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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你只能在睡觉时把散兵的手握得更紧，或是由他把你抱得更紧。
一切会随时间平息下来、走向正轨吗？
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答案是不会，只有唯愿意与散兵交流这件事了，那这问题才可能得到解决。
下一章应该是散兵视角。
第50章
刚开始替你保管你的灵魂宝石时，散兵只觉得你是会不自主地离他更近，以同他保持住那一百米的距离而已。对此他的心中也并无旖旎的心思，毕竟这很合乎情理。
直到你提出希望能在他的房里过夜时，他才意识到灵魂宝石这东西对你来说比他先前所想的要重要得多。
居然能让你主动提出这么出格的要求，这让散兵第一时间感到一阵烦躁不安，有一股很明显的脱离控制的不适之感。
明明都已经握住了你所言的心脏，他却突然觉得这实物也仅是虚幻罢了。
你倒是开开心心的，给他按个摩都能激动得不行。不过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是你的手法明明很精准很到位，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他感觉到一丝丝奇怪。
预料之内的，这按摩最后没能正常进行下去，他还又从你的口中听到了那些夸赞他的外貌的话。
而你就算被他说是变态也依旧表情坦荡，半点也没有因此而觉得羞耻，倒像是有种被认可到似的兴奋，这让散兵一时无语，赶紧转移了话题。
不过，你说的那些话他其实全都听进了耳朵，无论是以前的还是刚才的。
他算是早就清楚你有多中意他的这幅皮囊，也清楚你对此的喜欢还是那种几乎不会因外事外物而改变的基于客观美感的喜欢。
要说他对此的看法嘛，听着不讨厌，但太多也没必要。
毕竟这个精致的外表可并不完全属于他，不过是那位神明的技术成果罢了，和他自身的意志没有太大关系，只是他被动地承受着它而已。
夸奖的话语早已曾从他人口中听到过无数句了……唯一有那么点不同的是，哪怕是偏向客观的欣赏，你似乎也有带着对他自身的认同。
呵，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你影响了，居然也变得想东想西、有些自作多情。
这样的情绪却是许久都没能消散下去，听你向他诉说你对远离灵魂宝石的恐惧时、拽着你的手腕把你拉进怀里时、破天荒地对你说可以靠他靠得更近一些时，散兵内心的波澜难以抑制也无法抑制。
可能是你主动示弱的样子太过罕见了，应该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他如此向自己解释到。
至于身体上的反应，一时的僵硬和忍不住盯着手看上好一会儿，仅仅是他不适应而已，没错，仅此而已。
你也有过类似的表现吧，他又为什么不能有？
和你每晚睡一个房间的日子过得似乎要比以往快一些，不过明显要比以往有趣多了。
你几乎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就算是少数情况下的不完全服从，你也会给他一个无伤大雅的替换方案。
和你相处的时候，散兵觉得格外舒适，这是毋庸置疑的。而能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凭着主人的身份逗弄你，因为你那难得的面对常人的反应，散兵还感受到了放松。
念书、下棋、文字游戏，除却刚醒来的那段懵懂时期，这些事他之前几乎都没找其他人同他一起做过，更别说因此而起到放松的效果。
他那群同事自是不用说，和他们玩这些那是不可能用来放松的。至于他那些愚人众下属，他们大多害怕他得很，最多是能让他收获一些恶劣的愉悦感而已，放松是无从谈起的。
真是不能放手啊，散兵想。
本来他不觉得同意你在他房里过夜有什么问题的，可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这让他变得敏感了、越无法想像若有一天他失去对你的掌控时他会怎样。
说要保管你的灵魂宝石时，他确信你的目光会越来越多地落放到他身上，可如今他自己却也变成了这样。
会观察你睡着之后的样子、会观察你在他人面前没那么丰富的表情，会在意你吃东西时的表现、会在意你对那些谣言的反应。
他太过在意你了，真是不妙，散兵很是清楚这点。心里想过无数次应该疏离你一些，但真到该做时，他是始终没能做到过。
或许是你对他的保护太过明显了？
或许是你对他的关心太过不加掩饰？
或许是你对他的喜爱太过直白？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总之这里面肯定有你的错，尽管他也清楚这错是他强加于你的。
做不到主动推开你，散兵转而想要选择逃避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发展。可恰恰在这个摇摆的时候，他直面了你的一次“死亡”。
终于找到你时，他倒像是比你还要害怕灵魂宝石超出距离这件事了，毕竟你醒后可是很快就能说出那些弯弯绕绕的话了，醒后的一系列表现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应激，还没有他来得多。
先前那逃避的想法立马就被他给遗忘了，他只想牢牢维持住这一百米的安全距离，哪怕为此需要采用一些极端手段也好。
把灵魂宝石归还给你不就好了吗？
哈？？怎么可能那么做，这宝石可不是他从你那儿抢的，他也想把它握在自己手中。
除了那颗心，他可难得有如此想要的东西啊。
他也承认这次事件有他的错，但这可不能扯到归还灵魂宝石这件事上，之后他会注意的、会小心的、会不再让你陷入假死的境地。
也是因此，以前的打地铺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睡。
做出如此决定的第一个夜晚，你们尚被困在雪山的迷宫之中，告诉你与否没有那么必要，他便也没说，不过心里是有数得很。
那天晚上，散兵其实一直没睡，顶多是闭着眼睛假寐了些时候，让你以为他睡着了。
实际上等你完全睡去后，散兵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然后用那双眼睛机器扫描一般地确认了一下你的脸色是否健康正常，接着他动作轻缓地不紧不慢地把你带到了他的怀中。
他观察过你许多次，知道你的反应很敏锐、知道你的身体很敏感，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你醒来，他害怕弄醒你了、害怕被你发现他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没事找事、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符合他的理性思考，但他就是想抱住你。
不对，重点也不是抱住你，他只是想切实感受一下你的身体是否全都正常过来了，是否恢复回了以前充满活力的样子，而不是方才那副失去血色与生机的已死去的模样。
全身上下感受着你那温暖的体温，黑夜之中，散兵不得不承认，他这次真的害怕了，害怕失去你。
难得有些极端的心情让他那逃避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但这次它并没有动摇他此刻的心境，他选择主动忽略它。
但你的行为却又立马让这份忽略失效了。
离开迷宫后的第一个晚上，你说你要和他好好谈谈，然后你向他坦白了你对他隐瞒的一些事，你提到了使魔、提到了二号、提到了契约。
他这才知道，原来你们之间真是主仆，不是口头约束的、而是真正被契约所限制的绝对意义上的主仆。
这个事实令他愉悦极了，以前他总怀疑你的忠诚是另有所图，现在他倒是挺愿意相信你的忠诚确实是忠诚了。
散兵本以为这次谈话会就此为止了，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有要说的，而且那才是你的重点。
你又开始说那些直白的话了，不过这次不是夸奖，而是大白话地陈述事实以及给出你就此得到的结论。
你在非常认真地向他诉说你对他的喜欢从何而来、又要去向何处。
“……就是因为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心动……”
“……如果我不喜欢对方的话，我也不会让他做到像你这种地步。”
“我喜欢你，散兵。”
“我喜欢你，阿散。”
“……我想认真一些，尽量把一切说得清楚明晰。”
你想说清楚？
你确实说得有够清楚了，只是散兵莫名有些听不懂了，听不懂你都在说些什么。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话、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渐渐压下帽檐，挡住自己那不住发热的脸颊，也挡住自己那颗跳个不停的心，明明该是虚假的才对。
说什么喜欢、还强调那么多次，绝对是和以前的一样吧，不用那么在意、不用那么在意、不用那么在意。
但你很快就修正了他对此的认知。
你说你的喜欢是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是想和他度过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是想和他尝试许多世界上的新奇事、是想和他做最亲密的接触……
霎那间，散兵的大脑一片空白，陌生又熟悉的情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而他对此无从处理。
人类间的情爱他是了解过的、也是见到过的，但他从没想过这种事会降临在他自己身上。
他知道你喜欢他，他承认他也挺喜欢你，但他从没想过你的喜欢会演变成为那种喜欢，从没想过他会有像这样需要面对你的恋爱表白的一天。
什么永远、什么所有、什么世界的新奇事、什么最亲密的接触，他从没想过他能从谁人那里得到如此承诺，连从他人口中听到类似的话本都是无法想象的。
你的喜欢，几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答应你与否散兵暂且是无从考虑，他的心中只有无数的不解与疑惑，有对你的，也有对他自己的。
明明是不理解的、明明是不明白的，他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在疯狂跳动的那个东西又真的是他胸膛中的那颗虚假的心脏吗？
为何会如此真实？为何会如此急切？
搞不懂、全都搞不懂。
“我知道，你并不擅长回答这种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我应该选择把下一步提前。”
“唉，也对，那样对你才公平。”
回过神来，散兵见你又在自说自话了，本来你先前的那些话就有够让他烦躁了，现在还表现出这幅他讨厌的样子，更令人烦躁了。
于是他打断了你那状态。
“魔女态的我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哦……或许也会吓到你……那样子的我啊，可比我现在这小身板大得多，几乎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样子……”
“如果你在不知道的时候偶然遇见那样的我，应该会把我当做怪物杀掉吧。”
散兵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些什么鬼话。
“你本来就不是人类。”
但你的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变化告诉他，你绝对与人类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清楚现在的你绝非人类，那些如果也绝不会发生。
他已经认识你了，这是不可更改地既定事实。
回答的时间因你最后的那些话而延后了，散兵对此有那么点庆幸，不过更多的果然还是烦躁。
要怎么回答？他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拒绝，你肯定会伤心、肯定会开始避开他一些，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可如果接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接受？
他压根就没有理解你所说的那种情感。
对于你与他的未来，他也压根就没有像你那样的丰富的、充满生命力的想象。
他只想要你永远在他能看见的地方而已。
这和你所说的永远和他在一起，还是有所区别的吧？
你的话听来是那么的真挚和热情，而他的期望可没那么美好、没那么正直，是阴暗的、是见不得光的，他是这样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是散兵视角。
专栏里脑洞的那篇《提瓦特美食指南》打算换故事了，换成一个意外被困在游戏中的玩家的故事，走第四天灾的感觉，主角会在能力范围内的为所欲为、喜欢和可爱的东西贴贴、男朋友会有了又分（不过更多的是try一try，不真谈）。
具体梗还没想好，先在这里说一声。
补：啊忘了说了，和《我不狡辩，我馋你身子》那篇不同，这篇是把原神当更高科技的世界的全息游戏来写的，类似于刀剑神域，被困游戏前玩家对角色没那么深的喜爱和羁绊的。
第51章
等待的那段时间，散兵好歹也没想出他到底要怎么回答你为好，索性便不想了，转而思考起你想让他看的魔女态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提到了可怕、巨大、怪物、以及完全的非人态……好吧，他想象不出来什么，也不想想象出来什么。
当世的神明他也见过了、深渊深处的怪物他也见过了、技术前沿的非神造物他也见过了，他的眼睛可不会再轻易被什么东西给冲击到。
你所说的魔女态自然也是一样。
你所提到的那些普通人的反应，他才不会有，他也才不会让你感受到突然被区别对待的、突然被讨厌的感觉。
这么一想，呵呵，他似乎还挺善解人意的。这想法令散兵忍不住心里发笑，同时还觉得你这不自信的心态真应该有所改进。
他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你那藏得极深的自卑心理的，总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下意识地在言语上照顾过你好多次了。
其实他觉得这挺烦的，本该是如此。
可真面对你的时候，那些麻烦的绕着弯儿推着你往前走的话他却又总能脱口而出，轻轻松松地说出口，麻烦的心思也一点没有。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习惯性地偏袒？又或许是因为你的脸色总是好得让他说不出某些难听的话？
散兵不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那么做，但这世上他不知道不明白的事那可多了去了。
类似的问题多想上几次，得不到答案的话他也不会再浪费时间地继续纠结，而是会先给它们定个性质，然后暂且将它们存放到心底。
等到更多有用信息被他所接收到时，他才会把它们翻出来进行再处理，如果那时他还能想起它们来的话。
所以，要不要接受你的告白这件事也一样，他暂时没必要再想，只希望你之后的魔女化能给他一个推动力。
然而这一招永远只会在理论上显得利落高效，实则具有慢性毒药一般的心理侵蚀性。
因为散兵是将它们放在心底，偶然性地对其进行修正，而不是分门别类地将其列在一边，目的性地对其进行处理。
东西放太久是会变质的，记忆再浅也是会影响认知的。
如果这里针对的对象不是他自己而是其他人，那散兵应该是能看穿这点的，能轻易看穿这种做法的逃避性与自我性。
如果自己闷着脑袋怎样都想不出来，那何不去问问那些有关人士呢？何不去做些什么实质性的行为进行取证呢？
总之别呆呆地等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由他人偶发性提供的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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