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野草生
我嫁给了一个公公
草六
发表于2年前 修改于2年前
原创小说 - BG - 短篇 - 完结
古代 - HE - 狗血 - 清水
一个短小的古代言情太监文
女主名门出身,是众人皆知的大家闺秀。
男主乃是十二监之首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位高权重。
这两家原是政治上的敌对,但皇上偏偏要给他们赐婚,然后便开启了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狗血爱情故事。
预警:女主视角第一人称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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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些前因后果
我嫁给了一个太监。
皇上下的圣旨,就在刚刚,那宣旨太监的车轿说不定还没离出我家门前的巷口。
我还跪在地上,父亲摔了圣旨气得发抖,母亲抱着我泣不成声。
可又如何,不遵圣旨得掉脑袋,我才拦着父亲将那圣旨给接下。
我叫晏长清,是宁平候的嫡女。
父亲晏季平,曾随先皇征战,凯旋归来后便封了候,还特将我擢封为文舒郡主。
母亲顾秋云,乃是东萍湖世家的大小姐。
兄长晏长安,当朝的武德将军,小时候是季王的伴读,文章作得好,武功也是一等。风流肆意,讨得不少姑娘们的欢心,却是片叶不沾身。民间有不少话本竟是编纂他与季王如何相见恨晚,如何爱而不得,又是如何鸳鸯绣被翻红浪的故事。
简直是胡闹。
但再胡闹,再惊世骇俗又怎比得上我的婚约。宫禁幽深,找对食的太监宫女多的是,而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与候门嫡小姐,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出身名门,果真是门当户对。
转眼便到了初七,我要成婚的日子。
我盖着红盖头,由母亲扶着出了闺房。
到底心里还是委屈,我的泪水已如涌泉般溢出,红帘下,隔着泪眼,我瞧见了父亲的鞋履。
他上前和我牵了牵手,默不作声地将我手上的泪水拭去。
一个一样穿着喜服的男人走近,向我伸出手。
父亲顿了顿,又和那人说了几句,便将我的手搭了过去。
那是一只宽厚的手,却冰凉地渗着寒意。
“自然不让侯爷失望,还请放心。”
他的声音不像平常男子的那样低沉,而要更尖细些,暗含着些狠厉。
他说着,拉住我的手,将我带上轿子。
轿子摇摇晃晃地抬了起来,向那皇城脚下的沈府抬去。
礼成后,我独坐在床上,等他来挑了盖头。
他倒没让我等了太久,进来就拿起了玉如意将我的盖头挑起。
珠翠玲玲作响。
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怯了怯,又低下头。
他没说什么,转身将桌上的酒壶拿起,要与我喝合卺酒。
我接过酒杯,小心地瞧着他,将酒喝下。
那酒甚是辛辣,刚下喉我便被呛得不行,忙别过脸去咳嗽。
他替我倒来了茶水,我应声接下。
边喝着,边偷偷又看了他几眼。倒是个不错的模样,丰神俊朗,双眉细长,若是个寻常的公子哥儿,怕是早就娶妻生子了吧。
忽然他抓住我拿着茶杯的手,将我抵在床柱上,“想什么呢,总偷看我做什么?”
我被他这下吓到了,心里又羞又怕,不敢看着他,“公,公公……”
“嗯?”他拿了我手里的茶杯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也不顾摔碎了,便将我压到床上。
我惊呼了一声,继而他一手按着我双手压在上首,然后俯身低头吻下来。
不像话本里的那般缠绵温柔,倒是像恶狼扑食,要将我生吞入腹。
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想要挣扎,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床上。
他要做什么我何尝不知,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虽他是个太监,但传言皇上重视他,只去了双囊,虽不能生育,可那物还在,床上仍可风流。
现下想到这些,我不禁面色一红,不小心微松了牙关,放了那人更深入的掠夺。
交璇了片刻,他起身离开了我的唇,只手托着头撑在我身边。
我刚一直呼吸不得,现下得了自由,便不住地深深喘息,眼角也微微浸湿发红。
他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将我散落的头发捋进耳后,“洞房花烛夜,夫人刚刚想的是这些吗?”
我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不住地又是一促,面上袭来一阵滚烫。
“这般易羞,倒是我的好夫人,”他又伸手在我的耳廓上轻轻勾了一圈,“只是,这张嘴,太笨,得罚。”
我被他摸得浑身发颤,还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记住了,夫人,以后得叫夫君。”他又低头理了理我的喜服,将褶子抚平,“夫人今天可高兴?”
我看着他,点点头。
他看着我,却不作声,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指尖在唇上划动着。
我才反应过来,忙道:“高兴,甚是高兴……”
他面色如常,扯出一丝笑意,“夫人果然是才貌双全,聪明得很。只可惜啊,为夫一个阉人,不能陪夫人快活了。”
说着,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让人进来收拾吧,累了一天,你早点睡。”
走到门口时,他又补了一句,“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夫人了。”说完便推门离开。
几个婢女得令进来,收拾完地上的碎茶杯,便替我更衣梳发。
我稍放松了身体,他倒没有我想的那样,新婚之夜,将我杀掉。
要说这指婚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不是他沈千越是个太监,而是我父亲与他乃是敌对。更多次上书弹劾,说他祸乱朝廷,残害忠臣;说他手段凶辣,祸及百姓;更说他蒙蔽圣听,陷于圣上。
先帝早逝,新皇年龄尚小,沈千越是他的随身近侍,又与他一同长大,自然是对沈千越极信任。起初,在一群老臣的辅佐下,确是没有出什么乱子,群臣们自然也喜欢这样的和乐融融。
可少年终会长大,皇帝也不似从前那般爱听老臣的谏言了,而是去将自己的权利一点一点地放大,将决策收回到自己手中。能做到如此,单靠皇帝一人自是不能,这便是靠沈千越了。
由司礼监秉笔再到东厂提督,到如今的司礼监掌印,他的权利越来越大,发展的势力也渐渐在朝廷里蔓延开来。但不是每个臣子都能接受此一做派,让一个监人颐指气使,玩弄权势,把控政治,这不是要乱了这江山吗?
如此下来,朝廷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先皇旧臣,一派则听任那监人沈千越。我爹自然属前者,对他沈千越是深恶痛绝。弹劾的折子一封接着一封,但也是石沉大海,掀不起皇帝心中的一点波澜。
在月前的一场宫宴上,皇帝终是做出了些反应。
如何?
便是在宴上听了我爹对沈千越的痛斥后,笑了笑,说:“宁平候果然是忠君之臣。今日既然邀了你们来吃宴,便是要犒劳爱卿们。爱卿们的心意朕都懂,但这宫宴嘛,还是不谈这些了。来人,赏宁平候一壶醉梨花。”
“老臣谢陛下,只是……”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今日如此高兴,那朕再说一件喜事。宁平候家的文舒郡主,听闻是才貌双全,如今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朕也想牵一道红线,便是赐婚于司礼监掌印,沈千越。”
众人哗然。
“皇上!不可啊!”
皇帝皱了皱眉,几个内侍便去拉住了我爹。
“想来宁平候是高兴坏了,刚刚那壶醉梨花也是极烈,醉成了这样。你们几个就先带他下去吧,等酒醒了,再让府里来接人。宣歌舞。”
数名舞姬鱼贯而入,乐师们开始奏乐,宴席又活络了起来,但众人的心思便各是各的想法了。谁都不能忽略那声乐下的抗议,可谁也都不敢说话。
只能在心中,暗道了句:荒唐!
这日正巧沈千越被委派到了岳山去处理要务,未得出席,不然,众人倒是想瞧瞧他又是如何反应的。
第二章
夫君你做什么
回门前的这两天,我都不曾见到过沈千越。白天他早早就到宫里当值,将至傍晚才回,也只是在书房里,夜里便就在书房睡了。
明日是回门的日子,我想着还是去找他一回。
起了一坛家里带来的青梅酒,倒入瓜棱执壶中温着,又备了些酒酿圆子放入食盒。我瞧了瞧天色,问了他派予我的一个小内侍,知道他已回书房,便提着东西去寻他。
穿过长廊,前面便是他的书房,门外守着的是小冯,想来是他的随身近侍。
我行至门前,他和我行了礼,道:“夫人这是来见主子了?怎也没个人跟在身边帮着提一下,让主子知道了,定饶不了他们。”
说着,便要将我手中的食盒提去,我只好予他,“夫人且先候一下,我这便进去通传。”
我笑着和他道了谢。他才进一会,便匆匆赶来放我进去,开了门将我请入后又守在了外面。
沈千越正看着折子,见我进来,方放下折子看向我,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夫人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见我了?”
我见食盒放在了他桌上,便上前去将食盒打开,轻声道:“给你带了些酒和甜汤,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得惯。”
我正往小碗里盛圆子,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轻蔑地笑了笑,说:“怎么?想趁机灌醉我?再杀了我吗?”
我一惊,险些将汤勺摔了出去,顿了下,才保持着镇静说道:“没有,你想多了,这酒不甚烈,醉不到。”
“哦?”他一手环住我的腰,将我往后带去,坐在他怀里。
这样的亲密却让我感到比新婚当晚还难堪。
“这么说,你是想我了?想来哄我到你床上去?”
我当即羞得别过了脸去,“你说话怎总是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
我不想再回答他,便道:“明日回门,你可要和我一起?”
他思索片刻,回答道:“下朝之后,我再陪你去。”
得到了答案,我便想着离开,挣扎着要站起来。
他却仍双手握着我的腰我让我起来,“乱动什么?”
“这酒酿圆子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不吃我就带回去了。”
“谁说我不吃?端过来。”
“你这样我怎么端过来。”
“好,夫人,你请。”他说着,松开了我的腰,张到两边。
我起身盛了圆子,倒了酒,转身递给他。
他却不接,仍张开着双手,“坐过来。”
我顿了顿,只好过去坐下,“给你。”
他此下倒是没有为难我,接了酒一口饮下,圆子也是两三口入肚,“夫人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
我低头看了看他,说:“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加紧了手中抱住我的力度,“夫人不想我,为夫可是想夫人想得紧,夫人当真要这么早走吗?”
我倒是诧异了他的态度,“你又有什么可想的。”
“呵。”他轻轻一笑,浑重的气息一下落入我脖间,引得我一阵细痒,“夫人这是在怪为夫我这两天都没去陪你么?夫人怪的对,是为夫的错。只消过了这阵,等我将那群老臣都处理了,以后便有的是时间陪夫人。”
我呼吸一窒,看着他,“你打算如何处理?”
“喔,我倒忘了,我的岳丈大人也是位老臣呢。”他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托夫人的福,这几日他都没呈折子来弹劾我。让我也好安生了几日,不用想着怎么躲过内阁,留住那些折子。”
见我咬着牙不说话,他又似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夫人你放心,好歹是我岳丈,我也想体面些,不会让大家都难堪的。只是啊,你若是能帮为夫说上几句话,倒也不用让大家都走到那种地步。”
“什么话。”我强忍着泪水,看着他。
“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我纵是能如你们说的那般玩弄权势,把控朝政,可乱了这江山的,又岂是当当能凭我一人之力。便是忠君,也要看怎么忠,别到头来,自己就乱了这江山。明白吗?”
我轻笑了下,“这就是你为害忠臣的原因吗?”
“夫人和岳丈还真是一条心啊,话我说到这里,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回过头看他,见他眼里尽是轻浮,淡淡道:“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慢着,”他拉住我,忽然靠近,接着偏了下头,伸手抚上我的脸,眼里的暗淡渐渐蔓延消散。
没一会儿,他又放开了我,“去吧,好好休息,趁现在你还能睡个安生觉。”
我没看他,收了食盒就离开。
翌日,他备了马车陪我回门,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却是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只好由着他抓着,
待到下车时,我想把手抽回去,他却抓了个紧,“别动,牵着。”
“你干什么?”我实在难以理解他现在又在发什么疯,可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也不好再做什么,就只能任他牵着。
“娘。”
母亲见我,笑着迎了上来,但见我身边的沈千越,还是稍微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沈千越却是笑了笑,上前做揖。
母亲只好应下,“快些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了。”
我一边走,一边询问母亲,“爹呢?”
母亲微微一滞,又忙恢复了笑意,“他忙着呢,在书房。我一会再叫他出来,让沈公公见笑了。”
“无妨,今日晏大人在朝上确是遇上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就不打扰他了。”
我心中一紧,不由地看向沈千越。他只笑着看了我一眼,便又回过头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行至前厅,桌上已摆上了茶水和糕点。
母亲笑着拉我坐下,“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备了八鲜楼里的葵花酥,你从前最喜欢的,快尝尝。”
我取了块葵花酥咬一口,但今天却感觉味同嚼蜡,心里实在是担忧。我侧身看了看沈千越,只见他正手里把玩着茶杯,似询问地看着我。
见我看向他,便勾起嘴角,道:“好吃吗?夫人。”
我心思焦躁,但也摸出了他的意思,又取了块葵花酥递过去,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也尝一下,夫君。”
“果然夫人是最贴心。”他接过后,小冯这时进来了,俯身在沈千越身边说着什么。
“知道了,你先去备车等着。”沈千越吃掉葵花酥后,喝了口茶,朝着我母亲说:“失礼了,本想着陪长清回门,要同她多陪陪晏夫人。可圣上那边有事,实在脱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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