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空星儿和司空摘星不会同时存在。
且昨夜那么尴尬,他可没有脸再以司空星儿的身份出现在柏安安面前了。
司空摘星何时都不忘糗一糗陆小凤,他斜睨着陆小凤,哼了一声,又阴阳怪气道:“被负心汉伤透了心,自然要离负心汉远远的,还来干嘛?”
柏安安神色复杂:“你师妹一个人走,能安全吗?还是去找回来吧。”
司空摘星摇摇头:“师父不必着急,以师妹的脾气,她不想来,谁也找不到她。”
陆小凤平白无故做了司空摘星换身份的挡箭牌,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冷冷道:“是啊,除了她自己,谁还能找得到她。”
第44章 (倒V,看过勿买!)
平静的水面忽而咕咚一声, 柏安安从水底冒了出来。
她的长发已然湿透,还有几片花瓣贴在湿发上, 她扬起手,热气腾腾的烟雾悠然而上,与一室的熏香混在了一处。她已很久未有这么舒心地洗过一次澡, 尽管她要做的事还很多、很急, 但一到此处,她就意识到着急是最无用的事。
她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这是一定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最干净、最香的一天。她在禅房里坐了一会, 也不等钟声响起,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小和尚已在门口等着她了, 一见着她,也未多看她一眼, 恭敬地问了好, 便不再多言,只引着她向外走去。
果然,菜早已上桌, 不管她早来迟来, 都一定不可能比一直坐在这里的陆小凤能早一些吃到苦瓜大师做的菜, 而一旦陆小凤先动筷了, 柏安安不必担心陆小凤一点也不给她留些食物,却也不会认为陆小凤会给她留下多少佳肴。
她和司空摘星对视一眼, 叹了口气, 乖乖坐到桌边。
苦瓜大师做的素菜是天下无双的美味, 但凡要吃上他做的菜,一是要他高兴请你来,二是来者一定要沐浴熏香、千万不可惹怒了他。然而这两个规矩,在陆小凤面前,都瞬间失效了。
他们三人一到这里,苦瓜大师便乐呵呵地让陆小凤在这里坐着,却又要求柏安安和司空摘星必须要沐浴熏香后才能来。旁人要吃苦瓜大师的菜,虽不需要时时恭维他,但吃相也一定要斯文。可陆小凤就像是半个月都没吃过东西的饿鬼一样,狼吞虎咽,而一旁的苦瓜大师不但不生气,还笑呵呵地给他夹菜。
柏安安对偏心眼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对这桌菜也没抱多大期望了,她慢吞吞地夹着块锅贴豆腐,送入口中,然而她一尝到这豆腐的美味,立刻双眼一亮,忍不住赞叹:“怎么这么好吃!”
陆小凤吃得急,急得甚至没时间说话,他只管埋头吃,司空摘星动作不停,嘴上笑道:“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想吃苦瓜大师亲手做的菜,今日你有这个口福,就专心吃吧。”
许是因为柏安安目前算是个 病人 ,司空摘星对她的优待也要多了些,然而在陆小凤和苦瓜和尚的眼里,这优待除了师徒情,似乎有多了些别的。
陆小凤难得停下筷子,喝了杯酒,道:“司空摘星说得对,苦瓜大师做的素菜,就连武当派向来洒脱的木道人吃过一次,就再也舍不得洒脱了。”
柏安安对木道人并不了解,只听到武当派三字,意识到陆小凤是有意提及,便一脸好奇地配合:“江湖上这么多名士,这位木道人 很出名吗?”
话题算是引到木道人身上了,只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想不到柏安安会以这种方式来引导话题。
看到苦瓜大师面上的诧异,司空摘星直截了当地说:“我师父前些日子撞坏了脑袋。”
柏安安: 看来是真的很出名了。
陆小凤笑呵呵地说:“这位木道人也没什么厉害的,只不过是武当派辈分最尊贵的长老,他自称自己是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剑第三。不过,他常年和古松居士一同云游四海,除了苦瓜大师这里,恐怕在这天下能偶遇到他的地方,也不多了。”
苦瓜大师这才开口,他板着脸,颇有些不乐意:“原来你不是特意来吃我做的菜的。”
陆小凤道:“当然不是。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想个法子到这里吃你做的菜的。”
苦瓜大师的脸上才又有了笑,却是道:“不过,你要是想在这里遇见木道人也并不那么容易。”
陆小凤颇有些紧张:“你与木道人 ”
“非也非也。”苦瓜大师摇摇头,“只是他近日痛失爱徒,不知去了何处排解苦闷,恐怕有一段时日都不会在江湖上露面了。”
陆小凤的脸色当即变了,问:“武当派中出了何事?”
苦瓜大师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武当派石字辈弟子石鹤暴毙,石鹤是木道人的得意弟子,也是同辈中最优秀的弟子。梅道人曾有意将这掌门衣钵传于他,不想他正值盛年,忽然就急病离世,哎,可惜了。”
“忽然急病离世?”柏安安反复思量着这句话,还是一头雾水:“什么病啊,来得这么急?”
按照苦瓜大师的说法,石鹤在这江湖上定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武林高手的身体状况自然没的说,何况他又正值盛年,什么病会让一个盛年的健康男子一夜之间就暴毙了?
苦瓜大师稍有迟疑:“这 武当派弟子并未详说,我也无从得知。不过石鹤是木道人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内力与剑法不仅在武当最负盛名,在江湖恐怕也遇不上几个对手,一举一动皆被众人关注,既然说是急病,就应当无误。”
柏安安自然看出苦瓜大师对石鹤名声的维护,明白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面上略有些尴尬。陆小凤忙出言解围:“柏姑娘倒不是质疑石鹤的死因,自从柏姑娘受了重伤后,不免对伤病敏感,一听到疾病重症就要问上两句。”
苦瓜大师面色稍缓,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打算责备柏安安,听了陆小凤此言,也便顺着他的话问:“不知柏施主是受了什么伤,可有贫僧帮得上忙的地方?”
“说来惭愧,我受了伤,得了失魂症,对往日许多事都毫无印象,甚至连何时何地、怎么受的伤,都记不得了。”
第45章 (倒V,看过勿买!)
无论在何时何地, 年轻又英俊的男子总会吸引许多路人的目光,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都对美的事物难以抗拒。
而在武当山脚下的这个热闹城镇里,同一日,同时来了三位俊美的年轻人。
这已足以在无聊的民众嘴里成为一番午后闲聊谈资了。
柏安安穿着一身素色的男子衣袍, 伸手正了正头上的发冠, 她感受到路人向她投来的注视礼,十分坦率地说:“我感觉大家都在看我, 是因为我比你们两个长得好看吗?”
她走在二人之间。
司空摘星平视着她的发冠, 道:“可能因为你长得最矮。”
柏安安的身高并不算高,在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的衬托下, 简直像个小矮子。
柏安安恼怒地踩他一脚,却已被司空摘星灵活地躲开了。她瞪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今日不再做道士打扮, 不仅衣服换了,就连脸和身高也换了。他彻彻底底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带着小胡子的道士, 也不是到处抛媚眼的女子, 他看起来比谁都正经。他穿着一身简单又不算寒酸的墨色衣袍, 腰间配着一把剑, 一张清秀的脸上还显出几分少年稚气,看起来倒像是个初涉江湖的年轻世家子。
司空摘星的伪装从来不仅浮于外表, 他要伪装起别人来, 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不会有丝毫的松懈, 他的声音和动作都是经过刻意拿捏而成,而他的表情,甚至是气质,全都是伪装出的。
“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从发现司空摘星压根就没用真实面貌面对她时,柏安安才意识到司空星儿是不存在的,完全是司空摘星假扮的。她已和司空摘星冷战了数个时辰,至少在马车上时一句话都未搭理过他。
司空摘星脸上显出几分无措来,道:“师父,别生气了,不然我请你吃饭来赔罪?”
他的言语和动作,完全符合他现在伪装出的身份。
柏安安对他入戏的本事十分佩服,没好气道:“司空摘星啊司空摘星,你怎么这么会演,我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陆小凤笑了一声,道:“柏姑娘,这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你连画卷上那道剑痕都没看出,怎么还可能看得出司空摘星的易容?”
柏安安当即泄了气。
画卷上有一道剑痕,剑痕不长,只是正巧将画卷上的一片花瓣分成了两半。这道剑痕虽说不上引人注目,但只要细心些,也不难发现,偏偏画卷到了柏安安手上,柏安安只顾着看画上的美人,从没注意到这道剑痕,这道剑痕反而是苦瓜大师发现的。苦瓜大师不仅发现了这道剑痕,还发现这副画卷是新近重新裱过的,这样重要的线索,险些就让柏安安忽视了。
柏安安嘟囔着:“你们不是也没发现嘛 ”
自从那日司空摘星盗画后,这幅画多数时间都被柏安安拿着,且虽然柏安安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不在月色下赏画便可平安无事,但司空摘星和陆小凤都不是很想冒这个险。
在柏安安看不见的身后,二人相视一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人约定了时间和再次碰头的地点后,陆小凤便先去寻找他的老朋友,而柏安安和司空摘星则负责带着画去镇中的各个画斋询问,寻找出当时带着这幅画裱画的人的身份。
这座城镇不算小,分布在东南西北四处的便有七家画斋,他们二人第一个去的是离武当派下山之路最近的一家画斋,也是城中最出名的画斋。伙计见二人气度不凡,知晓来意后就将他们请上了二楼。
画斋的二楼,坐镇着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也是这家画斋的主人。
画卷缓缓打开,老先生只看了眼画,便点头,道:“不错,这正是老朽亲手裱过的画。”
“先生是否还记得当时这幅画的主人是谁?”
老先生反问:“不知公子为何要找此人?”
柏安安见他脸上似有防备,反倒觉得这名老先生不仅还记得送画的人,恐怕还认识对方、知晓对方的身份,她道:“我并非此画的主人,数日前,我在城外遇上匪徒,幸好有一位武当弟子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只是这位武当弟子当时并未留下姓名,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下了这幅画。我不知他的性命,贸然上山也担心惹出误会,于是就先在城中的画斋问问看,若是能先知恩公的姓名,也方便我上山寻他好好答谢。”
她说的情真意切,然而老先生却并不怎么相信她。
他抬眼看她:“数日前?是什么时候?”
柏安安尚在斟酌,司空摘星便随口说了个时间:“不到一个月。”
老先生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他道:“二位要寻找恩公,只怕老朽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老朽见过上次带此画前来的人,也是武当弟子,不过可惜,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身亡,这幅画应当在他身亡后已转交给了别人。”
又死了一个。
柏安安大胆猜测:“敢问老先生见过的那位武当弟子,可是石鹤少侠?”
晌午已过,醉月楼二楼靠窗的桌子都已被人占满,然而陆小凤还是没出现。
柏安安和司空摘星从来就不是恪守规矩的人,他们已叫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并十分有默契地打定主意要让陆小凤结账。
司空摘星道:“想不到石鹤竟然也曾是这幅画的主人,如果他的死和这幅画也有关系,恐怕这趟浑水实在不浅。”
柏安安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司空摘星颇有些无奈。
他道:“今日过后,你还是在城中的客栈等着吧。你武功不高,脑子也不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一定罩得住你,你在客栈里等着,一旦抓住凶手,找出治好你的解药,我就来接你。”
“你才脑子不好,你师父我武功盖世,哪里需要你罩着。”柏安安毫不客气地瞪他一眼,道:“再说了,那副画卷只对男人有效,没有我帮你们俩看住这幅画,你们中招了怎么办?”
司空摘星嗤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信你说的那一套啊?你连吃饭的家伙都不会使了,逃命的轻功都不会,怎么就偏偏对这副画卷如数家珍?省省吧你!”
柏安安无话可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包间的门被打开了,二人回头看去,正是陆小凤。而陆小凤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陆小凤脸上似有苦笑,向二人使了个眼色,还十分难得地抱拳行礼,客气地说:“抱歉,我来迟了。”
司空摘星嘿然一笑,道:“无妨无妨,陆兄方才说要去找你在这儿的几位红颜知己,不知道这次找到了几个?”
第46章 (倒V,看过勿买!)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三人并未在城中住一晚上,而是趁着天色还亮, 急急上了武当山。
武当派弟子众多,这一路上见到的穿着道服的弟子并不算少,但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到了半山腰, 陆小凤向看守解剑池的弟子说明来意, 便有弟子一路带着他们到了会客厅,送上茶水, 让他们稍作歇息。
柏安安累得一脸是汗, 索性将手帕覆在脸上,毫不在乎形象地瘫倒在椅上, 哀嚎:“不行,我一定要学会轻功, 太苦了, 走路真的太苦了!”
想她一个连一周只上一次的体育课都会想着法子偷懒的人,竟然跟着两个男人,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 在半个下午里一口气爬完一座名山,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
站在她身后的武当弟子一听柏安安的声音, 又不动声色地移了半步, 以图离她更远一些。
陆小凤自然没漏掉这点可疑之处。
当今的武当派掌门是木道人的师弟梅真人,他已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双鬓微白, 神色间还透着几分疲倦。这几分倦意不免让人意外, 毕竟这样的神色实在不应该出现在名门高手的脸上,更不该出现在一派掌门的脸上。他虽是一派掌门,却并不因此而倨傲,他的态度很平和,面对陆小凤还时常露出和善又慈祥的笑。
他听得武当派弟子可能卷入了一桩连环杀人案,语气不由郑重起来:“武当派弟子众多,内门弟子平日的一举一动皆有记录,我会命人排查半月前去过江南的弟子,不过外门弟子的出入管得不严,排查起来可能不会很顺利。”
陆小凤从怀中取出一幅画:“这是苦主施公子所画的肖像画,他当日与那名武当弟子有一面之缘,这画像未必准确,却也可作为一条线索。”
梅真人点了点头,身边的道人便接过了画,却有一名年轻道人不满开口道:“仅凭那人穿着武当道服和片面之词就认定了歹人出自我武当,岂不是太武断了!”
梅道人当即叱下他,面露尴尬地对三人笑道:“管教不严,使三位见笑了。”
陆小凤道:“哪里,这位道长说的极是,仅凭片面之词绝不可认定此事与武当有关,不过这歹人既然故意将矛头指向武当,想必也不是巧合,何况目前为止的所有线索都不能放过,这才有了此举,如有冒犯,还请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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