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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城已经顺手把身旁的陆与书拉了起来，开始就着小提琴曲跳起了双人舞。
云城其实并不会跳舞，但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放得开，再加上那张脸也足够加分，所以根本也没人在意他跳得好不好看。陆与书本来是完全放不开的，但被云城带着，倒是慢慢地也放开了一点。
只有陆恕，双手插兜一脸酷酷地站在旁边看着，但如果仔细去看，也能看到他的嘴角是细微地弯着的。毕竟如果幸福有具象，那一家人弹琴跳舞的画面，绝对算得上是幸福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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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中途，有一位女士从云城他们包厢旁边经过，发现陆与书，又特意绕了回来：“陆总，好久不见啊！我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有点像您，没想到还真是您本人。”
陆与书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也实在是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于是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抱歉，您是……”
对方：“我是陈淮理的太太啊！我们家的公司，当初真是多亏了您帮忙，要没有您，我们一家子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喝西北风呢！您稍等一下，我家老陈就在隔壁，我马上就让他过来敬您一杯，您等着。”
陆与书想拦但没拦住，因为陈太太说完就旋风一样跑走了。不出2分钟，就拉着她先生一块过来了。
陆与书对陈太太没什么印象，但对陈先生还是有点印象的。当初其实是在一个酒桌上见到的陈先生，当时陈先生是做建材生意的，为了拿下一个订单，在隔壁桌被人供着火的灌酒。陆与书那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后来从酒桌上离开的时候，就看到陈先生蹲在酒店外面的马路牙子上，一边吐一边哭。
那时候的陆与书难得动了点恻隐之心，就顺便过去问对方要了张名片，然后回去之后就把陈先生的名片给了自己一个经常承包小工地的朋友。后来两个人是怎么沟通联系的，陆与书也就没再过问了。毕竟她自己工作也忙，而且她当时也跟自己的朋友说得很清楚，不需要看在她的面子上多照顾，只需要在商言商就行。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拉倒。
而且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碰到这夫妻俩，她自己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情。
看得出来这夫妻俩倒是知道感恩的，估计也是从陆与书的朋友那儿知道是陆与书从中牵线搭桥，今天竟然还想着过来敬陆与书的酒。
陆与书配合地喝了一杯，又简单跟对方聊了两句，这夫妻俩就非常有眼力见的走了。隔一会托服务员送了个果篮过来，说是送给孩子们吃。
陆与书也没推辞，直接收下了果盘，不过同时又让服务员送了瓶酒过去。看上去像是有来有往，但其实就是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牵扯的意思了。
好在对方也领悟到了这一层，这之后都没有再过来打扰陆与书他们一家子用餐。
云城把这一幕幕全程都看在眼里，觉得这种人情世故方面，陆与书确实是比自己要强得多。难怪之前应付家访的老师时，那小套路是一套一套的。
提到老师，云城忍不住问了陆恕一句：“你最近在新学校还适应吗？”
陆恕：“挺适应的啊！”
一旁的陆与书也问道：“对，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跟新老师新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啊？”
陆恕：“都挺好的。我又不在学校里惹事生非的，老师能说什么？哎呀你们就别操心我了，我现在都是初中生了，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管好自己。你们要有时间，多管管咱们家唯一的小学生吧！”
作为家里唯一小学生的云舟舟弱弱地举手发言：“……其实我在学校里也挺乖的。”
云城特别凡尔赛地说了句：“你们俩这么乖，这让我们这些当家长的都没什么成就感啊！”
这种话陆恕都懒得回应他。
倒是云舟舟，认真看了亲爹一眼：“……所以你是想去学校跟我们班主任面谈吗？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愿望，我明天就可以替你实现它。”
云城：“……不用了，其实我就是随口感慨一下，你千万别太当真。这年头不止小朋友的话不能当真，男人的话也一样不能当真，尤其是漂亮男人的话。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
云舟舟：“我已经不小了，我现在都已经是中队长了。”
众人都很意外，连陆恕都很意外：“……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云舟舟很骄傲又很害羞：“就上周五刚选出来的。我特意选在今天才说，因为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陆与书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惊喜，所以原本准备回去才给云舟舟的出差礼物，直接在车上就拿了出来。
很大的一个盒子，也不知道具体装的是什么，反正云舟舟下车的时候抱着礼物都有点不好走路了。
陆恕本来想帮她抱，但云舟舟不愿意。
最后云城索性连礼物带云舟舟一块抱了起来。
穿过载满花的院子时，云舟舟把脸埋在云城肩膀处，小小声地说了句：“爸爸，你都好久好久没抱过我了。”
云城语塞片刻，默默揽紧了怀里的小小人儿：“看来以后确实要多抱抱，不然马上爸爸就要抱不动你了。”
云舟舟：“我哪里有那么重。”
云城：“不是你重，是你身上的两道杠比较重啊！”
云舟舟：“……”
第91章 091
云舟舟戴着两道杠回来的那天, 特意把两道杠从肩膀上别到了胸前，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但她每一个眼神,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在告诉别人“看我看我, 看我看我”。
家里这群人都很宠她, 尤其是那几个上了点年纪的管家阿姨们。于是一个两个变着花样的来夸她。
这个说：“呦, 我们家舟舟这是当官了呀！还是个挺大的官，了不得了不得。”
那个说：“哎呀，瞧瞧我看到了什么，看来今晚是要做顿大餐庆祝一下了！”
云舟舟心里美得冒泡泡，嘴上倒是很谦虚：“算不上当官，我们班主任说了，中队长就是为老师为同学们服务的。不能有骄傲的想法, 反而以后要更严格的要求自己, 不然她会随时撤掉我们的职位的。”
当然说是这么说，家里的人还是配合地给云舟舟做了她爱吃的红烧排骨和酸汤鱼。如今陆恕要上晚自习, 除了早餐之外, 剩下的两顿饭都是在学校里吃的。陆与书工作也忙, 基本上也不怎么回家吃晚饭，为了不让云舟舟天天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吃晚饭, 云城最近都特意回来陪她吃饭。
也正是因为这样, 云城是第一个看到云舟舟这个中队长标志的。
虽然那天云城用的是打趣云舟舟的语气, 但这会儿真的看到云舟舟的两道杠，云城还是挺与有荣焉的, 直接拿出手机就给云舟舟照了一张二道杠特写。
云舟舟现在大一点了，不是那个随意任云城拍照的奶娃娃了, 看到云城拍照还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这是拍给谁看啊？”
云城：“我发个朋友圈光宗耀祖一下啊！”
云舟舟：“……”那倒是也大可不必。
之前暑假的时候，陆与书是专门请了老师辅导两个孩子写作业的。但现在既然云城在家了，辅导作业这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云城手里。倒不是为了省钱，纯粹是陆与书觉得辅导作业也是增进父女感情的方式。
养育养育，不仅要养，也得教育。小的时候不抓紧时间教孩子，等她长大，再想教她，恐怕她就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远的不提，就说陆恕吧，到了初中这个阶段，陆与书就基本上没办法再参与他的学业教育了。因为很多作业，陆与书也不会了。
云城给云舟舟辅导作业，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就单纯的陪伴，什么也不做，因为云舟舟这几年已经完成了自我成长，自己就能把自己管理得非常好，作业方面根本不需要别人操心。
不过她也很愿意云城陪在她身边，就像吃饭的时候，她也更愿意云城陪着她一起吃一样。因为比起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写作业，有家里人陪着的感觉，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觉得心里很踏实，让人很安心。
云城干巴巴地坐在旁边，其实也很无聊，但他也知道孩子在写作业的话，自己是不好玩手机的。于是就随手去书架上抽了一本素描纸在旁边画苹果。
云舟舟写一项作业，他画一个苹果。写一项作业，他画一个苹果……
最后陆恕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奋笔疾书的云舟舟，和一个埋头画苹果的云城。
陆恕：“……你们这是在进行一项神秘的比赛项目吗？或者你们在玩什么角色游戏？比如写作业的白雪公主和爱画毒苹果的恶毒国王之类的？”
云城：“……比什么赛玩什么角色游戏，我就是陪你妹妹写作业太无聊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画个画打发一下时间。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陆恕放下书包，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怎么可能，今天作业超级多，感觉最快也得写到12点。”
云城兴奋地看着云舟舟：“太好了，这样你就不愁没有伴了。”
说完又看向陆恕：“那你待会多吃点宵夜，免得熬夜的时候肚子饿。”
陆恕和云舟舟：“……”有点儿父爱，但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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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陆恕陪着云舟舟写作业，云城终于不用在旁边写写画画消磨时间了。他先去美美地洗了个澡，然后就坐在那儿开始拆快递。
之前云舟舟画了两幅画送给民宿老板之后，民宿老板后来又提过想让云舟舟给他画两幅。不过这一次画的不是要用在民宿里了，而且要用在酒吧里——就是那次云城跟陆与书深夜去喝酒，然后被人偷拍下来的那个酒吧。
云城想来想去，觉得这项业务很有扩展的必要啊，一方面可以让云舟舟凭借自己的能力赚点儿零花钱，另外一方面也确实能鼓励到云舟舟。
毕竟小孩子学东西，其实是很需要成就感的，别说小孩子了，哪怕是到了云城这个年纪，他上班也更希望可以听到领导和同事的鼓励。
他这段时间虽然不常送云舟舟去上画画课，但他经常能在家里看到云舟舟的画画作品。他自己也是学过画画的人，所以很清楚云舟舟在这方面确实算得上是有点儿小天分的。艺术这种东西，技巧可以勤学苦练，唯独天分，那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
云城觉得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就像当初他妈妈培养他一样。这样万一以后云舟舟考不上高中，或者像他一样考不上大学，好歹也算是有个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毕竟云舟舟性格挺好，以后哪怕教小朋友们画画，也不愁没饭吃嘛！
所以他这次上网给云舟舟买的，是各种画画的工具，就各种画笔颜料画板画框之类的。这些东西其实家里都备着有，但画画的人都知道这些都是消耗品，用起来很快。
云舟舟写完作业过来，云城也正好拆完所有的快递。
云城很随意地把东西的那一堆东西扒拉过去，说：“都是送给你的，自己找个地方放起来吧！”
云舟舟瞪大眼睛：“……这么多？全是送给我的？”
云城：“买得多优惠多啊！怎么啦，你不喜欢？”
云舟舟：“喜欢！不过爸爸你干嘛突然送我这么多东西啊？你这样我心里很慌。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云城：“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云舟舟：“你经常睡前给我讲鬼故事。”
云城：“……”
云舟舟：“你以前经常一跑出去就好几天甚至一个礼拜都不回家，根本想不起来你家里还有一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儿在等着你。”
云城：“……”
云舟舟：“还有……”
云城伸手拍了拍云舟舟的肩膀，打断了她那些碎碎念的吐槽：“爸爸送你这些东西，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学画画。这样以后万一爸爸老了赚不到钱了，你还可以靠画画赚钱养家养爸爸。毕竟靠脸吃饭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别看我现在尚有几分姿色，能让你陆妈妈对我另眼相待，但说不定等我哪天年老色衰，你陆妈妈就会把我扫地出门了。”
云舟舟：“……”
一旁的陆恕：“……”
云城觉得自己表述得很清楚很明确，最重要的是自己考虑得挺长远，不过事实证明云舟舟想得比他更长远。因为云舟舟沉默了半天之后，非常认真地在离婚这件事情上表了态：“……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跟陆妈妈离婚，那我选择跟陆妈妈。”
陆恕：“我同意！”
云城：“……”不得不说，陆与书大概是有点儿神秘力量在身上的。因为每一个跟了她的男人，最后似乎都逃不掉净身出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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