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女士什么性子闻依最清楚,她从不害怕徐朗徐心怡的介入,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双方早已是彼此的根骨,血脉相融。
闻依没有父亲,没有体会过父爱,原以为父爱母爱都是对子女的爱,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认真问:“母亲缺位真的那么严重吗?”
秦南山说:“自然也有做得很好的父亲,但仅是一般而言,在依恋理论里,孩子确实更加依赖母亲,母亲角色细腻亲和,能提供无条件的爱,让孩子人际关系以及情感关系更加顺畅,内心安全感充盈。”
闻依明白了,“母亲比任何人都重要。”
“都重要,缺一不可,只是侧重有所不同。”
“嗯。”闻依抬起头看他,“那不管我们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你都要好好爱他。”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宝宝有爸爸有妈妈,她很幸福。”秦南山低头亲她额间,“睡觉吧。”
闻依躺下来,过了会,又掀开被子,温声对他说:“生日快乐,爸爸。”
男人蹙眉,“......换个称呼?”
“生日快乐,秦南山。”闻依笑。
“还有吗?”
闻依径直凑上去贴了贴他唇瓣,“生日快乐,老公。”
“你去试试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你买衣服呢。”
秦南山沉默几秒,决定不提醒她不是第一次这个事实,下床去换衣服。
西装按照他的尺寸定制,是之前闻依亲自拿着软尺给他量的,当时就没忍住夸赞他身材比例好,现在衣服一上身,闻依差点流口水,感叹自己眼光好,看上这样一套衣服和......这样一个男人。
西服是男人的“战袍”,如果恰好他们长了一张帅脸并且有点资产,那么女孩们沦陷的速度也许会加快,闻依已经挣扎在边缘。
她毫不掩饰,双眼色迷迷,“你过来,让我摸摸。”
“......”秦南山一下失语,没明白,“摸什么?”
“???”闻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明白,“你以为我想摸什么?”
不是第一回,秦南山也不是傻子,轻笑一声,脱下外套给她。
闻依皱起眉,“你干嘛?”然后明白他的不明白,清眸睁圆:“我不要衣服,我要人!”
男人靠近,单手扯掉她专门配的墨色领带,目光不移,再解第一个扣子,第二个,直到穿上皇帝的新衣。
第35章
第二天起床身旁男人已经不在, 闻依回忆昨晚,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天花板笑。
手感很好。
非常好。
她赚了。
出门时才发现秦南山走了,徐心怡坐着沙发上刷手机,餐桌有两份早餐。
闻依说:“过来吃饭。”
徐心怡看她一眼, 慢慢吞吞走来。
闻依没管她, 先看手机,秦南山留了言, 说上班了, 叮嘱她吃饭,闻依拍张早餐照片给他发过去, 证明她已经起床并乖乖吃早餐。
她心情好,忍不住逗他:【昨晚感觉怎么样?】
秦南山可能在开车, 回的语音:【好好吃饭, 等会上班开车注意安全。】
【哎呀我知道了,你说说嘛。】
还是语音, 但语气低了低,【挺软的。】
闻依做人最公平,既然该摸的都摸了,不能让他吃亏对吧,而且她理由充分, 是真的涨,也是真的痛,需要按摩舒缓。
这回夫妻俩都不再害羞, 闻依睁着眼,眼看男人耳朵一点一点变红, 紧接着轮到她,整个人跟烧起来一样。
但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顺利很多, 秦南山抹了这么多回妊娠油,手法早熟练得不行,闻依十分后悔,后悔维持那么久一无是处的矜持。
最后以一个亲吻结束,闻依还想跟他交流交流想法,但秦南山没给她这个机会,躲出去了,因而这会才给他发消息。
徐心怡坐下,听见闻依已经特地调小的声音,“什么很软。”
“没什么。”闻依放好手机,咬一口小笼包,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啊?”
闻依已经大概摸清这人什么脾性,跟她说话用不着客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然呢?我妈和你爸又没什么实质关系,真有了我还可以勉强收留你一两晚。”
徐心怡不接话,看一眼冰箱,“我想吃蛋糕。”
“你吃呗。”
徐心怡去冰箱里拿出昨晚只吃几口的小蛋糕,放在桌面,打开透明盖子,下刀前看向闻依,“你吃不吃?”
闻依对上她别扭视线,心里笑一声,“吃。”
女孩给她切了一块,又自己切一块,推开跟前的早餐,放在正中,一口一口吃起来,闻依早上不想吃这么甜,吃两口放下叉子,问她:“昨晚那些是你什么人。”
徐心怡动作一停,犹豫了会才小声说:“一些朋友。”
“什么朋友?”
“......不知道。”
“???算了,当我没问。”
徐心怡也放下叉子,但没抬头,“我又没骗你,我只认识里面一个,之前国外上学认识的。”
闻依看她,无声叹气,不再说,“做好决定没?什么时候去上班?”
徐心怡头更低,“人事让我明天过去。”
“毕业证呢?”
“重修挂掉的科目,到时候回去考试。”
“行。”闻依站起来,“我准备上班,要不要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
“ok。”
闻依转身回卧室换衣服,走两步,听见后面轻得几乎听不见的一声:“谢谢。”
她勾勾唇,回头,“你说什么?”
徐心怡不肯再说,闻依笑:“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女孩气急,脸色涨红,“我说谢谢你,你烦不烦啊。”
“这样才对嘛,做人还是要有礼貌。”
“......”
......
纽安组织架构调整优化这事还是迎来了爆发期,被降薪调岗的员工抱团,在公司群内发布不满言论,更甚者提出要举报、起诉公司,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公司乌烟瘴气。
经济压力大,上层管理者为自保无奈做出决定,员工利益受损,自然会有意见,lily来找过闻依,说上面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做好最坏打算,但在此之前闻依要把工作做好,并给了她一个量化指标,这次变革中市场部的离职率不能超过10%。
闻依安排好几个BP各自去谈心摸底,解决不了的才交给她,这三四天她几乎天天出外勤,因着之前沟通过,大家也愿意跟她诉衷肠,说自己与家庭的不容易,现在一调薪,下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又暗示真调的话他们可能要考虑离职。
闻依当然可以以离职出去以后也许未必能找到更好的来作为说服说辞,但这个事实谁不知道?现在无非是想和公司讨价还价争取多点利益。
所以说人事工作并不容易,要成为公司伸入员工里面的一只手,既要和员工打成一团,又要谨记自己是公司的本体,代表的是公司利益。
闻依与同事们感同身受,因为她自己的薪资也下调了15%,但她不能像同事那样抱怨责怪,还得为公司想尽各种理由来劝说别人。
可今早一踏进公司,氛围明显不对,蒋裕凑过来,告诉她公司大群小群里各种消息,闻依一听,头疼,之前几天做的努力全白费,而且接下来麻烦更大。
lily一上班就把几个中层叫进去开会,开了两个小时也没想出来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先把群禁言。
lily:“我已经让公关部门时刻关注网络动态,这件事不能闹大,各位BP做好自己分内工作。”
闻依抱着笔记本出门,深深叹口气。
张小岚坐她旁边,带来更坏的消息,“闻依姐,我们东区已经有三个同事跟我说要离职了。”
东区一直是她管,底下是什么人她清楚,闻依一听皱起眉,他们不应当这么拎不清,这种时候跟着一起闹,“哪三个?”
张小岚说了三个名字。
闻依立即去找齐笙,齐笙显然也已知晓,并且告诉她:“这三个人其实从你走后搞的事情就挺多的,师父,我如果从个人感情出发,觉得他们走了是件好事。”
闻依当即说:“现在不能走。”又问:“三个人一起提的?”
齐笙:“差不多,昨晚两个,今天一个。”
闻依眯了眯眼,这么巧?恰巧在闹起来的时候?
“还有没有什么异动?”
齐笙迟疑一会,说道:“严赋也要走了,不过这件事基本上没人知道。”
闻依没多奇怪,“他不是跟着魏元吗?魏元一走,他当然也得走。”
新部门早已创设完毕,本来应该在上个月竞聘结束的部门负责人因为组织架构调整延后,现在看来应当是跟这次变革一起落地。
齐笙小声说:“魏元我不太清楚,但我是那天不小心听到严赋打电话,像是约定入职时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还是上上个星期了,在裁员通知下来前。”
闻依一怔,脑子里瞬间联想到许多东西。
如严赋所说,他最看重的关系亦是纽安一百个多个销售手里最具价值的资源,所以这次销售们叫板的力度才最大,因为不止一家药企,但只有一家医院。
严赋既然有副总的关系,裁员降薪估计提前知晓,现在又来这一出......
“知不知道对面是哪家公司?”
“不太清楚。”
挂断电话,闻依在办公位坐了几分钟,拿起手机联系一个一直想挖她的猎头,她不敢保证能得到什么准确答案,可猎头的回复让她肯定了这件事情,他说严赋跳去哪里这事不能告诉她。
虽然严赋要走确定,但昨晚到今天公司群里这一趟浑水是不是他搅的不能下定论,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调查那么多,任由公司人心惶惶的气氛蔓延才最可怕。
闻依又坐了十来分钟,去lily办公室。
这一进,六点都没能出来。
出来后即领下新任务,群里的事lily处理,至于下一步怎么做,闻依负责按照俩人商量的内容拟成文字方案。
这天人力资源部没一个人下班,lily同样,闻依没道理提前下班,也没有心情,给秦南山发了消息后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闻依收起心软的心,站在公司角度,得挺起腰杆子,不能让大家这一闹就朝令夕改,现在无论是员工还是领导,必须保持冷静,看清形势。
当然,人性化政策也是他们需要关注的内容,员工和公司不是敌对关系,要互利共赢。
这两天闻依看了很多大厂改革案例,但之前忙着安抚人心没时间整理,现在得好好想想,安抚人心靠的不能是嘴巴子。
lily助理给大家定了晚饭,吃饭时才看到秦南山消息,让下班跟他说一声,他来接。
闻依不确定几点能走,回复自己回去。
还有一条,徐心怡的,说给她寄了一套睡衣,当还她昨晚穿的那套,闻依啧啧,礼貌回复谢谢。
又忙两个小时,终于下班回家。
秦南山没在书房,像是故意等在客厅,一进门,一人一狗迎过来,狗蹭她,人说话:“吃饭没有?”
“吃了。”闻依平衡性不好,扶着他换好鞋,又晃晃悠悠往沙发去,倒下。
这一天天的真累人。
秦南山走过来:“去洗澡?”
“哎呀你闭嘴,让我休息会。”
男人听话不言,在旁边坐下,不知从哪里拿起本书,假模假样看着,闻依看一眼,把脚伸到他膝上,不用多说什么,秦南山已经自觉拉开裙子末端,自动自觉给她捏起腿来。
之前那些不纯洁想法早消失得一干二净,亲他睡他都被脑子里的疲倦打败,她现在头晕得不行,只想倒头就睡。
秦南山捏了会,想跟她说会话,一扭头,人已经睡着,呼吸平缓,但眉心拧着,显然睡得不安稳。
他停下动作,小心抽出自己,再绕到正面把人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中间闻依醒过点神,迷迷糊糊说:“洗......洗完再睡。”
这种情况怎么洗?
秦南山把人放到床上,犹豫几瞬后嗓音温柔道:“我给你擦擦,好吗?”
“那好吧。”闻依乖乖听话,张开双手,眼睛还闭着,“换衣服。”
女人一派自然,听清的男人在床边站了两分钟,转身去衣柜给她找睡衣。
一个小时后,换衣服、擦身工作终于完成,闻依已经彻底睡过去。
秦南山深吸口气,出门,在阳台吹了半小时的风。
......
闻依心里记挂着事,第二天起得早,第一回跟他一起出门上班。
女人风风火火,一到地下车库就伸手在包里掏车钥匙,边快走边说:“我走了啊,今晚可能还得加班,不用等我。”
秦南山无奈,追上去,拉住人说话,“闻依,我今天下午出差,要去一趟北城,三天。”
闻依迅速抬了抬头,不太在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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