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二爷。”
祁长晏再次看向马车,所以这就是马车当时被撞了后的情形。又或者说就算随着驾驶过程中有进一步的破坏,但和现在的情形也相差不到哪去。
面无表情着重先看了餮氤俗的马车,后面有一处破损较为严重,有一块都凹进去了。
车轮也有磨损,当时马车肯定惊的厉害。
接着,又看了看李嬷嬷和环枝那辆,看到这辆时,不用想已能猜到当时情形。
祁长晏的脸沉了一会儿,随后,便吩咐许冀过会儿让人把之后的马车全都加固,还有车夫,也一律再训训。
至少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形时,他们的反应要更快。
吩咐过,不知想着什么,回了内院。
回到内院见孩子们已经起了,霁安在卷鞭,韶书在问环枝还疼不疼?霁徇在扶着柱子爬台阶。
正爬着,扭头想看霁安时看到了他,大眼睛马上弯了,喊一声爹爹。
韶书听到这声也看了过来,同时还跑了过来,“爹爹!”
“嗯。”
嗯过,对着已跑到他跟前的韶书,祁长晏问:“昨日可吓到了?”
“一点点。”韶书小小点一下头。
又嘟嘟囔囔,“爹爹,马车晃来晃去,好吓人的。”
“弟弟吓哭。”
“阿娘搂着我们,撞了好几下。”
祁长晏摸摸她小脑袋,“阿娘撞了很多?”
“嗯,阿娘护着我们。”
韶书现在想起昨日的情形还皱皱眉毛,心有余悸。
“以后让马车慢慢的走。”
“嗯。”但哪里是马车快或慢的问题,昨日的情况完全是无妄之灾。
这一声后,又问了问霁安,见他倒是还好,祁长晏拍了拍他的肩膀。
拍完,便打算回房了。
可中途被霁徇抱了腿,霁徇仰头稚气的说:“爹爹,没哭。”
“姐姐坏。”说他坏话。
他今天一下也没哭!
韶书不乐意了,“霁徇你昨天怎么没哭?你哭了还说我坏!”
霁徇从爹爹腿边探出小脑袋,“今天,没哭!”
“我说得是昨天的事!”
“昨天只有你哭了。”
“姐姐坏。”霁徇扁了小嘴。
韶书跑来捏他脸蛋了,霁徇转身颠颠的赶紧跑。
韶书去追。
祁长晏趁此直接往房里走,孩子们有打闹是难免的事,只要不动真格。
动真格他就得出手了。
房门开了,又关上,院子里的声音被削弱。
祁长晏走向内寝,到内寝时见她已经醒了。
走过去,“醒了?”
餮氲阃罚看一眼外面,“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
“那听到我问得了?”
“嗯。”餮胄γ邢卵劬Α
祁长晏于是直接点一下下巴,又在床边坐下,“那给我看看你的肩和背。”
餮耄骸吧厥槭强浯罅耍也没撞几下,不如膝上的疼。”
但祁长晏还是说看看。
更是看她一时不动,似乎要把她抱来把她里衣褪一褪,且真的已经抱了。餮氡凰抱起,笑了,后来连声笑语了几句好了好了,表示她自己来。
把里衣解了解,让他看看她的肩和背。
“没膝上严重。”餮胨怠
祁长晏却好像未听,只自顾像是检查一样看着。他先看了看她的两肩,又摸了一下,然后慢慢去看她的背。她的背上不像肩上有两处有青肿,视线中光滑一片。
可总体看着,她昨日肩臂之上撞的是并不比膝上轻到哪去的。
揉了揉,黑眸看她,“昨日怎么不说?”
餮氚岩路穿好,“没觉着太疼,也就没说了。”
“这点淤青过个几日就好了,不是大事。”
不是大事归不是大事,但伤了,就是另一回事。祁长晏帮她揉一揉肩,揉过,又取了药膏擦上。
他擦时,肩上凉凉的。
餮胍财涫悼梢宰约翰恋模但眼眸一望,望着望着终究没说,任他帮她擦着,只稍后他擦完了望向她眼睛,懒懒亲了她一下时,向他靠了过去。
男人顺势揽了她。
餮肟抗去后,抬了脸笑着忽而也亲了亲他。祁长晏弯了唇,手掌则下意识间,想在她披散的乌发上摸一摸。但抬了之时意识到掌心里残留着膏药,便又只是置于身侧。
置于身侧时,低头轻轻又吻她一下。
稍后,祁长晏说:“起吧,去用早膳,过会儿我去治所。”
“好。”
……
中午,祁长晏抽空回来了一趟。
他中午回来的次数不多,这回为的还是早上说得马车的事。
觉得仅仅加固没有用,回来叫人直接重做。
回来就为了这么一件事?是,祁长晏回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他不想之后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还有,回来看看母女几个的心思,在其中也是占了几分的。
中午他尽量在家里多待了会儿,待到了该回治所的时辰了,才起身。
但小霁徇追了过来,“爹爹去哪?”
“去忙活。”
“我也去。”霁徇追在他后面走。
祁长晏停了,停了后示意他回去。
霁徇不回,还踮脚努力牵他的手。他天天看爹爹出去,很想跟着也去玩一玩。
“爹爹,也去。”
祁长晏抬了手,不让他抓到。
霁徇急了,直接趴到他腿上,使劲仰头,“爹爹。”
祁长晏笑了,“回吧。”
“爹爹那没什么好玩的。”
这一句后,就是直接喊了一边的丫鬟拉住霁徇了。
霁徇不再能追上,眼睁睁看着爹爹的身影越来越远。扁了嘴巴,不乐意的跑到阿娘那去。
“阿娘,爹爹坏。”
餮肜至耍“嗯,所以我们不跟爹爹出去啊。”
“好。”霁徇点点头。
这天,餮氡愦着他一起忙活,说忙活也不算忙,不过是清点中秋节礼,往京里送去。
清点时,偶尔霁徇会捣乱,说要吃这个,又要吃那个。
但餮胫坏人实在馋了想吃时,才给他一样。孩子吃多了零嘴就不爱吃饭,这方面不能什么都顺着他。
清点完,当天便让人送出去。
离得中秋已经很近了,现在送出去,后天正好能到。
送出去就轻松了,餮氪着孩子一起拆节礼。拆节礼时,韶书那边得了侯嬷嬷的空,能暂时歇一歇,跑来找她。
“阿娘,有什么?”
“月饼,还有螃蟹,以及一些果子。”
“有橘子吗?”
“想吃橘子了?”
“我晒橘子皮!”
“送得里面没有橘子,等阿娘叫人去买,过会儿就买回来?”
“好!”
傍晚,韶书学完今天该学的,橘子已经买回来了,直接买了一整框。
韶书直接就站在框子边,边剥橘子边吃。
霁徇凑过来,小手扒到框上踮脚看,看一会儿,努力把小手往框里探,打算拿一个。
但他手小,今天的橘子大个,拿了半天竟是一个也没拿起来。
他也没发脾气,锲而不舍。
这时,韶书又剥了一个橘子,剥了她不吃了,吃够了,喂霁徇。
“啊,张嘴。”
“霁徇吃。”
霁徇张嘴吃下,小嘴一鼓一鼓。
韶书:“甜不甜?”
“甜。”
“姐姐,橘子。”踮着脚,霁徇想她帮忙拿一个。
韶书顺手抓了一个给他抱着,霁徇心满意足,韶书继续喂他。
霁徇抱着橘子仰头张嘴吃。
餮胝饣岫不在这,要是她在,在韶书喂了半个时就肯定已经不让韶书喂了。但她不是不在吗,所以韶书喂了霁徇有一个半橘子。
还是祁长晏回来了,看到姐弟俩一大一小一直靠在框子边吃橘子,顺嘴问了句吃了多少了。
韶书指指橘子皮,“爹爹,我三个,弟弟一个半。”
祁长晏:“……”
“别吃了,也别给弟弟再吃了,等会儿要吃不下饭了。”
韶书道好,手上已经剥好了的橘子便给爹爹,“爹爹,你吃,我晒橘子皮。”
“晒了要干什么?”
“做陈皮。”
“嗯。”
祁长晏却没吃手上的橘子,之后见到餮肓耍给了餮耄“韶书剥的。”
“她剥了多少?”
祁长晏:“有九个吧。”
餮耄骸啊…吃了这么多?”
“她和霁徇一起只吃了四个半,其他的分给侯嬷嬷还有李嬷嬷她们了。”
餮胄南肽腔共畈欢啵把手里的橘子吃一瓣,结果一入口酸的要死。
酸,却伸手喂了祁长晏一瓣。
祁长晏:“……”
这是已经尝到味道后的神情。
嗤哼了下,拉她过来拍了一把。
餮牍哈一乐,于他怀中看着他的眼睛,“不好吃是不是?”
“那还给我?”
“让你也尝一尝啊。”又叹,又笑着说。
笑过,却再也不吃了。
随后祁长晏碰了碰她手上的橘子,女人偏身笑一笑,弯眼避开。
“好了,不好吃,别尝了。”
“嗯。”同时还是拿橘子。
拿开后祁长晏放在一边,再也不碰了。
第65章
之后用晚膳时霁徇果然不好好吃饭, 他后来自己抠着抠着把韶书给他抱着的橘子也给剥了。剥得零零碎碎的橘皮给韶书,韶书不想要,可她不要霁徇偏要给, 无可奈何之下勉强收了。
姐姐收了橘皮霁徇高兴,分一半橘子给姐姐。
韶书:“我不吃了。”
“爹爹也说不可以再吃了。”
霁徇于是自己吃。
好在当时李嬷嬷哄走了他小手上大半个橘子,后来回来的安哥也分走他手里一些橘子,到底没吃太多。
但吃得这些已经够他不爱吃饭了,吃饭的时候他就一心玩, 只餮胨邓几句时, 才勉强挖一勺饭。
如此磨磨蹭蹭, 到膳食全撤下了, 霁徇碗里还有大半碗的饭。
餮朊嫖薇砬椤
霁徇还乐呵呵, 四处跑着玩。
第二天,餮胍桓鲩僮右裁桓霁徇,点心也直接削减了,她倒要看看他还吃不吃饭。
霁徇好好吃了,只是依然念着橘子。
“阿娘,橘。”
“没了。”
“姐姐有。”
“姐姐也没。”
“有。”他中午还看到了,但姐姐不给他。
“那是橙子。”
“那阿娘, 橙。”霁徇换了口。
餮耄骸俺酝炅恕!
霁徇张了嘴巴。
大眼睛看着餮耄 似乎不大信的模样。
不信也没用,没用的结果就是祁长晏回来看到霁徇的眼睛是红红的, 才哭了好一会儿。
祁长晏朝霁徇点点下巴,“怎么哭了?”
餮耄骸懊桓点心,哭了一回。”
霁徇委屈巴巴, 矮墩墩一个伸手要爹爹抱,祁长晏抱他起来。
“爹爹……”揉揉眼睛, 还有点抽泣的意思。
“嗯。”祁长晏应他了。
“点心。”
祁长晏知道根源,“那以后还好不好好吃饭?”
“我乖,爹爹。”
“看你今晚表现。”
“那爹爹,点心。”
“明天给你。”
“好。”
次日中秋,祁长晏确实没少了他的点心。只是别的点心也没有,只有月饼。不过小霁徇好糊弄,月饼一年也就这一天里有,他吃月饼也吃的挺有滋有味。
就是肚子小,吃不了太多。
餮敫他和韶书一人一个小篮子,让他给跟前院子里的人分月饼。
从前还小时这活是韶书和霁安做的,但现在霁安大了,已经不爱玩这个了,这回另一个篮子便交给霁徇。
霁徇拎不起来篮子,篮子于他而言太重。他直接放在小矮凳上,一趟又一趟,又一份一份分着月饼。
每份月饼都是分装好的,他一个个搬过去。搬了老半天,终于分完了,但篮子里还多了些月饼。
“阿娘,还有。”小脑袋快钻到篮子里去瞅了。
餮肴盟分给侯嬷嬷李嬷嬷环枝还有许冀和管事的。
霁徇:“好。”
一人一份,最后一份踮脚搬给许冀。
许冀笑笑,“谢谢小公子。”
霁徇跑了。
累到他了,找阿娘要水喝。
“阿娘,水。”趴到餮牖持校仰起小脸。
餮肴醚诀叩沟闼,只让她倒了很少的一点,方便霁徇捧着喝,别洒出来。
霁徇喝完时,韶书给了他一个桂圆。
霁徇收起来。
礼尚往来,把杯子递给韶书,“姐姐喝。”
韶书看一眼杯子,不喝。都没了,喝什么。
“你自己喝。”
霁徇夸一夸,“姐姐好。”
韶书大乐,餮胍膊唤乐了。
一边的侯嬷嬷几个忍不住也都弯了嘴角,许冀在其中也是,弯过嘴角,晚上见二爷和夫人看着小主子们在亭子里热闹赏月,不由得想起曾经在九稽的时候。
那时夫人还没来。
那年也是二爷头一回一人过中秋。
曾经二爷未成亲生子前,二爷都未一人过过中秋,如今却是要一人独自过。
那会儿有大爷,还有公主和国公爷,国公府的中秋从来不会冷清。
有几回甚至是在宫里过的,宫里的中秋热闹也只多不减。
后来大爷成了亲,府里多了大夫人,再之后二爷也成亲,后来又有子嗣,国公府中秋之日人丁愈旺,更加热闹。
可如今……曾经年年都有的热闹,到今年夫人再度有孕,二爷的中秋却是头一回冷清成这样。
甚至这天二爷也没歇,是在治所这边留守。
晚膳时分的月饼也没动,全让他分给了下面人。
许冀:“您不吃些?”
这里面有些月饼还是京里特意寄过来的。
祁长晏:“早上吃过了,这东西尝点味就行,你拿下去看看有哪些人在,分了吧。”
许冀叹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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