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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当然不会认为艾莉卡的这个说法是要寻思，他摩挲着下巴沉思两秒：“你要离开流星街？”
【当然不是。】艾莉卡摇头，眉宇间满是韦恩一脉相承的傲然，【不论是小丑二代还是哑女的称呼，我都不喜欢，所以让这两个名号都去死吧。】她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死的是哑女，跟红隼有什么关系呢？】
……
小丑女进行了网络直播，宣称自己手上有一种名为“贫者的蔷薇”的生化炸弹，一旦爆炸，就会将致死的病毒传播到整个哥谭，乃至周边的城市，如果她不能在今晚看到小丑或者蝙蝠侠之中的一个，她就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引爆这个炸弹。
没有人会怀疑小丑女的疯狂，她失去了自己的J先生，失去了自己的神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怀疑这个疯女人会不会做出带着全哥谭陪葬的疯狂行为。
或者说，就算有人去怀疑她手中那枚小小的古铜色圆球是否真的具有她所说的那么大的威力，大多数普通民众也不敢去赌这个曾经给他们带来过无数伤痛的犯罪女王只是在开玩笑的可能性。、
“噢！让我看看，啊哈，你们觉得我只是在开玩笑？”小丑女猛地凑近镜头，鲜红的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在屏幕里放大，“这可太让我伤心了。”
“但是你知道的吧。”她捧起手里的圆球，毫不畏惧它是一个危险物品的在它的表面落下一个吻，“这可是我的小小J送给我的小礼物，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的对吧？小蝙蝠~”
“呕，好吧，小小J这么可爱的称呼用来称呼那个叛逆的小怪物还是太恶心了。”她夸张地做出呕吐的动作，毫不掩饰自己对哑女的厌恶，最后又对着镜头尖锐地笑道，“你敢跟我赌吗？就像J先生最喜欢的选择游戏，来嘛，做一个选择~”
那个小小的直播间很快就被红罗宾截断，但是直播录屏却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哥谭，无数的哥谭市民在这个夜晚被惊醒，在网上控诉GCPD和蝙蝠侠为什么不立刻去将小丑女和她危险的小玩具控制起来。
以及，为什么不快点抓捕甚至杀死能制作出这样的小玩具的哑女。
但是正如小丑女所说，蝙蝠侠不能去赌她手里的贫者的蔷薇是假货的可能性，尤其是在他知道艾莉卡确实持有贫者的蔷薇，且如果事情走到极端地步时，艾莉卡也不会介意真的引爆炸弹，在哥谭的废墟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的前提下。
得到了红罗宾的消息的他阴沉下脸，不得不改变原本准备守在GCPD附近等待艾莉卡的出现的计划。
“我留在这。”一直只是安静地跟在蝙蝠侠身边的罗宾突然开口。
蝙蝠侠只觉得头疼，并非他不信任罗宾，或者说，他就是太信任罗宾的性格了，于是也清楚现在罗宾提出来单独留下的意思绝对不是要留下来守好尸体的意思。
但是当他低下头与罗宾对视，好像透过多米诺面具的白膜看到男孩执拗的碧色眼眸时，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说到底，布鲁斯了解自己的孩子。
他是世界第一侦探，作为布鲁西的时候能在整个哥谭上流社会游刃有余，讨得所有人欢心，作为蝙蝠侠的时候能够精准地把控罪犯的犯罪心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长久相处下来的孩子们的性格都看不清。
艾莉卡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把小丑的尸体当着所有人的面粉碎掉，这或许算是侮辱尸体罪，但是考虑到小丑自己给自己安了个“小丑病毒”的名头，艾莉卡把他挫骨扬灰掉还真不好说算不算犯罪，严格意义上这叫污染物无害化。
那个相当单纯的孩子只要被满足需求就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而达米安，这个一直以来在对人类的区分上都相当鲜明的孩子只是想要帮助已经被他认可一部分的血亲。
蝙蝠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得去控制住小丑女，夺得她手上那个不知道真假的炸弹，保护整个哥谭市，他还要尽快找出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让这场闹剧结束，避免事态向最糟糕的方向滑落。
而不是在这里纠结于一具无关紧要的尸体。
“我会通知夜翼过来周边待命。”最后，蝙蝠侠沉声道。
夜翼大概也不会阻止家里两个小家伙，但是至少能管住他们不要做得太过。
丢下这句话，蝙蝠侠转身上了地下室的楼梯，消失在楼梯间的黑暗里。
……
蝙蝠侠离开后，罗宾就堪称放松的在这层地下室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守，直到某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扫过他的身躯，他才猛地绷紧肌肉，面上浮现狠色。
这个感觉不对。
他冷静地想道，攥紧了手里的长刀。
来的人不是艾莉卡。
在他这么想着的下一刻，常年浸淫在战斗中的直觉发出警报，他立刻身体前倾，足下发力，闪身离开了这里。
几乎就在他抽身离开的下一秒，他身后的墙壁仿佛被卡车撞击般破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簌簌落下的石块中出现。
说熟悉，是因为那带着黑红色面具的娇小身影与艾莉卡一模一样。
说陌生，是因为哪怕眼前的家伙跟艾莉卡没有丝毫区别，罗宾浑身上下仿佛在被针刺般的感觉也依旧让他的脑袋先他的眼睛辨认出，这不是艾莉卡。
这不是罗宾第一次面对念能力者了，他知道念能力者能够释放自己的念力，使得被念压笼罩的敌人感受到恐惧。
但是这是罗宾第一次实打实地直面“艾莉卡”的念压。
像是海底数十上百米的水压，又或者是全身都陷进了沼泽地里，罗宾不得不双手持刀，保持自己的刀刃朝向敌人而不是坠向地面。
“呀~是罗宾呀。”“艾莉卡”笑眯眯地开口，眉眼间的笑意也与艾莉卡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
罗宾并不惊慌，只是心底闪过了些许明悟。
原来对方有着能够复制他人能力与样貌的念能力者，就是不知道ta能够复制到主体的几成。
手指不着痕迹地按上刀柄处的某个不显眼的小凸起，罗宾做好了战斗准备。
第61章 各方
不大的地下室里,无数的寒芒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在相撞间产生铿锵的声响。
“艾莉卡”明显想要杀死罗宾，在笑着说出那句调笑意味的话之后,就立刻冲向了他，她的双手化作爪状,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上满是凶意。
虽然此前被艾莉卡三两下撂倒过,但那并不代表罗宾的战斗力远不如艾莉卡。
毕竟那一次短暂的交手里,艾莉卡更多的是占了偷袭的便宜,加上罗宾错估了她的力量,才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就被摔倒了地上。
实际上，自幼从另一种刀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又接受了刺客联盟最精英的教育的罗宾在技艺上是要胜过艾莉卡的。
至于力量，罗宾早就与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敌人战斗过，体型庞大的、力量强大的、速度诡异的……这些敌人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或者说,念能力者的力量再大,有氪星人力量大吗？罗宾连超人都打过,还会怕普通的念能力者？
尖锐的声音刺得耳朵深处的鼓膜刺痛，温热的血液从耳道流出,罗宾面不改色地挥刀,动作迅速而无声，如同一道影子般缠上“艾莉卡”的周身。
噪音戛然而止。
“你做了什么？”“艾莉卡”大惊失色,脸上出现从未出现在艾莉卡面上的惊惧之色。
罗宾不耐地撇嘴，和他的父亲一样,罗宾本身对那些具有特殊能力的超能力者具有天生的警惕和排斥，这可能也源自于韦恩血脉中的多疑和控制欲。
在罗宾看来，过分依赖超能力是一种极为愚蠢的事情，那些能力固然强大,但总有着各自的漏洞和弱点，还经常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只有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和高超技艺才是正确的强大之道。
这一点艾莉卡就做的很好。
看出了“艾莉卡”可能就是那种过分依赖自己的念能力的家伙，罗宾心下点评，于此同时又有些疑惑。
在卢修斯研发出可以搭载在武器上的念能力抑制器之后，最先被改造的自然就是蝙蝠家族义警们的常用武器。
夜翼的卡里棍、红罗宾的伸缩长棍和罗宾的长刀——卢修斯还没能研发出蝙蝠镖和子弹那么小的体积的抑制装置。比起星辰实验室研发的版本，卢修斯改造的版本的作用范围更大，可以不被限制在必须佩戴在念能力者身上，但是也只能作用在周围的一个较小的范围。
在判定“艾莉卡”处在抑制器影响范围后，罗宾果断地按下了刀柄上的装置开关。
但是，“艾莉卡”的念能力失效了，身形却仍旧保持原样。
为什么？不是念能力？对方就长这样？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脑中的同时，罗宾的第一反应是……
艾莉卡应该没有双胞胎姐妹吧！？
走神的同时，罗宾攻击的行动并没有停下，他的身形矮小，这使得他在力量对抗上经常吃亏，但是在过往学习的繁多技巧的加持下，快速而诡异的攻击方式足够让他在规避被控制的可能的同时对敌人造成大量伤害。
……十足的高敏低防的刺客了。
冒牌货显然只能模仿艾莉卡的念能力，而不能真正复制到艾莉卡的战斗技巧，在被限制念能力之后就完全不是罗宾的对手，只能勉强应付罗宾的攻势。
终于，再借着罗宾的一次飞踹的力道抽身闪离罗宾的身边后，感受到念力重新顺畅地流转，她阴沉着脸看了他一眼，借用脸上的面具发出尖叫。
高分贝的声音直接撼动了这一个小小的地下室，震碎了冷藏室的玻璃墙，地震般的晃动使得罗宾不得不暂且退避，从腰带里拿出特质耳塞戴上。
念能力者能够使用名为【圆】的技巧探知周围，这种近似于透视的能力当然不会被蝙蝠侠护士，特质耳塞采用的材料就是他们针对念能力者的圆制作的隔绝材料，可以隔绝一定程度的念力。
等到晃动停止，罗宾再从墙角出来的时候，“艾莉卡”已经消失了，徒留一片狼藉的地下室和已经空无一物的冷藏室。
收起手中的长刀，罗宾袖手站在冷藏室的碎玻璃面前，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解剖台，一时陷入沉思。
大约五分钟之后，夜翼从“艾莉卡”造成的破口进来，看到好像在发呆的罗宾和好像被台风洗劫过的地下室，目瞪口呆，夸张地尖叫：“小D，这是你跟艾莉干的？！”
“tt。”GCPD对于蝙蝠和小鸟们来说几乎是另一个快乐老家，在这层地下室在往下不超过三米就是红头罩最大的地下基地，GCPD内部的网络系统又被神谕全权掌控，罗宾和夜翼两人都不担心代号问题，“格雷森，你需要去汤普金斯那里做一个脑部ct。”
罗宾就差毫不客气地说夜翼脑子有问题了。
夜翼反倒松了口气，罗宾这样干脆的否认，看来这里的状况不是他跟艾莉卡造成的。
于是他转而神情一肃：“发生了什么，罗宾？”
……
对着镜头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小丑女神清气爽地回头。
她对上了弗纳尔的视线。
“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好好地达成了小珍珠鸟的要求。”她有恃无恐地摊手。
确实，她以小丑女的名义否定了哑女被称作“小小J”也就是小丑二代的“资格”，以把哑女描述成怪物的方式。
这也算达成了她与艾莉卡最初的交易，不是吗？
弗纳尔倒也没有生气，他只是耸了耸肩：“当然，感谢你的配合，哈莉小姐。”他甚至像模像样地朝她行了个绅士礼。
小丑女脸上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怕：“别恶心我，拜托，我会忍不住砸烂你的脸，噢！对，有人看到了我的棒球棍吗？或者来根撬棍？”
“你可以找蝙蝠侠要这个。”弗纳尔后退半步，于此同时，直升机的风扇搅碎空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笑眯眯地朝小丑女挥手，“好啦，接下来你就先陪我们的黑暗骑士好好玩吧～”
说着，他抓住身后垂下来的绳梯：“哦，对了，那个小球建议你最好交给蝙蝠侠先生，毕竟那可是真货，我不确定你随便丢在哪的话，今晚之后哥谭还能不能存在在地图上。”
小丑女：！
她此前并没有在意手里这个小球，倒不是怀疑现有的技术能不能做到以一颗不到拳头大的小球轰掉整个哥谭，毕竟超英超反界的科技内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稻草人都干过用恐怖毒气威胁整个哥谭的事件，看起来逼格更高的哑女凭什么不行？
但是她并不认为弗纳尔给自己的是真货。
——如果他没有在临走之前依旧这么提醒自己一句的话。
属于顶尖心理学家的能力让哈莉死死盯了弗纳尔一会儿，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丝毫撒谎的痕迹。
妈的！
小丑女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她觉得她十分乐意跟艾薇一起离开阿卡姆，将两个宝贵的床位让给艾莉卡和弗纳尔。
直升机带着弗纳尔消失在了不远处哥谭夜晚璀璨的霓虹灯光里，独留小丑女一个人呆在这座多灾多难的大桥上，手里的烫手山芋制止了小丑女立刻离开这里去做点别的什么的想法。
哈莉奎因就算再涉及小丑的事情上再疯狂，也绝对不会愿意哥谭从此从国家地图上消失。
她焦虑地咬住自己的指甲，暂且脱离开小丑的事情，开始捋顺这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得出了这一次事件最后获得胜利的必须是艾莉卡的结论。
毕竟艾莉卡手上说不准有几颗贫者的玫瑰，她敢于有恃无恐地把这枚小球交到哈莉手上，就代表她有自信在小球爆炸之后保全自己。
但是哥谭可只有一个。
可是J先生！J先生的尸体不可以落在那个疯子的手里！
思索间，小丑女长舒出一口气，将贫者的蔷薇妥善地放进衣服的口袋里，两三步上前，扶起了红头罩留下的机车。
“嘿，小美人，希望你的主人不要在意我绿了他，我们得一起去拯救哥谭，还有我的J先生。”小丑女俯身对着机车的仪表盘落下一吻，扭动没来得及摘下的车钥匙，伴随着响亮的轰鸣声迅速离开了三门大桥。
至于蝙蝠侠来了这里之后只能看到空荡荡的大桥？
没关系，找回J先生，将他好好安葬之后，哈莉绝对要跟艾薇一起离开哥谭这个鬼地方！她们可以有一段长长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的旅行！
蝙蝠侠？哈！管那个黑漆漆去死！
……
头罩掉进了海里，面具被艾莉卡抢走，好在杰森的腰带里还有备用的多米诺面具。
艾莉卡好奇地看着他从腰带里搜出诸如瓶装液氮、泡沫□□、蝙蝠镖等等一系列东西，忍不住戳了下杰森的肩膀，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问道：【这个腰带里有扩展空间的能力作用吗？】
“嗯？没有。”杰森愉快地挑眉，“我们有特殊的收纳技巧。”
艾莉卡继续戳杰森的肩膀，青年健壮但不过分的肌肉回弹极好，戳起来手感非常不错：【你们总是看起来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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