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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擦去眼泪，听到这里才感觉活过来一点：“我相信你，反正你轰我我也不走。”
黎瑰意有些无奈，用手掐上他的腹肌：“你怎么这么爱哭？不知道的以为是我虐待你呢！你下次能不能不哭了？”
宋衍吸了吸鼻子，抬手将被子盖在她裸露在外的腿上：“下次肯定不哭了，再哭我就是狗。”
第27章 我想你想的要爆炸了。
短短五个月的时间，黎瑰意接了四个综艺的飞行嘉宾和大大小小十几个戏的友情客串，刚刚结束完露营综艺《你好，新朋友》录制的她浑身发软，瘫坐在保姆车里一动不想动。
刘天天开车实在有一手，黎瑰意望着车窗外的穿梭的车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京贸大厦上巨大的 3D 显示屏，屏幕上正轮番播放着几个知名高奢品牌的广告，广告中身材修长、比例卓越的模特浑身散发着莫名的魅力，展示着身上即将上线的夏季主打服饰。
看到这儿黎瑰意才惊觉，原来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还可以过得这么快。
她刚要移开眼神，广告屏突然之间冒出黑白两色的分割色块，让她差点以为见识了京贸大厦这座地标性建筑的翻车，结果下一秒，画面定格在黑曜最新款的骨传导耳机上面，一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耳机拿起，架在耳骨之上，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点在耳机磨砂黑色的框架之上，连带着耳下的一点尖锐几何形状的耳饰微微晃动。男人全程没有露脸，只在广告的最后打上了全黑花体的“Y.”的标志，竟也吸引不少路过的人驻足观看，还有一个年轻的女生掏出手机来踮着脚拍大屏，一副青春无敌的美好样子。
黎瑰意也不例外，她托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广告，直到保姆车突然被刘天天启动，京贸大厦向后消失在视线之中，她被车窗中自己咧着嘴傻笑的倒影吓了一跳，连忙将视线移向前方。
好蠢的一张脸。
刘天天看了眼黎瑰意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表情，笑着道：“瑰意姐，你看微博广场了吗？这广告一出来广场都炸了！宋哥的粉丝‘烟火’们疯狂狂欢，已经猜到宋哥的最新单曲《为你倾听》是‘Y.’即将露脸的预热了！要我说，这‘黑曜’可真是捡到宝了，我们宋哥可真厉害，出道专辑《臆想症》就大爆了，我听说今年金曲奖还有可能会提名呢！”
“还有还有，最开始‘黑曜’竟然还怕宋哥长得拉胯，会给品牌逆向宣传！哈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结果一见到真人，立马把代言合同改长了，还安排宋哥在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正式露面，‘黑曜’原本是个三线品牌，一下就闯到二线了，京贸大厦的宣传屏都敢砸钱上！”
“是呀，‘黑曜’这个牌子真的很幸运，天天，你比我知道的都多，不愧是你宋哥的大粉头！”黎瑰意靠着副驾驶的靠背，笑道，“我怎么感觉这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这几个月忙得我都找不着北，这一转眼竟然马上要夏天了。”
“瑰意姐，这段时间辛苦啦，这不是给您放了几天假嘛，你跟我们的‘Y.’好好休息几天，接下来还有 S 级大戏的拍摄行程呢！”
刘天天的语气带了点调侃的味道，黎瑰意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又给她剥了一块她最爱吃的巧克力放在嘴里。
手机突然开始连着震，黎瑰意低头看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Y.：【快到了吗？】
Y.：【我受不了了，半个小时内再见不到你我会哭的。】
Y.：【好想你。】
Y.：【黎瑰意，已经两周没见到你了，我想你想的要爆炸了。】
黎瑰意的手指在屏幕上打着字：【很快，再等我半个小时。】
Y.：【半个小时！！！好久……】
又安抚了对话框那边的人几句，黎瑰意将屏幕切到微博广场，果不其然看见了烟火们正在集体狂欢，还将Y.给黑曜写的最新单曲《为你倾听》顶上了热搜，短短时间，留言已经顶到四千多条了。
『墙头青青草：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看黑曜正在营销 Y.露脸会参加新品发布会呢，《为你倾听》我真的很喜欢！听说真人长得很帅，不知道真假_(:з」∠)_，要是真我就爬墙了哈哈哈哈~』
『别来沾边：一个为了赚钱写过那么多口水歌的俗人能有多好看？烟火们就作吧，脸都没露就安利什么“盛世美颜”别太好笑了吧哈哈哈哈哈！《臆想症》里面的歌写得那么嚣张，人都傲上天了！真这么清高，以前还写什么口水歌赚钱呀！简直又当又立！』
『YY 小能手：是真的！我姐就在黑曜上班！她说 Y.是她见过最好看的明星，我姐肯定不会骗我的，那是我亲姐！』
『一朵小烟花@别来沾边：写过口水歌怎么了？赚点钱怎么了？你是不是看不得人现在火啊？看不惯你也写啊，你能写出《臆想症》这种专辑来我也为你打 call！』
『宝贝 Linda：话说，这 Y.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怎么三天两头在热搜上看见他呀？脸都没露就有代言？他算明星吗？这 MV 拍的也挺奇怪的，拍手拍下颌线拍喉结，看上去像是个帅哥，为什么不露脸呢？』
……
黎瑰意切小号给黑曜官方账号发布的宣传单曲《为你倾听》点了赞，又切回自己的大号回复粉丝的留言。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的粉丝量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涨到了八百多万了，看来是曝光度提升后带来了一点流量。
自从宋衍和公司签了艺人合同，她的世界好像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最开始，黎瑰意怎么也想不明白，宋衍这么一个烟花设计专业的人，究竟是怎么和音乐人挂上钩的。
直到周扬找到她，犹豫着说出了三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黎瑰意刚刚签到天娱娱乐，被甩给第一次带艺人的周扬，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只能接一些非常小的角色，几乎跟群演没什么分别。
有一天，周扬兴奋地找到她，说公司要给她出一张专辑。
黎瑰意当时以为，那是公司即将力捧她的前兆，兴奋地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还非常认真地上了两个星期的声乐课才去录了专辑，专辑虽然卖的不算好，却因为歌曲风格吸引了一批粉丝，让她感动的是，其中有的粉丝直到现在，还在默默地支持她。
可周扬却告诉她，其实那张专辑是一个叫做“Y.”的音乐制作新人免费授权公司使用的，并且将版权直接送给了天娱娱乐，他自称是黎瑰意的粉丝，只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原始 Demo 不能直接交给黎瑰意，需要换一个女声重新录制曲样。
于是，急于让黎瑰意走红的周扬遵从了“Y.”本人的意愿，只是将手机里的录音文件保存了下来。
而现在，这位神秘的“Y.”身份已昭然若揭。
周扬把这份原始录音文件发给了黎瑰意，录音中是熟悉的男声温柔的嗓音，低声吟唱着动人的旋律――《只余瑰意》，音质带着一点少年特有的酸涩情感，通过无线耳机，缓缓流淌在她的耳朵里：
“角落里的玫瑰多恣意
风随花瓣落满地
夏尾忽至无人寻
只留荆棘
只余瑰意
和一句说不出口的
我爱你
……”
黎瑰意把这一整张专辑的几首歌都听完，保存好了原始文件，拿回家摊开手机跟宋衍对线。
那时候的宋衍手臂还没好透，穿着画着大橙子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实话，最后还是黎瑰意把他按住好好欺负了一番才磕磕巴巴地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他那时看到黎瑰意资源差，偷偷报班学了作曲，绞尽脑汁写了好几个月才弄出了这么一张专辑，又以独立音乐人“Y.”的名义联系了黎瑰意的公司，并在那时加了周扬的微信。
随着创作技巧的逐渐成熟，他接了很多商单，什么歌都写，把赚来的钱全部存在了那张黎瑰意不要的银行卡里。
那天闹到最后，宋衍把她抱到床上，脱掉她的睡衣，边在她耳边道歉边贯穿她，说她生气的样子有多可爱，讲见不到她的那三年他有多痛苦，企图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来蒙混过关。
最后黎瑰意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抱着他专心做舒服的事情，伸手覆上他的胸口，感受玫瑰刺青下澎湃的心跳。
宋衍这个人嘴太硬了，一起住了这么久都不提要个名分，哪怕是她突然间想起他俩还没互相表白这件事，开始心烦意乱各种找茬，还扬言要出去睡别的男人，宋衍竟然都不去阻拦，眼睁睁放任她半夜出去“找比他更听话的狗”。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在地上坐了一晚上的宋衍，可怜巴巴地抱她，又把她按上床脱掉她的衣服，检查她的身体是否留下了别人的痕迹，再一次次地将她抛向欲望的制高点，哭着求她不要找别人，不要丢下他，说他会让她舒服，说他会做得更好，就是不说他歌词里面那些酸酸甜甜的表白，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可黎瑰意了解宋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卑来源于他沉重的童年和痛苦的经历，也来源于他对自己脑后疤痕的愧疚，宋衍觉得黎瑰意永远不会爱上他，他也不配谈起“爱”这个字眼，哪怕要把这份是个明眼人都显而易见的感情永远地埋在心底，他也无法将这份感情说出口。
有的时候黎瑰意也想，要不她先说算了。
爱上一个人而已，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可她又觉得，即使她说了，宋衍这个别扭的人短时间内不会相信，没准还会被吓到，破坏现在稳定的关系。
她的内心矛盾又纠结，可日子实在过得安稳舒坦，久而久之，这个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宋衍的自我定位是她的“地下情人”，她最好的弟弟，最乖的狗狗，她发泄欲望最优秀的工具人。
他可以是任何一种身份，却唯独不是她的爱人。
输入密码推开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宋衍腰间系着她买的坠着蝴蝶结的粉色围裙快步向她走来，一把就把她抱着举高，原地转了好几圈。
“黎瑰意！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宋衍的眼睛湿漉漉的，身上有好闻的饭香味，笑起来的样子乖极了。
黎瑰意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细碎光线，心都软了，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我也想你！你先把我放下来，你身上都是饭香味儿，我一闻就饿了。”
宋衍听话地放她下来，却按着她的脖颈吻上她，轻轻咬她的下唇，黏糊地吮吸她的舌，差点让她大脑缺氧。
分开后，宋衍笑得更欢了：“饭马上做好，你先歇一会儿。”
“好。”
粉色围裙的边角随着宋衍快步走向厨房的动作飘荡摇摆，看着他喜悦的背影，黎瑰意忍不住感慨：真不知道评论里那些嚣张、傲、清高这种词是怎么和宋衍划上等号的，怎么看，Y.都只是一只爱撒娇的可爱狗狗嘛！
第28章 你能不能，别找别人？
宋衍知道黎瑰意在控制体重，只简单包了点小馄饨，在碗内放上一把紫菜，用熬好的鸡汤将馄饨煮熟，表面撒上葱花碎和香菜，再把提前做好的拌黄瓜和牛油果沙拉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抬眼没在客厅看见黎瑰意的人影，便解下了腰间那条彰显着黎瑰意恶趣味的围裙挂在厨房，缓步走向卧室。
黎瑰意果然累坏了，衣服换了一半，正靠在床头休息。
随播随拍的野营综艺《你好，新朋友》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惬意，宋衍看着黎瑰意头疼地搭帐篷、拆帐篷，因为缺乏野炊技能，她看上去很为难，节目竟然还刻意捆绑黎瑰意炒 CP，那个又难看又不干活儿男明星时野让宋衍感到非常焦躁，节目才播了一期他就看不下去了，看着屏幕上“初次见面，漂亮姐姐”的字幕生闷气，心底烦得要死。
好在节目已经拍完了，冷清空旷的房间又重新染上了黎瑰意身上好闻的味道。
黎瑰意只套了黑色的真丝睡裙，单边肩带滑落下来，连裤子都没脱，曲着腿靠在床头，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胸口随着绵长的呼吸上下浮动着。
宋衍轻轻坐在床边抚着黎瑰意的睡脸，心里被巨大的满足感填充着，欲火惊涛骇浪般拍打着他的思维，准备随时露出尖锐的爪牙，可他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理智，艰难地吞咽过后，他将手伸入黎瑰意的睡裙中，想帮她把衣服换完，再叫她去吃饭。
O@的动静把黎瑰意短暂下线的意识招了回来，她怀疑这源于录制野营综艺时，她总能听到动物踩在树叶上的脆响，导致她好几天都没能睡好。
黎瑰意抬手从睡裙内捉住了宋衍的手腕，笑着睁眼看他：“干嘛，这么急啊？宋衍，我不在这几天，是不是给你憋坏了？”
宋衍突然被黎瑰意拽住，脸上有些泛红，他手里还拽着刚脱一半的牛仔裤，好像怎么解释都是错的：“我只是想帮你换好衣服，再抱你去吃饭……你不是饿了吗，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嗯，确实饿了。”黎瑰意松开他的手腕不再逗他，任宋衍帮她换好衣服，又一路抱到餐桌前。
小馄饨鲜香极了，黎瑰意坐稳了就开始狼吞虎咽，与野营时她自己烤的那些外焦里生的鱼进行了世纪大和解。
吃完了饭，黎瑰意躺在沙发打开电视，把野营综艺调了出来好好观赏。
字幕配的蛮搞笑的，自己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时野聊得还算投缘，两个人会在摄像机停拍的时候躲在死角里抽烟。
时野是个红了几年的歌手，几乎被助理惯成了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少爷，黎瑰意好奇地向他请教了不少关于歌手的事情，又比他年长两岁，理所应当地照顾了他两天。
不过劳累也是真的。
节目刚刚进行八分钟就变了味道，放大了她和时野之间的正常交流，竟然还加了粉色爱心的特效，黎瑰意觉得有点无聊，抬眼去看正在刷碗的宋衍，怎么看都觉得宋衍帅得有点离谱。
又能干，还能睡，竟然还会写歌，除了性格不好以外几乎没有缺点，简直是宝藏男孩好不好！
宋衍擦干净腕骨上的水渍，还没走到餐厅就听见了电视里传来了黎瑰意和时野的笑声，格外刺耳：“在看《你好，新朋友》吗？”
宋衍坐在一边，黎瑰意的头自然地放在他的腿上：“嗯，时野也是个歌手呢，人挺开朗的。”
哦，开朗。
后槽牙并在了一起，宋衍暗自想着，开朗了不起啊？开朗的人多了去了，他时野都排不上名次！周扬都比他开朗多了！
“看着是挺开朗的，什么都不会干还乐得这么欢。”
“你怎么看谁都不爽……哦对了，‘黑曜’的发布会是不是快到了？公司是安排你在发布会上正式露脸吗？”
“嗯，发布会在后天，可能后面还有几个采访，会忙到很晚。我会提前做好饭放在冰箱里，你用微博炉热一下就行。”
“哎呀做什么饭呀别做了，我还想减肥呢……”
“不行，吃一点也要吃，不然胃会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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