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吻得极深,极为动情。
游嘉远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紧扣她的后脖,汀岁欢心跳到嗓子眼,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
她闭着眼,羞怯到不敢看他一眼,吻他时的动作却又大胆到像是在说千万不要停下来。
而他从始至终都睁开眼,感受着自己带给她的颤和浑身的紧。
直到他手一用力,将她往怀里带的更深,紧贴时的热直冲大脑皮层,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再继续下去,可能真的没法收场。
然而当时两人都喝了酒,控制不住的想索取更多与“情”有关的东西。
汀岁欢含含糊糊地喊了声游嘉远的名字,游嘉远大脑中最后一根弦,就是在这断的。
套房里一共有两个房间。
进去其中一间,反锁,没开灯。
游嘉远把人放在床上,单手将她双手钳制住在她头顶,两人默契继续吻了下去,等到听见客厅处传来动静,又同时慢慢停了下来。
黑暗中,呼吸都急促,心跳都乱,没多会儿,动静没了,许是这呼吸声乱到太过了,两人都一瞬笑出了声。
汀岁欢不好意思看他,只好侧额看向紧闭的窗帘,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软绵,“你笑什么?”
游嘉远目光追随她,嗓音沉的厉害,“你又笑什么?”
“是我先问你。”
“那我后问,你可不可以先答?”
“无聊吧你。”汀岁欢笑着,懒得跟他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扯来扯去。
然而游嘉远意犹未尽,把头埋进她的肩颈里,一下又一下啄吻她白嫩的肌肤,动作生涩却令人动情,最后在汀岁欢忍不住闭眼抬高下巴的时候停了下来,轻声喊了句:“岁岁。”
“嗯?”
这一声很小,也颤,浑身都颤,莫名想让他继续下去。
可他突然说:“刚刚在客厅,我说得话都是真的。”
这时汀岁欢睁开眼,与他含情对视。
“等去了樵北,只要你说想见我了,我就会去找你,如果很不巧碰上了有事要处理,有课要上,或是别的,那你就等等我,可以吗?”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等你,刚刚说不耐烦不喜欢等,都是骗你的,不然以前也不能那么有耐心地,等你下课陪我去食堂吃饭和回家。”
“但以后我们不同校,我没法经常陪你去食堂吃饭。”
“我知道。”
“特别是你到时候去国外,更加不可能。”说到这,游嘉远垂眼,不再同她对视,握紧她的手也一瞬松了力,“也没法在你说想见的时候,去找你。”
这一松,汀岁欢总觉得好像要再也见不到似的,心里莫名很空,赶紧双手搂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带,胸膛紧贴,“没关系呀,我们可以打视频,语音通话,聊天,不过游嘉远……我已经习惯了一回头就有你在的日子,所以我一想到,在国外我就真的是自己一个人了,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总等她,总在她身后为她兜着一切,总让她感到安心。
她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
“那要不这样。”游嘉远双肘撑在她脑袋两边,和她只隔一寸距离地偏头看她,笑得一下有些坏,说得话也特别欠揍,“我去求求我妈,看看能不能托关系把我塞进你们学校里,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
这办法可真够离谱的啊。
汀岁欢笑着皱皱鼻子,又将他往下带,正想说你是不是活够了想结束在今天啊,没想到他身手敏捷,在往下压的那刻,带着她一起侧身躺在床上,女孩惊呼——搂她腰的那只手用力,蛮腰贴紧他的腹部。
“游嘉远唔——”
他想吻她,特别是在今夜,特别是在她刚刚说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时,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吻她。
沸腾的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少年后背躺床,女孩后背朝上。
“你会等我回来吗?就两年……”
“会。”
“但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我们还有两年是能待在一起的。”
“不会。”
“游嘉远,你怎么只说两个字?”
“那我再说点别的?”
“你说呀。”
“一,这没套,你得舍得从我身上下去了,二,汀岁欢,我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什么时候舍得给我一个名分?”
第47章 脸红47
名分。
游嘉远这话的言下之意——
汀岁欢, 我想做你男朋友。
-
醉酒后第二天醒来的脑瓜子容易晕。
喻夏还好,祝顺意又晕又想吐的,这中午退完房站在楼下等出租车的时候, 脸色差的要死。
喻夏吐槽他真是又菜又爱喝, 这下好了,待会回家被祝妈发现喝酒了,不得一个大铁勺呼脸上疼得嗷嗷叫。
祝顺意终于举手投降,“行了,再也不喝了。”兴致缺缺把手放下来,问身旁的游嘉远,“你俩待会上哪儿去啊?我和喻夏都得回趟家。”
我俩?游嘉远侧脸,歪头,略过中间那两颗脑袋,看向离自己老远的汀岁欢。
汀岁欢和他对视后一愣,挽着喻夏的胳膊,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羞怯低头看起了自己的小皮鞋。
仿佛昨晚那个胆大包天,敢在游嘉远身上撒泼玩火的人不是她。
这动作还挺呆的, 游嘉远也不戳破她,下意识抬手碰碰后颈, 在指腹触碰到某个位置后, 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我们也先回躺家吧。”
没想到这回家,是先跟他一起去趟亭鸢巷接柳蕊,然后柳蕊开车带着他们俩出发去云雅景苑。
昨晚林慈发消息给游嘉远, 说肖韫川要亲自下厨做顿大餐, 理由是庆祝他考上了A大。
本来夫妻俩是商量着,打算挑个合适的时间摆升学宴的, 奈何游嘉远不喜欢那种场合,怎么说都不同意,方案一出来,否定的速度快到像甲方爸爸。肖韫川又对他视如己出,最后只好决定尊重他的意见,这才在出发去外省见导演的前一天晚上,决定亲自下厨做大餐。
汀玉松因工作原因没法出现。
林慈遗憾对柳蕊说要是玉松也来就好了,我们四个人今晚能搓几手麻将,不瞒你说,老肖最近进步挺大的,都知道杠了。
那会儿吃完饭后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大人们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俩孩子帮忙收拾碗筷,擦桌子,洗碗。
电视机里的剧情配乐,和细碎的叮叮当当的碗碟触碰声交织着萦绕在耳边。
肖韫川当即觉着,生活这一词好像变得具象化了。
“跟我说实话,肖叔叔会打麻将是不是你教的?”汀岁欢叠好餐桌上最后两个盘子端厨房里去,把偷听到对话后的疑惑问了出来。
游嘉远接过放水槽里,打开水龙头调了下水温,“那还真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打的麻将。”
看着文艺气息那么重一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教的呢。”
后面他洗碗,汀岁欢站在一旁垂眼静静看着,看久了无聊,就走到冰箱前靠着想看看他们在干嘛,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惜距离有点远,听不太清。
于是盯着肖韫川的后脑勺,听着接连不断的水声,汀岁欢忽然开始思绪乱飞,飞完又把头转回去看游嘉远,三秒不到,垂眼。
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他,但又总觉得不合适,怕人觉得她管太多了,可是不问又憋得慌,唉,总之纠结的很。
于是问题就这么在嘴边滚了好几个圈,直到游嘉远把碗都洗完了她还是没问出口。
她杵在那就跟个迷你版保安似的。
游嘉远抽纸擦手的时候见到了,觉得好笑,幽幽走过去,“站这干什么?出去坐着啊,别等下说来我家我没招呼好你。”
“去去去。”汀岁欢说完,在他走之前又拉住他胳膊,最终还是在那道疑惑的目光下,没忍住将问题问出了口,“那个……问你个问题,关于你和肖叔叔之间的,方便吗?”
我和肖韫川之间有什么不方便的?游嘉远不明就里地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和她面对面,“你问。”
“你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管肖叔叔叫声爸吗?”说完后汀岁欢觉得自己管的太宽,又着急嘴快补一句,“你要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可以当我没问过的!真的!”
游嘉远一愣,下意识朝客厅方向望去,没想到目光笔直撞进了肖韫川的眼睛里。
很显然,肖韫川也没想到会和他突然对视,愣住的模样被林慈看见了,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他赶忙错开视线,低头,像个做错事儿的小孩,“没事,就是站起来站得太快了……”
“这样,还以为老毛病又犯了。”林慈说。
“诶,游嘉远,你有在听吗?”汀岁欢张开五指在游嘉远面前晃了晃。
游嘉远回神,低眉看她,良久才说:“有考虑过。”
“不止一次,很多时候都有考虑过。”
汀岁欢那颗心就这样陡然静了下来,“那你怎么……”
“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才一直没改口。”
可这又是什么理由?
汀岁欢不太理解,微微蹙眉,“这还用找吗?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和肖叔叔聊天,机会遍地都是,不是非要一个特殊隆重的场合才可以改口叫的,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
这话没错,只要他想管肖韫川叫声爸,什么时候不可以?游嘉远也知道是这样,可他还是会这么矛盾地拖到现在,有两个原因。
一是不太好意思叫出口。
二是觉得这称呼只要改了,肖韫川在他心里的地位就会高于游明礼。
他有点不敢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一天会在心中慢慢淡去。
然而现实是,他在游明礼心里的地位早就不如从前,甚至低到只要自己不主动发信息,就收不到一条简短的关心。
上次肖韫川给他的礼品袋子里有个黑色盒子,躺在盒子里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乐队的专辑,和那时最喜欢的作者的书籍,书籍里,还有作者的亲笔签名。
这些他喜欢的,暂时没法拥有的,都是林慈悄悄告诉肖韫川的。
他从没想过,肖韫川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将他视如己出。
“我明白。”游嘉远说,“再给我点时间吧。”
汀岁欢以为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不是,你改不改口是你的事,我只是好奇问问,没有要逼你改口的意思,我也不是肖叔叔的托,你别误会!”
她这模样动作像极了受惊的小鸟,就……还挺有意思,也一下把游嘉远给逗乐了,笑,“你这么紧张干嘛?我没误会。”
“我以为嘛,听你那口气,像是我刚刚在逼你一样。”她背手咕哝着,幽幽看向一旁。
时间悄无声息走动着,客厅电视机依旧张嘴叽叽喳喳,隐隐约约能听见大人们的说话声。
不知道他们聊到什么了,突然两位女士笑得直拍掌,汀岁欢好奇扭头想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昨晚去酒店,汀岁欢特地多带了套衣服,她不习惯夏天连续两天都穿一样的衣服。
所以现在,她长发披散着,身上是件长度到肚脐那的短款上衣,搭配浅色牛仔短裙,白色袜子下踩着双拖鞋。
“汀岁欢。”游嘉远冷不丁叫她。
她回头,懵,“啊?”
那双桃花眼里大写的呆,嘴唇微微张开,看着特别好欺负。
他喉结滚了滚,“帮我去灶台那看看是不是有把水果刀,待会我切点水果过去。”
“你自己不会去看?”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冰箱,“我得找找切什么水果好。”
“哦。”
灶台上面的水,都已经被游嘉远拿抹布擦干净了,汀岁欢走过去,心想他这人干起活来确实还挺有模有样的,水果刀……
看眼刀架,上面没有,再低头看看水槽,还是没有,哪能放哪去?
“游嘉远——”
回头,眼前落下一片黑影,面前那道身影忽然欺压而下,将汀岁欢还未问出口的话彻底堵死在喉咙里,背部抵着边沿。
“水果刀在另一边。”游嘉远这话带笑,低低哑哑的十分性感。
他双手撑在灶台边沿,蛮腰两边,对她说话时,目光不由自主从她眼眸,一直滑落至嘴唇,微微偏头。
汀岁欢下意识闭眼,在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时感受柔软落在嘴唇上,没几秒,反应过来根本不是让她找什么水果刀,快速侧头,“他们还在外面!”
耳朵这下彻底暴露在眼皮底下,游嘉远凑上前,用话咬她的耳朵,“我知道,但我想亲你了怎么办?”
“你,你不能忍忍吗?”
“不能。”
“一下都不能?”
“不能。”
他心情极好,吻落她耳垂,又凑过去她面前,“岁岁,看我。”
她害羞,不看,他抓住这点,在吻她之前,把昨晚她说得话又说了一遍:“既然都是男朋友了,那当然想给他亲,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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