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窝火:“陈姿燕,你真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了个男人值得吗?他要真是好人,就该告诉你回学校好好上课,而不是引诱你去坑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你们都喜欢姐姐。”陈姿燕打断他的话,瞪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姜怡妃好,在我爸妈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差的!”
她似终于将一口埋了多年的怨气喊出来,肩膀颤抖,脸埋进膝盖里:“我也不想害她啊,她是我姐姐,但是.....但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说,她是不是不会理我了。”
褚康时哑然。
他隐隐觉得这姑娘不是傻,她其实都能懂,只是缺少改变的勇气。
褚康时慢慢抚她的背:“现在改正还来得及,等你姐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和她道歉,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陈姿燕弱弱地问:“什么事。”
“回家后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
仿佛落下一盏灯,眼眶里的余泪晃着温和的光晕。
男人笑:“燕燕,你不差。”
心脏抽吸。
陈姿燕记不起上一次被夸是什么时候,但今晚这次一定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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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光,如流水一般过去。
落地窗外,零点之后的燕都依旧燃着繁华。
躺在酒店公寓的穿上,姜怡妃掀开被子,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真奇怪,自己的窝,自己的床,今夜格外难入眠。
满打满算他与她过夜的次数只有三回,难道这就习惯了?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怪不得她以前不管多晚都要喊他回去,在其他地方时,自己也会离开。
大脑放空了一会儿,拿过身边的枕头,抱着,继续酝酿睡意。
门铃划破静默。
姜怡妃诧异,坐起来,光着脚踉踉跄跄地去开门。
猫眼里看到熟悉的脸,她按下把手拉开:“你怎么来了——”
一股清爽的风吸进卧室,男人身上带有一缕白兰地的甘甜。
宋聿诚进来顺势将他扯进了怀里,拖住她端在胸前,唇不由分说地盖上来,滚烫又潮湿。
姜怡妃后跟抵着墙,不着地,扶在他的肩膀上,从亢奋中拉回理智:“不行,会压到你的手......”
“没事。”他说。
玄关的光线暗,但她能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贪恋地在她脸上流连。
姜怡妃捧着他的脸,拍了拍:“喝酒了吧。”
呼吸交缠在一起,他鼻音很轻:“嗯。”
“我们早上刚见过面。”姜怡妃勾起嘴角,“宋老师这样好黏人啊,像狗狗。”
“狗想主人天经地义。”宋聿诚轻笑,嗓音慵糜。
仿佛浸入温泉,热气氤氲围困她周身,方才独自躺在床上的空洞感逐渐消失,被一种新的渴求包围。
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落在他的唇上,鬼使神差地,她回:“我也是。”
“我在等你过来。”
宋聿诚呼吸一顿,将她放下。
落地窗繁华的灯光中,他们的影子相拥。
他垂眸吻住她,从轻啄到纠缠不放,宛如想探到心灵纵深之处。
绷带的粗糙感在脊背游走,耳廓荡漾起他明晰的嗓音:“需要我为妃做点什么。”
“任何事?”
“任何事。”
虔敬又猾黠的臣。
愿做她永世效忠的臣。
第54章 晚来急
他今晚稍有激切。
中-央冷空调吹不灭一把野火, 温度不降反升,相贴之处留下抹不掉的烙印。
戴上那层薄.膜的时候,姜怡妃感受到超过自身体温的热意像蒸腾一般, 顺着指纹盘旋。
心跳与呼吸跟着膨胀, 能烫到人中似的,视线匆匆掠过那处隐约蜿蜒的静脉,很“直观”,她不敢继续逗留。
姜怡妃清了清嗓,握住垂在一边向她摊开的手, 喉间乱潮,佯作淡定, 抬脸轻问:“这样可以吗。”
面敷着月光, 胜娇嫩睡莲, 她在此刻显得尤为皎洁明亮。
宋聿诚深望着, 越克制,流通的血液越激烈。
沙发上男人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过了几秒,低声:“嗯, 谢谢。”
声音仍然维持着平日里的谦逊有礼。
姜怡妃扬眉, 从平缓沉重的气息里捕捉到他的急迫,反而玩心肆起,蹲着不动,微敛眼皮, 视线暗味地与他衔着不放。
然后, 缓慢收颌。
在他的注视下, 一点点靠近热源,她观察他的表情, 有意无意努唇。
宋聿诚喉结翻滚。
他的眼睛匿于阴影处分辨不出情绪,顷刻间,宽厚的手反裹她的五指,猛力向上提。
深蓝色丝质睡裙在夜色中撑开摆,如同青花瓷上的折枝牡丹。
姜怡妃顺着落下的风,吸进一缕浓烈辛辣的酒香,附着在他的衣领。
膝骨陷进沙发,变成了遇到海浪的舟,重心飘荡。
她抓住他的肩膀,垂眸轻笑:“宋老师,慌什么啊......难道不喜欢?”
宋聿诚缓住神:“......不喜欢。”
“真的?”她眨眨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他皱眉。
“哦,”她意味深长地拉长调子,偏头,瞳孔闪着些许玩味,“试过了,不舒服?”
她很擅长在博弈中给别人挖坑。
宋聿诚没让她继续挑衅下去,伸向她的后脑勺一按,直截了当地封住她的唇。他明白男人是什么坏种,若是被放任了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他不敢尝到这样罪恶的甜头,即使来自她的恩宠。
气息轰然被牵走,像攀附于它物之上的凌霄,他灵活地追逐交缠。
姜怡妃随惯性后仰,力量悬殊,怎么也夺不回上风。
初学书法时,父亲说她的字软,无方刚之气,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没日没夜,连父亲都被她毅力惊住。
不服输三个字从小印刻在基因里。
嘴里丝来线去,悄然改变姿势,她趁宋聿诚吻得专注,倏然吸住一口气,抬起,纳进一半。
宋聿诚忽地睁眼,睫毛扫过她光滑的脸,误点引燃线似的,全身的细胞沸腾。
姜怡妃咬着牙,掐着他的衣襟。
木舟仿佛加速过快,在海上撞到了礁石,即将覆没暴雨海浪。
“妃......”他抱住她,吻平她发颤的唇,引导她适应,嗓音沙哑,“慢点儿。”
她虚睁着一只眼睛,瞥到他缠着绷带的手,略失神。
“宋聿诚......”姜怡妃伸手敷在那只手玉貔貅上,“我以前是不是很少在这种时候喊你的名字。”
宋聿诚喉头一顿:“嗯。”
她凑近他的耳畔,眼眸溢出似水的涟漪,轻抚那处冰凉的玉:“宋聿诚。”
“嗯。”宋聿诚俯身,应道。
不同于其他任何一次呼唤,像清晨打开窗,鹩莺飞进屋,在他肩头栖息,放下一切戒备,享受他准备的美食。
她环住他,与他紧贴,愈发激烈的颠簸中,又是一声:“宋聿诚......”
“听到了,妃。”宋聿诚轻笑,不停地吻她,从眉心向下,安抚着。
她想让他知道,他从来不是谁的替身,亦或谁的替补。
他只是宋聿诚,在她二十八岁的冬季里与她相遇的宋聿诚。
空调吹下阴凉干燥的风,衣冠整齐的死角,温暖湿润的桃源,只有他们知晓。
月光如轻柔白纱,缠困于落地窗下。
姜怡妃倒在他胸口,万籁俱寂。
缓和了几分钟,她拉回理智,追问:“你刚才是不是赖掉了一个问题。”
她问他有没有试过,舒不舒服。
狡猾的男人,休想逃过她的追捕。
激荡过后的宋聿诚花了点时间回想她问了什么,按-摩着她的后颈,老实道:“没有,妃妃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坏。”
姜怡妃笑着轻哼了一声,抬手盲抓他的脸,捏着:“那你怕什么?”
别过她微潮的发,思忖片刻,宋聿诚轻轻扼住她的下巴,掰起来。
对视三秒,他烙下一吻,勾唇:“怕你噎着。”
“......”
姜怡妃羞红了脸,直起身子,在他脸上虚扇一下,娇叱道:“您真够可以的!”
两人说说笑笑去浴室洗澡。
宋聿诚右手不能碰水,姜怡妃倚在洗手台前,自上而下,替他解开衬衫扣子。
镜子里,男人抬手,衣料拉开,露-出一副优质的肌肉纹路。
衣角濡得不成样,姜怡妃眉头紧锁,嫌弃地扔进脏衣篓。
宋聿诚望着她的动作,长腿迈进浴缸,调侃:“自己的都嫌弃?”
姜怡妃回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她褪了衣服,走进水雾,背着他坐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共.浴,清澈的水没过她雪白的肩头,一点点粉色若隐若现。
宋聿诚单手自然地从后面搂她,轻含她微烫的耳垂,含笑说:“想再来一次吗。”
姜怡妃怕痒,不自觉倾斜身子,避开:“你精力怎么如此旺盛......”
“三十一岁在您眼里是高龄吗,姜总?”宋聿诚反问。
她笑了声,重新躺回舒服的人形靠垫,热水面蹭着肌肤荡开,半透的水雾下,他膝盖弯起,另一条腿比她长出一截。
“不算,但是褚康时和我说你平常很无趣,夜生活经常约不到你。你的学生们也和我说过宋老师喜欢独来独往的话,当时我还很疑惑,觉得你装得也太好了吧,在我这儿判若两人......不过这样说会显得我很双标,因为大家都在戴着面具讨生活。”姜怡妃翘起脚背轻触他的小腿,玩着周边的水,“我能问问你吗?”
“什么?”
“玉堂酒庄那次,为什么会在他的口袋里放套。”姜怡妃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像你会做的。”
“很卑俗,对吧。”宋聿诚接下了她的话,“那次冲动的原因,你想听吗?”
姜怡妃点了点头,很好奇。
“沈洵祗......”他念出这个名字后,停顿一下,见她脸上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下去,“他和我加了联系方式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姜怡妃诧异道,“他找你说话了吗?”
“不会。”宋聿诚哭笑不得,“但是能感受到他隔着网线顺过来的警惕心和杀意。”
“嗯?”
“他把你以前的照片挂在朋友圈封面。”宋聿诚脑海浮现那张照片,“他可能想对我示威,隔几天就会换一张和你有关的照片。”
姜怡妃不寒而粟,肩胛骨起了鸡皮疙瘩似的:“我真是怕了他了,确实是他会干出来的事......然后呢?”
“然后我冲动了。”宋聿诚闭了闭眼,看更多完结文来企鹅裙妖儿巫妖四要撕药而似乎也对当时幼稚的举动感到无语,“着实是妒心上头,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今天和你正式道歉。”
姜怡妃本就没怎么放心上,拍拍他的头顶,“我接受了,下次吃醋不要那么冲动,宋老师。”
他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如果是你的事,可能我恕难从命,无法做到百分百的冷静。”
他对她起了欲`念,注定无法冷眼旁观。
姜怡妃:“为什么?”
“妃妃听过这句话吗?”宋聿诚垂眸,嗓音低醇,在浴室里回荡,“motus animi continuus。”
【持续不断的内心冲动】。
今晚来之前,他坐在车里思考了许多事,关于他对这段感情的程度有多深,是否深到足以与她许下承诺。
她在上一段感情中并不愉快,他不能再伤害她。
越想越发觉自己想见她的热烈情绪,一种无法遏制的汹涌,这种感觉简直贯穿了他。
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收回腰间,手臂逐渐收拢,水包裹着他们,他包裹着她,宛如保护她的躯壳。
姜怡妃知道这句拉丁文的意思。
良久,她没有回应。
宋聿诚是绅士的,不会逼她做决定。
他的右手晾在边沿,姜怡妃放松地靠在他怀里,看着那只右手:“你下次拆线什么时候?”
宋聿诚平声道:“下周二。”
姜怡妃握住他的右手腕翻弄,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吧,预展前的事忙得差不多了。”
宋聿诚动了动右手,反握她:“好,再陪我去趟山月美术馆。”
“怎么了?”姜怡妃扭头看他,像是开了好物雷达,欣然道,“瓷协收到好东西了?”
看她眼神明澈动人,宋聿诚笑说:“确实是个难得的物件。”
来自二十年前。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唤醒了宋聿诚。
睁开眼睛,听到轻轻的快门声,眯着惺忪的眼皮,他坐起来循声而望。
落地窗前,姜怡妃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
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衣,黑发松弛地披散在肩,阳光照向她的脸,勾勒出一副柔和又清丽的轮廓。
“在拍照?”他问。
姜怡妃走来,把手机扔给了他,莞尔:“昨晚有一点忘记和你说了。”
“他拥有的只是我的过去,但你或许会成为我的未来。”
第55章 晚来急
中午开完部门会, 姜怡妃带着崇瑞一行四个人去预展场馆盯进度。
高杰坐在副驾叮嘱后车的助理们各种事项,说着说着又绕到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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