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曲奇虽然体型看着小小的,但其实特别能闹,也不怎么听话,有次两人正坐在餐桌吃午饭,它一声不吭地偷跑去一楼书房里尿尿。
一次两次还能忍,多了是真忍不了。
谁能忍受一打开房门,鼻子就被一股骚臭味迎面攻击?
反正游嘉远是忍不了,看着地上那一滩液体,简直头疼到想把它继续扔给祝顺意带算了。
由此,他还总结了一句话:这崽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不过这话汀岁欢可是第一个不同意。
她鼻头上夹着蓝色夹子,手里拿着黑色垃圾袋,敞开给游嘉远扔带有骚臭味的纸巾,说话声音又闷又带点尖,“要人家那么有用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一只狗帮你打扫卫生做一日三餐啊?”
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养了只扁嘴鸭子。
游嘉远蹲在地上,边清理现场边无语瞥她,“那倒不必……还有,什么叫人长得好看不就行了?人那是狗,哪是人了?”
“……”
汀岁欢歪头微笑。
亲,您要不听听看您自己在说些什么?”
游嘉远心想,一定是这泡屎尿影响了他的智商。
第7章 脸红07
翌日,太阳冉冉升起,暑期过去,属于高三生的新学期正式来临。
一向秉持着——
宁愿踩点到校也绝对不多早起一秒的汀岁欢,这天竟然破天荒七点钟准时下楼吃早餐!
柳蕊以为她转性了,没想到她是通宵写作业了,那些夸她的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咽回下去,喝口豆浆无语道:“汀岁欢,真不是我说你,你以后能不能多学学人游嘉远把作业早点写完了再玩?看看你那黑眼圈重的,带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女儿。”
正在吃肉包子的汀岁欢一听,拿起旁边没用过的小铁勺,开始用背面欣赏起自己的脸。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被美到。
而且这黑眼圈也不重啊,本人还是那么的沉鱼落雁,貌美如花。
柳蕊差点扶额,“汀岁欢,你能不能抓重点听?重点是黑眼圈吗?是作业!是让你学学人游嘉远的学习态度!”
学游嘉远的学习态度?
啧。
汀岁欢摇头,一脸“如果您知道他上课会偷玩手机打游戏,拿书本盖脑袋睡觉就不会这么说了”的表情说;“妈,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看人不看表面,那我第一天见他直接往他脑子里钻?”
“呃……您要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说完,汀岁欢笑。
柳蕊也忍不住笑,屈指往她脑门上敲,“没个正经!赶紧把那俩肉包子吃完和嘉远一起上学去了。”
“知道啦!”
端起咖啡杯,柳蕊起身,“对了。”
“啊?”
“出门前记得去厨房把那袋南瓜吐司拿上。”
什么?吐司……
还是南瓜吐司……
汀岁欢身体僵硬地咽咽口水,“妈,咱能不能不带?”
柳蕊回头,“不能!还有两大袋呢,不是你之前说喜欢吃我才买的吗?”
那再喜欢吃,也经不起一年365天里有300天都在造吧?
这话汀岁欢到底不敢说,趴在桌上撇嘴说了声“知道了”,紧跟着拿起手机在四人群里发话。
[未来女飞:有没有人没吃早餐?我带。]
[BB机:我我我!我没吃!给我带!我爸今天没做早餐,人已经快饿死在上学路上了。]
[鱼鱼:什么好吃的?虽然我已经吃过了,但也可以分我一点!]
[未来女飞:行!等着!我带!]
又弹出一条新信息。
来自屎王子的私聊。
[屎王子:舍得出来没?再不出来自己去学校。]
大早上的,催什么催——妈呀!怎么七点十五分了!
“我的天!”
看完时间,汀岁欢赶紧离开餐桌,急急忙忙去沙发那背上书包,拿吐司,换鞋子,拿钥匙,接着大声朝二楼喊了句“妈,我去上学啦”,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站在二楼楼梯口还没进卧室的柳蕊内心:这家迟早要被她这关门的动作给弄塌!
-
汀岁欢和游嘉远两人上学都有交通工具,且都是相同的,黑白配色的弯把公路车。
一开始,汀岁欢的其实是辆普通自行车,但自从借用游嘉远的车骑了两天以后,她发觉那种迎风俯身加速的感觉特别爽,是普通自行车根本没法带给她的快感,隔日就求着汀玉松给她换了辆和他一模一样的。
因此,在这阳光明丽的早晨里,康业路上,两道身穿蓝白色校服的身影骑着公路车匀速行进着,细碎光纱穿过香樟树盖在少年们的背脊上,每开一段距离,都像是在寓意着少年未来可期,永远活在明媚阳光里。
尽管是开学第一天,校长照样严格要求学生必须七点半之前到校。
还好亭鸢巷离南清附中不算远,两人抵达时正好还差五分钟才迟到。
将公路车停好在车棚。
汀岁欢正想问游嘉远要不要去小卖部买瓶水喝,教导主任钟雅琴就迎面走了过来。
两人不明所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主任好。”
钟雅琴微笑点点头,最后留下游嘉远一个人谈话。
汀岁欢只好先掉头回班。
教学楼这块的布局,中间有块很空旷的地方放着个大花坛。
如果办公室那边没有在第三、第四层建立两座短天桥的话,和周围教室连起来会更像个凹字。
高三只有三个文科班——一个实验班,两个平行班。
全都在教学楼四楼。
汀岁欢是文科实验班的。
她刚从后门走进去,就看到喻夏和几个女生围在讲台边上不知道说什么。
喻夏眼尖瞧见她来了,赶紧挥手示意,“岁岁!赶紧过来听附中最新情报!”
什么?!
热乎的八卦?!
汀岁欢两眼放光,即刻冲过去,“什么什么?什么最新情报?”
一个叫陶舒冉的女生激动说:“咱学校今年高三来了四个帅哥!四个!一个学文,三个学理!而且据说其中一个还是从樵北贵族学校那边来的!”
“从樵北贵族学校转来我们这儿?不是吧,这兄弟怎么想的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啊?”
“该不会是家里破产了吧?我听说有的富二代公子哥家里破产了,都会被扔来二线三线或者去小县城里待着。”
“我觉得不太像,我今早回学校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他们四个了,一个个都打扮得身光颈靓的,完全没有破产的感觉啊。”
“那就真是奇了怪了诶。”
“说不定真破产了,但还是靠打扮遮盖事实呢?”喻夏撇撇嘴。
周围人听了,沉默几秒赞同地点点头。
“有道理诶。”
汀岁欢从头到尾没说话,若有所思。
-
游嘉远是在五分钟之后和祝顺意一起回来的。
那时候刚好上课铃打响,班主任李智没两分钟也进了班,宣布后天整个高三都会进行一场开学考试,难度会有点高,让大家做好准备。
“啊——”
班里瞬间趴倒一片。
位置暂时都是单人单桌。
汀岁欢坐在教室最里面靠窗的那一排,倒数第二个的位置
游嘉远本来坐在靠后门的最后一个位置,但今天他喊人和他了换一下,坐在了汀岁欢后面。
反正李智向来就算安排好了座位也记不清,班里好多人都抓住这个点随便乱坐。
等下了早读,坐在前门第一个的祝顺意下来他们俩这,汀岁欢才想起书包里还有袋吐司,拿出来给他。
吐司这玩意儿吧,是真有点干巴。
祝顺意实在是饿得不行,一口下去也没个水喝差点噎死,一直在那拍胸口顺着。
那力度,游嘉远怕他没噎死都把自己拍死了,从桌兜里掏出一瓶新买的矿泉水扔给他,“你是上赶着重新投胎啊吃这么快?”
祝顺意赶紧拧开盖子大口往下咽,等终于舒服了,弯腰有气无力地说:“妈的啊,就不该说那句开学就等于死期,真差点死在这里。”
游嘉远朝笑他,“祝顺意,你这真是张好嘴啊。”
喻夏从讲台上下来,听到这句话笑得更夸张,“不仅是张好嘴,还是个好人,知道我们记不住复杂的日期,特地挑了个八月一。”
言下之意:这死期真好记。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汀岁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了块吐司吃,笑到差点也噎住,拍拍喻夏的胳膊让她帮忙开下牛奶。
祝顺意见状赶紧提意见:“看吧看吧,是不是很容易噎到?所以下次咱能不能带点什么香肠包啊,菠萝包啊之类的?有点油好下肚啊。”
刚说完,游嘉远拿脚踢他的凳子区下面,“你自己怎么不带?真好意思提,下次直接给你摆一桌行不行?”
祝顺意细想,“也不是不行,你带还是她带?”
汀岁欢表示事不关己,“谁答应你的谁带,反正不关我事。”
把吐司快速吃完,拍拍手站起身,“夏夏,去不去洗手间?”
喻夏:“走!顺便……”
眼神传达信息,两姐妹站在原地心照不宣,突然满脸堆笑地手挽手出去了,留下两位不明所以的人在教室里。
祝顺意疑惑,“什么情况?她俩笑什么?怎么感觉她俩这一趟不是去厕所,而是去干什么大事。”
游嘉远也这么觉得。
下一秒直觉告诉他她俩肯定有事儿,立刻离开椅子,“走不走?去厕所。”
“我靠。”祝顺意抱胸,“游嘉远你怎么这么娘?上个厕所还要我陪!”
游嘉远无语,转身就往后门走,“死远点。”
祝顺意跟上:“别介啊我靠,等等我。”
-
南清附中近年来很少招收插班生,最多的一年也只招了两个,而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招收了四个,还一个学文三个学理。
有学生严重怀疑校长是觉得他们这一届不行,所以今年才特地招了四个来提高升学率。
这件事情现在就没有一个班里无人在讨论,而且大家口中讨论最多的还是从樵北转来的那个男生。
刚在早读课上,两姐妹偷偷传纸条说下课先去理科班看看真人,那个学文的说不定会转去她们班,到时候直接在班里看就行了。
因此现在两人上完洗手间,就直接奔向三楼的理科班。
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现在只剩下五分钟不到,然而教室外的走廊上还是有不少学生在说笑打闹。
祝顺意和游嘉远就站在四楼接水处的地方。
两人目光移动的方向和频率几乎一致。
看着那两道背影专门挑了三号楼梯,步履匆匆地往下走,祝顺意很是疑惑,“她俩干啥去啊?”
直到两人在三楼的楼梯口停了下来,他恍然大悟,“我靠!我知道了!”
游嘉远双手搭在矮墙上,眉心有点皱,“知道什么能不能直接说?”
“咱学校今年不是收了四个插班生吗?好像一个和咱一样是学文的,另外三个是学理的,喏,”祝顺意抬下巴指着两人的方向,“那三个如果没猜错的话,都进了那楼梯边上的理科实验一班里,而且据说四个长得都还挺帅的,今天不少女生都在说这个——啧,这俩花痴估计是看真人去了。”
一个学文,三个学理,长得都还挺帅?
是打算来南清附中组团出道的吧?
游嘉远心里冷哼。
再帅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难不成还能多两眼睛长在额头上?这汀岁欢什么眼光?有什么好看的?
祝顺意对这件事也没兴趣,正打算问中午吃什么就见人突然转身走了,嘿了一声赶紧跟上去,“游嘉远,你这扭头就走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有的啊?喊我一声是不是会死啊?”
游嘉远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我他妈没长嘴。”
“什么情况啊?谁又惹你了啊?”
第8章 脸红08
第一节是语文课,上课铃响了没多久,李智就领着一位新同学进了班。
这位新同学正是招收进来的,唯一一个学文的那个男生。
男生名字叫樊煦,长相偏清隽那挂的,个子很高,目测和游嘉远一样有187,说起话来声音温和似娟娟泉水,笑起来也有点腼腆。
因为还没领校服,身上穿着很正式的白衬衫和黑西裤,扣子规规矩矩得扣到顶,一看就是老师口中的典型乖乖学霸。
就连李智这种,平时不爱把上课时间浪费在与学习无关上的人,都兴味盎然地喊他在讲台上多讲几句。
但人脸皮薄加慢热,说完名字后没话可讲,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失,李智终究还是怕耽误时间,只好作罢,喊他下去游嘉远旁边那个空位上坐着。
看着人一步步下来,周遭逐渐细碎声一片。
汀岁欢内心那点不可思议,更是在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还真是他啊,夏令营里和游嘉远一起演讲的那个男生,为爱从樵北转来南清。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高!实在是高!
但是,他家里人是怎么同意的呢,而且这才几天啊……就这么顺利地转过来了?
游嘉远见汀岁欢那脑袋不停往后转,目光还一直盯着人樊煦看,没忍住拿笔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不客气:“看什么?转过去。”
嘶——
这人动手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汀岁欢蹙眉摸摸脑袋,狠狠瞪他一眼,音量放小:“手不要就剁了行不行!我看他碍你眼了?”
别说,后面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深思。
游嘉远瞥一眼旁边,正巧樊煦坐下了,两人四目相对,后者还冲前者做出了礼貌微笑,只不过不足两秒,樊煦就从书包里拿出眼镜带上看回黑板方向了,俨然一副要上战场的严肃样子。
汀岁欢也注意到了,小声幽怨道:“游嘉远,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能不能多学学人家?”
学什么?学他戴眼镜吗?我又不是没有。
游嘉远轻轻哼笑一声,趁李智正在低头翻教案,伸手盖在汀岁欢脑袋上强制把人转回去,再俯身凑上前,停留在她耳后低声犯贱:“戴眼镜有什么可学的?喜欢看我下课戴给你看。”
较为低醇的嗓音弄的人耳廓很痒,酥酥麻麻的。
汀岁欢无语地缩缩脖子,摸摸耳朵,单手背在身后朝他竖起小拇指,表示:谁喜欢看你戴眼镜了?就你这理解能力简直跟我早上没差!莫挨我!不想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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