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她那张张扬精致的脸,美得让人忽略很多问题。
她不解看向他, “还没想好?”
谢清砚喉间溢出一声“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恢复那副无欲无求的矜冷样子。
他淡声说:“刚得到消息。”
黎初没多想,点点头, 人家没确定好的事情,她也不便追问。
而且, 今晚气氛这么好。
她提这件事情,已经很扫兴。
目光在谢清砚身上转了转,她起身来到他身前,双手自然熟稔地搭上他的肩膀,松松环绕着。
谢清砚眼皮低垂,视线静静瞧着她,却没回应她地动作,态度冷淡,手还保持着撑着桌沿的姿势。
黎初完全没感受到男人态度的细微变化,她仰起头,眨了眨眼,言语间多了几分娇俏。
“谢清砚,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
谢清砚薄唇动了动,声音格外低沉,“什么?”
黎初静了几秒,贴到他耳边低声吐气,“今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热气蹭过耳廓,尾音勾着旋儿,撩拨着每根神经,没人比她更懂蛊惑男人了。
包括他之前很想尝试的玩法。
这是她赋予的骑士的特权。
谢清砚眸光微动,清清冷冷的表情却没一份松动,薄唇勾起浅浅弧度,“是吗?”
他说:“你不需要安慰我。”
黎初否认,手指在男人唇上摩挲,“我没有安慰你——“
她悄声用两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在取悦你啊。谢总。”
静了几秒。
他半晌开口,“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这就是对他好吗?
她也什么都没做呢,而且,每次她都是被服务的那方啊。
他这样子侵略性很强,有些迫人,黎初移开视线,目光散着不知道在什么,“因为——”
她思索了几秒,找了个两人听起来都舒服的说法,“想我们都留下难忘夜晚。”
耳边传来一声轻嗤,她的纤腰被大手握住,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卧室去。
粉色狐狸毛垂落,随着脚步摇曳,贴着男人黑色长裤勾勾缠缠。
整条披肩被随意丢在地上,粉色睡裙乱成一团皱在地毯撒上,靡丽风光一路绵延。
影子在微弱的光线下摇曳,交叠又分开,缠缠绵绵无数次。
嗓音就在耳侧,“难忘的何止这一晚。”
这些个日日夜夜,分秒难忘。
翌日,暴雪散去,灰沉了很久的天气逐渐好转。
几缕阳光刺穿厚重云层照下来,皑皑白雪的世界,发着光一般。
城市渐渐恢复正常运转,出行的人越来越多,又恢复一片鲜活热闹的样子。
经过广场时,三三两两的人群凑在一起,闲聊或者拍照。
回酒店的路上,黎初视线一直盯着窗外看,车速很快外面的风景飞快从眼前掠过,越是想记住,记忆越是模糊。
车内安静,只能听见谢清砚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黎初托着下巴,侧过头慢条斯理看向谢清砚。
投入工作后的他简直与昨晚男人天差地别,不过也不全是,不论床上还是工作上,他都兢兢业业,让人挑不出错。
光影从他脸侧掠过,好看的鼻梁弧度犹如尺子量的,黎初边看边在心里感慨,她的眼光品味真不错。
谢清砚这样的男人是极品。
体验感超好。
谢清砚敲完一行字,倏地抬起头,视线移到了黎初身上,对视几秒,睫毛缓缓眨动。
身体往前移动,黎初懒懒伸手,手指勾了勾。
谢清砚没动,她便等不及,拽住他衣领将人拉到面前,主动吻了吻唇角。
“奖励。”她勾着唇说。
谢清砚问:“什么奖励?”
黎初眸光转了转,手指点点他电脑,笑着说:“认真工作。”
这样的小伎俩成功逗笑谢清砚,他扶住她肩膀,索了一个更深的吻。
他低笑着着说:“满血复活了。”
一整个下午,黎初都在睡觉。
她昨晚没睡好,早晨又醒的早,急需要补回来。
阳光西沉,几缕昏黄光线洒在地毯上,深深浅浅,像是天边余韵没来及收回去的拖尾。
电话蜂鸣,一阵又一阵。
陷在被子里的没有被吵醒,也没有要接听的打算。
突兀的声响接二连三响起。
黎初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四处探寻,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面带愠怒的掀开眼罩。
刺眼的光让她狠狠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看清来电人是容黛。
脸上薄怒瞬间消退,黎初半搂着被子靠在床头,按下接听。
容黛那头很吵,有跑车的轰鸣声,黎初大概猜到她在哪儿,撇了下嘴,“姐妹,我睡觉呢。”
“这都几点了你还睡。”容黛音调很高,说完,突然福至心灵,压低声音八卦,“该不会昨晚跟谢总厮混了吧?”
黎初嗯哼一声,“被你猜中了。我快累死困死了。”
容黛啧啧啧几声,“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谢总,你还没玩腻呢。”
黎初揪着被子,手忽然顿了下,轻轻放下,“你打来要说什么事啊?不会是想听细节吧,那可是另外的加钱。”
“姐妹你连我的钱都赚,真黑啊。”容黛调侃两句,“什么时候回?”
终于聊到正题,黎初说:“还不知道。”
“舍不得啊?”
“没有。”
说话间,一条消息传了进来,黎初只瞧见几个字,直接顺手点开。
居然是孟津怀发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容黛问。
黎初说:“孟津怀发消息来了。”
提起孟津怀这人,容黛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一遍,根本给不了一点好脸色。
在她嘴里孟津怀就是人渣,社会败类。
容黛情绪激动,“他找你能有什么好事,他是不是把主意打你头上来了?”
三言两语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下,黎初说:“他明早的航班回国,想今晚请我吃饭赔个不是。”
“赔不是?他孟少做事哪能有错啊,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容黛冷嗤一声。
“那我不去?”黎初笑着说。
本以为容黛会赞成。
没想到她居然说:“去啊,当然要去,凭什么让他嘴上占便宜。不是要道歉么,咱们倒要看看他怎么道歉。”
黎初:“……”
这两人啊,梁子算是结下了。
饭局约在距离酒店不远的餐厅。
这家餐厅是会员制的,靠窗的观景位置需要提前预约,孟津怀能约这家也算是有几分诚意。
夜色浓稠,城市热闹,街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在冰雪的世界里一簇簇蔓延到远方。
车灯汇入,灯影连绵起伏。
只是令黎初没想到的是,孟津怀没有携带女伴,独自一人前来。
大概是磁场不合,从他到来,黎初就感觉不适,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一个圈子里玩的人,以后回去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能来吃这顿饭,给足了孟津怀面子。
餐厅安静,孟津怀表现得绅士客气,眼神没有半点逾矩,倒真有那么几分赔礼道歉的样子。
黎初想了想,问他:“孟少,你女伴不一起吗?”
孟津怀笑了下,话却很现实,“今晚是我给黎三小姐陪你道歉,这哪是她能来的。”
这些人玩归玩,心里门清,带什么样的人见什么身份的人,不会做违背身份的事情。
那女伴大约也跟不久,他更是不会往真正的台面上带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拍两散了。
黎初笑了下,慢吞吞抿了一口水。
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孟津怀主动挑起话题,黎初敷衍搭话,一顿饭进行的也算和谐。
该道歉的都道歉了。
孟津怀也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口嗨。
他甚至发话,“以后,三小姐有用得上我的事情,喊一声我必到。”
从餐厅出来,天空又飘起了小雪。
路灯下,雪花像是一颗一颗的颗粒,具象而浪漫。
站在门口盯着路灯看,冷风打着旋儿往脖子里钻,黎初整张脸往下缩,羊绒围巾凌乱缠在脖子上,下巴藏进围巾里,露出冻得通红的鼻头。
她拿出手机,对着路灯拍了一张照片。
黑色车子在面前停下,车窗降下,孟津怀催促她快上车,送她回酒店。
车内暖意沉沉,香水味有点重,是她不喜欢的味道。
但就一段路,黎初才没推辞。
快到酒店时,收到黎蔓的发来的航班消息。
明天下午一点离开。
到了酒店门口,孟津怀称自己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就不送黎初上楼。
黎初摆摆手,推开车门下车,寒风凛冽,她差点没站住。
手机还在振动。
黎蔓的消息一条条发进来。
冷风似乎要将衣服吹透,黎初站着简短回复后,收起手机往酒店去。
刚迈出几步,便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她狐疑转身,看见孟津怀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停在路边,孟津怀推开车门朝她走来。
他手里拿着一条羊绒围巾。
黎初下意识摸自己脖颈,领口空荡荡的,他拿的是她的围巾。
黎初快步走过去。
“你的围巾落在车上了。”孟津怀说。
“谢谢你。”黎初接过围巾,拿在手上,顿时感觉暖和不少。
在对方收回手时,黎初目光忽然被刺了一下,她定睛盯着他的袖口。
佩戴着一枚暗红袖扣。
黎初心口狠狠颤了下,怎么可能啊,只是凑巧吧。
只是暗红袖扣,他们这些人多的是。
黎初吸了口气,缓声问孟津怀,“孟少,三年前我生日会,你有来么?”
这么问虽然不好,但她自己肯定想不起。
与其内耗,不如直接问。
孟津怀愣了几秒,回想一下,“当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黎初心慌的厉害,她假装很冷,抱紧围巾,低声说:“没事,随便问问。”
不等孟津怀上车,黎初拿着围巾和手机仓促转身,视线随意往前看,瞥到了一抹熟悉身影。
酒店门口的路灯下,谢清砚身着黑色大衣静静站在那儿,高大笔挺,一眼就能被看见。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肩头落了雪花,双手垂在身侧,微蜷着的手指冻得有些泛红,一瞬不瞬盯着她,视线又沉又冷。
刚刚那一幕,他全看见了。
第22章 Day22
夜晚的风凛冽, 吹乱了黎初的头发,发丝不受控的飘到脸边挡住视线。
她伸手拨开,隔着一道冷风,视线隔空对上。
周遭车来人往, 无数噪音混在一起, 耳朵自动屏蔽白噪音, 一切变得缓慢无声。
对视良久。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居然在看见谢清砚的第一秒,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心虚又不安。
可是, 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只不过是正常社交而已。
就算……
也许, 他不是在等自己呢。
雪越下越急, 路灯上堆积薄薄一层,黎初双手冻僵, 快要拿不住手机, 忽然觉着自己站在这吹冷风, 像个傻子。
而,谢清砚一动不动站着,更傻。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去往谢清砚身边,隔着点点距离, 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将他打量一遍,发现他穿的远比预料的要单薄,漂亮的脸顿时皱起, “你不冷吗?”
说着话,目光一点点往下移动, 停在他泛红的手指。
肌肤泛红,青筋尽显。
黎初伸手握住,冰凉的触感让她抖了一下,都差点冻成冰块了。
这么冷的天,他不要命啦。
见他不说话,黎初拉着他转身往酒店走,下秒手心就空了,男人抽回了手。
黎初根本没意识到男人在闹脾气。
她侧过身,稍稍不解,“你不回去?”
谢清砚眸光动了动,从她脸上移到她手上,停在手机和围巾上。
几秒后,薄唇缓缓牵动。
吐出的语气更冷,“你又见他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分量,透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黎初一时愣住,脑子里塞满了冰块似的,冻得丧失思考能力,就连他这话都足足反应了几秒钟。
红唇冷的发颤,她心说非要在这冰天雪地解释吗,简直要冻死了。
可是,对上谢清砚那张风雨雨来的脸,这些怨言憋回肚子里,将见孟津怀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这下,他该跟她回酒店了吧。
细碎的雪花顺着风飘到头发脸上,又冷又湿,很不舒服。
好想泡一个热乎乎的澡,再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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