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说自己的堂姐上官丹凤很可能被青衣楼的人抓走了,如果她报官的话,怕是会惹恼青衣楼,陷堂姐于万劫不复之地。
还将拉着花满楼去自己房间看那排莫名出现的脚印。
花满楼站在客房里,深知脚印来源的他,秉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他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木地板上近乎干涸的泥土,放到鼻尖嗅了嗅。
他面色深沉认真,心跳却在不自觉加速。
知道这是何湫湫光着脚丫,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他,总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嗅女孩踩过的泥土的变态。
气息紊乱的花满楼站起身,用白帕缓慢地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平复着心绪。
之后上官飞燕为了彻底打消花满楼报官的想法,还着重渲染了一番她们的姐妹情深,她对姐姐的担心。
【笑死!上官丹凤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花满楼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何湫湫最是讨厌这种佛口蛇心的人了,眼看着花满楼脸色松动,在门口偷看的小肥啾急得直跳脚。
花满楼动作轻柔地扶起跪在地上许久的上官飞燕,温和怜惜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考虑得这么多。”
上官飞燕脸皮略微一抽,总感觉这句话听上去哪里怪怪的。
“既然你不想报官,那就不报,我尊重你的意愿。”
【笨蛋笨蛋笨蛋!活该你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一听花满楼这么快就被毒燕子哄得变了想法,小肥啾气得飞到花满楼束好冠的头顶好一顿撒泼。
她在花满楼的头发上扑棱翅膀,一边啄一边用细小的爪子狂薅他的头发。
【我让你恋爱脑!我让你恋爱脑!】
不过两三下,花满楼就从一个翩翩贵公子变成了顶着一头鸡窝头的疯公子。
“诶诶诶!糯米糍你不要闹!”
花满楼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骑在头上撒野,偏偏她眼下还是一只自己狠不下心教训的小团子。
他被薅得头皮发紧,伸手到头顶想把糯米团子捉下来。
何湫湫死命用爪子勾住他的头发就是不松爪,花满楼想用力又怕伤了她,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她。
“花公子,我来帮你!”
上官飞燕看这只鸟不爽很久了,昨日这鸟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拆她台,今日又来打断她和花满楼的谈话。
上一个敢这么坏她好事的现在都还埋在地下发臭呢。
上官飞燕目露凶光,将手伸向花满楼的头顶。
【这么小一只,我轻轻一捏它的骨头就全碎了吧?】
却不想花满楼猛地退后一大步,“不用了,它只是性子顽皮,想让我陪它玩儿。”
何湫湫已经被花满楼握在手中,她气鼓鼓地瞪着对面的上官飞燕,恨不得自己拿笤帚亲自把她赶出去。
花满楼满含歉意地继续对上官飞燕说道:“我和陆兄倒是想帮你的忙,只是陆小凤身中剧毒,我们也是分身乏术。”
上官飞燕面色难看,这是什么意思?合着她方才白白下跪示弱了?
他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她哭了这么久,嘴都说干了,现在才告诉自己帮不上忙?
感觉自己被遛了的上官飞燕,手中的飞燕针蠢蠢欲动。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朋友,他武功高强、宅心、嗯。。。侠肝义胆,你可以试试找他帮忙。”
“谁?”
“楚留香!”
花满楼:果然,新交的朋友出卖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嘶!好一手甩锅大法,楚留香的命也是命呀!】
【不过,楚留香一看就比花满楼和陆小凤聪明,应该不会被骗得团团转。】
花满楼嘴角抽动,他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傻吗?
在上官飞燕半信半疑地拿着花满楼给她的信物,背着何湫湫特意赠送的某个小惊喜被支走去找楚留香后,说好不会报官的某人转头就愉快地奔向了六扇门。
花满楼:报告!有人要造反!
待上官飞燕被抓,知道是花满楼反手举报的她后,终究是半夜在牢房里坐起来大喊了三声贱人。
而此刻,对花满楼“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行为看呆了的何湫湫表示:
【咋回事儿?他怎么突然变聪明了,难不成是背着我偷偷进化啦?!】
小肥啾当着花满楼的面大声地说着他的坏话,然后理所当然地被奖赏了一个脑瓜崩儿。
楚留香被上官飞燕拿着花满楼的玉佩找上门时,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的酒友胡铁花也觉得十分好笑。
这娘们儿是不是没打听清楚就找上门来了?
那独孤一鹤也就算了,这阎铁栅可是姬冰雁的至交好友兼生意伙伴,而姬冰雁又是楚留香的好友。
她上来就让楚留香帮她讨伐阎老板,姬冰雁要是知道了,铁定提着三十米长的大刀过来砍他。
楚留香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美丽柔弱的少女,嘴角勾起兴味的笑容。
“要债?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楚某当然要去亲眼见证一番了。”
胡铁花眯着眼在楚留香和上官飞燕之间来回扫视。
他可不信楚留香是真的想帮忙,楚留香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不至于随便一个美人跳出来求助就一口应下。
果然,当晚问起,楚留香开口就是:“我可没答应要帮她,你看我那个字眼有帮这个字了?”
“老臭虫,你呀你,真是越来越鸡贼了!”
胡铁花拿食指对着哈哈大笑的楚留香指指点点。
在楚留香跟着上官飞燕去见她口中的金鹏国的国王时,陆小凤才将将回到百花楼。
时隔半个月,他的宝贝胡子和眉毛终于重新长出来了,就是不知为何,比以前稀疏黯淡了许多。
颜色也没之前浓厚了,寡淡的眉毛挂在眼睛上方,显得他整个人特没精神。
陆小凤在同花满楼大吐苦水之时,何湫湫正蹲在露台上愁云满面。
【你那个商城新上架的产品到底靠不靠谱哦?万一没起作用咋办?】
小肥啾对着淡蓝色的系统面板戳了又戳。
“一般来说不会出问题的吧?”
【可是你那个道具要触发条件呀,万一条件满足它却判定不满足没有触发怎么办?】
“emmm,要不,找个人试一试?”
小肥啾恍然大悟,这屋子里不就有个合适的小白鼠吗?
不光可以试验,还可以顺便刷刷任务,简直双赢。
还在拍桌子吐槽的陆小凤:这算哪门子的双赢?
何湫湫点开系统商场,购买了上次赠送给上官飞燕的小道具。
她正要挂到陆小凤身上,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又微调了一下道具的触发条件和道具本身。
然后抛起面前的光圈,用翅膀一拍,一发入魂,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粉色光圈飞速窜到了陆小凤的背上,融入了陆小凤的身体。
莫名觉得背部有些痒的陆小凤伸手挠了两下,便毫不在意地继续跟花满楼说着自己的求医之旅。!
第23章 露天洗澡
深夜,跟着上官飞燕奔波了一天的楚留香正在落脚客栈的浴桶里泡澡。
他双手打开放松地搭在浴桶边缘,手臂的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热腾腾的水蒸气熏得他昏昏欲睡,水珠顺着他壮实的胸口缓缓往下滚落。
楚留香将热毛巾敷在自己的眼睛上,仰头靠在浴桶边,舒服地喟叹一声。
忽然,房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楚留香拿开脸上的巾帕,心中想着又是哪位江湖豪客大晚上的屋顶比武。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巨响,楚留香房间的房顶被破开一个大洞。
瓦片木屑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接下来窗户的窗叶又被人踹飞,窗框擦过楚留香的耳边嘭地一声砸在墙上又反弹到地面。
两个不速之客,一个刀疤脸手持竹节钢鞭从天而降,一个青衣男双手握着双钩镰破窗而入,齐齐来到楚留香面前。
两位来客看到还坐在浴桶里的楚留香也是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淡定。
“二位这么急着找楚某是有何要紧事?”
楚留香悠哉悠哉地往胸口覆水,没露出一点被陌生人围观洗澡该有的羞涩。
“我是铁面判官!”
“我是勾魂手!”
“我们是青衣楼的人,此次是来警告你,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
“青衣楼?”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个组织,要说闲事的话,最近也就只有那什么金鸟国的闲事儿了。
上官飞燕只告诉过他丹凤公主找到了三个叛臣的下落,说他们势力强大,却没有说他们的具体身份。
所以那三个叛臣还与青衣楼有关?
不待楚留香多想,那硬闯他房间的两个“登徒子”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竟是径直转身走了。
楚留香望着满地狼藉和头顶大开的天窗傻眼了。
没过一会儿,大概是听到屋里没有打起来的动静,店小二大着胆子来敲门了。
楚留香擦干身子,随意披上外衫便打开了房门。
屋外的店小二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
“客人,您看要换个房间吗?我们客栈恰好还有一间空着的上房呢。”
楚留香摆摆手道:“换吧!”
正要踏出房门,店小二紧接着开口道:“那客人,您看这房间的修缮费用。。。”
楚留香深吸一口气,“等着,我去拿钱袋。”
隔了两间房的上官飞燕放飞手中的信鸽,事情发展跟原本的计划偏差太大,她必须得跟霍休那边儿通通气,不然到时候露馅了就不好了。
信鸽飞起的那一刹那,乌云闭月,窗外也挂起了风,树木在风中漱漱作响。
“妹妹。”
一声空灵的女声在上官飞燕的耳边响起。
“谁?!”
上官飞燕猛地回头,差点把脖子扭了,然后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她掏出怀着的火折子点燃屋里的油灯,床底,房梁,桌下,将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搜查了一遍,搜查结果却是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窗外风声呼啸,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咻地一下将上官飞燕小心护在怀里的油灯扑灭。
“你回头看看我呀。”
这次的女声非常轻,尾音带着点气音,但上官飞燕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有个女人趴在她背上,把嘴凑到她耳边说话一样。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上官飞燕全身发寒。
“呜呜呜呜呜。”
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女人的哭声还是窗外的风声。
上官飞燕拿着油灯的手微微颤抖,她猛地将油灯砸在地上。
“谁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那个贱人我既然可以杀掉她一次,自然可以杀掉她第二次、无数次!”
“就算她变成鬼了,也照样斗不过我!”
窗外的风声已经渐渐平息下来,遮蔽明月的乌云也被风吹散开来。
一整个晚上,上官飞燕提心吊胆地等着,却再也没听见那奇怪的女人声音。
百花楼。
“唉!也不知道我之前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夜之间四条眉毛全没了。”
陆小凤长吁短叹,感慨自己最近霉运连连。
“可能是到了掉毛的季节了吧。”
“我又不是狗!对了,你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呀?”
“倒是有一桩事,你一定会感兴趣。”
花满楼把上官飞燕的事情悉数讲给了陆小凤听。
在听到花满楼“背信弃义”跑去报官时,陆小凤用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又捞起袖子,用手背贴上花满楼的额头。
“嘶!没发烧啊!难不成是被夺舍了?”
花满楼好笑地挥开好友的手。
“在你眼里我是有多笨多死板啊?”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宝贝胡子,“倒也不是,但你看上去很像那种别人说自己是复活的秦皇汉武跟你要钱你都会给的那种,就那种你明白吧?”
在桌上跟花满楼抢茶水喝的何湫湫来兴趣了。
这个她熟啊!
【我!秦始皇!打钱!打钱打钱!】
陆小凤指着桌面上兴奋蹦跶的小肥啾笑道:“你看你看,连你家糯米糍都同意!”
花满楼笑笑没有再反驳,他将话题拉回正轨。
“算算时间,上官飞燕那边应该已经找到楚留香了,我们也该出发了。我跟官府那边商议好了,由我先探探路,尽量将他们一网打尽。”
陆小凤抻抻懒腰扩扩胸,身上的骨头扭得咔咔作响。
“也好,正好活动活动,求医那段时间不敢出门,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
“竟是大名鼎鼎的楚香帅,幸会幸会!”
坐在上首金雕座椅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长着茂密的胡子,头戴金纱帽,表面看上去很富足,但从他蟒袍袖角断开的金缕线来看,也是过得比较拮据。
楚留香抱拳回礼,在金鹏王的示意下坐在了檀木椅上。
“事情我大概都已经从飞燕姑娘口中了解到了,只有一点。”
楚留香停顿下来,金鹏王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他才继续道:“单是一个阎铁栅不会让你们如此忌惮的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引我进来的那两位就是江湖上隐匿已久的刺面郎君柳余恨和断肠剑客萧秋雨吧?”
“哈哈哈哈哈哈,楚香帅真是好眼力,确是如此。”
穿着墨绿纱裙的侍女脚步轻缓地上前为楚留香和胡铁花斟酒。
“可惜除了阎铁栅还有另外二位也是不容小觑,想必飞燕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们吧?”
“吾儿上官丹凤也是因为查到这三人的身份而被青衣楼抓去了。”
眼里只有美酒的胡铁花望望侍女又瞅瞅酒杯,“多倒点儿多倒点儿,这么点儿够谁喝呀!”
上官飞燕上前一步娇嗔道:“这是王上珍藏的西域美酒,王上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胡铁花看着杯中荡漾的酒液,西域美酒?那他倒得好好尝尝。
胡铁花仰头将液体倒进嘴里,砸吧砸吧嘴仔细回味。
“就这?这不就是、”
糖水吗?桌下他被楚留香踢了一脚打断了未尽之言。
胡铁花耸耸肩没再继续说。
上首的金鹏王神色落魄,他摆摆手道:“二位少侠行走江湖,什么样的美酒没喝过,倒是本王落魄了,让二位见笑了。”
“那另外二位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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