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毫无意识的君执天还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身下的躯体逐渐升温,明显是动情了,本尊却只能在黄金笼子里看着,无能为力……
身后,笼子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响。
应怜回头,去看君执天在干什么,却只看到倒在笼子里的木偶。
……欸?
她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
被粗暴地推在青石上,应怜对上那双赤色翻涌的黑眸,微微吸了一口气,“君执天,你冷静点……”
说着,她悄悄默念法咒,打算瞬移逃走。
然而法咒念完,还是无事发生。
见应怜面上现出惊异的神色,君执天哼笑一声,“想跑?”
他一把抓住应怜的双手,将它们按在她的头顶,“我警告过你。既然你不听,那就该承担后果。”
君执天本就感情用事,此时的他,更像已经把理智抛之度外,仅凭本能行事。
应怜挣扎了下,就感觉自己动弹不得,魔气从地面上升起,缠住她的手腕和脚踝。
一只手在解她的纱衣。
意识到君执天在干什么,应怜心中升起一股惶然,软声央求:“君执天……”
君执天不理会她。
应怜身上的纱衣由皎雾纱织成,感觉到主人的不情愿,便如云雾般缠绕起来,却被君执天粗暴地扯下,丢到一边。
现在,应怜身上只剩一条单薄的裙子,大片雪色的肌肤露了出来。
君执天喘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的锁骨和赤/裸的肩上,灼热如火。
他垂下头,从她的脸颊开始,向下吻落。
“不行……!”
应怜微弱地抗议。
她睫羽颤动,被对方紧紧压着,感受到他的情动,颇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别这样。我不想要……”
“不想要?”
锁骨上被重重咬了一口,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留下了痕迹。
君执天声线低哑,带着少许气喘,“你刚刚撩拨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刚刚撩拨他时,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然而此时,应怜顾不得辩驳。
君执天又有往下吻的趋势。
他难道真的要……
“不要……君执天!”就算无望,应怜也试图挣扎,“别在这个时候……”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委屈。
君执天顿了一顿,稍稍抬头。
应怜正望着他。
由于他刚刚的行为,她衣衫凌乱,那双美丽的眸子里蒙上了些许雾气,眼尾略微发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见他停了下来,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眨了一眨,恳求似地瞧着他,“君执天……”
君执天看着她,眼眸渐暗。
她这幅样子,这幅表情,应该只是想让他心软。
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她表现出的样子越可怜……
越让他想欺负她,蹂/躏她,让她露出更多无助的表情来。
像是高高在上,浮在云端的神像,被他拉下神坛。
一步步堕落,从此拥有属于人的喜怒哀乐。
“不是说要永远在一起么。”他把“永远”两个字咬得很重,“既然是永远……那为什么不愿意?”
虽然,应怜说这句话,应该只是为了骗他。
但既然她可以亲自说出口。
他就要把谎言当成真相。
他一只手撩起她的裙摆,应怜眸中的雾气顿时重了几分。她稍稍吸了一口气,恳求道,“不是不愿意。只是,至少要等成婚后……”
成婚。
君执天品了品这个词。
他停下动作,抬眸看应怜,神情莫测,“你会和我成婚吗?”
“会。”摆脱眼前的困境最重要,应怜顾不得其他,开始给君执天规划美好未来,“等时机成熟,我会嫁给你的。”
反正她也没说具体时间。
似是而非地描绘一下美好未来,不算欺骗吧?
听到这话,君执天微微垂眸,笑了一声。
不知为何,应怜总觉得他的笑声里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她有些不安地看他,却见他放下了她的裙摆。
“我记住了。”君执天语气轻柔,“应怜,你也要记得,到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见他似乎冷静了,应怜一颗心随之放了下来。
“那是自然,我又不会骗你。”她柔声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被这么压制着,我真的很难受。”
君执天那双沉沉的黑眸盯着她,突然弯了弯唇角。
“那可不行。”
他重新欺身而上,捧住应怜的脸,忽视她惊讶的抗议,把神识灌入她的识海。
“唔……”
应怜的抗议很快就变成了无力的呻/吟。
她在细细地颤抖。
那份颤抖通过交接的双唇,传递到了君执天那里。
他不禁也闭上眼睛,沉醉在神识交/缠带来的快意里。
至少,此时此刻……
她的确是属于他的。
◇
应怜返回极天城时,时间已至深夜。
她本想偷偷溜进去,然而在大门处守着的门卫正百无聊赖,一眼就发现了她。
见到应怜的身影,他立刻躬身行礼,“见过神女!”
应怜应了一声,让他起身。
灯火的映衬下,门卫总觉得今天的神女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苍白的脸颊似乎有了些血色,唇色似乎也比平时红得多。
他疑惑地看了一会应怜,应怜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怎么了?”
应怜平日一直温温柔柔,没什么架子,因此门卫决定提出自己的疑惑。
“神女,你的衣服怎么这么乱?”
作为神女,应怜一直注重自己的形象,从来都打扮得清丽又端庄。
但现在,她身上的纱衣似乎有点凌乱。
不仅是纱衣,就连那漆黑的长发也有些散乱。
应怜道:“在下界遇到了魔兽,不小心被扯了下。”
“……”
门卫想,是什么魔兽,能让神女这么狼狈?
不过,应怜灵核碎了,应对魔兽比较吃力似乎也说得过去。
应怜不欲和他多说,匆匆进了极天城。
走在极天城里,沐浴在月光中,她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在下界时,她被君执天压着,反复神识交缠,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为止。
……还是在山谷里。
真荒唐。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魔族有这样的关系。
夜风吹在她的面上,给烫热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
指尖热度犹存。
感觉自从遇见了君执天,她的情绪波动也多起来了。
甚至连问他为什么要向两界宣战都忘了……
难道她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君执天影响了吗?
应怜微微吸了口气,抬起头,望了望满天繁星。
她心事重重,走到神女宫,却在神女宫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师兄?”
静谧的夜色中,神女宫前方的道路上,师岸立在那里。
见到应怜,他眼眸微垂。
那冷淡的目光,先是落到应怜的唇上,再往下移,看向她略显凌乱的衣裙。
“……”
虽然师岸没说什么,但应怜莫名生出了一种羞愧的感觉。
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裙面。
一片寂静之中,师岸语气淡淡:“我等了你很久。”
“……嗯。”
“你去了哪里?”
“我去了下界的门派巡视——”
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岸打断,“别说谎。”
他的语气依旧没有起伏,但应怜从中听出了失望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去了哪里,和你无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有事情瞒着我么?”
她和魔族纠缠不清,固然不符合极天城的规矩,但师岸吸取妖力,就合规矩了么?
此言一出,师岸半晌没有说话。
应怜抬眸看他,试探着问:“师兄?”
师岸也望着她。
应怜的脸颊比平时红,如同蒙上了一层绯色的云霞。
她淡红的唇色此刻变成了娇艳的水红,细看处,那娇嫩的唇瓣,还有些微微的肿。
他闭了闭眼,“你这么说,是要和我划清关系么?”
“我没有这么说。”应怜上前一步,那双美丽的眸子望着他,“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不能自己决定一些事情呢?”
她的眼尾也是红的,眼睛水盈盈的,就像刚哭过一样。
像是被刺了一下似的,师岸移开目光。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自己决定?你所谓的自己决定,就是……”
顿了顿,师岸不愿再说下去,道:“罢了。先进去换身衣服,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应怜松了口气,拎起裙摆进了神女宫。
她在内室换了身新裙子,重新踏入大殿。
师岸正坐在茶桌旁,垂眸凝视手中的玉石茶杯。
应怜在他对面坐下,轻声唤他,“师兄。”
师岸看了眼她,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应怜握着茶杯,去窥他的神色。
似乎他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她心下略微一松。
她被天道创造出来,天生没有亲缘。
师岸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而且还帮她许多,因此潜意识里,她在想象“亲缘”时,会下意识地代入师岸。
自然,也不愿和他生出隔膜。
尽管知道师岸对妖族和魔族的偏见根深蒂固,她依旧试图说服他,“师兄,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君执天?只因为他是魔族吗?”
师岸目光微垂,“他现在还掌握了魔气本源。”
“正因为他掌握了魔气本源,才要把他拉拢到极天城这边呀。”
听到这话,师岸淡淡地扯了下唇角,“拉拢?他现在被拉拢了吗?”
应怜:“……”
确实,君执天除了把她送回了极天城,现在还是我行我素,甚至公然向极天城宣战。
她犹豫道:“关于这个,我会再和他谈谈。”
“不用谈了。”师岸的指节在茶桌上轻叩一下,“君执天是一匹喂不饱的恶狼,只会得寸进尺。给他的越多,他越会想要更多。”
他敛下眸光,突然问:“你是不是为了摆脱秦宸,才和他在一起?”
应怜迟疑了下,摇了摇头。
那一瞬间的迟疑没有逃过师岸的目光。他面色微沉,“我知道了。”
应怜:?
师岸知道了什么?
师岸却不给她询问的机会,他凝视着应怜的面容,“我要外出云游,可能要很久时间才能回极天城。这段时间,极天城有什么事,你自己斟酌处理。”
应怜点点头,道:“好。”
看着师岸起身,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吸收妖力?”
师岸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只听他问道:“是君执天告诉你的?”
应怜道:“不是。是秦宸。”
反正是秦宸带她去的,性质差不多。
师岸语气冷淡,“因为要提升修为。那些妖族不值一提,你不必同情它们。”
应怜本来也并没有同情妖皇。
目送师岸离去,她睫羽慢慢垂下来,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微微的甜沁在唇齿之间,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放下茶杯,往窗外看去,漆黑的夜里,树叶在沙沙地拂动。
似乎要下雨了。
◇
师岸比应怜想象中果断的多。
他从神女宫出来,就离开了极天城。至于去哪里云游,谁也不知道。
因着这个,秦宸还向应怜表示过不满。
“师岸作为神子,在这个三界交战的重要节点,却临阵脱逃。”他沉着脸,“这像什么话?”
应怜拧起眉毛,“临阵脱逃?”
在她看来,秦宸把她引入那个山谷就没影了,这才叫临阵脱逃。
虽然秦宸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她亲眼见证师岸的真面目。
但他的挑拨离间没起到效果,应怜并不觉得吸收妖力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事。
她道:“如果师岸是接到了天道的秘密任务,去执行了呢?”
“在现在,我想不出什么任务会比极天城更重要。”秦宸道,“毕竟,前线那边,形势比我们想的要严峻许多。”
应怜纠正他:“是比你想的要严峻许多。”
修真界和妖界的战争,因着魔界的加入,起了悄然的变化。
君执天亲自上战场后,很快就因为杀业过多恶名远扬。
以前,其他两界都只是对他的坏名声有所耳闻,现在他们对此有了切身的体验。
应怜没亲眼见证过,但她能想象得出来。
她道:“君执天已经完全掌握了魔气本源,天道却不能亲自下场,我们失败也是意料之中。”
这简直就相当于魔气本源有了身体。
而且,妖界之前在战场上屡屡碰壁,先是输给修真界,再是输给魔界,加上妖皇身死,已经率先向魔界投降。
现在只剩极天城在苦苦支撑。
修真界已经有几个门派沦陷了。
这种情况下,修真界该怎么防的住?
还好,君执天记得和她的约定,对她这边的下属和门派都网开一面。
秦宸沉吟道,“魔界那边,城主无一例外,都投到了前线里。不若继续往下抽调,让修为出窍以上的修士也参战……”
应怜睁大了眼睛,“……他们来,对上君执天,该怎么办?”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
再打下去,也是消耗修真界的有生力量。
秦宸皱眉,“你的意思是,求和?”
“趁着我们还不算输得太惨。”应怜道。
秦宸没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应怜面上,停了停。
本来,在他的认知里,应怜和君执天应当是有私情的。
但君执天向极天城宣战,颠覆了他的认知。
如果君执天真的和应怜有私情,那他攻打极天城,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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