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鬼呢!
挽月知道他的心思,这叫声东击西!
于是高声吩咐道:“南星!再拿一床被子来!”
“是!”南星闻声,听着二人似乎是和好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哎哎!等会儿!再拿一床被子作甚?”玄烨阻止道。
挽月努努嘴,自己向里挪挪,腾出片空地。
玄烨明白过来,冲南星摆摆手,“不用了,倒春寒呢!还是两个人挤一挤暖和!”
挽月急了,“一个人盖一床,可以裹起来,更暖!”
“不不不,你这床太小,两床太挤,南星你出去吧!”
南星眼瞅着二人和好如初,十分喜悦,低头道:“奴婢遵命!”
眼见帮手也被他给弄出去了,挽月彻底没了招。索性故意不给他被子,自己背对着向里。
他也不急,也不换寝衣,只合衣平躺,当真拿出了聊天的意思。
“今日,图海带朕去见了一种洋炮,确实威猛。你说,火药明明是咱们老祖宗先弄出来的,结果反被洋鬼子制造出了更厉害的,朕心里不是滋味。还有洋枪呢,西洋使臣进贡,你想不想使使?”
“嗯。”
任凭他如何说那些新鲜事儿,她都一个字嗯着回应。
他又接着讲,从西洋大炮讲到船舰,又说到黄河水患,说到江南科考。总之天上飞的,地上用的,都同她说了个遍。
她一路嗯嗯啊啊着,听着听着渐渐困了。
“这道家吧,讲究养生。你知道那些自诩修仙的道士,都是用什么方式延年益寿么?”
“不知道。”
“阴阳要协调。最要紧的一点就是要滋阴补阳,这是太极之道。你看那太极八卦图,一黑一白,奥秘便在相辅相成、相互融合之间。”
挽月已经迷糊了,她想着:兜了一圈子,你小子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还是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策略错了,既然躲不过,还不如早点干!
或许也可以换一种思路,化被动为主动,让他跪地求饶,不敢再来?
困过了劲儿,反而来精神了。
枕边的人还在慢条斯理说着他的太极阴阳,挽月却一个翻身,直接将他扑倒,伏在他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
玄烨动了动唇,“想反客为主?”
她未说话,忽然发觉这个角度看他,也别有一番风味。浓眉星目,人中有点长有点深,却显得唇形更好看了,下颚线也分明。在这个年纪吃到的肉,果然很嫩。
她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三分得意三分坏,手指忍不住又在他的下巴上挠了挠,又顺着滑向凸起的喉结。就在她触摸的瞬间,那喉结动了下,在吞咽。
“天不聊了?”他突然道,说完这短短几个字,却觉得嗓子异常干涩。
“打算聊聊别的。”
“比如?”
“比如龙袍的扣子是怎么解的。”她眼中着狡黠笑意。
又是一夜翻云覆雨,承乾宫院外的花园子,一树桃花开得烂漫,风一吹落英缤纷。今儿有点不大寻常。
早朝的时候,皇上破天荒迟了一炷香。
群臣议论纷纷,待玄烨走上金銮殿,众臣方肃穆而立。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谢万岁!”
索额图站了出来,“皇上今日略有倦怠,可是龙体有恙?”
玄烨不自然地将领子朝上又提了提,生怕被瞧出什么,轻轻咳嗽了声道:“倒春寒,朕有些风寒。诸位也要留意身体。”
“皇上龙体为重!”
“朕无碍,诸位有事启奏吗?”他淡淡道,心里却想着:上午他得多议一会儿政事了。
今年的花朝节定在本月二十五日。打春早,也暖和了许多。
再过三日,曹寅一家就要下江南,此次几个昔日好友也是难得相聚。
尤其是曹寅,不无感慨道:“世事无常啊,再见面,小碗子都成娘娘了。往后再见你们,不定猴年马月呢!”
挽月大摇大摆昂首走着,小酒窝不时显现,“那你放心,纵使隔着千山万水,到时拖家带口,下江南你也得接待!没跑了!”
曹寅高兴道:“得勒!你瞧好吧!”
容若却与玄烨交头接耳道:“前两日你不是还苦恼着么?和好了?而且瞧着,怎么都容光焕发的?”
玄烨瞥他一眼,“你想知道啊?成亲啊!”说着,便朝挽月身边的佳吟她们努努嘴。“有心上人么?”
容若没好气,“您挤兑我?”
“你是京城才子,又自诩风流,怎么会没有心上人?”
“没有就是没有!您管好您自己娘子便是,别一个不留神,让她溜了。”容若挑眉,向那边指了指笑道。玄烨顺着他的目光,一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挽月她们几个已经不见了,他焦急环顾,茫茫人海、比肩接踵。
他慌忙四下里寻找,曹寅和叶克苏也跟着急了,“爷您慢点儿!别回头您自个儿走丢了!”
街上都是戴着花神娘娘面具的姑娘,桃花、梅花的香气盈满坊间巷里。
曹寅和叶克苏看花了眼,不禁喃喃自语:“爷,打扮都差不多!这怎么找?”
玄烨忽而停住了脚步,喃喃自语道:“她不会走远的,我等她。”
光华璀璨,人影幢幢,这一瞬间,身边的喧嚣似乎都在离他远去。一个戴着芙蓉花花神面具的身影渐渐走近。
他笑了。
面具下露出少女明媚的笑颜,“我叫瓜尔佳挽月,你在等谁?”
“我叫爱新觉罗玄烨,等瓜尔佳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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