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落在任务文书上,但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这种沉默就到就连在一旁看其他小队的探索报告的国崩都发现了,他伸出手在阿加塔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不,没什么。”
回过神的阿加塔清楚自己刚刚在想的东西并不适合放到国崩的面前说,她摇了摇头,目光落回面前的文件继续研究。时不时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坐在一旁的执行官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鬼话,他的目光落在阿加塔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那是她懒得遮掩,也遮掩不掉的暧昧痕迹。
锁骨上是之前就印下的牙印,到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不过按照阿加塔的体质,估计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疤。剩下的部分就是一些正常的吻痕和国崩没有控制好力度留下来的淤青,甚至之间还夹杂着一点牙印,是不会留疤的那种。
“阿加塔,你知道我接下来的计划,对吧?”
国崩收起手中的文件,本来他就看不太进去,你不能指望一群精神失常的人写出什么正常的文件。但偏偏他的任务就是从这堆发疯的文字中找出有用的情报出来,虽然大部分都是垃圾。
紫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还在翻看着文件的少女,她似乎是觉得任务书比多次吸引他的人偶还要有魅力,眼睛都不抬一下的回答:“我知道,怎么了?”
从很早之前阿加塔就展现出了她对神明不同寻常的态度,面对国崩想要成神的计划她也只是冷静的分析其可行性。
人偶站起身,他直接动手抽走阿加塔手上的文件,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眼神中带着一点疯狂:“你会是我第一个信徒,对吧?”
曾经被他赞叹过的绿色眼睛里是一片淡然,她望着人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在温热的手指的对比下,他脸颊的温度都显得有些冰凉。他听着已经是他的所有物的少女微微启唇,说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当然,我会是你的第一个信徒。”
即便那是在我无法到达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死我了,终于写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写出那种感觉
阿加塔对崩子的感情其实还蛮复杂的,有想要回到地面上的利用,但在发现会带来污染后就放弃了,当然最重要的可能还是他两个是唯二清醒的人吧
被崩子的美貌诱惑到的成分也不是没有,毕竟是比起成男会更偏向少年的阿加塔
最后阿加塔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崩子之间的差距,只能说时间就是刀子
崩子的线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这条线的刀子还没撒完,后面还有
第48章
这次探索的遗迹已经是被先遣队踩过点的,虽然愚人众依旧在源源不断的送人下来,但是没有必要做出无所谓的牺牲,所以这次的探索任务只有阿加塔和国崩两个人参加。
经过阿加塔承诺做他的第一个信徒的国崩显然最近的心情非常好,即便是探索未知的遗迹这种麻烦的任务都没有让他嘴角的弧度减小。宽大的斗笠后坠着的轻纱随着他的行走飘扬,虽然对那个遗迹已经有了一点了解,但是前往遗迹的路却不是很安全。
尽管有着先遣队先一步清扫,但深渊中飘荡的野兽以及深渊法师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清除殆尽的,甚至在发现先遣队的目的的时候,这些拥有智慧的怪物对准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后来他们又放弃了进攻,但最终的结局对愚人众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让他们进去,对里面不该存在的东西清扫一遍,剩下的之后再说。”
面容冰冷的少女高坐于王座之上,和哥哥相比要更浅一点的金色发丝间别着一朵名叫因提瓦特的花朵,她的目光有些疲惫,在空中没有落点。
一名深渊法师恭敬地站在台阶下,听着他们的公主作出决定。在公主说完话后,它微微一欠身,说:“遵命,公主殿下。”
接下来它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王座上的少女已经没有了耐心,她挥挥手就让这名深渊法师退了下去。她清楚那名深渊法师想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即将进入遗迹的两人之中那名不会受到深渊影响的少女的事情。
荧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开始想念她的哥哥了,但几百年的记忆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宫殿里一时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轻浅的呼吸声,最后她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事情,至于愚人众那边,荧并不觉得他们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一路上阿加塔和国崩路过的地方几乎都是残垣断壁,时不时还有几具骨架倒在路边,也许是很久之前愚人众派来探路的先遣队。
阿加塔面无表情的跨过一具骨架,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交给这些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愚人众,现在她要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在这次的探索任务中保全自己。
愚人众少女十分清楚自己与执行官之间的实力差距,在执行这种危险的任务的时候,免不了要更加注意一点。不过好在国崩也不想看到自己预定下来的信徒死于非命,所以在战斗时也会多注意一点阿加塔那边的情况。
只不过可能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从而导致他有时候的行为会令阿加塔有些难以理解。
更准确形容国崩的行为的词语应该是,过激。
当阿加塔才上一段看起来有些裂纹,实际上非常坚固的石块的时候,他会直接冲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并且开始怀疑阿加塔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再比如说战斗的时候为了不让阿加塔有参与进战场的机会,他会一直挤压她的站位,导致阿加塔的落雷十次里有五六次都打空。
这种堪称笨蛋的行为让阿加塔十分无奈,她明白国崩的心意,但现在还没有正式进入遗迹。如果现在不让阿加塔多锻炼一下的话,等到进入遗迹就晚了。不过好在国崩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及时做出了调整,阿加塔的身上开始出现不算太严重的伤口。
在一次中途休息的时候,国崩面无表情的将伤药抹在阿加塔手臂上的伤口上,然后将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起来。看着已经被迅速止血,逐渐被绷带缠绕起来的伤口,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其实像这样的伤口在阿加塔的身上并不少见,国崩见过她身上已经痊愈的疤痕,那一道道和周围白皙肤色格格不入的伤疤占据了阿加塔的身体,他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绷带,问:“这会留疤吗?”
对于留疤这种事情阿加塔并不在意,毕竟能够祛疤的东西那么多,她没有用过。她点点头,回答:“应该吧,我身上还挺容易留疤的。”
国崩听完阿加塔的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和阿加塔十指相扣,素白纤长的手指描绘着阿加塔的手上伤疤的形状。他只是低头看着不说话,阿加塔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处能够简单避风的空间里,一时之间只有两人面前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木头爆裂的响声。阿加塔手上的伤疤被国崩摸的有点痒,她单手撑着下巴,绿色的眼睛盯着低着头的国崩,对他身上传过来的情绪有点好奇。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知到这种情绪,是心疼吗?
可是为什么心疼?身为愚人众之一的国崩,应该更清楚在愚人众内部生存的残酷。他面对这种场景应该是司空见惯的,更何况国崩还承担着探索深渊的任务,而伤痛和死亡恰好是深渊中最常见的东西。
“你知道巫女吗?”国崩抬起头,他的目光沉沉,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他突然提起一个阿加塔不怎么清楚的事情,这倒是将她问懵了一瞬:“等等,什么?”
虽然阿加塔去过稻妻,但对于当地的文化还没有了解到巫女究竟代表着什么的地步。最起码她还清楚巫女是负责侍奉神明的存在,说起这个,她想起了鸣神大社的那名粉头发的狐狸巫女。
即便她并没有和那位巫女打过交道,但阿加塔从驻守稻妻的愚人众口中得知那位名叫八重神子的巫女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
和她说话几乎都要揣上八百个心眼,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坑到把自己卖了都不清楚的地步。
还没等阿加塔想清楚国崩的话和那位鸣神大社的巫女之间有什么联系的时候,面前的人偶就开始说起巫女的另一层意义。
“巫女是侍奉神明之人,当然有的时候她也会被当做是神明的妻子。”国崩终于将黏在阿加塔手上的眼神挪开,直视着阿加塔绿色的双眼:“作为神明,我需要一名巫女。”
“等等等等!”
阿加塔猛地甩开国崩的手,她现在脑子里有点乱,一时之间找不到重点以至于开始怀疑起那名鸣神大社的巫女和雷神之间的关系:“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之间是这种关系??”
“啊?”
火堆里的木柴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自己,提供和深渊的寒冷相比有些微不足道的热量。有些冷静下来的阿加塔注意到了国崩现在变得有些危险的眼神,她慢慢后退,说:“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呵呵。”
关于这个话题两人之后就没在提起,经过几天的赶路,阿加塔和国崩终于赶到了那个遗迹面前。
遗迹的外表上并没有多少怪异之处,在场的两人都不是会收到深渊的影响。阿加塔回头看了一眼国崩,对方似乎从之前有关于巫女的话题过去后就没怎露出过好脸色,对于她的眼神,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就在阿加塔准备伸出手推开遗迹的大门的时候,一直绷着一张脸的人偶先她一步踏进了遗迹。
即便已经习惯了外面深渊的气氛,但在踏入遗迹的第一时间阿加塔还是感觉到了一点不舒服。面前的一切东西都和普通的遗迹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但却总是给她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即便之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国崩皱着眉让阿加塔走在自己身后,他也察觉到了面前的遗迹的不对劲。
和深渊相比,目前这一座遗迹实在是太过正常了,和地面上的那些遗迹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呀!”
遗迹里的丘丘人发现了闯入遗迹的外来者,当即离开围着的火堆,拎着着火的木棒朝着阿加塔和国崩的方向飞奔而来。除了它几个丘丘人弓箭手也严阵以待,手上的弓弩开始蓄力。
不过这些对国崩和阿加塔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他们十分干脆利落的解决了眼前的怪物。原本燃着的火堆被落雷轰得四分五裂,空气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雷元素的噼啪声,超载反应十分好用。
解决掉这一波怪物,两人心中的怪异之处并没有彻底消散,反而越来越重。
除了这些散落的篝火,刚刚那些丘丘人聚集的地方还有几个木箱。阿加塔打碎之后还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兽肉和小麦,阿加塔捡起小麦,真实的触感和干草的香气都很难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在深渊的遗迹发现的。
她手里攥着小麦,抬眼望向在一旁找线索的国崩,阿加塔很清楚他们是从深渊进入的遗迹,但现在的情况总会让她有一种能够逃离深渊的错觉。
“如果你的智商还在线的话,应该就不会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国崩冷冷的说,他走过来掰开阿加塔的手,拿走了那根麦穗。接下来的一路阿加塔变得异常沉默,她的理智非常清楚国崩的话是对的,但她内心深处却在一直反驳她的理智做出的判断。
看来这间遗迹真的很奇怪。
第49章
在已经察觉到这座遗迹的古怪之处后,阿加塔转头看向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小麦扔到一边的国崩,显然对方的探索情况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最起码现在他们对这间遗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阿加塔转头望向他们来时的路,目光所及之处只看到了一堵石墙。那堵在她和国崩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出现的石墙,拦住了他们的退路,接下来他们只能接着往前走,试图能在遗迹深处找到离开的方法,虽然这本来就是他们来探索这座遗迹应该做的。
这片小小的石室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置,墙角处甚至爬着在普通的遗迹中都有的青苔。阿加塔细细的查看墙面上dd每一块石砖,最终找到了一块摸上去有些松动的,她当即转头喊在另一边搜查的国崩过来看。
没什么收获的国崩探头过来,见阿加塔半天没有反应,他直接伸手将那块松动的砖头抽了出来。
就在他将砖头抽出来后,两人面前的石墙开始往两边退,露出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而国崩手上的那块平平无奇的砖头变成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国崩将钥匙在手里掂了掂,刚刚砖头的触感实在是过于真实,以至于他都没有察觉到那是幻术。阿加塔从他的手里将钥匙拿起仔细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用手指了指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说:“我走前面?”
“嗯?以你的实力还是乖乖的躲在我身后比较好。”
听到这话,阿加塔瞬间就明白国崩并没有消气,还在对当初巫女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她已经答应了可以做国崩的第一个信徒,但这并不代表她会无条件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阿加塔不傻,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就已经察觉到了国崩的态度,但她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这不仅仅指的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有寿命。稻妻的狐狸巫女都不能保证能够陪伴她的神明直到最后一刻,更何况她还只是个被困在深渊里无法出去的短命的人类。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地将钥匙重新塞回国崩的手心。放钥匙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人偶带着一点温度的手心,还没等阿加塔收回手,她的手就被走在前面的人偶反手握住。
可能是因为从进到遗迹就开始心神不定的原因,阿加塔的手是冰凉的。国崩身为人偶体温几乎是恒定的,略低于常人的体温,即便是这样,他握在手心的手还是冰凉的,他走在前面,跟在他身后的阿加塔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脑后略带着点反翘的头发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人偶戴着的斗笠并没有摘下,两人现在的姿势能让阿加塔伸出去的手臂被他斗笠上的轻纱刮到。在一片黑暗中,由于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知被无限放大。手掌能够感觉到的温暖和前臂上时不时传过来的痒意,以及木屐和低跟鞋不断碰撞石砖地面的声音成了阿加塔在这个漆黑的隧道中为数不多能够感知到的东西。
这条隧道似乎很长,国崩走在前面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的阿加塔略带着点复杂的心情,他带着少女七拐八弯的走出了隧道。
“哈,这才对嘛!”
国崩停下了脚步,而跟在他身后几乎已经开始闭着眼睛走的阿加塔避让不及直接撞上他的后背。
阿加塔的视野被国崩挡的严严实实,她揉了揉自己被撞得有点痛的鼻子。既然已经走出隧道,那她也没有必要一直跟在人偶的身后了。她从国崩的背后走出来,映入她眼帘的是和比在遗迹外更加诡异的景象。
之前见过的丘丘人和在地面上能够见到的青苔仿佛只是阿加塔的幻想,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有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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