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灰姑娘这下彻底攀上高枝,实现阶级跨越,成为少奶奶了。】
【连王老爷子都来了,排面真是太足了。】
【但是有一说一,陈老爷子来了才算真正给排面。否则一律按照京圈少爷花钱找乐子,哄金丝雀玩。】
【支持楼上,放眼华仁娶过的媳妇儿,连陈老二续弦都是沪上豪门千金,怎么可能真认下林逾静这门亲。】
林逾静看后,拉着陈京澍耳朵给他挑了几条念道,又问,“陈少爷我不信吃瓜网友,你自己说,对我是哪种?”
陈京澍喝得大醉,口齿都不清了,但还是迷迷糊糊回道:“娶你...那种。”
林逾静眼眶红了起来,抚摸着他鬓角的白发描摹。
脑海里,是陈今宜提前给她打的预防针,还有两人偷偷约定好的秘密协定。
林逾静将额头抵到陈京澍耳畔,低言,“阿澍,谢谢你这么坚定爱着我。”
说着,她将唇凑到陈京澍脸颊,轻轻吻了下去。
陈京澍感受到她的吻,似醒非醒的捧住她脸颊。
沾染酒味的吻,下刻落在了她唇上。
这时,林逾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则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来信——【林小姐,明日上午九点,望京楼茶馆一叙。】
落款是:陈嵘清。
林逾静理都没理,只抱住陈京澍,缩进他怀中,“阿澍,以后的路,我会在远方陪着你走下去。”
“还有,少信我说的话。”
第65章 对峙
林逾静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脑子里被杂七杂八的琐事填满,再全部以梦境重演的方式, 像是临终前的跑马灯,闹了她一整晚。
直到她耳边响起低沉的手机闹铃声,还有男人凑到她耳边的呼吸声,生拉硬拽的梦才将她放了回去。
只是她想睁开眼时,一个温热绵软地吻落在她眼角。
林逾静翻了个身,顺势抱着陈京澍腰身,又将他拉回到了被窝里。
两人闹了将近一小时,陈京澍才揉了揉她头发,抽身, 将套丢进垃圾桶, 再拿着湿巾给她擦腿心, 问:“今天还在家里画画吗?”
一大早就做了场床上运动,她鬓角的发丝都被汗水湿透了, 疲累地拉着陈京澍一只手摇了摇头, “不,今天准备逛逛博物馆,老街旧巷什么的。”
“那些地方有什么好逛的,等周末了, 我带你去郊区水库钓鱼。”陈京澍拍了拍她尚裸.露在空气中光洁圆润的臀,“搞个小野炊, 小野战, 也挺有滋味。”
林逾静被他挠得痒,笑着推开他的手, “不正经。”
“也就和你不正经,和外人高冷着呢。”陈京澍挪腿, 终于下床开始洗漱。
林逾静披上他脱下的浴袍,倚着卫生间门瞧他。
刷牙,洗脸,再胡乱挤一些她的护肤品涂个脸。
林逾静喉腔莫名泛出血腥味,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味。
怎么,明明是很温馨又幸福的场面,她却有种淡淡的悲戚感...
“我上班了,出去玩注意安全。”陈京澍从挂衣架上取下她熨烫好的西装外套,又当着她面掏了把内兜,拿出一张鸦色银行卡塞进她手心,“别抠门,看上什么买回来。”
林逾静抿唇,送他到电梯门口,“行,买穷你。”
等待电梯上行中,陈京澍还不忘揽着她腰,最后落下一个吻,“好大的口气,我很期待有这么一天。”
“电梯到了,快走。”
银色大门,缓缓闭合。
陈京澍边傻笑边冲着她摆手。
LED显示屏,终于显示电梯下行。
林逾静歇了口气,背脊倚着冰凉的墙砖滑落,独自坐在电梯口很久很久...
像是,在给自己开最后一场战役的启动会。
-
林逾静没有叫陈京澍安排给她的专车司机,而是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望京楼茶馆开在颐和园旁边的巷子里,她报了预约名字,身着旗袍的服务员将她带到了包厢。
中式厢房,燃着熏香。
全景落地窗外就是昆明湖,晨间微风吹拂,湖面泛着波光粼粼的微光。
“陈局,林小姐已经到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林逾静刚还悠闲赏花看湖的兴致被打断了。
她起身,就见包厢门被推开。
年近60,久居官场的男人保养十分得当,一举一动间都是儒雅沉稳,绝非等闲的高位者气质。
还和经年前一样,初印象是个慈祥亲和的长者,但他抬手,示意她坐下时,又带着审视与压迫。
林逾静坐在次位,还没开口客套寒暄,陈嵘清便“嘘”了一声。
他先是屏退茶馆专业的茶艺师,再亲自净手泡茶,最后亲自为她斟上第一杯茶。
“这是今年新下的碧螺春,尝尝合不合口味。”很是体贴,连声音都很是温柔。
恍惚间,林逾静像是回到了少年时,她第一次见到陈嵘清的场景。
他也是这么为她剥开汉堡包装纸,又将一整杯冒着冷气的可乐推到她面前。
那时,她居然真的天真以为,他只是一个中年得子又失子,走投无路的父亲。
林逾静轻眨眼睫,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口齿间尽染醇正茶香,回甘更是香而不涩。
但她依旧温言谦声,“抱歉陈先生,我不懂品茗,只能说出这两句。”
陈嵘清只笑了笑,像是最稀松平常的长辈同小辈聊天,“品茗呀!是咱们自古传承下来的八大雅事之一。古时,高门皇室的千金公主,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几乎都是从小经大师傅调教,方成气候。直至如今,京圈的世家千金都还在学着这些...”
林逾静浅笑着,也不打断陈嵘清的话。
她就同时净了手,一边倾听,一边剥着盘子中的碧根果。
“不过林小姐也是才女。”陈嵘清笑着注视着她,眼底却多了几分审视,“漂亮,聪慧,知进退,就是可惜没生在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否则,我一定选你做陈家的儿媳妇。”
林逾静依旧莞尔浅笑,淡淡回道:“那先谢过您的认可。不过现在毕竟已经是现代文明都市,哪里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真是出生在您这种钟鸣鼎食之家,长辈钦点最佳儿媳,估计阿澍就觉得无聊了。”
陈嵘清大笑,“你这丫头说话真的很有意思,还和小时候一样。今年多大了?”
“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早不记得我了。”林逾静话音始终很淡,有一种三思而后行的谨慎感,“17初见您,今年过完生日就26了。”
“我知道陈京澍的存在,也是26岁那年。那时才刚进单位,做最基层的工作。每天戴着安全帽跑全市大大小小上百个建筑工地。知道市场每一颗螺丝钉的价格浮动,却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身高体重变化...”
说着,陈嵘清还红了眼眶。
林逾静挑眉,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陈先生,您快擦擦。”
擦擦您那,虚伪的鳄鱼眼泪。
“小姑娘,我今天来见你,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这个老匹夫就是想求求你,离开我儿子。”
林逾静唇角的笑意凝滞住,连眼角的笑都僵在空气中。
口腔内,更是像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填满。
她只僵挺着脖颈,倔强道:“如果我说,不呢?”
“阿澍对您很重要,对我同样重要。我从小原生家庭就不幸福,父母不爱,亲友不疼。阿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坚定选择我的人。您让我离开他,这不是要我命吗?”
陈嵘清眉心微蹙半分,依旧拿着长辈语重心长的腔调同她说道:“年轻人都觉得爱情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但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要向你戳穿真相,这个世界,爱情是最不值钱的。”
林逾静捧着茶盏,眼底最后一丝笑意也没了,“那您爱过人吗?被坚定爱过吗?无论你是否有现在的成就,都有一个人对你不离不弃,告诉你,你就是全世界对他来说,最可贵的人吗?”
陈嵘清愣了一下,半晌无言。
“看您的表情,您没有爱过,也没被爱过。”
陈嵘清微眯起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你们年轻人,将爱恨嗔痴看得太重要了。那要是把爱情和学业前途,同时放在你眼前,让你必须选一个放弃一个,你还觉得爱情最可贵吗?”
“可这两者,又有什么冲突呢?成家立业,本就一体。”
陈嵘清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林小姐应该还没收到OSU的博士确认信息吧?”
“什么意思?”林逾静眉头一皱,再看向陈嵘清,都满是警惕。
“听说你的论文被卡了。”陈嵘清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凑到鼻间轻嗅。
“我都不知道。”
“可我知道,我还知道,如果今天再收不到确认信息,以后都不会收到。”
林逾静眼底终于多了怒意,厉声,“陈先生,您这是何意?”
“我只是想让林小姐认清现实。人不能太贪心,前途和爱情,只能选一样。”
林逾静当即红了眼眶,冷笑两声,“原来那个陷阱,是在这里等着我呀!”
陈嵘清松了些许严肃情绪,笑意更盛,“怎么能是陷阱呢?毕竟你是我曾经资助过的学生,应该也还没忘记答应过陈京澍妈妈的临终遗言。让他回到陈家,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但我们陈家百年氏族,继承人必须无条件服从家族安排。你和他在一起,他就只能做陈家的儿孙,做不了华仁的主人。”
林逾静指甲嵌进掌心,印出又深又红的掐痕,“您是他父亲,应该知道,阿澍从来不屑于做华仁的主人。”
“可你陈璇阿姨在意,你也在意。”陈嵘清抿下一口茶,缓了半刻才道:“爱一个人,你难道不想他好吗?”
陈嵘清拿出一封牛皮信封,递给她看,“你真以为,做闲散王爷就能幸福?”
“陈京澍的心脏病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车祸引起的并发症。”陈嵘清皱起眉,川字眉心都夹杂着浓浓恨意,“全拜大房,他的亲伯母所赐呀!”
“商场如战场,你真以为陈今宜就是百分百的投诚?”
林逾静瞧着私家侦探调查拍摄下的照片。
白色越野车几乎可以用粉碎性报废形容,陈京澍被救出时,浑身是血,就像一张苍白易折的白纸。
“她肯定特别支持你和陈京澍的感情吧?因为你们在一起,陈京澍铁定会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再等老爷子和我这个老匹夫一闭眼,一朝天子一朝臣,华仁就彻底没有陈京澍的位置了。”
林逾静扯了扯嘴角,笑声比哭声还要悲戚,“真是难为您,准备如此全面。让我想说一个不字,都难...”
“老爷子现在宠着他,他有玩,有闹的资本。但陈今宜背后有姥姥家,手里还有华仁一批成熟的老人。”
“你也了解陈京澍的心性,怎么可能去过仰人鼻息的生活。到那时,各种形势突变,才是半点不由人。”
林逾静咬了咬唇,一时间头脑都开始发烫,也不知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好人。
“您是高官,肯定比今宜姐她们势力还要强大吧?”
“从政不从商,我明年退休后,就又是另一副光景了。”
官场,名利场都一样。
一朝天子一朝臣,林逾静明白这个道理。
“陈先生,追纹连载纹在扣抠裙八六艺奇奇三三零四您真是一个合格的谈判专家。犀利,机敏,一针见血,一语中的。”林逾静放下手中被她攥烂的照片,“威逼利诱加上伏低卖惨,让我几乎没有其他选择。”
陈嵘清依旧端着最平和的语气,“可这已经是你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你几乎已经得到了除去爱情以外的全部。事业、学业、财富,在你这个年龄段,可以说没有任何同龄人能超越你的成就。”
林逾静苦笑一声,“我答应您。不过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林逾静,我要您支付我一笔分手费。”
陈嵘清耸了耸肩,长舒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你随意填。”
林逾静没接,只直视着他眼睛,冷冷开口,“我要华仁2%的股份。”
“你说什么?”陈嵘清摘下眼镜,眯起的眼,终于透出一股凶戾。
“股份,或者我干脆放弃留学,守在陈京澍身边,陪他赌一把今宜姐本性良善,绝不会像您说的那样,赶尽杀绝,逼得我俩穷途末路。”
这次换陈嵘清彻底坐不住,“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点点的股份而已,选择题给到您。”林逾静将照片塞回到牛皮信封中,重新推至陈嵘清手边。
陈嵘清起身,在包厢中徘徊多时,最后终于说道:“可以,那要你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和他分手,没问题吧?”
林逾静清笑出声,几分无奈,“陈先生,您肯定没谈过恋爱。”
分手,哪里是电话里,就可以三言两句说得清的。
况且,她和陈京澍分分合合太多次了,她自己都累了...
“您准备股权转让合同吧,我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王秘书敲门,递进一份盖有公章的文件。
林逾静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陈京澍的电话。
“逛完了?”
“没有。有点累。”
陈京澍还不知道她的真正用意,只随着她话音接茬,“在哪,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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