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按了一处开关,房内霎那间一亮。
“走,进去看看。”
林衣衣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去。
沈澈又按了一处开关,从一侧墙面伸出一面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地隔开,平时不用的时候再收起来。
他牵着林衣衣越过屏风,来到所谓的“寝房”。
林衣衣被他按在床上坐着,下颚被他抬起来,他的声音落下来,“衣衣,你往上看。”
林衣衣听话地往上一看,被满天的星光惊艳到了。
“好美……”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赞叹,唇就被他吻住了。
衣带剥落,散落在床边,双双倒在柔软如云的被子上。
在他们上方的星空,愈发明亮耀眼了。
过完中秋,时间就像赶路人似的来到了冬天。
林衣衣怕冷,窝在房里不怎么出门,尤其在下雪上冻期,就更见不着她的身影了。
好在今年冷的时间不长,进入腊月的时候,天天都是晴天,过完腊八节,温度一直飙升,给人一种过春的错误感。
腊月十六这天,林衣衣吃完早饭的时候,肚子发动了。
“快去通知公子,少夫人要生了。”
沈澈得到消息后,扔下正在洽谈合作的客户,急忙赶了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林衣衣并不怎么疼,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越来越频繁。
四名产婆守在床边。
“少夫人,您的宫口才打开五指,现在还不是用力的时候,您一定要保存好体力,等到宫口打开十指的时候,您再使力。”
林衣衣点了点头,按照产婆说的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婆子的惊慌声:“公子,少夫人正在生产,您不能进去,否则会对您的运气产生不好的影响。”
“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让开。”
沈澈一怒之下,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他来到林衣衣的床边,见她疼的容貌扭曲,满头大汗,急忙握住她的手,“我来了。”
林衣衣听到他的声音,扭头看向他,“表哥,这里不能进来,你快出去吧。”
“你怎么也跟那些下人一样肤浅。”沈澈的脸上显现不悦,“我要在这里守着你,哪都不去。你少说点话,省点力气。”
因为有他在,产房里的气氛更压抑了。
不知过了多久,产婆忽然道:“宫口全部打开了,少夫人可以用力了。”
林衣衣深吸了口气,开始用力。
“孩子的头出来了。”产婆激动道,“少夫人,再加把劲。”
林衣衣听话地照做,一个用力,将孩子生出来了。
“恭喜公子和少夫人,是一位小公子。”产婆喜道,“少夫人是有福之人,这一胎生的特别顺利。”
沈澈没看孩子,拿着绵巾轻柔地拭去林衣衣头上的汗,发自真心道:“辛苦你了,表妹。”
林衣衣没什么力气地摇了摇头,开始陷入昏睡中。
等她醒来,正好天黑。
屋里灯火通明,空气里的血腥味悉数散尽,被她喜欢的腊梅香代替。她身上的衣物和被褥都是干净的,她的侧脸突然被一只多出来的小手轻轻碰了一下。
她一怔,扭头看了过去。
一个糯米团子正睡在她的身侧,两只小拳头不安地挥了挥。
这就是她拼力生下的孩子么。
林衣衣歪着头想。
他好可爱,现在还看不出来长得像谁,希望别长歪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触碰他的小手,感受着生命延续的神奇。
片刻后,有脚步声出现。
“你醒了。”沈澈在床边坐下,伸手拂开她面上的碎发,柔声问道:“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林衣衣在床上转了个身子,面向他,诚实回答:“没有不舒服。你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定了三个名字,回头拿给你过一下目。”
“嗯。”她又把头转向孩子,“你看他好可爱。”
“嗯,像你一样可爱。”
“他怎么还在睡呀,他不饿吗?”
沈澈伸长脖子去看,给出自以为是的回答:“或许还不饿吧。”
话音刚落,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夫妻两个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抱起来。
林衣衣:“他一定是饿了。”
沈澈:“也许是拉了。”
林衣衣:“……”
奶娘匆忙地走了进来。
她屈膝行完礼,笑着上前道:“公子、少夫人,请把小公子交给我吧。”
“哦。”林衣衣将孩子交过去,柔声问道:“他为什么哭呀?”
“小公子这是饿了。”奶娘笑着回答。
“怎么能分辨出他是饿了呢?”
“您看他的小嘴,不停地往两边转,就是在找(nai)吃。”
林衣衣明白了,等到奶娘将孩子抱走后,脸上才显现出一丝落寞,转身靠在沈澈的身上,低声道:“我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喝别人的(nai)水。”
“我也不喜欢。”沈澈低下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亲,“等你有了(nai)水,我就把她辞退了。”
林衣衣轻轻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听说鲫鱼汤下奶,我要喝鲫鱼汤。”
“好,明天就让厨房炖。”
“还有黄豆猪脚汤。”
“好。”
次日,林衣衣就有了(nai)水。
沈澈命人将奶娘辞退了,多支付了一个月的酬劳作为补偿。
时间一晃,林衣衣就出了月子。
待到孩子满一百天的时候,他们特意办了百日宴,流水席整整摆了六天。
街坊邻里也都收到了他们发的喜糖和喜蛋。
在孩子满一周岁的时候,林衣衣喜怀二胎,于来年的金秋十月,为沈澈生下一个小棉袄。
沈澈很高兴,命人给他的小棉袄在外面单独建了一座园子,取名品园。
同年,沈薇也生下了赵东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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