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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过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财富，为近谷智也拉来了一群愿意为这项技术付费的人。
这些人里有政客、有财阀甚至还有咒术界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 羂索像是最顶尖的操盘手，不过随意摆摆手就把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拉到了同一个棋盘上。
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期待这项技术的完全体。
所以即便这项技术的研发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即使在近谷智也全神贯注研究的前提下, 实验花费了将近三年才成功制造出第一只半死不活的四级咒灵。
但羂索都无所谓，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金钱。
他甚至没有因为等待而感到无趣, 因为这期间发生的非术师迷失在咒力的强大之中疯狂追捧这项技术，术师迷失在金钱权势之中所以对实验睁只眼闭只眼，这些人性的善变与阴暗都成为了供他逗乐的余兴节目。
等到后来这项技术逐渐完善，人为制造出的咒灵可以通过融入某人的负面情绪，达到被那人掌控的效果后，场面就更有趣了。
羂索隐藏在黑暗里，看着那么多高门权威像驴一样，被可以拥有为自己所操控的咒灵这个胡萝卜溜得团团转，简直笑得前仰后合。
至于为什么会说是隐藏在黑暗里呢？那当然是因为羂索他谨慎又能躲，最喜欢在暗处出谋划策，真正要出头的事情一般都会甩给他的代理人，又或者说是他的傀儡来做。
石冢弘明就是羂索选中的关于人造咒灵实验的代理人，除了零星几个知道幕后组局的人其实是羂索外，其他大部分人都以为石冢弘明就是那个真正的负责人。
石冢弘明不仅经常宴请这项技术支持者们，为他们提供了互相联络交换信息的机会，他所拥有的石冢集团还成了为这项技术凑集资金的载体以及最后的获利者。
这也为之后羂索完全甩锅给石冢弘明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但最开始的时候，羂索想放弃的是近谷智也而不是石冢弘明。
羂索想放弃近谷智也的契机，倒也不仅仅是因为近谷智也在得知与他妻女死亡有关的那个咒术师已死后，失去了人生目标后就开始摆烂，对实验的推进也变得拖延起来。
而是羂索纯粹地觉得人造咒灵这项技术已经失去意义，在长达十年的研究里，他逐渐意识到了它的局限性。
首先就是人造咒灵寿命极其短暂，时间一到就会直接分解。
高阶人造咒灵的寿命在3-6个月，而像四级的低阶咒灵更是朝生暮死，好一点的寿命也不过一两周。
这也就是为什么近谷智也的实验室被五条悟跟奈奈毁掉后，那么多人想要恢复这项技术的原因，那些人之前拥有低阶的咒灵已经全部自动分解，而已经习惯拥有这份力量的人都难以忍受再失去。
用咒力蕴养倒是可以延长人造咒灵的寿命，在实验室被毁一年多后，羂索还保有如此庞大数量人造咒灵来袭击奈奈，石冢弘明还能继续持有的咒灵就是靠的这个。
只是这些人造咒灵的等级不高，它们本身的价值远远抵不过养它们消耗的咒力，用咒力蕴养总体来说得不偿失。
而这也引出了人造咒灵技术的第二个问题，即等级上的局限。
这项技术最初的时候只能制造出四级咒灵，后续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技术的进步，渐渐地也能制造出高阶咒灵。这的确给羂索带来了惊喜，就算没有创造出特级咒灵，但一级咒灵也已经不容小觑了。
可问题就在于，高阶咒灵诞生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一级咒灵的概率说是万分之一也不为过。
最后就是人造咒灵的不受控。
人造咒灵在制造过程中可以注入使用者的负面情绪，以达到控制咒灵的效果，但这样操控效果是很短暂的，受咒灵等级和操控着本身实力的影响。
等级越高就越难以控制，而操控者越弱，咒灵就越容易挣脱束缚。
支持人造咒灵技术的大多是非术师，他们虽然看不见咒灵，但并不影响他们支持这项技术只为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可他们实在太弱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掌控高阶咒灵。
就像近谷智也到后期也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制造出的那批咒灵一样。
寿命、等级和不可控，这三个是付出再多财力物力都无法得到彻底解决的问题，这也让人造咒灵技术在羂索这里变得鸡肋了起来。
这三个问题意味着羂索根本无法囤积大量咒灵，也无法批量生产高阶咒灵，更无法将制造出的咒灵完全地掌握在手中。
但事实上，让人造咒灵技术在羂索这里彻底失去价值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咒灵操术的出现。
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新生夏油杰，他的术式可以操控咒灵，实力天赋也很强，是能够成为特技咒术师的好苗子。
这在羂索看来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躯壳，在更优的选择面前，不稳定的人造咒灵技术也完全不值一提了。
当然，这话现在的羂索自然不是当着宇智波奈奈的面说出来，看对方带着凉意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夺取夏油杰的身体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现在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有趣到即使暂时推后所有计划，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也觉得津津有味。
但一年前的羂索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他在发现夏油杰的存在之后，就对人造咒灵技术彻底失去了兴趣，而他对于失去价值又不感兴趣的东西更是用完就扔。
所以在羂索意识到近谷智也有想引咒术师来实验室玉石俱焚的想法时，他完全没有阻止，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负责人造咒灵项目的石冢弘明。
石冢弘明代表的非术师团体一旦知道近谷的计划，肯定会拼命阻止他，所以羂索打算隔岸观火静观其变，但令羂索没想到这种简单的小事居然也会被石冢弘明所破坏。
石冢弘明虽然傲慢自大但是胜在对羂索忠心耿耿，羂索很多不想处理的琐事都会丢给他处理，但是石冢弘明居然愚蠢到去挑衅他们在咒术总监部里的盟友。
或许是新到手的两只二级咒灵让石冢弘明信心膨胀，又或许是总监部里那家伙高高在上的态度刺伤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总而言之石冢弘明完全爆发了，他在羂索不知情的情况下跟总监部那家伙因为利益分配的事情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总监部的那家伙跟石冢弘明一样，是眼高于顶将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冷不丁被他眼里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仗着人造咒灵技术就敢对着他挑衅，他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碰巧这时总监部收到了调查近谷智也实验室所在深山登山客失踪案的委托而，而刚好当时高专一年级生的任务提前结束了，那家伙一气之下竟冲动提出让五条悟去负责这次任务。
那人刚说出五条悟的名字后就后悔了，虽然实验室藏得位置特别深，如果没有人带领根本不可能找到入口，但他这样冲动的行为跟玩火有什么区别？
可是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总监部里很多人都同意了这个提案，那人没办法只能提议将原本要跟五条悟一起出任务的夏油杰换成了宇智波奈奈，美曰其名锻炼新人。
其实是他觉得如果两个最强搭档出任务的话，发现实验室端倪的概率太高，倒换一个更平庸的宇智波奈奈说不定能拖一拖后腿，分担一下五条悟的注意力。
这时总监部那人还不知道近谷智也为了搞事设下天罗地网，主动把前来探查的咒术师带到实验室，打算把实验室和所有人一起炸上天。
羂索也不知道，原定去处理近谷智也任务的普通咒术师会因为石冢弘明的挑衅临时换成了五条悟。
一系列微小变动造成的影响，就是近谷智也精心设计的陷阱和自杀计划完全被破坏，不仅近谷智也本人被抓，甚至连着实验室以及实验室里所有人的资料证据都被五条悟一锅端了。
羂索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差点没被气死，却还不得不为自己犯蠢的属下擦屁股。
他临时制造了一场假死车祸救走了近谷智也，又联合总监部那个自知理亏的家伙，以及其他支持人造咒灵技术的财阀高官给咒术界高层们塞了不少好处，才让他们放弃了对这件事情的调查。
可即便是这样，这次意外事件造成的影响依旧没有结束，五条悟一直没有放弃调查，虽然五条家的动作很小心但羂索这种盘踞咒术界千年的人还是发现了端倪。
可偏偏无论是总监部那些家伙，还是他身边的石冢弘明都没有发现异常。
尤其是石冢弘明居然天真地以为一切都摆平了。
真的是愚蠢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恐怕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被最强盯上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羂索已经厌烦了他的无知，所以会在五条悟即将查到自己身上前，把石冢弘明推出来挡枪也很正常吧，毕竟对于羂索来说——
“我不需要只会拖后腿又无用的工具。”
高高在上的神明对他的信徒无情地说道。
第74章
被抛弃的信徒仿若世界崩塌那般大受打击, 石冢弘明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大人是不会抛弃我的……我为大人做了那么多大人怎么可能会抛弃我呢？不可能的！！”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出来的。
但是他的崩溃显然无法动摇要丢弃他的人，羂索的声音冷漠地像是宣告：“这是你最后发挥余热的机会。”
毕竟为他而死，怎么能算是抛弃呢？
羂索的未尽之意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石冢弘明, 他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可能，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奈奈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场面，几乎都要为羂索的精湛演出鼓掌叫好了，尤其是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真的很冷漠很无情，她看得很开心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这毫不掩饰的看戏态度惹得羂索忍不住看她：“奈奈小姐, 这么严肃的时刻, 你还表现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被全然信任侍奉多年的主人毫不留情地抛弃，被抛弃的家伙完全地相信着维护着主人却被主人亲自打脸，从最初的不敢置信演变到最后心如死灰。
这种剧情桥段不说虐心但也好歹也令人唏嘘吧？结果她看得比谁都开心，恍惚间羂索都要以为自己是在演猴戏给她逗趣了。
嗯……可能在她看来也的确如此吧。
“啊，是这样啊。”完全破坏了现场沉重气氛的奈奈看着这幅场面，漫不经心地说，“原来你是想看我被这幅场面触动的样子啊。”
可惜奈奈并不会因为这种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戏码而动摇, 羂索如果想看到她因这幅场景联想到自己的未来而黯然神伤的样子的话……
“那我估计这有点困难。”奈奈如是说道。
她甚至光看戏还不够，还打算落井下石, 再给石冢弘明添一把火。
“他想让你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倒不如好好想想你是怎么落到如今这种局面的。”奈奈这种时候倒是显出了几分认真的样子，当然这究竟是苦口婆心还是口腹蜜剑那就自由心证了。
此时奈奈放在桌上的手包震动了一下，是装在里面的手机收到了新简讯的提醒, 奈奈只是余光扫了一眼就继续对石冢弘明说道：
“你最初跟迹部财团竞争那个项目的时候，是谁在诱导你使用咒灵的？”
是大人……
“给你混淆精神的药剂，暗示你可以给宴会上的人下药的又是谁？”
是大人。
“没有打算告诉你诅咒师为什么不接你的任务, 甚至还给你推荐这些垃圾诅咒师的又是谁？”
还是大人。
在刻意引导下，那些被石冢弘明遗忘的细节拼凑成了完整的脉络。
是啊, 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跟迹部家争夺这个项目，也没有打算杀掉迹部景吾的，诅咒师的事情也是，如果换做以前他疑心病那么重，联络不上熟悉的诅咒师肯定会推后计划……
可是为什么后来他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执行了呢？
因为他认为大人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
奈奈撑着下巴观察石冢弘明的反应，直到他脸色不断变换显然把话给听进去了，才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
“相信不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会不幸的哦。”
这话听得羂索苦恼地挠了挠脸：“奈奈小姐，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挑拨也太过分了吧。”
“你都当用这么多咒灵来招待我了，还不许我给自己找点乐子吗？”奈奈扭头看向羂索，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分明这样才更有趣一点嘛。”
听话的恶犬反咬主人一口这种剧情才更令人期待好吗？更别说那是那个倒霉主人是羂索了。
“而且你就不好奇他会做什么选择吗？像石冢弘明这样的人，真的会愿意抛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为了一个坑过自己的人去承担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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