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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吗？”
这时石冢弘明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是他只听过一次却根本无法忘记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是那个自称津岛奈奈的咒术师出现在了这里，用那样轻巧的语气点破了一切：
“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弃子而耗费心力的。”
第72章
弃子……？
石冢弘明原本还因为看到那个咒术师出现, 身体还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当听到对方用这种毫不掩饰的语气暗示挑拨他已经被大人抛弃的时候，他的怒火反倒是战胜了恐惧。
他“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对着奈奈吼道：“开什么玩笑！”
发怒的同时，石冢弘明也没闲着，不着痕迹地朝站在角落的那个诅咒师使眼色，想让他对来人发动攻击。
这个诅咒师自然就是当初因为受伤被诅咒师大部队嫌弃碍事所以扔在安全屋的那家伙，石冢弘明担心离开安全屋后自己的安全没有保障, 这才带上的他。
本想着这个诅咒师现在终于也可以派上用场, 但他却像没有接收到石冢弘明的眼神那样，面如土色呆愣愣地看着奈奈猩红的眼睛，身体颤抖得似筛糠。
看来这个诅咒师之前的确被奈奈的影分身揍得不轻，搞得他现在直接对写轮眼产生了PTSD，奈奈都还没动手呢，他自己就先丧失战斗力了。
眼看着自己花高价雇佣来的诅咒师表现得如此拉胯，石冢弘明咬紧后槽牙, 同时他也清楚对方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看来之前派出的诅咒师已经全部被干掉了。
真是一群废物！
石冢弘明在心里暗自啐着, 面上却不愿露出怯色，只是看着奈奈恨恨道：“居然敢自投罗网跑到大人跟我面前，真是狂妄！”
他身后还有大人，大人才不会放过这种挑衅到他面前的家伙！
奈奈都要被石冢弘明的自欺欺人逗笑了, 她歪了歪头说：“你这家伙自说自话，还完全听不进别人说话的样子，跟我后面这家伙还真有点像。”
随着她偏头的动作, 跟在她身后的金发诅咒师的脸露了出来，石冢弘明一眼就看出那是他雇佣来暗杀迹部景吾的诅咒师重面春太。
“哼。”石冢弘明看着站在那里乖顺得像条狗的诅咒师, 冷笑一声道，“所以是你这家伙叛变了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诅咒师不顶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说实话，要不是重面春太现在被禁言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高低得先捅自己的前任委托人两刀来解解气。
这老头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叭叭，还敢嫌弃他没用？自己几斤几两心里那是一点数都没有啊！
奈奈饶有趣味地看着重面春太气得磨牙瞪眼，有一瞬间都想解除对他的控制，让他亲自上演一番暴打前老板的好戏了。
嗯，如果能顺便给坐在那里的家伙也砍一刀就更不错了，反正只要还有一口气能说话就行。
奈奈看热闹的态度根本没有掩藏，想要某人倒霉的心思更是溢于言表，这让暂时还不想引火烧身的某人只能出声阻止一直在无能狂怒的石冢弘明。
“退下吧石冢，这是我的客人。”
虽然石冢弘明在心里腹诽重面春太跟在那人身后的样子乖顺得像狗，但其实他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才真的是像只百依百顺毫无怨言的狗，只要对方一开口，他就算再心有不甘也还是乖乖退到了一边。
明明男人没有反驳奈奈之前话里的“弃子”，甚至还把扰乱石冢弘明计划的奈奈称为“客人”，这些行为几乎已经坐实了奈奈那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可石冢弘明偏偏完全没有朝那个方向想，又或者说他不敢自己往那个方向思考。
某些人在这方面的确挺有一套的。
石冢弘明退开后，男人微笑着抬手指了指他对面的空位，邀请奈奈坐下：“请坐吧，我的客人。”
奈奈没搭理他的邀请嗤笑道：“客人？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用这么多咒灵来招待我。”
从宴会厅所在的楼层通往观景台只能走楼梯，奈奈拉开楼梯间门的瞬间，整个空间就被帐所笼罩，与此同时，楼梯间狭小的空间里被数不清的咒灵塞得满满当当。
奈奈平日里习惯性地收敛自己的气息，所以她表现得与普通人无异，所以咒灵们一看她瞬间精神百倍，乌泱泱地就朝这边发动了攻击。
被迫跟在奈奈身后的重面春太根本没见过这么多咒灵同时出现，他看得头皮发麻，生怕被推出去挡刀。
但下一秒他却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单方面的碾压和真正意义上的手撕咒灵。
在宇智波奈奈面前，那些咒灵就如同纸糊的一样，不过转瞬间就化为了齑粉。
楼梯间下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咒灵涌上，数量之多看得重面春太背脊发凉，可它们却连宇智波奈奈的衣角的都没有碰到一下就被荡平了。
重面春太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准一级？
讲道理之前要是有人告诉过他宇智波奈奈是这种级别的，他打死也不会来单挑对方啊！
这些咒灵对普通咒术师来说可能是致死量，但对奈奈来说，全部解决完之后她甚至呼吸都没有乱一下。
只是多少有些碍事，尤其是等到奈奈到达观景台后又看见一堆咒灵盘踞在那家伙身边的时候。
就很想手撕咒灵顺便把安排咒灵和放帐的人也一起撕了。
这一次奈奈不再压制自己的气息，与她外表极不相符的威压直接将试图包围她的咒灵们逼退，而最内圈的咒灵直接被这强悍的力量祓除。
强悍的力量让端坐在咒灵保护圈里的男人额头不自觉沁出冷汗，这是身体在感知到危险时的下意识反应。
奈奈挑衅地勾起唇角：“这么弱的人造货色就别拿出来丢人显眼了。”
虽然被嘲讽非压制还损失了大量咒灵，男人却还能撑住笑脸继续说：“只是想见识一下而已。”
说完他再次做出了邀请奈奈坐下的手势。
这一次，奈奈没有拒绝，毫无畏惧就坐到了咒灵的包围圈里，顺手把装有手机的包也随意丢到了桌上。
然后回头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重面春太打发去了墙角跟那个受伤的诅咒师一起肩并肩，还不忘提醒道：“别往这边看。”
原本重面春太被动走到那个诅咒师旁边就够不爽了，现在奈奈一句话不让他往这边看，他的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地转身，这下直接变成面壁了。
重面春太对前老板石冢弘明的仇恨值现在已经完全被奈奈吸引走了，只可惜对方刚才手撕咒灵的表现过于冲击，他现在也只敢心里骂骂咧咧。只是余光突然瞥见自己旁边这个受伤的诅咒师也跟着颤巍巍地转身，跟他一样面壁了。
重面春太：……他自己被迫当狗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人怂到主动当狗呢？
那边发生的小闹剧自然被桌前坐着的两人尽收眼底，他们还没做什么反应呢，退到一旁的石冢弘明脸上反倒又冒出了怒色。
石冢弘明看不见咒灵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对方这种完全不将大人放在眼里的挑衅行为，让他十分不悦。
跟他比起来，头顶缝合线的男人就沉得住气多了，他甚至还主动拿起茶盘里未使用过的骨瓷杯，为奈奈斟了一杯红茶，轻轻推到了奈奈面前。
奈奈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茶杯里透亮的茶汤，既没有道谢也没有要品尝一口的意思。
男人也不在意，放下手里的茶壶之后就笑盈盈地对着奈奈说：“奈奈小姐果然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来得比我预料得要快多了。”
“我跟你也没有有熟到这个程度吧？羂索，啊不对。”奈奈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男人，毫不忌讳地说，“你现在这具壳子应该有自己的名字，是御三家中的哪一家的来着？”
被奈奈点破真名的羂索面不改色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是加茂哦。”
他现在使用的身体，正是加茂家某一个长老，平日里深入简出鲜少露面，正好适合他。
奈奈啧了一声：“你还真就逮着加茂家薅啊。”
两百年前就顶着加茂家家主的壳子大搞咒灵实验，不仅把加茂宪伦这个名字送上了最恶名昭彰家主榜榜首，还搞出了九相图，到了现在都不愿意放过加茂家，以后也还要接着霍霍。
“怎么就不见你去搞一下禅院家呢。”奈奈状似认真地提议道，“明明论垃圾程度大家都差不多吧。”
咒术界的御三家手底下就没有干净的，也就是五条家这些年被五条悟牢牢掌握在了手里才显出了与其他两家的不同来，要是换了之前，那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只是习惯了而已。”羂索放下手里的茶杯，笑容加深，“奈奈小姐知道的事情这么多我还满惊讶的。不过为什么没有提到五条家呢？明明都是御三家漏掉五条家也不太好吧。”
“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奈奈单手撑着下巴，明明被穷凶极恶的咒灵们包围着，姿态却放松得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地盘，“至于五条家……你都要用上封印这种手段了，难道我提了你就真的敢在悟的眼皮子底下搞事吗？”
奈奈话里的轻蔑彻底惹恼了一旁的石冢弘明，他怒气冲冲地朝奈奈喊道：“你这家伙，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大人说话！什么五条家在大人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面对他的叫嚣，奈奈连眼神没有分他一个，就像之前奈奈作为迹部景吾的女伴出席宴会时石冢弘明当她是空气人那样，现在奈奈也对石冢弘明视而不见。
只是对这羂索感慨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种蠢货，明明都要被推出去顶罪了，现在还在这里维护你呢。”
羂索他依旧没有反驳奈奈的话，不过他这一次他也索性都懒得再装直接承认了。
“虽然很舍不得石冢，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呢，毕竟六眼实在盯得太紧了。”话是这么说但羂索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任何愧色，“再让他查下去可就要查到我身上了，要是还没有尽兴就被六眼杀掉那也太遗憾了吧。”
奈奈：“你觉得把石冢弘明推出来就能骗过悟了？你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区区一个石冢的确不够让五条悟相信他是幕后真凶，但他只要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就够了。”羂索意有所指地看着奈奈，“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没有精力再管我这边的事情了。”
对于这种极为明显的试探，奈奈睨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狗吧。”
奈奈与羂索你来我往的对话如同当头棒喝，让石冢弘明过热的大脑冷却宕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羂索，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大人？”
眼看着暂时试探不出奈奈的态度，羂索这才将目光移向了石冢弘明，像是在看误入歧途的多年老友那样，状似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石冢，我很早以前就提醒过你，自大和盲目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你也很清楚的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愚蠢，近谷的实验室根本不会暴露。”
石冢弘明脸色煞白：“可是当时的后续完全处理好了不是吗？那家伙、那家伙也还活得好好的，实验过段时间也可以恢复了……”
这下羂索是真的想叹气了，虽然一直都知道石冢弘明不擅长审时度势，但真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他还是如此的愚蠢。
“看来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意识到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第73章
这一切的源头, 当然还得从近谷智也的人造咒灵技术开始说起。
天晓得当羂索无意中发现近谷智也这个人的时候他有多兴奋，这个世界上居然有普通人能够提取人类负面情绪，制造出类似咒灵的能量体。
这就像是这个世间原定的法则发生了改变, 无趣的世界有了变数，咒灵的诞生又多了一种全新的可能，咒力也多了一种全新的状态。
如果这项技术能够实现低成本可控地培育咒灵，那么绝对会改变这个世界如今的格局，什么咒术界什么御三家都将不复存在。
说不定整个霓虹都会因此陷入诅咒的猎杀之中？更甚至会有人利用这份力量颠覆世界？
这种无法确定走向, 充满无限可能的事情, 羂索光是想想都觉得太有趣也太令他期待了。
于是毫无疑问地，他成为了那个在背后支持近谷智也进行人造咒灵实验的人。
他先是利用了近谷智也想要为妻女复仇的心态，笼络了近谷智也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工作。哦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跟近谷智也之间还是用了一点小小的束缚，倒也不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就是近谷智也不能自杀而已。
以近谷智也当时疯疯癫癫的架势，就算他哪天心血来潮把自己炸上天, 羂索也不会感到意外，但是在没有看到想要的结局前, 羂索可不会同意游戏的主角提前下线。
在说服了近谷智也之后，羂索就开始了他的第二步，也就是拉别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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