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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野草生——草六【完结】

时间:2024-01-08 14:31:39  作者:草六【完结】
  母亲心里自然也没那么舍不得他离开,但总得说些客套话,“无事,无事,沈公公有事先去忙吧,别让圣上怪罪了。”
  沈千越起身,走到我身后,俯身按住我两肩,低头说:“今晚等我回来吃饭。”
  这姿势实在是亲昵,我不免有些羞涩,只得轻轻地点点头。
  待他离开后,我忙去了父亲的书房。
  “爹。”
  父亲见到我,紧皱的眉头稍稍地放松开,“清儿回来啦,快让爹瞧瞧瘦了没。”
  “才三天,哪有胖了瘦了的。”我笑了笑,又道:“今日上朝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听沈千越说,很是棘手。”
  父亲叹了口气,“让你嫁到那边,原是担心的。但现在想来,也许他真的能保全你呢。”
  “到底出了什么事?”
  父亲看着我,有些犹豫,“你兄长他,被人构陷谋反……”
  “谋反!这不可能,兄长不可能会这样!”
  “他与季王在西南驻军镇守,前几月边境骚乱,季王向圣上请了五万精兵。如今西南已定,自当向圣上还归还那五万精兵。但西南那边竟至今未传回任何消息。今日朝堂上,兵部尚书便敢妄称季王与你兄长,勾结边境势力,意图谋反!荒唐!我又何尝不知,他们这是想收回我们晏氏的兵权。”
  “爹……”我扶着父亲坐下,“兄长不会那样的,圣上自当明察秋毫。”
  “我原以为,将手中兵权借与你兄长,让他随王征战,远离了这朝堂,就能保全他。谁知道,这竟是害了他。是爹不好。”
  “爹爹一片忠心,自是问心无愧。”这句话还没说出口,我忽然想起昨日沈千越说的话,便不禁楞住了。
  古来争权夺势,又有哪一家不是刀光剑影的呢?陷入这场风波,已然是手染鲜血,无可回头。
第三章
  美人计
  将至晡时,沈千越唤了小冯来请我去花房用膳。
  我换了身桃红的衫裙,略施粉黛,才跟小冯过去。
  沈千越已坐下了,见我过来,便起身向我走来。
  他来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眼波流动,眉目间尽是春意,“夫人今日好美,这花房里的花,才堪堪及了夫人一半。”
  我笑了笑,看着花房里各色的奇花异草,恍然间真如自己坠入了天堂。但心中的牵扯,仍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心。
  坐下后,待奴仆们布好菜,沈千越便将人都屏退下去。
  “夫人尝尝,这桂花蜜藕可还中意。请的是江南来的厨子,听闻你母亲是江南那边的人,想着这口味你还能接受。”
  我夹起咬了口,甜丝丝的,又软糯十足,倒是比母亲自江南带回来的厨子好得多。我拾起帕子抿了抿唇,道:“夫君有心了。”
  “夫人喜欢就好,谁让你是我的枕边人呢?”他说着,伸手轻轻地抚弄我的脸,“今日见到晏大人了?”
  “嗯。”
  “让你说的话都说了吗?兴许你说了,他能听进去几句,倒也能保住你兄长。”
  我摇摇头,“父亲秉性忠良,怎会被我的三言两语就摒弃初心,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就放弃原则。”
  沈千越轻蔑一笑:“那你今天打扮得那么好看来见我,是想来勾引我,好让我在御前说几句好话,好放了你兄长。是吗?”
  我解下褙子,起身坐到他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只求你让圣上明察秋毫,别辜负了臣子们的心。”
  “文舒郡主果然不似寻常女子,当真是胸中有锦绣,腹内藏乾坤。”说完,他按住我的头,与我亲吻起来。
  倒不像初次那般野蛮,唇齿间轻轻挑动着,一步步地循循善诱。似柔似浪,似娇似嗔,我不禁有些发软地依在他身上。
  他的指尖至我的肩头划下,再到胸脯,腰间,直到腿上。就像一道火花,渐渐点燃我的全身。
  我微微抬眼,映目而来的是繁花似锦,但再细看,又有谁能发现,这枝叶底下藏着的幽深箭矢。只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捅破这虚假的春意。
  我缓缓伸手去解了他衣上的系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他松开我,调笑道:“夫人这是想在花房就把我办了吗?”
  事到如今,他却停下说这样的话,令我有些羞恼,“如何?”
  他笑了笑,抱着我俯身去捡起褙子帮我穿上,又理了理我的头发,“夫人的美人计奏效了,此事我会以我的方法办妥的。这事便不用再继续下去了,我是什么身份夫人还不清楚吗?”
  “没看过怎么知道?”
  此下沈千越倒是楞住了,但还是用力按捺住眼里的阴鸷,扶我起身,“夫人总会看见的。我还是先送夫人回房吧。”
  不日,沈千越便带回了消息。
  皇帝将派定远将军前去西南彻查此事,司礼监掌印协同调查。最为重要的是,为震服士兵,晏氏的兵符,交由沈千越代为掌管。
  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但也许,交了出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第四章
  途中刺杀
  朝食过后,马车也已备好,沈千越要启程了。
  一同前去的还有我,这当然是我向他求来的,他也为此又受到了言官的指责。
  马车铺上了厚厚的软垫,车上还备了糕点和茶水。
  沈千越拉着我靠在他怀里,“此次行程甚远,路上有吃不消的时候和我说,我再让他们停下。”
  “耽误了行程,只怕他们又要说你了。别说你,说不定也要暗自讥讽一下我,说我干涉政事,祸乱朝廷。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他们说的倒是没错,但是我不在乎。”他搂着我肆意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正巧一阵风刮过,两旁的树枝晃动,沙沙地响了一片。
  我没听清后面他说了什么,便问:“什么?”
  “没什么。”他低头拨了拨我的头发,又道:“早上让人去八鲜楼里买了葵花酥,现在要吃吗?”
  我摇摇头,表示想睡一会。他闻言取了一张小毯子帮我盖上,又让我靠在他身上。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虽说郊野景致甚好,还有软垫靠着,但时间长了难免乏腻,身体又总不得舒展,实在是不好受。
  “前面不远有个驿站,可以在那歇一晚。”他抱着我低头轻声说。
  我昏昏沉沉地应下。
  过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下,沈千越抱着我的手收紧了些。
  我睁开眼清醒了些,问:“怎么了?”
  外面似传来兵器击打的声音,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一柄冰冷的刀刃刺穿马车而入。
  沈千越抓紧了我,另一只手抽出一把剑将那刀刃砍断,继而带着我跳离马车。
  外面一片混乱,定远将军带着一小支队伍拼命搏杀。
  我虽跟着父亲和兄长学过些功夫,但也知道那三脚猫功夫肯定对付不了这些刺客,便自觉地紧跟沈千越。
  他的剑法使得极好,三两下就能解决一个,但一边还要护着我,难免要分些神。忽然一个疾剑过来,这刺客的功力显然要较之前的更高一些,沈千越对付他极为吃力。
  剑锋一转,那银刃突然直朝我来,沈千越没有丝毫犹豫,侧身抱我入怀挡住了那剑,再反手往那刺客的手腕上一打,敲下他手中的剑,一个探身就迅速将剑往刺客的脖上一抹,瞬间爆开大股鲜血。
  这时小冯赶了过来,帮我们挡住刺客。
  沈千越赶紧带着我往林子里面跑,甩掉身后的刺客。
  “他们怎么办?还有将军?”
  “管他们做什么?他一个将军,要连这些小毛贼都解决不了,那还是趁早还乡好了。再说,这些人显然冲我而来,不会多为难他们的。”
  前是构陷季王谋反,如今又有人要来刺杀沈千越,这场风波,显然不只是两派之争这么简单。
  此处多洞穴小道,我们很快就甩掉了那些刺客。
  “我记着前面有个荒废的寺院,先到那歇下吧。”
  我听着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禁担心地看着他。只见他脸色煞白,汗水和血污融合流下,可他紧握着我的手是冰冷的。
  “不然就在这先休息一会吧。”我担忧地双手挽住他的手臂,“好吗?”
  “没事,”他对我轻轻一笑,抬手帮我整理了下耳边散落的头发,“只是流了些血。”
  想起刚刚他为我挡了那一剑,我就紧张地要往他背后看去。
  “别看。”
  他制止住我,可是已经来不及。我看到他的背上已经染上了大片的鲜血,伤口那处更是可怕,仍在不住地流出鲜血。
  “很疼吧?”我的眼睛微微发涩。
  他伸手将我收入怀中抱了抱,“让你别看的,怕了吧?”
  “你过来。”我拉着他到一旁的树桩上坐着。
  “做什么?”
  “我帮你止血,别动。”说着,我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了一小簇紫色的花球。
  我将它们尽数摘了下来,再取出一些揉碎,敷到他的伤口上,然后扯下腰间的飘带包住伤口。
  “这是什么?”
  “小蓟草。我小时候和兄长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到石头上,手上流了好多血,兄长就用这个帮我止血。”我说着,将剩余的一些收起来。
  他笑了笑,将我拉到他身边,伸手抱住我的腰,将头靠着我的腹上,“长清……”
  “嗯?”我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绿郊野外,清风习习,满眼草长莺飞之景像,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我们赶在日落前到了那个寺院。
  只见此处杂草丛生,房屋破旧,一应用具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灰,可见此处是荒废良久,鲜有人迹。
  所幸屋后有一口活井,好方便收拾一间禅房出来。房里的柜子里,还有着枕被和禅服,虽透着股霉味,但总比我们身上穿着的干净。
  待得都收拾妥当,已到了掌灯时分。
  我正对着铜鉴梳头,沈千越走了过来,弓身抱住我,然后将下巴靠在我肩上。
  “夫人还不累吗?”
  浑厚的气息打在我的耳后,激起了我一小阵冷战。我轻轻别过头,又觉脖子划过了他的鼻尖和双唇,更让我涨红了脸。
  我只好细声回道:“梳好了就去睡,还没给你换药呢。”
  沈千越又在我的唇边落下一吻,说:“那为夫到床上等着夫人,为夫想夫人想得紧,夫人可不好让我久等。”
  我点点头,面上早已羞红了一片,这心里似春风拂过疯长了野草,无边无际,难以根除。
  我拿着草药和寺里找的细布来到床前,沈千越正侧身撑着头看我,眉宇上扬,嘴角含春。
  他朝我伸手,“来,夫人。”
  我将手接过去,他顺势拉我坐下,我一个踉跄就扑倒在他怀里。
  我忙起身,气着轻轻拍了下他的胸膛,“这么急做什么?别又弄到了伤口。”
  他拉着我的手,侧脸看着我,“这不是想夫人了吗。夫人穿这一身也是好看得紧,似个漂亮的姑子。你看我们两个,像不像戏文里说的美尼姑穷和尚夜半偷欢在破庙。”
  我觉得又好笑又气,又推了推他,“尽说些胡话,快快转过身去,我给你换药。”
  我解开绑着的飘带,用热水轻轻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想来再注意几天就能好。
  “现下怎么办,圣上会怪罪下来吗?”我边处理伤口边问道。
  “没事,我有法子。”他说。
  我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你有想到是谁想来刺杀你吗?”
  他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了,可又如何,他总还有别的法子。就像有人不喜欢如你爹那派的老臣,自然也有人忌讳我发展开的势力。一切,他都要牢牢抓紧,不让任何一方脱离他的控制。当初我用那话来让你劝告岳丈,谁知道到头来我也险些忘了这其中道理。也许,我也到了该消失的时候吧。”
  宦海浮沉,这朝廷之事有如浮云世态,了却君王天下事后,能得事了拂衣去,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
  这天下,终归是皇帝的。
  “好了。”我绑好细布,对他说。
  他转过身来,满心欢喜地拉住我的手,“那来睡觉。”
  “我还没倒了这污水呢。”
  “明日再倒也不迟。”
  见他如此,我只得吹灭了那盏小小的油灯,睡到里面去。
  他伸手将我捞入怀,我侧身枕在他的臂弯里,顿觉一天的焦急和乏累都消散了。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习惯这样的亲密。
  就如旷野之上一株飘摇的野雏菊,暗自地痴恋那缕总在傍晚而来的徐徐晚风。
  女儿家的依赖,便是如此吧。今日才经历了一场刺杀,这身边人正是枕边人,任谁也抵不住这劫后余生的拥抱。
  灭灯后,于这黑暗之中,所有细微的动静都显得格外突出。
  沈千越稍动了动,说:“夫人的美人计总使得很好,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未觉有异,把头往他的胸膛枕了枕,道:“猜着你喜欢。”
  “夫人可知那戏文里,小尼姑和和尚半夜躲进破庙里都做些什么吗?”
  “不过就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沉溺枕席罢了。”
  “小僧此下自荐枕席,夫人可能予我一欢?”
  我听着,琢磨出那分不对劲,轻哼了一声就转过身背着他,“你背后不还伤着吗,想这些做什么?”
  沈千越翻了个身将我揽入怀中,“原是没得想,可现在夫人总来引我,我不似平常男子那样会把控,就只能由着它。你说我能不想吗,夫人?”
  我背着他,不想说话。
  他也没强求,只是探身往我额头落下一吻,就抱着我睡下了。
  此夜绵绵,月光破了窗棂散落到床上,让枯寂的黑暗也为此而动容。
  过了两日,一架马车在寺院门前停下。
  是小冯来了。
  沈千越查看了马车车厢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先和小冯回京城,西南那边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
  “你一个人骑马吗?万一再有刺客怎么办?”
  “小冯给我带了甲衣,别担心。以我对那人的了解,同样的手法他不会再做第二次。”
  “嗯,我等你。”
  “不会让你久等的。”他拉我入怀,深深地抱紧。
第五章
  携手共白头
  回到京城不久后就入了秋,府里的银杏沙沙地落了一地金黄,为瑟瑟的秋风带来一丝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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