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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同人)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慕容六六【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22 17:20:54  作者:慕容六六【完结+番外】
  “让月儿去乾清宫做代诏女官?”鳌拜翘了翘胡子拍案道,“好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是既想占着月儿,搁在身边天天能瞧见;又想防着我后宫里有人,权势变大。便宜占挺大呀!姥姥!他想得美!”
  “阿玛,往别处想,若是真不信任,搁在后宫,侍寝时召见,其余时候三缄其口,宠而不爱,那才是真防着;现在呢,近身女官,可以窥见他所有政务,这不是信任?”纳穆福朝鳌拜走近了近,压低了声音道:“这对我们反而有利。”
  鳌拜蓦地抬起头,看向儿子,心下有了计较。
  他思索片刻,皱眉沉声道:“近日班布尔善神神秘秘的,虽说与我还是老样子,可我留意了,他暗中和泰必图、穆里玛、葛褚哈、阿斯哈他们时常下朝后见面。以往都会聚到咱们家,现在刻意避着我。也不单单是对我,对遏必隆也似乎防备着。一个靖西将军、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吏部侍郎,班布尔善这是要造反吗?”
  他在屋中踱步良久,方立定转过身来,“你是知道我的,咱们家三代忠烈,我与太宗出生入死;为拥戴太宗幼主福临继位,当年我与老索尼与豪格、多尔衮不惜兵戎相见,我被多尔衮摄政后革过职、降过爵,有两回险些就被推出神武门斩首。我虽位高权重,手握重兵,却从未想过谋逆。我只是想握住我应得的东西而已,辅政的权是先帝赋予我的,我不想还,康熙就别想从我手中硬抢。”
  “那……您要阻止班布尔善行动么?”纳穆福试探问道,“假若我们现在去阻止班大人,以他的为人,恐怕会一不做二不休,先扳倒我们,这些年一起做过的事情,他知道得太多了,谁也摘不干净,反倒只能同他一起造反;若去告诉太皇太后和皇上,此事又做得太不道义,谁都知道班大人跟随您多年,这样一来,像穆里玛、济世他们反而也会倒戈,再不敢依附咱们。”
  鳌拜昂起头,看向正堂当中的匾额,那是太宗亲笔所提的“忠勇”。
  纳穆福跪下,“阿玛,您是满洲第一勇士,不论是何境地,儿子始终以您为荣,谁也不能夺走您的荣耀!”
  “额尔赫已到盛京?”
  “就快要到了。”
  “咱们做好两手准备吧!先静观其变!”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霜,鳌拜想,也许是时候会有个了结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雪化后的紫禁城似乎砖墙更红、屋上的鎏金瓦也更明亮。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都在纷纷执着扫帚,将未化干净的残雪扫尽,不能污了贵人的鞋底。
  纳兰性德与曹寅二人难得同时并肩走着,互相争先走进西暖阁,到了玄烨跟前。
  玄烨抬头,皱了皱眉,顿时不悦道:“挡着朕的光了,起开!”
  曹寅认真道:“皇上,小碗子,真的要到乾清宫来?”
  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个!玄烨瞥了他俩一眼,目光重又落回到奏折上,淡淡道:“嗯。”
  曹寅与容若对视一眼,又狡黠地看向对面的玄烨,心照不宣一笑。
  容若心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曹寅默默在心中叹道:原还担心自己以后去了江南,皇上身边怪寂寥的。这下也好,有人陪了。
  玄烨朝他们二人觑了一眼,往下翻了一页,淡淡道:“站够了没有?差事都很闲?”
  容若莞尔:“现下奴才还不闲,只怕等有人来了以后,奴才们的差事才是真闲了。这乾清宫哪里还有我们的用武之地?”
  玄烨没好气抬眸,耐住性子,“各司其职,怎么会没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哎,一人足以顶千军万马!”
  “弱水三千,一个瓢就够了。”
  还没等玄烨出言训斥,容若和曹寅忍住笑意,忙道:“奴才告退!”
  玄烨望着他们俩的背影,有三分无奈,想起他们刚刚故意打趣的事情,嘴角却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二人匆匆向乾清宫外走去,曹寅一边拍着容若的胳膊,一边催促,“快去储秀宫瞧瞧去!”
  挽月是在回宫后的头一日,从内务府派来的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要去乾清宫做代诏女官的消息。
  天子近身女官,乾清宫可设一人;先帝顺治身边曾有一位代诏女官,能为天子拟诏书、同阅奏折,很受器重。
  什么亲信?他是想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吧!挽月自嘲轻笑,想不到她倒要和曹寅、容若他们成为共事的人了。一想,自己还有挺多东西要搬到乾清宫去。因着品阶高,她在乾清宫有一处独立居住的耳房做寝室。
  女官对应的服侍、头饰、吃穿用度都有定例,她换上了内务府提前备好的蔷薇色偏襟棉袍旗装,外面是件淡杏黄色福纹坎肩。一字头上簪的是两朵海棠堆纱宫花,不能戴凤簪、牡丹、点翠之类的首饰,她别了一对金镶璎珞蜻蜓钗,另一边是菊纹银簪下面缀着细细的一排流苏。
  没有了玉屏这样可供驱使的婢女,往后饮食起居的事情大多得自己做了。挽月挽起袖子,在铜盆里浸了浸手,自言自语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
  “阿月!”
  “小碗子!”
  是曹寅和纳兰容若的声音。
  挽月走出门去,只见院子里还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容若一边吩咐:“你们几个快帮挽月姑娘把东西搬到乾清宫,留神些莫要磕坏了。”
  说些一行人鱼贯而入。
  容若今儿穿了一身宝蓝色弹墨直缀常服,笑意盈盈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曹寅则穿着御前侍卫服,今日他是当值的。
  “往后你要有什么事情,跟我们俩说就行了。不必什么都亲力亲为。”
  挽月的眉眼弯弯,心下欣慰熨帖,“我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做不来。”
  曹寅拍着胸脯挺直了腰杆笑道:“我可开春就要随阿玛南下了,你再不使唤我,可就没得机会了!还有这个人!”说着,他重重拍了拍容若的肩,“银子多,又爱帮女孩子,跟他更不用客气!”
  容若难得与曹寅达成共识,温和颔首,“是啊!你那么率性恣意的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护着,宫里规矩多,尤其在乾清宫说话做事更要当心。我们知道你要来后,都有几分担忧。不过没事,出门在外,有朋友,我们护着!”
  “虽然我也就是个御前侍卫,官儿不大。”
  挽月微红的脸颊洋溢笑意,她望向天井上方雪后初霁的晴空,一团团云像无垠草原上放逐的羊群。
  能相识一场,也挺好。
  容若不无遗憾,“只可惜了,在宫中,没办法设宴给你接风。不然我一定带上我家中好酒。”
  曹寅挤兑道:“就你能耐!少废话吧,快帮小碗子搬东西。”
  储秀宫上下都在偷偷摸摸探着看,皇上身边的两大御前侍卫,亲自带人帮瓜尔佳氏把东西搬到乾清宫去。本还有闲话想讲的,此时也没了声音。
  冬日,四下里皆是干干的木头味道。乾清宫里,今儿格外有生气。就连平日里见到皇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都听说来了一位貌美的女子,还是鳌拜大人的女儿,身份尊贵,见到人都笑呵呵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也没有宫中其他女官那般严肃刻板。
  曹寅风尘仆仆,从外头进来勤懋殿。今儿一下午,皇上都在里头和索额图等几个领侍卫内大臣商议国事。乌泱泱的一屋子,争论激烈,吵得很。
  曹寅进来时,斜阳正浓,将一天中最后的光耀全都释放,透过雕花窗棂照在东墙之上。躺椅上,玄烨正半躺着,拿着一卷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听见他进来的动静,玄烨放下书卷,“一下午溜达到哪儿去了?”
  “帮人搬东西,人到乾清宫了。”
  竹藤的摇椅忽然停止了微微晃动,原本半躺在上面的人,直起身子来坐着,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玄烨重又躺下,拿起手中的书卷,淡淡动了动嘴唇,“知道了。”
  “那……皇上对奴才可有什么吩咐?”
  玄烨瞥了曹寅一眼,“暂时无事,你先出去吧。”
  “!”曹寅领命,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待曹寅走后,摇椅停下晃动。玄烨直起身子,向门外的方向张望了望,正襟危坐道:“顾问行!”
  “奴才在!”
  “换身衣裳,这件穿着不舒服。换件常服吧!”
  “!”
  “皇上,要不要三福把奏折给您挪到西暖阁?”
  玄烨刚刚换上一身墨绿竹叶纹锦袍,想了想,应声道:“可。”他脚步忽而顿了顿,微微侧首道:“叫她过来。”
  顾问行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着应道:“。”
  雪后初晴的暮色分外迷人,好像淘尽了天河中的泥沙,只留下澄澈的瑶池水,落日在瑶池滚过,将池子染得半金半红,勾勒出凤凰尾巴的图案。
  西暖阁中烧了地龙,暖和得像春天一样。
  挽月逐渐走近,驻足在玄烨的书桌前,同他行了一个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玄烨有一瞬间恍惚,他瞥了一眼屋子里的顾问行和其他人,对挽月说道:“怎么称呼变了?听着不顺耳,还像以前那样即可。”
  柔波在眸中流转,“臣女遵命。”挽月微微抬首,看见他嘴唇上一块结了痂的印记。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玄烨回上她的目光似有不悦,“你是代诏女官,不应该站得那么远。”
  唇角绽放一抹浅笑,轻移莲步,站到了他的身侧。
  “那臣女需要做些什么?”
  “随你。”只见玄烨已经开始忙活他手头的事情,眉宇间也增添了一二凝重。
  挽月的眸光动动,了然暗藏眼底。
  玄烨正垂首阅奏章,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蔷薇新色,那种仿佛有千万只手在心上抓挠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的拇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摸索到。平时写字的时候,他会把那枚玉扳指取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样的小动作全都落在挽月眼中。
  玄烨的喉咙动了动,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身上,继而轻描淡写地道:“你按奏折的急与平缓,将它们分开来。”
  “是。”
  砂石在一点一点漏着,窗外也从暮色到宫灯高悬。
  西暖阁中,除了簌簌纸上走笔声,再无旁的,静谧安宁。
  挽月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认真的神态,当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每一笔朱批都记得工工整整。
  他的手指修长,字迹也如手一样,瘦长中暗藏力量,仿佛在继续等待时机迸发。
  直到阅完最后一本,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不言,身边的人也不语。
  帮他把最后一本字迹干后的奏折合起,挽月往后退了退,道:“臣女告退。”
  “你一来,便问公事。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朕听见,你在外头和曹寅他们相谈甚欢,为何此刻一言不发?”
  “有。”新月如钩,眼弯弯如新月,目光落在那唇上已经结痂的印子,“皇上……还疼么?”
  玄烨眼中闪过一丝未料到的惊慌,旋即敛眸,脸色沉了下来,却很快盯着她狡黠的目光后轻声哂笑,瑞凤眸微挑,“你说呢?”
  “臣女有罪,不知轻重,若弄疼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挽月半蹲下福了个礼,微微垂首。他却倏然站起,同样俯身靠了过去,在她耳畔轻声道:“那你想怎么被罚?”
  那张盈满笑意的脸宛若娇艳玫瑰,明明是妩媚一笑,眼神中却有不谙世事的请求,“臣女怕疼,要不您还是别罚我了。绝无下次。”
  他眯了眯眼,仿佛想把眼前的人看穿,却连最表面的伪装都舍不得拨开,他生怕拨开这层面纱,背后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残忍真相。
  只也低声说了一句:“狡猾至极!下回再胆大妄为,朕一定罚你一年俸禄。”
  “臣女谨记。”带着馨香的身影离开了西暖阁。
  窗外月不甚明,晦暗的夜色中裹挟着寒与暖的双重气息。
  不知皇城根儿下的谁家今日放起了烟火,离紫禁城很近,站在宽阔的地方,仰头就能望见。
  忽而如流星般飞起、轰然一声后,又如金花盛开,一朵接着一朵争相绚烂。
  深宫里的日子寂寥,尤其到了夜晚。逢上这种热闹,宫娥、太监们纷纷偷偷从自己的宫室里出来,远远地瞧上一眼。这是她们隔着高高的红墙,唯一能接触到的人间烟火。
  “小碗子也喜欢看烟花?”
  又是一声轰然,瞬间夜空亮如白昼,遍地是落下的银光。
  “今儿值夜啊?”烟火落下,五彩霞光映在挽月的脸上。
  曹寅拍了拍帽子,又将挎刀握在手中,无奈道:“是啊!我以前不喜欢夜里当值。不若很快,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了。我便能多来就多来,这紫禁城我恐怕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挽月转过脸去,忽然想起曾经不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一句话:有些人,你可能在相遇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与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面。
  夜风又起,烟火流金。
  “也不是喜欢,就是没得什么旁的可看的。”
  曹寅歪了歪头,“走,我带你去个看烟火的好地儿!在平地行看有什么意思?得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你要带我去哪儿?”
  “城门楼子呗!”
  挽月哑然:“这是守城侍卫才能上去的地方,你能去?”
  “我是谁呀?紫禁城里,我跟谁都熟!放心,不是你想的那个城门楼子!是能上的那种!”曹寅洋洋得意,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火树银花照在晦暗处的两张脸上。
  “皇上,近来奴才一直派人盯着班布尔善,前阵子他似乎很活跃,一直与平日里想熟悉的党羽来往。奇怪的是,这阵子好像突然没了动静,除了平时上朝,几乎不来往。”
  “他与鳌拜还来往么?”
  “倒是来往得很勤,但每次都在鳌拜家坐不了多久。”
  “鳌拜和济世、穆里玛他们呢?”
  “好像也许久不往来了。”
  “反常。继续盯着班布尔善,他一定在谋划大事。他本该与鳌拜生分了才是,却相反来往更勤,说明他已经察觉了銮仪卫对他的留意,所以故意做给朕与你看的。”
  “是。”叶克苏应下后,欲言又止,他听说了,皇上已经把瓜尔佳氏留在了乾清宫,放在最近的身边。“皇上,假如班布尔善造反,鳌拜与之伙同,您会对他……网开一面么?”
  烟火在屋檐外的远处绽放,无法穿过屋瓦照到檐下的人,却在各自的眼眸中留下了五光十色的影子。
  皇城外的这一片烟火,不知照亮了深宫多少人的漫漫长夜。
  挽月发现曹寅的确没有吹大牛。他带她来到了角楼,那是一片t望台,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但有半截台阶可以上去,
  再往上就不行了,有守城的侍卫。
  他凭借着往日里的二皮脸,又因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众人皆知他是红人,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带她坐在了台阶上。虽还是不算高,但离放烟火的地方更近了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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