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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袅袅：？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声望值积累满格会触发特殊事件，事件性质随机，效果随机，系统目前也无法给出解释。】
杜袅袅：……
行吧。搞不懂的事情，就改日再说。
自从开始筹备智能直聘，她就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后来又赶上流民来京，连续忙了十日，累的跟老狗一样。
现在无论是馥香阁还是智能直聘都发展良好，她还有了玫娘这个得力助手，又多了胡三有这个保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近上门来找她推举差事的人太多了，店铺只有三个人，不眠不休也忙不过来，得再招些人手搭建团队，把店铺做出规模来。
但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杜袅袅打算先给大家放两天假，都松快松快。
生活富足了，当然要吃顿火锅庆贺庆贺，这温度骤降的天气，都在为她创造条件，此时不吃，岂不是辜负时光。
这次火锅宴，她邀请了来京城后结交的好友，陶珊、谢家姐妹，还有春樱、尤三娘，地点便设在自家院子的凉亭里。
为了吃上这顿火锅，杜袅袅可是煞费苦心，首先满京城找来了一个适合涮菜的铜锅，这个朝代没有辣椒，可以用姜、花椒、葱、蒜，还有茱萸配在一起当作底料。涮火锅嘛，没有辣就没有灵魂。
买上几斤羔羊肉、几斤牛肉，让厨子片成薄片，又买了新鲜的青菜、枞菌洗净，还让人特别搓了鱼肉丸子、虾滑，还有毛肚、百叶，水晶粉丝……调料必不可少，用已有的肉酱放入香油、蒜泥，可以加点腐乳，香菜和葱末可以看个人喜好。
热腾翻滚的辣油锅，夹上几片薄薄的羊肉、牛肉，扔到锅里滋滋煮，再夹起来放入口中，鲜香爽辣，再喝上两小口青梅酒，那感觉，绝了！
“火锅，一定要先放肉，把锅底煮出味道了，再放菜才更有滋味。”杜袅袅一边夹着块毛肚，一边给大家普及吃货的必备知识，薄薄的毛肚，用筷子夹稳了，在烫油中七上八下，肉质稍微卷翘，轻咬一口，又嫩又脆，带了汤底的火辣美味，爽！
陶珊吃了一块鱼丸，“哇，太好吃了。对了，怎么没见玫娘？”
其他人都来了，院子里的五位住户，独独没见玫娘。
众人都闷着头盯着锅里，杜袅袅嗦了口亮晶晶的粉丝，含糊道：“她太敬业了，今日还想着去店里瞧瞧，一会儿就回来了。”
片刻后，玫娘果真进了院子，不过她步履匆匆，神色慌张，“杜娘子，不好了！店里来了好几位京城的行老，上门来找麻烦了。”
杜袅袅神色惊滞，筷子停在半空，顿时觉得火锅都不香了，在座其他几人也面面相觑。
“走，回店里。”杜袅袅摘下围裙，理了理衣衫，跟着玫娘走出远门。
“我们也去看看吧。”尤三娘想到杜袅袅刚来京城，被人欺上门，怕是会吃了亏去，带着春樱紧接着也赶过去。
谢三娘最为义气，一看有人欺负自家密友，推了推谢二娘，“二姐姐，我们也去吧，给杜姐姐壮壮声势。”
陶珊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
杜老太太早就坐不住了，是碍于主人家的身份在此陪同，此时客人都要去帮忙，她哪有原地等待的道理，随即便张罗着熄了炉火，带上杜柒柒、程招娣和众人一块前去。
且说杜袅袅回了店里，还没进门，大老远就瞧见铺面外围了一大圈人。走近瞧，六位看起来很拽很有派头的行老，各带了两三个人，据守在智能直聘的门外。胡三有拿着长戟，守在大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杜袅袅：……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啊。
这架势拉的可够足的。
她带着玫娘拨开人群，行老们颇具压迫挑衅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场面十分迫人。
“你就是杜袅袅？你坏了我们的生意，抢了大家伙儿的饭碗，今儿个必须得有个了断。”
其中一位块头高大，皮肤粗糙黝黑的中年人喝道。
杜袅袅抬眸望去，调出系统界面查看。
【姓名：王二黑；职业：行老。执业领域：擅长给人找帮工、杂役、女使等】
他旁边站着的则是餐饮业的行老——朱九铢，擅长介绍酒楼、茶坊、旅店、食肆里的差事。
杜袅袅：……这名儿起的，有考虑过同族的感受吗？动不动就有被诛九族的风险。
朱九铢的扇子点了点王二黑，示意他收回盯着玫娘的目光，“二黑子，你看错人了，那位小娘子才是杜袅袅。”
王二黑：……
他只听说杜娘子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看见玫娘长得貌美又年长，便以为她是。
这一弄错，原本雄赳赳的气势不由矮了三分。
杜袅袅抿唇轻笑，上前道：“在京城里谋生，自然是各凭本事，能者居之。诸位今日上门，是想要如何了断？”
朱九铢摇着扇子，代表众行老撂了话，“杜娘子，大家都是做牙人的，智能直聘这一家独大，坏了京城的规矩。我们也知道，你是有手腕的，但我们也不是白在京城混这么多年。如今街坊邻居都看着，咱们不妨就比试比试，看看究竟是杜娘子的本事厉害，还是我们京城的行老更加老辣。”
杜袅袅凝向他，“怎么比？”
朱九铢扫了众人一眼，志得意满道：“我们这里一共六位行老，都是京城牙人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各有所长，涵盖餐食、曲艺、书院、杂役、匠人、商行六大行，我们就以六日为期，每一日比一行，杜娘子请来的人和我们请来的人比较，让大家伙评一评究竟谁家推举的人更好，这一日就算谁赢。六日之后，计算总数，赢的次数多者为胜。若是杜娘子输了，那便离开京城；若是我们输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来找杜娘子的麻烦，公推杜娘子为京城行老第一。如何啊？杜娘子敢不敢比？”
杜袅袅：“六日时间，那若是各赢一半呢，怎么算？”
“我们人多，各赢一半，便算是杜娘子胜。”朱九铢瞥了瞥围观者的反应，这般说辞倒显得他们大度，反正杜袅袅根本不可能赢。六行最出类拔萃的人才，在发起这场上门踢馆前，便已经被他们定下了。筹备了这么长时间，杜袅袅必输无疑。
滚出京城，是她命中注定的下场。
他眼眸闪着精明的光，与其他五人相视一笑。
杜袅袅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底，淡淡道：“好，我跟你们比。”
各行各业最好的人才啊，恰好她一直有关注呢。
系统：【新的任务：请在与行老的比试中获得胜利，任务奖励：白银五百两，声望值六百点，积分值一万。】
杜袅袅：这么多积分和银子啊，我喜欢！
第54章 合纵连横
刚下过雨的空气还泛着潮湿, 蝉鸣声从树上传来，淡淡的太阳悬在空中，阳光并不灼人, 但智能直聘门口围观的众人, 却都被点燃了血液中的热烈一般。
杜老太太、杜柒柒等人虽出发的晚, 却搭了几位贵女的马车, 几乎与杜袅袅二人前后脚到达, 是以刚才的对话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无论是踢馆的一方, 还是被挑衅的一方, 在这针尖对麦芒的时刻, 已然赌上尊严和退路。
朱九铢见杜袅袅上了套, 眼神瞥了瞥自家已暗自得意的兄弟们，嘴角略微上扬, 不急不慢地道出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杜娘子既然应下, 那我们就以三日为约。从明日起，两方各有三日筹备时间, 第四日开始比试，每日一行，依次为匠人、餐食、曲艺、书院、杂役、商行，杜娘子可有疑义？”
杜袅袅：“没有。”
“好，杜娘子爽快。”朱九铢嘴上赞誉, 心里却欢快地骂了句, 蠢丫头，果然还是嫩了点。
“为示公平, 本次比试定在城东露天的擂台，会在京城百姓的见证下举行, 每一行比试当日，都会邀请行业权威到场品评，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可抵赖。”
换言之是说，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还有京城有声望的人物作证，杜袅袅你输了，可别耍赖不离开京城。
尤三娘极快地反应过来其中的漏洞，“你们请的所谓权威，到时点评起来，岂不是向着你们。”
王二黑怼道，“请的不是德高望重的先生，就是有官职在身的巨擘，还能偏私不成，不如你们去请？”
尤三娘被他大剌剌的嗓门吼的战术性后仰，眉头皱起。杜袅袅轻轻扶了扶她的胳膊，面向行老们道，“我相信各位行老是想来一场公正的比试，让京城的百姓们都看看。请来的评判必定会刚直不阿，小女子没有异议。”
朱九铢隐隐浅笑，更加坚定了杜袅袅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妇人，落入圈套尚不自知。
“好，我很欣赏杜娘子的做派，生意人嘛，诚信乃立身之根本。比试之事即已定下，杜娘子，咱们台上见。”
他晃荡着扇子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从杜袅袅面前一晃而过。王二黑昂首挺胸，九尺的身躯傲倨地走到杜袅袅面前，鼻音发出重重的“哼”声，颇有压迫感地带着两个跟班走了。
然后是书卷气十足、羽扇纶巾衣袂飘飘的书院行老——吕秀夫。
一看就很富贵高端、身着淡黄色长袍的商行行老——曹徳。
身材瘦小枯瘦、精神很矍铄的匠人行老——鲁路。
身段如水蛇一般，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曲艺行老——苏菲娘。
杜袅袅：em……好在后面跟了个娘字。
每个人临走前都耀武扬威地从她面前经过，留下或排斥或寻衅的眼神。
杜袅袅：合着把我这儿当T台了，还带附赠定点造型的。气势倒是吓人，不过不慌，回去把火锅吃完先。
战帖下完，看客们颇为期待又意犹未尽地观望了一会儿，做鸟兽散状。
陶珊等人聚到杜袅袅身侧，忧心忡忡，非常替她着急，“杜姐姐，现在怎么办？”
杜袅袅想当然道：“先回家吃火锅啊，我毛肚、虾滑都还在桌上呢。”
众人：……
程招娣打量她的神色，“袅袅，你若是有甚委屈的，或是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出来。”
春樱：“是啊，杜娘子只管吩咐。这些人盘踞京城多年，根基极深，这一仗怕是不好打。”
尤三娘蹙眉惋惜，“刚才不该那么快应下，输了要离开京城，到时候怎么收场。”
杜袅袅一脸天真，“不输不就行了。”
尤三娘：……
我那纯真不知世事的妹妹哦～
胡三有扬了扬手里的兵刃，“这帮兔崽子敢欺负杜娘子，老子上门去砸了他们的场子。看他们还敢找茬儿。”
杜袅袅抬了抬手，“胡大哥，你那长戟都举半天了，不嫌累吗，今天你护店有功，给你五两银子，与人吃酒去吧。”
胡三有接着扔过来的银子：……我的豪气干云就这么折戟沉沙了？
“袅袅啊，饿了吧。咱们回家吃饭。”杜老太太慈爱的目光看过去，搭上孙女的手，刚才她都合计好了，实在不行就回滑县，京城走这一遭，她的病已快痊愈，家里也攒了不少银子，也知足了。只要孙女们健康平安，她这做祖母的，还有什么期盼的呢。
京城虽然繁盛，富贵迷人眼，机会也多，但稍有不慎便会惹上大事，袅袅这一路行来，步步踩在险峰上，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今日被这么多人欺负上门，家族却人丁凋零，无人能站在袅袅的身后帮衬她，无父无母，也无叔伯兄弟扶持，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实在太难。
“走，到家，祖母给你再烧上两道小菜。”杜老太太道。
每当这种时候，老人想的首先是孩子有没有吃好睡好，其他都不重要。
杜柒柒默默地挤到姐姐身边，凑的近近的，“姐姐不害怕。柒柒陪着姐姐。”
杜袅袅见这一个个的，两只眼睛都直直的看着她，“都盯着我做什么，我是火锅啊，那么香。”
她神情放松，浑不在意地往家走，“别担心，咱们吃着火锅唱着歌，事情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众人互看一眼，都压下心头担忧，闷声跟上去。
陶珊瞧着杜袅袅那明显是怕大家过于紧张担心，而“装”出来的松弛感，心里愈发放心不下，找了个理由坐上马车，以最快速度回了陶府。
车夫还没见自家小娘子这么着急的时候，下马车时，连马凳都顾不上摆好，就跳下了马车，提起裙摆一路跑进府中。
“兄长，不好了，杜姐姐有麻烦了。”
她跑的气喘吁吁，书房的门被她蓦地推开，连敲门的礼节都忘了，“不好了，兄长。”她喘着气说话时，陶玠坐在书桌前，手上正拿着从传递消息的细竹筒里取出的纸条。
“六大行老联合上门踢馆，与智能直聘杜娘子立下比试赌约”。
陶玠的视线在纸条上一顿，修长的手指缓缓折起放回竹筒，抬起眸，“你想说什么？”
陶珊愣了下，随即连珠炮似的把今日的见闻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她绞着手帕，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心道，“兄长，怎么办啊？杜姐姐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但我觉得她肯定是装的。这铺子花了她那么多心血，她好不容易才带着她妹妹和祖母在京城站稳脚跟，这万一输了……不对不对，不是万一，他们那么多人，杜姐姐如何是对手，这棋局怎么想都是难解。哎呀，兄长，你说句话呀，你倒是帮帮杜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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