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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失措，即是逃姿态却永远挺直，一缕碎发在空中轻扬，只留给他一阵幽香。
贺忍奚靠着围栏，伸手摸了只烟点上，猩红的火光被夜风一吹忽明忽暗，烟雾缭绕中清俊的面庞渐渐迷离起来。
他看着黑暗处冷声说：“出来吧。”
第30章 阿沅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黑暗处人影闪动，接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有抹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
是姜之渺。
贺忍奚微微一笑：“你吓到她了。”
舌尖掠过唇瓣，似乎在回味那抹清甜，还没吻够呢。
姜之渺可没他这么无所谓，皱着眉头：“是舒沅？”
他指尖轻点烟灰，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姜之渺话没说完叹了口气，陪着他一起倚在围栏上。
贺忍奚轻笑，明知故问：“我怎么？”
她单刀直入：“想过后果吗？你能承担的起吗，舒沅呢？”
贺忍奚侧头，于缥缈的烟雾中抬眸看她：“你觉得我会打没胜算的仗？”
他在意的从不是外界的看法，他只关心舒沅是否甘愿，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会公诸于世，光明正大的娶她回来。
不过现在看来舒沅还没有认清内心。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忍奚没想瞒她“她生日那晚。”
原本想再等几年的，可没想到舒沅被人惦记上了，他察觉到了危机感，只能提前。
不过攻势太猛，她显然是被吓到了。
姜之渺又叹了声气，看着江边的夜景问：“你的阻力有点多，顾大哥是一方面，还有贺老爷子。”
贺忍奚眸中情绪翻腾，浅浅叼着烟蒂：“我很清楚。”
其实当年结拜时他年纪尚小，本来是大哥和顾丛白要结拜的，他非要横插一脚，这才把他给带上，不然相差近20岁的兄弟，岂非太荒谬。
如今贺家大儿子忍冬去世，顾丛白和他才是真亲近起来。
姜之渺又问：“为什么不告诉她之前的事？”
贺忍奚唇角轻勾：“好不容易忘掉的噩梦，为什么还要她记起来？”
“可舒沅现在很抗拒你。”
“那怕什么，我有的是手段让她认清内心。”
姜之渺倒是很相信他有这个实力，想起成年时的大手笔又问：“所以那场烟花秀和玉镯算是聘礼？”
贺忍奚唇角保持着淡笑：“是也不是，也算庆祝她劫后余生。”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深情。”
贺忍奚视线放远，将最后一口烟吸完，随着朦胧烟雾回想起来。
“那时候身受重伤，濒临死亡，陪在身边的只有阿沅一个，四天四夜里她帮我止血擦药，用体温帮我退烧，一口一口的喂我喝水。”
姜之渺知道这些事：“那你怎么不说受伤是为了救她。”
“可她被盯上也是因为我。”他摁灭烟头，深邃悠长的眸子似乎要穿越人群：“宿命吧，注定要互相纠缠。”
姜之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所以你是因为她才愿意跟我演戏的？”
贺忍奚干脆的承认：“是，阿沅学琵琶，成为你的学生都是我故意为之。”
姜之渺从鼻端哼一声：“你这人……”
“我怕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她被说服了，忍不住为贺忍奚着想：“可舒沅现在怕是.”
他点头，这个没人比当事人更清楚了：“所以我改变计划了。”
姜之渺好奇：“什么计划？”
贺忍奚没说话，唇边勾起抹弧度，似乎是势在必得，瞳孔极亮，宛如繁星。
他要让舒沅认清现实，一步步沦陷。
小白兔急了是会咬人，可惜也只是咬人。
……
婚礼结束，舒沅被贺忍奚送回家，车上两人都很安静，谁也不说话，贺忍奚闭眼浅寐，把玩着手串。
舒沅则脊背挺直看着窗外，偶尔会低头看下脚链，他倒是良心发现了，还真主动帮着系上。
只是红玛瑙不可谓不显眼。
昨晚的事和话历历在目，她不知道偷听的人是谁，不过不管是谁，她都不能一错再错了。
那所谓的心动是虚假的，不能深信。
她有男朋友，两人青梅竹马，这才是事情发展的正确轨道。
何苦她不能伤害姜老师。
一直到了家门口，别墅里的人帮她打开车门，舒沅临下车前礼貌道谢：“谢谢小叔叔。”
贺忍奚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应了声：“嗯。”
她下了车，门要关上时没忍住又说了一句：“小叔叔，有些事还是全忘了最好，如果不想我厌恶您的话，就收手吧。”
说完关上门，单薄纤瘦的背影越走越远。
贺忍奚这才舍得睁眼，看着远去的倩影，微卷的长发几乎到了腰间，腰臀比优越的不似凡人，走路间风姿绰约。
不知不觉间，她出落的如此昳丽。
徐易忍不住多嘴：“贺总，舒小姐似乎生气了。”
原本以为这一天一夜两人进度会加快的，怎么反而越来越远了呢？
贺忍奚收回目光，声调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冷：“就像回光返照，某些事物破裂前总会有最后的抗争，不值一提。”
这话倒是不错，徐易发动了车子，实在不忍心说接下里的话。
贺忍奚挑眉：“有话就说。”
“是，”徐易有些犹豫，再三沉吟后才说：“老爷子那边催的厉害，让您今年务必定下来。”
除了舒沅的抗拒，这个也是一方面，好在他和姜之渺谁都没那意思。
贺忍奚又倚了回去：“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林医生说一切如旧，身子很硬朗，还有夫人说再有半月就回来了。”
他点头，风轻云淡的似乎全没将任何事放进眼里：“嗯，到时候去接一下。”
“只怕贺总监又要挑事了。”徐易一边看着前路一边说：“黎总约好了明天要过来。”
贺忍奚没再说话，神情淡漠，眸子深邃漆黑，没人能猜透其中的奥秘。
有姜之渺在身边贺忍奚果然是收敛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因为那番话还是其他，两人又回到最初疏离的样子。
她喊小叔叔他就应，多余的话再也没有。
舒沅觉得心安，但两人擦肩而过时她心里又有种莫名的空荡。
有时候看着姜老师和他聊天，明明没有什么亲密的动作，但她就是不想看。
舒沅觉得矛盾，自己也太贱了，这算怎么回事。
可能是假象，她得赶紧将这种情绪转移才是，工作忙起来是一方面，找个男人排遣寂寞也是个办法。
所以齐钰的消息她开始偶尔回复，约她一起吃晚饭时也没有拒绝。
姜之渺送舒沅出门时看到在车前等着的银发少年，手里捧着一束洋桔梗。
齐钰模样属实不错，很招小女孩喜欢，介于清爽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两者优点综合。
他把花递给舒沅，又轻轻抱了一下，说什么玫瑰有刺不好打理，所以才送洋桔梗。
当着姜之渺的面舒沅没有大动作的避开，只是略微挡了一下，抱着花道谢。
齐钰很礼貌的跟姜之渺打招呼，又忙前忙后的帮舒沅开车门。
姜之渺就在门口环着胳膊看着，车子越走越远，她转身想回去，结果抬头看到二楼阳台往下看的男人。
姜之渺盯着他看，内心感叹一句，还真是宽肩窄腰大长腿啊，上帝简直不做人。
贺忍奚今天穿的是纯黑色的衬衣，他不爱打领带，扣子也总会剩下几颗，露出大片冷白肌肤，高级禁欲，总有种不近人情的淡漠。
腰间的皮带是磨砂质感的，只有腰带扣是金属的，和他本人一样，冷冽难以靠近。
喉结滚动，黑眸盯着远处的车子，有着片刻的暗沉。
姜之渺向他招招手，声音拔高：“别看了，阿沅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贺忍奚收回目光，轻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回去了。
第31章 不是青梅竹马彼此认定吗
姜之渺摇头笑了几下，也回了茶馆，刚想休息一会回家贺忍奚就出来了。
本来看着就冷，这么板着脸更让人不敢接近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今晚请你吃饭。”
姜之渺挑眉：“这么好呢，两年了可是第一次啊。”
“他们去的哪里？”
“不知道，阿沅没跟我说。”
贺忍奚敛眉，拿起手机拨了个号过去，然后走远接通，没一会又回来了。
“走，我们也去。”
姜之渺有些惊讶：“你……你不会派人跟踪舒沅吧？”
贺忍奚不喜欢跟踪这个词，瞥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徐易开口解释：“贺总委托了安保公司，只在暗中保护，轻易不会现身。”
也是，当年那场事太可怕，的确要注意，姜之渺心里动容，原来贺忍奚暗中给舒沅做了这么多事。
贺忍奚神色始终如旧，不辩驳也不应和。
两人开车去了江边大厦，姜之渺看着脸上毫无笑意的贺忍奚调侃：“吃醋了？”
贺忍奚没说话，镜框下的眸子越发凉薄。
“往后可有的是醋要吃，她要开学了，学校里一堆追求者。”
舒沅漂亮又温和，带着点清冷勾人的调调，就连女生看了都喜欢。
贺忍奚声调没什么起伏：“很好，舒沅有这个魅力。”
“你真这样想？”
他勾唇，可眼底毫无笑意：“你觉得呢？”
姜之渺哈哈大笑，侧头看他完美的侧颜：“我帮你吧，帮你追到舒沅。”
“用不着。”
“呦，”没想到他会拒绝，姜之渺皱眉：“这么不识趣，算了，当我没说。”
贺忍奚对自己有信心，倘若连追女人都要外人帮忙，岂不太失败。
但是，帮忙不需要，监督还是必要的。
他清清嗓子：“听说你一直想要云鹤限量款的鸽血红宝石的项链，我正好收藏了，改天拿给你。”
姜之渺吃惊不小，那款项链定价150万，不过因为是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不让我帮你追，给我项链干什么？”
“帮我看好她，别让不长眼的给抢走了。”
“就这么简单？”
贺忍奚垂眸：“是时候结束这场戏了，改天我会跟老爷子讲明，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姜之渺眉眼含笑，坐直身子看着前路，声音和缓：“你要跟家里人坦白，我们分手，你想娶得其实是舒沅？”
贺忍奚点头。
“让我开口吧，我担心你说出来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倒不至于。”
总得先把位子腾起来，好稳住舒沅。
姜之渺是在这个时候发现，原来贺忍奚来真的。
两人到了地方，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正说话的舒沅和齐钰。
那捧洋桔梗就放在旁边，淡雅素净。
贺忍奚着重看了几眼，找了位置坐下，刚好能看到舒沅，可对方却看不到他。
位置绝佳。
舒沅一无所知，看着齐钰将切好的牛排递过来：“谢谢。”
“对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私下里舒沅对他很疏离，大概是欲拒还迎吧，齐钰很明白她的小心思。
一边吃饭一边俯瞰夜景，倒是别有滋味。
没一会有粉丝认出齐钰来要签名，是个漂亮的女生，视线在舒沅身上转了又转。
齐钰开口解释：“这是我的助理，别误会。”
女粉丝也没多问，收了签名就离开了。
舒沅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吃牛排。
齐钰观察着她的脸色，开口解释：“舒沅，现在我还不能公开，你知道的。”
“嗯，你不用解释。”
“我妈说很久不见你了，想让我带你回家。”
舒沅眉眼冷淡：“好啊，改天我去看看阿姨。”
小时候没少去他家蹭饭，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唐突。
齐钰以为她为刚才的事烦心，心里也有几分烦躁，觉得舒沅有些不懂事，可现在他有求于人只能哄着来。
“前几天云鹤的珠宝宴我去了，那么多一线明星，势头是真不小。”
“很正常，云鹤毕竟是奢侈品。”
齐钰抿了口酒，再三沉吟后开口：“阿沅，云鹤最新的系列项链，我想成为代言人，你会帮我的吧。”
舒沅正在吃东西，听他说完直接呛了一口，侧了头不住咳嗽。
对面的齐钰给她递纸：“慢点。”
舒沅小脸被呛的都红了，锁骨处也跟着漫出红晕，喝了一大口饮料，缓过来质问：“你说什么？”
齐钰一脸正经：“跟云鹤签合同身价能上涨不少，我们在恋爱，他又是你小叔叔，你不希望我越来越好吗？”
舒沅觉得他莫名其妙，为了敷衍小叔叔随口扯的谎他还当真了，说的简单，倒是自己去啊，凭什么要别人帮忙。
她觉得有必要说一下：“齐钰，我帮不了你，他虽然是小叔叔，但这种事情我掺合不了。”
“当时车祸的事都能解决，为什么代言不行，你为什么不替我考虑一下？”
舒沅扶额，如玉的面庞添了几丝嘲讽，还好意思提车祸的事，她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
“那你替我考虑了吗？”
“我当然，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这么努力？”齐钰声调高了几分：“不是你说的喜欢我，要陪我成长吗？”
齐钰明知道不该发火，可他随心惯了，只当舒沅爱极了自己，所以没有顾忌。
“你不让我碰，我尊重，我现在想知道你有把我当成男朋友看吗？”
舒沅觉得他说话的模样有些好笑，喜欢他都是多久前的事了，现在又提起来。
她克制着说：“抱歉，我的确没把你当成男朋友看过。”
齐钰觉得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以为她还在生气：“阿沅，你当真这么无情吗？忘了当年说过的话了吗，我只有上升，有了资本以后才能和你公开。”
舒沅敛眉，不想再多说：“不用了，其实我们这样也不算谈恋爱，就结束吧，我真的帮不了你。”
齐钰脸色阴沉下来，闷不做声喝了口酒。
舒沅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她虽然脾气温和但也不是傻子，车祸的事因为担心他前程才开了一次口，如今他变本加厉，舒沅怎么会妥协。
赶紧结束这莫名其妙的恋爱吧，她再也不想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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