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找来祁渥雪帮忙,才脱身跑去宿舍楼收拾行李。
“林大校花的知名度,都要赶上我了。”陈京澍坐在林逾静书桌凳子上,边给她收拾书柜上的课本。
“你快别取笑我了,也有几个师弟师妹只眼巴巴看着你。”林逾静说道。
“天地良心,他们就是想问华仁系有没有合适他们投递的简历。”
林逾静耸了耸肩,故意气他,“那谁知道呢。”
“...”
林逾静的行李并不多,衣服,书,私人用品只塞满了两个行李箱。
加上陈京澍送她的月亮渔火夜灯,都还没占满他那辆SUV的后备厢。
等再打扫完宿舍,交钥匙退押金等流程,太阳也下了山。
林逾静站在车边,看着住了三年之久的棣棠公寓,心底莫名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舍,“阿澍,我们再在学校逛一会儿吧。”
“不怕再遇到师弟师妹?”
“以后就不会经常来了。”
陈京澍点头,揽着她腰肢悠慢地踩着落花,绕环湖小路闲逛。
傍晚天色,校园亮起盏盏路灯。
再瞧身边路过的一对对小情侣,陈京澍突然叹了口气,“更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和你赌气,没继续考华清。不然这七年我会每天接你上课,送你回宿舍。”
林逾静笑,“这话你在澎镇和我说过了。”
陈京澍停下脚步,温柔地将她揽进怀中,“静静,让我抱抱你。”
林逾静笑着回抱住他腰肢,又没忍住拆穿道:“阿澍,我觉得吧,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不会甘心让我住七年宿舍,说不定大一就带着我在学校门口租房,各种诱惑我和你同居。”
陈京澍皱了皱眉,去捏她脸颊,“林逾静,你真是不解半点风情。”
-
待到两人终于回了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林逾静刚一走出酒店直达顶层的电梯,就看到四合院院门头上新换的牌匾。
古朴考究的牌匾上刻着“静园”二字。
林逾静仰着头,一同落进她眸底的,还有长安街上空的繁星。
“静园?”她低声呢喃。
陈京澍像是期待已久,双手插兜立于她身侧,主动向她解释:“静园,林逾静的静,就是你家的意思。”
林逾静转身,眼底是又惊又喜的表情,“我家?”
“真是你家,偷偷给你办了过户,算是送给我媳妇儿的研究生毕业礼物。”
这下,林逾静直接吃惊到捂住了唇,心想这位大人物真爱背着她做事。
“陈京澍,那就太贵重了!”东二环,能俯瞰整个帝都城的顶层四合院。
更是被全壹京人称为华仁集团心脏的地方,陈京澍为她建了一座会飞的四合院不止,甚至还为向来漂泊无定的她署上名字。
“我家静静,配得上。”
林逾静眉心都颤了颤,有震惊,也有说不出的感动,“可是,这里不一样,它是华仁的心脏。”
“它是华仁的心脏不假,但你也在我的心脏里。”陈京澍声音很柔,握着她手,再将人拥进怀中。
一边拍抚着她后背,一边安抚她波动强烈的情绪。
陈京澍,那个占据她全部青春的少年。
只因她少时一句玩笑话,就真的在这天穹上为她建了栋四合院。
而最特别的,他让它屹立在华仁的心脏上,也让林逾静坐在华仁的心脏上。
像是昭告全世界,她就是他陈京澍心尖尖上唯一的人。
“静静,没有你消息的那几年,连我自己都是后知后觉才感受到那份遗憾和懊恼,更是习惯性去寻找关于你的消息。看着万家灯火,人声鼎沸时,也会执着于为什么不能有一盏只属于我们的灯,也想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话音很淡很淡,可凿刻到她心中的深情又很深很深。
一字一句,看似轻描淡写分开的那七年,却也诉尽了他爱的执念。
林逾静喉咙都哽住了,只红着眼眶抚摸上他眉眼。
心想:被自己算计图谋利用的爱,居然也让最爱自己的少年,释怀了一年一年又一年。
直到,想通。
既然忘不掉,就她爱一生。
“阿澍,对不起,离开你那么久那么久。”
陈京澍吸了吸鼻子,从前浅薄的生命纹路都因此刻生出血肉,“没关系,好在你终于回来了。但是静静,我往后是真的,再也没办法忍受你离我远去的生活。”
林逾静:“嗯,我不会再走了。”
陈京澍:“好,就待在我身边,任由你作你闹都没关系。”
“我会让这座城,最繁华富饶的高台,亮起一盏只属于你的灯。”
第63章 开馆
7月4日, JING美术馆首展开馆。
凌晨五点,京城专为名媛千金服务的私人造型工作室敲开了静园大门。
露天庭院, 各类化妆品摆满了三张折叠桌,挂着高定礼服的衣架推车来来回回运了三趟。
林逾静穿着化妆专用晨袍坐在镜子前,任由一群人从上到下护理一遍。
精致到连发梢分叉都一根根剪掉,每一个毛孔都被遮瑕完美掩盖。
陈京澍端着茶杯站在镜子前,瞧着她被固定了一头的银色发夹,新奇又好奇,“这是什么头饰,还挺漂亮。”
闻言,几个造型师大笑起来, “陈总, 这些都是固定发型用的普通夹子, 不是发饰。”
陈京澍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陪着一起笑, “她戴着特别漂亮, 以为是饰品。”
“陈总可真宠林小姐,连涂个遮瑕都要问问是什么用处。”做他们这行的,见多了豪门千金抑或是阔太太。
不少小姐,太太化着妆, 男主人就像个大爷坐在一边不停看时间。
虽然不会烦躁催促,但给予的情绪价值少之又少, 就连完妆后的假意惊艳都懒得演。
所以像陈京澍这样寸步不离, 还会配合化妆师选彩妆色调的高门少爷,就显得深情又难得。
“毕竟是亲媳妇儿, 现在宠着她,等老了才有坐在轮椅上被推着晒太阳的权利。”顶级豪门里的少爷, 同一群姑娘聊最稀松平常的家常,就更惹人羡慕了。
“林小姐真是我接待的客人里,最有福气的一位。”化妆师边为她擦去唇上的护唇油,边感慨道。
林逾静瞧着镜子里正痴痴望向自己的陈京澍,眉眼微微弯出了月牙弧度,“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有了他,她才将从前经历过的所有不公、心酸,和颠沛流离的伤,都释怀了。
陈京澍舔了舔唇,抬手攥着她纤细的腕柔情摩挲,“是我有福气,遇到这么一位漂亮又有才的姑娘。”
“今天的含糖量太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接的是婚礼造型。”
林逾静拍了下陈京澍手掌,“好了,腻不腻。”
“这是个好提议,要不现在临时改一下活动方案,开馆仪式和婚礼一起办?”陈京澍顺势握住她手,贱兮兮说道。
林逾静瞪他一眼,不留情地抽出自己的手,“想得美。婚礼怎么也要你陈少爷八抬大轿,绕着东二环走一圈才行。”
陈京澍一拍脑门,“东二环怎么够。那得绕着这座四九城,连胡同里的蚂蚁都得知道咱俩新婚大喜。”
“嘚瑟。”林逾静笑得肩膀都开始颤动。
整整三个小时的妆造,静园的院子也被笑声全然填满。
化完妆,做好造型。
林逾静被两个服装师扶着去换衣服,陈京澍才终于安静下来喝口茶。
只是没歇多久,他就又问,“你们服务挺好,接婚礼造型吗?”
“陈少都问了,也不瞒您,新娘造型做的少,不过价位合适也是接的。”负责人笑着回道。
“那壹京比较好的私人定制婚庆公司,有介绍吗?”
“那当属华纱了,价位您肯定承受得住,就是档期比较难约,估计已经排到四年后了。”
陈京澍盘算了下,“四年呀!那刚好。”
林逾静下半年就要去OSU读博,三年的博士学制结束,他再陪着姑娘专门谈一年恋爱,第四年结婚。
婚后过几年二人世界,生个一儿半女,这壹京城内就有属于他们的小家庭了。
“回去帮我推一下名片,谢谢了!”说完,他还又指了指屋内,“对她保密。”
“陈总放心。”
几人聊完天,林逾静也换好礼服出来。
她长相偏成熟文艺范,像极了古早星港选美大赛的靓丽港姐。
黑色大波浪披肩,清冷又风情。黑色抹胸连体裤凸显腰身,一转身,是性感光洁的白皙后背。
陈京澍咂了咂舌,“没有外套吗,这个后背露着,多冷...”
林逾静不喜欢花花绿绿的礼服,露膝短款也不适合今日的场合。
最后就是相中了这件露背设计,严肃不死板,风情不妖艳。
“哥哥,这是夏天,不会冷的。”
“那也挺晒。”
“我们在室内,晒不到。”
“...”
陈京澍撇了撇嘴,“行,你喜欢就行。”
就这样,乌泱泱一群人终于是下了楼。
黑色三地牌的劳斯莱斯被擦到反光,陈京澍同样一身黑色西装,揽着林逾静腰肢边护着她头上车。
抵达美术馆外,外景搭建已经结束。
红地毯满铺到停车场,各界名流送的花篮堆满整个门厅。
虽是九点才正式开馆,但此刻已经有不少媒体和画协成员提前到达。
陈京澍站在林逾静身边,像个跟班小弟,时不时配合着与前来观展宾客拍几张合影。
其间消失了几分钟,林逾静立刻感觉心中略略没底。
“你去哪里?”见他回来,林逾静终于是抓到救命稻草,紧紧攥着他衣摆。
“卫生间。”
林逾静也没多想,继续接待来宾签到合影。
只是门厅气温莫名越来越低,她搓了搓手臂,又将跟班小弟拽过来,“好冷,你去看下空调温度。”
闻言,陈京澍也没走开,而是直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我走了,你又该慌了。”
尚有余温的外套触肌生温,林逾静点了点头,“有理,那你还是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身边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才女,居然会怕这种觥筹交错的寒暄场面。”趁着签到台没人,陈京澍用肩膀撞了撞她后背,贱兮兮揶揄道。
林逾静回头嗔他一眼,“我最受不了一群人围着我恭维又夸赞,这会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的。”
陈京澍笑着揉了揉她头,“放心吧,你林大才女精着呢,绝对不会被几句奉承话乱了心。”
林逾静刚想打他,就见礼仪小姐搀扶着一位老人走来。
她一瞬愣在原地,“那位是红色艺术家,王老先生吗?”
陈京澍推了下她腰肢,“是他。快去接。”
两人齐齐出了门厅,室外的热浪立刻迎面扑来,林逾静脸颊都红了起来。
“我只给王老先生发了请柬,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能把同时震惊艺术界,商界,慈善公益圈的前辈请来,林逾静受宠若惊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毕竟是我们林大才女,请到业界大拿的本事还是有的。不过这下你也就不怕,会有媒体拿藏羚羊做由头乱带节奏了。”
“你快别学那些人恭维我了,我手心的汗就没消过。”
两人边低声嘀咕,边快步迎至王老先生身前。
替换下礼仪小姐,亲自搀扶着老爷子逛主馆。
“林逾静小同志,你让我看到了咱们画协后继有人。”短短一句话,显得轻飘淡然,却又意味深长,意义深重。
林逾静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王老先生谬赞了。”
“小同志千万记得不忘初心,戒骄戒躁,日后你大有作为。”王老先生推了推眼镜,满眼都是慈爱的赞赏。
林逾静眼眶顿时泛起泪点涟漪,“有您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走弯。”
王老先生又是一连串地感叹,“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好好欣赏一番。”
林逾静点头,“好。”
重返门厅处时,林逾静连连拍着胸口,“王老先生夸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陈京澍笑着从口袋内掏出丝帕,握着她手腕擦拭掌心沁出的细密汗粒,“现在相信那些话不是恭维了?”
“王老先生的话绝对不是,其他人不作评价。”
“怕什么,凡事有你老公撑腰,你就好好享受此刻高光。”
林逾静笑弯眉眼,还在回味着王老先生同她讲的话。
两人重新站到前厅签到处后,又见一辆黑色商务SUV停在美术馆门前。
后座电动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下一个女人。
女人短发及肩,着一袭黑色商务套裙,气质干练优雅,通身镌刻久居高位的霸道果断气场。
迈至前厅的每一步,都像带着一股压迫感。
林逾静看向陈京澍,低声,“我没有邀请你姐姐。”
陈京澍点头,揽着她腰肢向前迎接,“是我邀请的。”
林逾静不免吃惊,毕竟全壹京都知道华仁两位孙辈早有隔阂。
今日并肩而站,姐弟两人面对媒体镜头,直接热络相拥。
然后陈京澍又拉过林逾静手,主动向她介绍道:“这位就是咱们大姐,陈今宜。”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咱们”“大姐”。
没有职务,也没有以堂姐弟相称,而是直系亲缘关系。
甚至是对着媒体早有判定的‘华仁未来儿媳’所说。
三人还不约而同皆着黑衣,落在镜头内,沉淀着同为一家的契合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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