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甚是想念,人来了却如此淡漠,林墨摇了摇头,也是闹不懂自家王爷,于是对沈书晴道:“那娘娘你自己进去?”
沈书晴带着目的而来,自然不会不进去,当即掀开珠帘进了屋子,在离陆深有一定距离的同一张蒲垫上盘腿坐下。
只她一坐下,就落下两行热泪,却也并不作声,只这般一直哭泣,她本就爱哭,这般又受了如此委屈,眼泪那是止也止不住。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她都明明白白不愿意跟他好了,他还非要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
陆深最是厌恶她哭,当即眉头一拧,撂下他手中的黑子至棋盘之上,打乱了排好的兵布好的阵,冷冷斜了她一眼,明知故问:“你来做甚么?”
沈书晴挪动身子到他跟前,难得主动地捏上他的手,声泪俱下,“陆深,你放过我吧!”
“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你实在没有必要强行将我留在身边。”
因她心里藏着事,并未发现他手上薄有汗珠,整个大掌发热发烫,五石散的效用还未散去。
在五石散的效用下,陆深本就更为易怒,又听她一开口就说要离开他,这让他想起了她与李照玉的事来,当即将凌厉面庞凑近到她眼前,“放过你?然后呢?”
“成全你和李照玉?”
“做梦!”
他看她的眼神太过阴冷,这让沈书晴感到害怕,上身往后一仰,是个极戒备的姿势,“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沈书晴往后仰的幅度有些大,在衣裳的拉扯下,领口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五石散效用未曾散去,陆深体内体内本就燥热,面前横陈的又是朝思暮念的女子,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他当即欺下身,将女子钳制在怀,目光涣散地吻向那露出的一截玉白肌肤。
这阵仗整的沈书晴有些懵,她不过是说他两句,怎地就被扑倒了,她已然下定决心与他分开,又怎会与他再有这般牵扯,当即大力去推他。
沈书晴扭动着身躯,拳打脚踢与他对抗,甚至还咬了他肩膀一口,“陆深,你个混蛋,你知道你在做甚么吗?”
陆深这才睁开弥漫水色的眸,待看清怀中女子的怒容后,忽而勾唇一笑,“你从前不是极喜欢与本王欢好?”
“怎地有了别的男人,便对本王的身子不感兴趣了?”
沈书晴这回也学乖了,知晓他介意李照玉,是以故意刺他,“我和你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和别的男人如何,你管得着吗?”
字字句句皆似尖刀插入陆深的心脏,他再也抑制不住压了许久的妒火,不由分说掐上了她的脖颈,正待沈书晴再要口吐恶言之时,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迫使她仰面对他,他噙住了她的唇珠,惩罚似地咬着她的舌尖勾缠,啃噬,吮吸,问得啧啧水声起。
紧接着炙热的指腹,摩挲上她饱满的耳垂,沈书晴最受不住这个,当即本能地身子一软,只她还足够清醒,再不想要被他蛊惑,死命咬了一口他的舌尖,这才止住了他继续疯狂的动作。
然陆深只是轻蔑地一笑,用指腹擦过唇角溢出的鲜血,继而又与她脸贴脸起来,他将她按在只隔了一张蒲垫的地上,地上寒凉,可身上的人却灼烫似火,这般一寸寸地烧过她的肌肤,只感觉她整个人皆要被这把火烧得昏厥过去。
她掐破了指尖才勉强将自己从沉沦中摘了出来来,她哭得满脸皆是泪痕,她哭着求他,“陆深,我现在不想要,你不能勉强我。”
“你若是爱我,就不该这样对我。”
“我是遥儿的母亲,你不能这般强迫我!”
陆深似渴了许久的沙漠旅人,这才刚触碰到解渴的水源,又岂肯轻易放她离开,更何况五石散的效用上头,催动着他的大脑,支配他想要攥取更多。
“你是本王的王妃,服侍本王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谈何强迫!”
话毕,他的唇再度再度覆下,捧着她的脸,舔舐着她玉白的下颌,吮吸着她殷红的舌尖,轻咬着她饱满的唇瓣,含弄着她敏感的耳垂,在她耳鬓间厮磨,闻到她阵阵栀子体香后,动情地将手伸入了她的发丝指尖,紧扣住她的后脑勺,更加用力地吻她。
沈书晴抵抗不了这般诱惑,身子渐渐软了下去,然则还记得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她这回也不咬他了,而是用力地咬上了自己的舌尖。
血腥味自唇舌间传来,这才叫陆深有了片刻清醒,但也紧紧只是片刻,很快他的眸色又暗了下来,他抽出一块软帕,塞在她的口中,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他望着她不住摇晃的脑袋,无视她眼里求饶的泪花,冷漠地道:“再给我在生个儿子。”
“如此一来,你便舍不得离开本王了。”
第62章 回金陵。
她这般厌恶自己,还不是喜欢他的孩子,一个孩子留不住他,那就两个,两个不够那就三个......
总是要将她死死绑在身边才是。
不顾女子瑟缩的求饶,他根根分明的手指四处游走,女子既是难耐羞愧还觉欺辱,百般无奈之下,她的手触碰到了蒲团地垫上的矮几,自矮几取下那棋奁。
眼一闭,女子用尽毕生力气,重重地往他身上乱砸下去。
饶是女子此刻体虚力浮,这般砸下去,也直接将陆深的额头砸出了血。
等沈书晴睁开眼,发现砸中的是他的头,吓得赶紧扔掉了棋奁,她本是想要制止他,并非想要他的命啊,他毕竟是她孩子的爹,若是砸死了或是砸傻了可怎办是好。
她当即又出声道歉,“对不起.....”
然则陆深即便承受着钻心的痛,依旧眼也不眨一下,只是略微一顿,而后却更为凶狠地亵玩她的雪软,任由血珠子从下颌往下滚动,甚至落了几滴至女子那锁骨窝处,如此湿濡黏腻,倒也是不嫌脏。
与此同时,他唇角渗血,邪异冲她一笑,“李照玉有甚么好,你竟然为了他,要谋杀亲夫?”
沈书晴如实以告,“你这个满脑子阴谋诡计的阴险小人,你拿什么同他比?”
陆深噙住她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后在她耳畔吐纳了一口热气,
看她的眼里有着火苗,“你老实交代,他有没有碰过你?”
沈书晴冷冷看他,也不说话,而后讽刺一笑,那笑看在陆深眼里便十分意味深长了。
他竟是直接子地上起身,赤着脚就往外去,衣袍松松垮垮地披着,他先是将发髻上的玉冠扶正,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捏腰带来系,“敢碰本王的女人。”
“他当真是不想活了。”
说罢,去取放在多宝阁上挂着的宝剑。
沈书晴当即坐不住了,她想起当初李照玉不过是虚搂了她一把,他便当真动了杀意,如今误会两人有奸情,只怕他更是凶多吉少。
沈书晴扯下塞在口中的帕子,快步跑过去攥住了陆深要取剑的手,细眉哀切地横在杏眸之上,低声求他,“你不要伤害他,他没有碰过我,他真的没有碰过我。”
陆深陡然转眸,眼里的森冷不减分毫,只鄙夷地笑她,“没有碰过?”
“既然他不曾碰过你,你作何要替他守贞?”
见沈书晴依旧只是摇头不语,遂加重了语气,“你从前分明甚是垂涎本王,如今却是不叫本王碰了,你还说他没有碰过你吗?嗯?”
沈书晴知晓他这是又在用激将法,然则他不能真的叫他表兄被他伤害,他不能如约嫁给李照玉已然是辜负了他,又怎能叫他再因他而受到牵连?
是以,她主动去解他的衣带。
陆深瞥见她眼角的泪珠,不忍地别开头,却始终没有叫停的意思。
他在军中之时,就常听说,想要拿住一个女子的心,可先拿住她的身,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大概便是这般道理。
再说了,她本就是他的妻,他不认为这有何不可。
清洗身子过后,沈书晴没有像往常那般与男子相依着温存,而是立马穿好来时的衣裳,她福了福身与陆深做别,“王爷放心,妾身不会嫁给表兄,王爷在颍川之时,但凡王爷有召,民女自当前来相会。”
“只是,等到王爷回金陵之时,还望王爷放了民女,留民女在颍川。”
她说这话时一脸木然,眼神冷冰冰的,全然不似一个活人。这是陆深没有想到的,他以为他尽管手段有些不光明,她便是被迫,也该跟着他回去才是,竟不想她虽给了他,心里却离他更远了。
陆深只觉得痛心,好似针扎一般,可他深知他放手只需要一刹那,可却再也无法拥有她,只要他一点头,他们之间便自此成了陌路人。
他宁远她恨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放了你?”
“沈书晴,你是本王的妻,你便是死,也是本王的鬼。”
“想要本王放了你?”
“除非本王死。”
是以,即便半夜三更,即便五石散药效散去后,陆深整个身子经受着彻骨之寒,他依旧决定连夜出发,离开颍川,回到金陵。
天蒙蒙亮时,马车已驶出颍川,沈书晴掀开车帘,见到马车后跟了一夜的侍卫,足有上百人,心也渐渐沉重下去。
两人虽乘坐一辆马车,然则陆深知晓沈书晴恨透了自己,一直闭眸假寐,当日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紧阖的眼皮上,他动了动发白的嘴唇,“除了这些侍卫,还有五百暗卫在附近,你别想着逃跑。”
上回他与沈书晴出逃陈家,当时没有带上暗卫,是以才会有如此多的波折。
这一回,他也不走水路了,水寇那事也至今叫他心有余悸,事到如今,他都没有办法在沈书晴这里自证清白,只因陈行元早就将那个证人杀了。
等陈行元得知陆深携沈书晴离开颍川,已是第二日晨间,陆深派人给陈家递了信,信上言辞恳切,大致乃是多谢外祖代为照拂王妃多事,而今将王妃接回金陵,改日带着遥儿再度登门拜访云云。
气得陈行元当场吐血,还是服用了半瓶的清心丸,这才保住了老命。
本是已下达杀令,非要杀了他不可。
然则,却听闻当日寿宴上那些与陆深交往过的世家子皆也收到书信,只道他与与妻子和好如初,如今双双把家还,邀他们改日去金陵,他做东请客。
这下子,陈行元却是左右为难了。不杀吧,又难以咽下这口恶气。杀吧,这么多人盯着,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沈书晴是在十日后抵达的金陵,再度回到王府,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甚至连从前居住的房屋陈设都同以往一模一样,可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当时她满心满眼皆是陆深,而今恨不得他消失在眼前才好,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可以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儿子。
尽管他父亲是个混蛋,但遥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以一回到王府,沈书晴便与王妃一起日日照顾陆遥,已许久不曾见过陆深,倒是叫她心里好受一些。
陆深是故意躲着他的,因着在颍川之时,服用五石散过量,导致身子亏损严重,一到晚上,若是不继续服用五石散,便要身子发颤,可若是继续服用,照他服用的量来看,孙太医说了他只怕活不过三年。
陆深不怕痛,也不怕吃苦,然却不允许他是个短命的。
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母妃,没有一个有自保之力,他须得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陆深对五石散上瘾一事,也不知如何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本来得知沈书晴竟出自颍川陈氏,对陆深多了几分忌惮,却又得知他如今沉溺于五石散,便暂也不将他放在眼里,最好赶紧吃死才好。
只是,又打着王妃既已经回王府的理由,想要太妃回宫继续作为软肋拿捏陆湛,可太妃含饴弄孙惯了,哪里舍得再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难得地驳斥了皇帝,“皇帝若是硬要我老婆子回宫,不如干脆赐我老婆子一杯毒酒。”
毕竟是长辈,且皇帝先前已同意人贵太妃离宫,怎地又要将人叫回去,这一次朝臣也不认可皇帝,皇帝自觉没趣,此事便也罢了。
沈书晴知晓贵太妃与陆深不同,是个良善之人,是以并未迁怒于她,得知这件事后她暗卫贵太妃,“母妃可真厉害,连皇上都拿你没法子。”
贵太妃便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了堂屋里的扶手椅里,说起了从前在宫里的那些事,最后总结陈词道:“皇帝留我在宫里,还不是为了牵制深儿。”
本是想同她说一些这些年陆深的不易,好叫她能多谅解陆深,她期盼他们夫妻早日和好,只她一提起陆深,沈书晴便垂下了头,是个不愿意多谈的态度。
两人一从颍川回来,至今已有一月,却从不见两人单独相见,更不必说同房了,贵太妃曾问过自己儿子,陆深总是支支吾吾不答要领,而自己儿媳妇也是不愿意说一个字,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捏着沈书晴的掌心,与她好言相劝道:“书晴啊,我知道我这个儿子,性子不是很好,但有一点母妃是肯定的,他心里是喜欢你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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