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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养崽日常——午时茶【完结】

时间:2023-12-23 23:04:44  作者:午时茶【完结】
  “好啊。”褚瑶并未犹豫便答应下来,“你方才说这画世道好能值百两,那我折一半卖给你,五十两,如何?”
  那人欣喜应下:“如此,多谢娘子。”
  褚瑶随意指了旁边的一处茶楼,与他约定三日之后在茶楼相见,届时将画给他。
  那人拱手相送,褚瑶入了马车坐下,走出好些距离后,知叶才与她说:“阿姐,那位公子应该不是骗子吧?”
  出了陆府之后,她便叫知叶改口唤她“阿姐”了。
  “是不是骗子,咱们找人问问便知道了。”
  “找谁啊?”
  褚瑶笑笑:“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们在回娘家的路上,又找了一家当铺询价。如那位公子所说,当铺给的价钱果然不到一两银子,且指着那画说是赝品。
  褚瑶故意问:“倘若是真画,又值多少?”
  那朝奉道:“若是真的,如今这行情,我能给你三十五两,若是绝当,可再给你加五两,只可惜你这幅不是真迹哟……”
  褚瑶将画要了回来,与知叶对视一眼:这朝奉虽不实诚,但也正好验证了那位公子并没有骗她们,这画在今下能卖上五十两已经很不错了。
  这委实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再回到马车上,看着儿子啃咬着一枚青铜错金牛,褚瑶忙用花椒木做的磨牙棍给换了下来。
  这枚错金牛有半个巴掌大,应该也很值钱吧。
  马车悠悠驶出绥州城,城门的守卫比先前严格了许多,将她们的马车仔细查验了一遍之后才放她们通过。
  几近晌午,日头渐渐毒辣,鸣哥儿热得在马车里哭闹了好一会儿,三个大人将他安抚了好一阵儿才将他哄睡。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到了莲湖村。
  村口的树荫下有摇扇下棋的老人和闲观的孩童,茅草屋檐下妇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纳鞋底缝衣服,口中碎碎念叨着家长里短。
  瞧见有马车驶来,不免好奇地张望过来,目送马车至褚家门口停下,低声议论的声音便多了起来。
  褚瑶的母亲周氏原也在房前檐下与人闲聊,她体态有些臃肿,常年吃药进补导致她身子又虚又胖,遇到这么热得天气更是受罪,手上的扇子摇着不停,但身上仍是虚汗不停。
  饶是这样,她也不想回屋里躺着,整个村里数她家的姑娘嫁得做好,嫁去城里员外家做少夫人,吃穿都有人伺候,她做人家的岳母也跟着受惠。她也爱与人聊天,时不时显摆自家姑娘,叫旁人都羡慕得紧。
  远远地瞧见有马车进村了,周氏打眼一瞧:这村里连一辆牛车都稀罕,更何况是马车,肯定是她在城里的姑娘又带着礼物回娘家探亲了。
  周氏腰板愈发停止起来,她又有和邻里炫耀的话头了。
  马车堪堪停下,周氏已经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望着车上,待帘子掀开,果然是自家女儿那张端庄秀气的小脸。
  继而再往车厢里张望一眼:满满登登地堆满了东西,大木箱小包袱的,像是搬家似的。
  周氏脸上的笑容一滞,心中带着几分猜测,问褚瑶:“今儿个怎的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活像是把家都搬来了?”
  褚瑶从马车上下来,抱过鸣哥儿,一边安排着知叶和奶娘她们往家里搬东西,一边对周氏说:“娘,我回来住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左邻右舍的目光便齐齐聚了过来,好奇的,疑惑的,幸灾乐祸的……
  周氏忙问:“怎么了?和二郎吵架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褚瑶也不好把实情说出来,便含糊应了声:“嗯。”
  周氏着急起来,蒲扇摇得飞快:“这好端端的,怎的忽然吵架了?是不是二郎欺负你了?”
  “鸣哥儿还在睡,娘,我们进屋说。”
  褚瑶并未和周氏说出裴湛与陆少淮互换身份的实情,只说是与陆二郎感情不和,已经和离,对方给了她三百两银子,过些日子会来把鸣哥儿也抱走。
  周氏在听到她和离的事情时急的险些跳起来,又听说对方给了三百两银子,难免惊愕:“给了这么多?”
  这还是褚瑶故意少说了二百两以及那些古玩字画的价值。
  “他们还要把鸣哥儿抱走?”周氏想了想,“抱走便抱走吧,不然你带着孩子也不好改嫁。陆家富庶,总归不会亏待了孩子……”
  虽是这样说,但周氏仍是惋惜,并还抱有一些希望,觉得小夫妻俩吵吵架也没什么,让褚瑶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去服个软,说不定和离之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褚瑶坚决地说不可能,她以后都不想与陆家那些人再有任何关系。
  周氏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晚饭都没吃,而后连着三天都没出门,怕邻里的人找她扒问褚瑶的事情。
  三日之后,褚瑶梳洗一番,换了件淡赭色窄袖褙子,知叶抱着《五骏图》等着与她一起出门。
  周氏以为她要出去见陆少淮,直说让她换件鲜亮些的衣服,褚瑶无奈地笑笑,与知叶走了出去。
  雇马车来到事先约定的茶楼,那日遇到的年轻公子果然等在那里。见她过来,便起身请她入座,顺便叫店里的小二哥另添两碗绿豆沙糖熟水和一并甜点果脯。
  褚瑶与他说不必客气,坐下之后便叫知叶把画递给了他。
  他铺开看过之后,便利落地拿出银票,交予她点对。
  “那日我瞧见娘子手中还有其他的字画,若日后在下还想买,不晓得去哪里找娘子?”
  褚瑶将银票收好,听到他这样问,略略思忖,说道:“不瞒公子说,我久居内院,见识不多,先前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值钱,如今更多自愿加抠抠君羊,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知道了,反而心中戚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只卖这一幅画,其余的打算寻个安全的地方寄存起来,如公子先前所说,待日后世道安稳了,再拿出来变卖。”
  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不敢贸然告诉对方自己的住处,怕招惹来危险。
  对方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犹豫片刻,才与她坦白:“娘子不必害怕,在下并非坏人。家父乃绥州通判江云舟,我在家中排行第四,名叫江清辞。前几日家父想给贵人送礼,管家清点库房时发现少了几幅字画,追查之下才在当铺找回了一幅。那日我带着赎回的画作回家,同父亲说起《五骏图》的事情,父亲觉得此图甚好,痛快给我银钱让我一定将此画买回。我是想着,父亲人在仕途,日后难免少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才冒昧问娘子,日后该去何处找你……”
  褚瑶惊讶片刻,虽然心中仍存疑惑,但面上还是恭敬了些,微微颔首:“原来是衙内,失礼了。”
  江清辞知道她定然还不会信任他,想了想,又道:“口说无凭,待娘子吃完茶休息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州府衙门,正好将此画交给父亲,你也好放心。”
  “也好。”慎重一些总是好的,褚瑶答应待会儿与他一起去府衙看看,若他真的是绥州通判的儿子,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虑了。
  吃了茶和糕点,散了热,褚瑶并未久坐,便与江清辞一道儿出了茶楼。对方骑马,她与知叶仍乘坐马车,一起往州府衙门赶去。
  透过卷帘的缝隙,年轻男子脊背笔直,信手拉缰在前面带路,褚瑶忽觉自己有些大胆,离开内院不过三日,她竟然和陌生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若是在以前,她是断然不敢的。
  可如今又能怎样呢?以后没有夫家做倚靠,母亲又多病,她日后抛头露面的地方还多着呢,总要大胆一些才好。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马车悠悠停了下来,车窗外传来江清辞的声音:“到了,请两位娘子稍候。”
  褚瑶撩起窗帘一角,见他翻身下马,与守门的人拱手寒暄,那人问道:“这么热的天儿,衙内怎的来了?”
  江清辞道:“我来给父亲送东西,不消一刻钟就出来。”
  那人未曾犹豫,便放他进去了。
  褚瑶看着逐渐消失在衙门里的身影,这才信他果真未骗自己。
  日渐中天,火伞高张,马车因为停驻不动,没有风灌进来而逐渐开始闷热。褚瑶只好掀开车帘透透气,与知叶聊天解闷。
  她问知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想要回老家投奔亲人,她可以给她准备足够的盘缠。
  知叶摇头说不,她生在一个兄弟姊妹很多的家里,爹娘并不爱护她,若是回去怕也会被爹娘嫁出去再挣一份彩礼钱,如此还不如留在这里,与阿姐一起侍奉周氏。
  褚瑶笑道:“我带你出陆家,是不想再让你为奴为婢的。如今咱们手头有些银钱,过些日子咱们盘一家店铺,自己做生意可好?”
  知叶高兴地拍手说好,二人兴致冲冲地规划着以后,并未留意府衙中走出一队人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赤黑色骑装,淡然若水的五官带着矜贵冷漠的气息,修长开阔的眉眼随意扫了一眼停在大门不远处的马车,脚步旋即顿住。
  透过车窗,他看到一张熟悉的温婉侧颜,白皙细腻的脖颈微微前倾,双唇樱粉,眉眼生辉,似乎正与人说着什么开心的事情。
  她怎的来这里?
  她是来找自己的么?
  大抵是了,除了自己,她还认识这里的其他人吗?
  只不过这会儿他有军务要忙,无暇理她。
  也合该晾一晾她,叫她知道自己的错处。
  想到这里,裴湛抬脚继续往外走去,刚好是背离马车的方向。
  褚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好奇地往府衙门口张望了一眼,刚好看到一队着装威严的人离开,江清辞提袍迈过高高的门槛,大步朝马车这边走来。
第4章 觊觎
  “叫二位娘子久等了,父亲刚好在处理公事,所以耽搁了一会儿。”他拱手说抱歉,谦逊有礼的态度委实叫人生不起气来。
  褚瑶温婉笑道:“倒也还好,衙内不必这般客气。”说起来他贵为绥州通判之子,身上却全然不见那些官家子弟的盛气凌人,举手投足间不矜不伐,屈高就下,确然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与他交往十分舒适。
  江清辞翻身上马,将她们送至先前见面的茶楼前,临别之前问了褚瑶的住处,褚瑶如实告知之后,便与他分开了。
  她并不着急回家,与知叶一起去瓦肆转了转。这几年朝堂不稳,动乱频繁,生意很是不好做。今年晋阳王携兵卷土重来,如今兵至绥州,许多店铺都关了门,挂上租赁或售卖的牌子。
  褚瑶问了几家,他们要价并不高,甚至主动压价,表示只要她愿意立即买下,价钱还有商量的余地。
  褚瑶虽是心动,但毕竟自己先前并未有做生意的经验,对于铺子的选址和日后要经营的营生都还没有主意,故而并没有立即做下决定,只说要回去与家人商议一下,再做定夺。
  她是想着,裴湛给自己的那五百两暂且不动以保稳妥,今日卖画所得的这五十两实属意外之财,日后手上那些古玩字画大抵还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不若用这些银钱租赁亦或是买上一间铺子,做些本钱不大的生意,若是赚了便能以此为营生,就算赔了,自己手中还有丰厚的银两,不至于为生活所迫。
  她与知叶盘算了一路,打算回家之后与母亲商议作何生意,改日便进城租赁铺子。
  方至家门口,才下了马车,便听见家中传来聒噪的聊天声。
  辨那声色,是舅母与两位姨母的声音。
  褚瑶的母亲周氏未嫁时在娘家做大娘子,下面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母亲作为周家的长姐,总给自己揽些莫须有的责任,即便自家不宽裕,也要先紧着补贴弟弟妹妹。
  褚瑶很是不喜欢母亲这样的性子,当年父亲在富户做长工时意外身故,对方仁善,赔偿了不少银钱,谁知母亲偷偷拿去周济两位姨母和舅舅他们。后来官府强行征兵,姨母与舅舅家皆能拿出一些银钱保全一两个儿子,而褚瑶的两个哥哥却因为家中连三两碎银都掏不出,全被征用了去。
  那时褚瑶跑去三家要钱,两位姨母不甚情愿地各掏了一贯给她,而舅母却直说一个铜子也拿不出,连堂屋都不让褚瑶进去。
  舅母家的两个儿子就躲在堂屋门后,探头探脑地看她跪在地上祈求舅母还钱。
  自这之后,褚瑶再不愿当他们是亲戚,他们也再未提过还钱之事,几家自此没了往来,直至褚瑶嫁入陆家之后,她们又充起了她的娘家人,跑去陆家想与她拉拢关系,褚瑶一概不见。
  没想到她们竟还有脸等褚家的门。
  褚瑶脸色沉了下来,面无喜色地走进家中。
  坐在院儿里乘凉的舅母与两位姨母见她回来,摇着扇子扭头打量她,二姨母大着嗓门笑道:“瑶儿回来了,这大热天儿的进城是为着什么事啊?是不是去见那陆二郎了?”
  褚瑶目不斜视,只当看不见她们几个,进屋去看鸣哥儿了。
  身后传来二姨母尴尬的笑声:“瞧这孩子,还记仇呢?”
  三姨母与舅母附和道:“这孩子气性可真大,当年不是咱们不还钱,是实在拿不出来了,但凡家中还有碎银几两,说什么也能凑凑,褚彦和褚辰两个孩子,能留下一个也是好的……”
  褚彦和褚辰,便是褚瑶的两位哥哥。
  他们被带走时,大哥年近弱冠,马上要娶妻的年纪,二哥十七,一边做工一边读书,学问极好。
  父亲早前故去,两个哥哥一走,家里的天都要塌了。
  如今与大哥定过亲的姑娘早已嫁人生子,和二哥一起读过书的同窗做了村里的教书先生,受人尊崇,而他们至今仍未有音讯,叫褚瑶如何不厌恶这几个所谓的“亲戚”?
  她径直走进了屋里,去了卧房看鸣哥儿。
  鸣哥儿正在睡黄昏觉,奶娘在一旁帮他打扇子,顺便守着她从陆家搬回来的东西。
  奶娘小声与她嘀咕:“娘子,外面那三位进来看过鸣哥儿,眼睛却一直往这堆行李上瞥,许是瞧见娘子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你没回来之前,她们在院子里哭穷呢,怕不是要借钱?”
  褚瑶目光冷了下来:“她们休想!”
  自己才和离没几天,她们便闻着味儿过来了,一群见财眼开的势利眼罢了。
  果真没过一会儿,她的母亲意尚犹豫着走了进来,期期艾艾道:“女儿,你三姨母家的表弟马上要结亲了,说是彩礼还差些,想同咱们借来应急,说是年末就能还上……”
  褚瑶沉眸盯着母亲,一言不发。
  周氏有些不敢去瞧她的眼睛,自个儿也觉得心虚:“你二姨母家的房子年久失修,也想借些钱来补一补房子,还有你舅母,说你舅舅他病了……”
  褚瑶忍耐着听完母亲的话,大致算出她们三位要来借二百余两银子。
  胃口可真不小。
  前几日才给母亲说过陆家给了三百两,她们立即就要来借走二百多两,觊觎的心思委实太明显。
  幸亏她少说了二百两,否则她们要借的钱怕是也要翻一番。
  “娘……”褚瑶已是颇为不豫,但她晓得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你跟她们说,明日我进城去钱庄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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