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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
她把玩了一会儿，注意到系统储物格里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制香图谱。
储物格里一共有五份，是之前做任务时送的奖励之一，她从未用过。
这时想起来，便拿出来翻看，只见上面写着各种香草配料及剂量，以及制香的步骤。
有安神辅助睡眠的；有驱虫驱役的；有预防咳嗽和治疗皮肤病的；还有调节气血的。
大颂上至皇亲国戚士大夫，下到生活富足的百姓，都对香有一种执念。焚香，已进入到人们日常生活中，无论是安眠、搬家、沐浴，还是大户人家的祭祀宴饮，或是文士们的雅集听琴，都喜欢焚香。
香还有香饼、香丸、香线、香包等各种样式，深受民众欢迎。
杜袅袅将图谱上的香记熟后，到馥香阁一打听，果然市面上还没有同款货品。尤三娘听说她要制香，将她带到原料坊。
按照图谱上的步骤，她实验了几天，制出一款香味极似龙涎香，却要平价许多的香料。
龙涎香是舶来品，来自南海诸岛，通常是皇室贵族使用，异常珍贵，民间极少能买到。
尤三娘一闻到，只觉得此香高雅厚重，袅袅轻烟中又透着独特的甘甜的气息，清幽芳润。
“此香一经推出，定会大卖。”尤三娘透着商人的敏锐，“如今总店和分店的生意都极红火，不如在开一家分号，就以香薰为噱头，好好宣传一番。”
杜袅袅：“这个主意好。”
两人说办就办，杜袅袅负责制香，尤三娘则着手选址和装潢之事。新店的伙计则由智能直聘负责选聘，一条龙全都齐活了。
第二家分号开业之时，香熏抢售一空，尤其是龙涎香的平替，连安宁郡主都出面站台，做了肯定。百姓蜂拥而至，不要九百九十八文，只需九十八文，就能将一盒香带回家。
杜袅袅博了个制香大师的美名，看着增长起来的银子和铜钱，笑的见牙不见眼。
谁会嫌自己钱多呢。
这充实起来的户头，让她陡然冒出一个想法。不如去集市上走走，问问京城宅院的价格。
攒了这些时日的钱，她是不是也可以肖想一下，在京城有套房呢。
第65章 开办酒楼
汴京城甲第星罗, 比屋鳞次，建筑拥挤，规模宏大, 是大颂乃至五国之内规模最大、人口最多的都会。
为了限制土地的滥用、避免奢华之风, 开国皇帝颁布了严格的律法, 对于什么地位的家庭所居的宅院, 能住几间屋, 包括门窗的大小, 墙能砌多高, 屋檐上的装饰都有细致的划分和规定, 世族公卿百姓皆不得逾矩。
但这些律法自颁布以来, 从未得到真正的实施。建国几十年，更是发展为罔遵矩度、争尚僭奢、穷尽土木之工以求居室宏丽精致的风气。
京师百姓极力追求住宅的豪华美观, 顺理成章地带火了房地产行业, 屋宅的价格也是昂贵到离谱。
杜袅袅满怀信心地冲进房市, 在溜达观摩了一大圈后，得出一个结论。
上辈子她省吃俭用, 年近三十岁，才在帝都五环边上买了一套四十平米的单身公寓，这辈子以为绑定了逆天的系统，赚钱顺风顺水，财富积累的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没成想居然还是买不起京都一套满意的房子。
其实也不是买不起。汴京城分为外城、内城, 地价差异极大。外城几百两银子，就能买一套大宅子, 占地面积上百亩，建个小型庄园不在话下, 而内城又分不同区域，因地点、位置、大小、奢华程度，房宅价格差异极大。
内城偏一点的街坊，五千两到一万两，能够买一处中型宅院，大型宅院则要几万两不等。而杜袅袅现在常活动的区域，恰巧是汴京最核心繁华的地带，货真价实的寸土寸金，几十年来房价一路上涨，等到她有实力去问价时，已到了十几万到几十万两一套。（1）
杜袅袅看了看系统和兜里加起来的三万八千五百多两银子，眼睛都红了。
好气！
前世辛辛苦苦，好歹还能先买房后还贷，这辈子气运惊人，最后还是败给了房市。
系统安慰她：【宿主不必伤心，很多从外地过来通过科举做官的朝廷要员，天之骄子，也是全家租房子住呢。】
杜袅袅：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感慨他们京漂的不幸，并不能缓解我的忧伤。
系统：……
她也不是没想过在房屋位置上退而求其次，只是这样一来交通成本会跟着上升，耗时多不说，还得买一辆马车，难道她要为此学会赶车不成。重活一世，还得考个驾照，每天拉着家里一群人，挨个接送，那画面想想真是够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现在住的房子租金不高，这里的房价虽然离谱，但是租售比看起来，房产泡沫很大，价格明显偏离理性，不具有投资价值，还是租房子划算。
但转念一想，奶奶的，这里的房子没有几十年使用权的概念，买了就能一直住下去，旧了可以翻新，租金可以一直收，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么算起来，好像更气了。
系统：【只有世代居住在京城的世家子弟，才会在买房这件事上感到轻松，宿主你也别太耿耿于怀了，你努力做任务的话，相信用不了十年，就能买到他们名下最不起眼的一间宅院了。】
杜袅袅：……谢谢你的宽慰，听完后对人生更加无望了呢。
系统被她噎住，杜袅袅乘胜追击，义正词严地表示：“你们这个任务奖励计算方式是不是与当地物价不符啊，按这个房价，任务奖励的银钱怎么着也得再翻一倍才对。”
不为自己谋福利的员工不是好员工，权利自古以来都是斗争得来的。
系统：【目前系统版本为3.0版本，任务奖励有上限，宿主如想获得更加丰厚的奖励，需要升级版本才行。】
杜袅袅：我都到大颂京都汴梁城了，还能升级？
系统：【系统版本将根据宿主到达过的地图自动升级，世界之大，还有很大的升级空间哦。请宿主继续加油。】
杜袅袅若有所思，看来3.0还只是过渡版本，以后升级了，奖励金额能更加丰厚，这么看起来还算有点盼头。
她郁闷了大半天，看看毒辣的日头，真是又气又热。
买房她是不能自由了，但是菜场自由还是可以实现的。
肉质鲜美的鲟鱼，两条四百文。蔬菜，一大摞，只需几十文。荔枝，果实跟鸡蛋那么大，今年丰产，每斤只要十八文。
杜袅袅愤而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家，荔枝就占了五斤。还非常奢侈地买了些冰块。
杜柒柒犹喜爱甜食，杜袅袅给妹妹剥了十几颗，冰镇后的荔枝甘甘甜甜的，丝丝凉爽，吃起来尤为爽口。莹如冰雪的果肉甜香醉人，连带沾的手指都是甜的，越吃越停不下来。
玫娘和程招娣回来时看见一串串红红的果实，面露惊喜，眼神都不约而同地亮了亮，“买荔枝了啊！”两人感叹道，喜形于色，也跟着吃了不少。
这种水果大约很难有人不喜爱，杜袅袅剥荔枝尤为熟练，拽着果实的把儿一拧，将红色的壳剥开，露出雪白雪白的瓤肉，喂到妹妹嘴里，看她小脸扬起满足的神色，比自己吃到还觉得甘甜。
她笑着问：“好吃吗？”
“好吃。”杜柒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声音脆脆的，“冰过的特别好吃。浆液跟冰酪似的，姐姐，明日能给我带冰酪回来吗？”
“好，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少吃些吧。大夏天的，荔枝火气重，一会儿就该吃饭了。”杜老太太从厨房探出身来。
程招娣自己是大夫，听到老人家的话，最先停下，擦了擦嘴进厨房帮忙去了。
今天做的是解暑的凉糕，最近温度居高不下，就是河里的鱼都热的吐泡泡。杜老太太想着大家伙儿晚上也吃不下什么饭食，便想着换个花样，做些看着有食欲的糕点。为此，老太太还特意准备了模具。
待凉糕端上桌，众人一看，这哪止有食欲啊，简直好看的像个艺术品，都不舍得吃了。
紫色的水晶紫薯糕，是梦幻飘渺的薰衣草色，做成梅花花瓣的样子，正中点缀着黄色桂花作为花蕊；蓝白相间的山药枣泥糕，就是无尽夏的绣球，渐变的蓝色，光看着就够赏心惬意的了，谁能抵抗的了。
冰凉绿豆糕，跳跃的黄色间或渲染出小块的牛油果绿，非常适合夏天的清新感，看着心情都变好了。还有黑白高雅色的黑芝麻山药糕，淡淡粉紫的芋泥奶酪糕。
杜袅袅随意拿起一块，入口润滑甘美，清凉不腻。既消暑又滋补，不会有吃了冷饮后肠胃不适的担忧。她连着吃了两块，抬头一看，桌上一片静谧，只听见院子里虫鸣的声音，盘子里的凉糕倒是下去了一半。
她拿起第三块，慢悠悠地品尝，顺带把今天看房的事说了。
杜老太太原也有在京城扎根的意愿，杜袅袅开了店后，她更是不时地惦念起这事儿。老人家，谁不想有个踏实的居所，没房终究没根，这观念是自古以来刻在骨里的。
“我这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改明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铺面，把开酒楼的事定下来，虽说不指着我这老人家挣钱，但咱们家这几口人，能多赚一分是一分。”杜老太太合计道。
早些年他们在京城时，房价还没那么贵。但那会儿杜景升的俸禄，也得攒些年头才能买一套，她有些嫁妆，加上儿子的俸禄，家里本是有盼头的，谁知一朝贬谪，到了滑县，便什么都不剩了。
房价这种事，果然什么时候看，都是跟收入差的一大截。
杜袅袅应道：“行，我先挑挑铺面，看的差不多了，您再去定，省的您老东奔西走累着了。”
杜老太太又道，“那选什么样的，我得跟你定好了。你虽开过店，但酒楼的布局却另有讲究，还有跑堂的伙计、茶酒博士，能采买能做菜的厨子，你也帮忙看看人选。”她心里既打定主意要开酒楼，又不能让自己累着再生了病，便只能雇人，规模小了赚不到钱，趁着她还能干的动，得给两个孙女多攒攒嫁妆才是，往后她们要在京城定居，没有自己的房子怎么行，跟人议亲时也会被人看不起。
“酒楼的名字我想了想，就还叫会仙酒楼，也算全了老身的念想。”
杜袅袅答应着，伸手又抓了块山药枣泥糕，往嘴里填。
程招娣扫视了餐桌上的众人，“若是顺利，酒楼是不是过两月就能开业。十月有太医院的招考，师父给我申请了考试名额，这段时间我会在家温书备考。就是怕若开业时间晚了，到时候我赶不上酒楼的开业庆典。”
杜袅袅听到她有了新的规划，很是高兴，“曾大夫果然是个好师父。”虽然他自己看不上翰林医官的差事，但送徒弟去镀镀金，也是极好。
玫娘笑道：“听招娣这话中的意思，十月的招考是手到擒来，定能入选，催着老太太赶紧开业呢，晚了人家就进宫当职了。”
众人笑开。程招娣面容微红，神色愉悦，“我也是想进了宫，每月有俸禄，差事做得好，时不时还能得些赏赐，到时候买宅子，我也能出一份力。”
杜袅袅知道她这一路行来，早已融入了杜家，大家互相扶持，不由心里一暖。
玫娘见大家伙儿都有自己的安排，犹疑片刻，认真道：“杜娘子，上次无忧洞案，那些女子被骗，是因为城南没有咱们智能直聘的分店，若是咱们能在城南再开一家，想必名声能传的更广。现在圆儿慢慢上手做一些日常的活计，也知道该怎么应对客人了。鲁行老那边也都把人手转到了咱们店的名下，又有京城各大行老的资源，在城南开一家分号，也并无不可。”
杜袅袅忖道，“鲁路为人敦厚，他带人去执掌分店，倒是行得通，但我更希望是你带着圆儿去，鲁路给你们提供协助。圆儿心思单纯，你多栽培引导她，待时机成熟，我会放手让你们做的。”
她三两句话说到玫娘心坎里。
“杜娘子，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会好好带圆儿，不会让你失望的。”玫娘眸光闪动，妩媚的眼眸透着真诚。
杜柒柒毛茸茸的脑袋往姐姐跟前一凑，“大家都有事情做，那柒柒做什么？”
杜袅袅正色道，“柒柒，姐姐还真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做。”
小丫头微偏着脑袋，全神贯注地聆听，“什么？”
杜袅袅：“从明日起，你每天教玫娘和程姐姐练武吧，晨起练习一个时辰。不练完不许温书、干活。”
程招娣：？！
玫娘：？！
杜柒柒弯起唇角，“好啊。”
太阳日复一日东升西落，绿树成荫芳草鲜美的院子里多了三个每日早起锻炼的小娘子。
杜柒柒虽然年幼，但教人功夫这事儿抠得很细，一招一式都手把手地教导，半点也不容两个徒弟偷懒。
玫娘和程招娣身子骨弱，又是成年人半道出家，吃了不少苦，但两人都知晓杜袅袅是为了她们着想，以后若是碰到危急情况，最起码能够自保，便咬牙坚持下来。
杜袅袅每天早晨懒洋洋地从院子里路过，时不时的逗她们几句，白天帮老太太物色门面和人手，在店铺里忙碌，日子过的非常充实。
就在这种积极向上的氛围中，周老先生托人带来了天清讲寺落成的消息。
老先生做事效率之高，杜袅袅深感佩服，简直五体投地。请讲书先生和改建寺院双管齐下。也就是后来出了无忧洞的案子，老先生听闻后知道杜袅袅脱不开身，这才亲自接过书院收尾的事情，这不，才过了没多久，整个天清山的面貌都焕然一新，书院取名“天清讲寺”，正式开始招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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