是要先问问你的意见，你同意了才行。昨天说你同意了就立马给我订机票。”
程之这才明白过来，周于可能早在知道她要接连工作一个多星期，身边却没有助理的时候就想到蒋薰这个人选。只不过担心程之因为上次的事心有芥蒂，或是出于其它考虑，一直没有主动提出。
直到她昨天突发奇想，他才顺势而为。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悉心照顾着情绪，程之心里甜滋滋的。如今的周于不止是稳重妥帖，竟然会这般细致。
趁着在上海这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的时尚资源的地方，咏姐也亲自飞来一趟。带着程之见服装师造型师，敲定了两套礼服。
履行她在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诱导程之好好“讨好”周于而画下的大饼。
为了那两套礼服的完美呈现，程之对雕琢自己的身材愈发精心。不止是为了在时装秀上的完美演绎。
还为了，在汗水交融时男人骤歇的呼吸。他在自己身上偶尔的失控，她能从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她喜欢极了周于为自己着迷的样子。
隔天是个美妆品牌的晚宴活动，很多网红应邀参加。除了程之，还邀请了两位女明星，一个是气质绝佳的新人，另一个是已经许久不参加商业活动的杨彬莹。
程之与杨彬莹分坐在品牌亚太区负责人两边，杨彬莹显然对这个活动不太上心，勾着头与程之讲话。手腕上的链子像银河一样垂下来，卡在她丰腴圆润的手臂上。
程之认出来，这是前一阵出现在香港拍卖会上的私家藏品。
“嗳，你和周于真像传的那样？”
程之适时装着羞涩模样，“姐，您就别打趣我了。”
主持人已经站上台讲着品牌历史，杨彬莹笑着看她一眼：“等会先别走，有话和你说。”
第94章 痴缠
意料之外的，蒋熏到了的第二天，她的亲表哥周于也如出一辙的神降一般，降落在程之身边。
程之是惊喜的，可她实在无法不在意与周于的到来同时而至的，周遭那明着探寻暗着嘻笑的目光。
在他们的小声讨论中，程之有些别扭。划分距离一般的当着工作人员的面一本正经：“怎么，怕我欺负妹妹？”
周于看破她的羞赧，也提高了声音替她解围：“不是，我也有事到这出差。”
程之没想戳破他，出差应该是真，但也没有理由第一时间到她这出差。
或许是接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每个人都太过有压力。今天状况频发。
先是拍摄的服装在灯光下效果不好，临时要换。
再是拍摄设备出现问题。
而早早被拉起来的程之，就顶着完整的妆容这么干等了一上午。
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虽然是无声的，但还是被本坐在她身后沙发上梳理着合同细节的周于精确地捕捉到。
蒋熏已经跑出去忙活了，被帘子隔开的临时休息室内，除了一张老旧沙发就只有程之坐着的专属于自己的休息椅。
周于放下合同，走到她身边。
大概是几天没见，程之对着周于有一种自己也难以明说的羞怯与紧张。与隔着时间空间的文字声音不一样。
思念有了具象，感情落到实处。既希望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又惧怕他的目光温度。
他一步一步似踩在她的心跳节拍上。
裸露的后颈突然被温热的大手罩住，用力按压揉捏。
紧张的肌肉在他的掌下舒缓开来，她没忍住，发出一声似吟似叹的声音。惹人遐想。
程之也意识到这个声音不太对劲，及时捂住嘴巴。又羞又怒地瞪了周于一眼。
“累吗？”
“还好。”
周于走到她身侧，将她的头揽向自己。精准地掌控着力道，避免她的发型被弄乱。
“靠在我身上歇一会儿。”
程之仍旧攒着劲儿，不敢完全放松身体。不懂他是不是看出来，自己为了在他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刚刚一直注意着仪态，挺胸直背。虽然这点“包袱”，自己也觉得可笑。
他一只手虚揽着程之，一只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指节自然地弯曲着。
程之的注意力被吸引去。
昨天的品牌晚宴结束后，在终于变得稀稀落落的长桌边，杨彬莹要来一杯酒，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闲谈几句八卦后终于转到正题，她晃着手里的杯子，黄色的液体像是在杯壁上炸开一样。
在夜风送来的音乐中，轻轻落下一句让程之也不知如何应对的问句。
“你们要结婚啦？”
杨彬莹紧盯着程之的表情，她的错愕震惊不是作假。于是轻掩着唇笑了。涂着极显气场的大红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同情的弧度。
“哎呀，都怪我多嘴，你还不知道呢？”
“周于拍了个钻石。”
她举起手腕，把银河似的璀璨晃动在程之面前，“呐，就是和这个同场的那颗主钻，被周于拍去了。”
“还是你运气好。”
“不像我，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二房。”
程之眼垂下，勾住他的手指。
“你买了颗钻石？”
话说出口的瞬间就懊恼地闭上眼，她怎么能这么直接地就问出来。
周于低头去瞧她，“我……”
他思索着如何开口。更不知道程之问这话的用意。
最近确实是有点麻烦，本已经拟定好的在某个权威医院进行人工智能与现代医疗技术相结合的推进实验，院方却突然开始打太极。他当然知道阻力来源并不是院方。打听到主管医疗的某位领导的夫人喜欢这颗钻石，所以去拍下送人情了。
只是没想到程之消息这般灵通，打的他措手不及。
这个消息传到她耳中，她肯定会不可避免地误会。
而周于适时的沉默似是已经给了程之及时挽回难堪的空间。
她反应夸张，故意开着玩笑道：“天呐，不会真的是背着我还有……”
拙劣的表演还没结束，周于轻笑一声低下头来，与呼吸一起拥下来的是他的臂弯。
拦住程之此刻张皇的退后。
下巴正好搭在她肩头，摩擦两下。胡茬在皮肤上激起的层层战栗，让程之松软了四肢，彻底没了久别的矫情劲儿，目光痴缠地落在他的身上。
她揽住他的腰，也不再管仪态形象，将脸贴上去。
“没有背着你。”
“但是确实想背着你买钻戒，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准备好了要嫁给我。”
“这个钻石……是有领导的夫人喜欢，我要求人帮忙。”
他边解释着边在脑中理了下关键信息，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
蒋熏刚刚离开时，帘子只留下一手掌宽的空隙。保证了恰到好处的私密感，却也让人因为这点空隙收敛住猜测。
周于抬头看了一眼，干脆讲程之横抱起来。
巨大的裙摆扬起，在狭窄简陋的空间里旋转，徐徐落下。
“哎……”“呀。”她的惊叫声在半空中转了弯，变成婉转的尾音。
“让我抱抱。”
“早班机有点累。”
第95章 几点结束
程之止不住地往外瞧，周于又把她的脸转回来，垂着眸盯着她，“看什么呢？”
“杨彬莹还和你说了什么？”
程之的注意力这才从帘子上收回来：“说王横毅看不好我们，在她面前气得哼哼。”
还有。
说他自断前程。
说他沉溺儿女情长，不懂取舍。以前算是看错他了。
程之无法判断杨彬莹将这段话过给她的深层意思，是想让她主动退让，还是想让她明白周于为她做了怎样的牺牲。亦或是，借着她的口讲给周于听王横毅的不满。
“嗯，那你怎么回？”他语气轻的像是日常闲聊搭话，视线凝在她耳后的白皙上，本是虚揽着的手掌压实，落在她腰间山峦一般的起伏上。
但山峦总是危险的。孤军深入，极易被围追堵截。长长久久地困在那，只能做一些困兽之斗。
来来回回地试探着出口。而他甘之如饴。
原来身体只要一接近，平时藏在严整外表下，还算体面的虚伪就从身体内部主动瓦解，长出无数只拉人坠入欲望之渊的怪手。
程之撇了撇嘴，转头被他眼中的专注吸引去。
“我管他呢。”
“气死他。”
距离太近，分不清是谁主动。在触及到记忆中柔软灼热的唇瓣时，就不由自主地一起加深了。
他仰起脸，张开唇瓣，耐性十足地引诱着她。改变了蜻蜓点水的解渴初衷。
周于刻意收敛着的呼吸也如山风呼啸，把程之的身体缠在风中，拉了下来，主动迎他而去。
急切的反而是她。她慢慢直起腰来，手环着他的脖颈，化身神话故事里蛇变的妖精。
蛇吐舌是为了收集气味。而她是为了勾人魂魄。
周于在她的热情中渐渐没了分寸，手从宽大的裙摆中探进去，顺着凉玉一般的细腻抚摸。
将人往下压，她几乎折在自己胸前。再无可以着力的点，只能如坠崖的人一样紧紧攀住他的肩。
手指嵌入周于肩头紧实的肌肉中，微不足道的痛意是乐章中突然的出现的重音。激奋人心。
荡领的裙子本就靠着臂膀处巧妙的位置与力道撑挂着，此时早已乱得不成形，暴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周于在变换角度的间隙无意识掀开眼皮，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雪白被热情挤出娇嫩的粉色，像是还未完全盛开的花。
于是他受了蛊惑，手移上去，亲手拿捏着颜色的浓淡。
……
远处传来现场导演拿着对讲机骂人的声音，程之如梦初醒般，要从周于怀中跳出来。
哪里还有力气，腿刚着地就酸软地支撑不住，又不由自主地落回他的腿上。
好在裙摆够大够蓬，遮住不堪的位置。
“你……”
“我怎么样？”他意犹未尽，又去吻她的耳朵。
始作俑者此时衬衫的纽扣也被解到胸前，胸肌随着呼吸鼓起。程之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那里去。
多数时候周于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旁人见了他就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沉静所感染，说话做事小心翼翼。
没人能想象出他也会有放荡风流的模样。
程之也迷了眼，手抚上他的眼角。他的眸光荡着水色，波动间就让人脸红心跳。他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欲求不满的难耐神色，毫不违和，性感至极，像是修炼了千年的吸血鬼，让人在他温柔的触碰中心甘情愿地送上。
他目光下移，手突然捏住一处。
“几点结束？”
蒋薰过来时特地离了老远就发出声音，“好的导演，我们之之马上来。”
又在刻意在外面磨蹭了一会儿才进来。
程之已经站起来对镜整理着裙子，蒋薰掀帘进来时抿着笑，“姐，今天拍摄完成后我们就可以放三天假了。”
程之对此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蒋薰却在蹲下来替她整理裙摆的时候瞥见周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
蒋薰掩住笑意，看到程之大腿后侧的布料时神色一凛：“这裙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布料不行，才穿了一会儿，就被磨得起毛了。”
程之手往下探，果然摸到大腿后侧和臀下那里有些毛躁。下意识看向周于，俩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出不为人知的暧昧。
程之正式开拍的时候周于也出发忙正事了，来得匆忙，走得也悄无声息。
隔着人群向程之挥挥手，转过身又是光背影就令人信服的模样。
程之是在周于细细密密的吻中醒来的。她翻身投入他的怀中，哑着声问：“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
“要吃点东西吗？”
他刚刚问了下蒋薰，四点多收工后程之就直接回来睡觉了。
程之摇头，周于便利索地褪去身上衣物，掀开被子抱住她。本只是想搂着她让她继续安睡，可程之却手抚上他的前胸，在他胸前涂涂画画。
“我瘦了点吗？”
“你一直很瘦。”
她用力收腰挺臀，挪动着身体把曲线递到他掌下，让他比白日更直接地感受着。
光线不甚明朗，触觉就被无限放大。温热香软的肢体，心中描画不出的饱满与紧致。
周于呼吸不稳。
程之抬起头，说悄悄话一般：“我最近有在做单独训练哦。”
第96章 绯闻女友
事后，程之餍足地躺在床上。她的姿势以及表情，周于觉得用“瘫”也更合适。
一时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上了当，落入她准备好的陷阱。
风尘仆仆地赶来，在工作前抽出时间去见她一面。
事情谈妥后再马不停蹄地送上门。待君采撷。
而她甚至睡了一觉。补足精神，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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