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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贻——乘时【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15 23:05:20  作者:乘时【完结+番外】
  李霞的的心思,周彦自然也了解。但朋友之间,总归得有谦让,“正好淼淼不是也中考完了吗,带孩子出来放松放松,也让徐家奕那个不省心的学习学习。”
  拿孩子的事儿当由头,李霞不好拒绝。况且周彦这话,明显是抬李霞家的由淼。周彦太了解李霞了,凡是脸上有光的事,她八成不会拒绝。
  果然,李霞脸色缓和了不少,“行,那我提前跟由小峰说,让他周六别安排事儿就完了。”
  “我也跟简耀辉说,周六别加班了。”刘亚娟见缝插针。
  她们家简耀辉,在银行上班,是个工作狂,经常自发加班。好在不白勤快,如今已经是银行的领导了。简耀辉这人很强势,不习惯听意见,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家,都说一不二的。刘亚娟和简明羽在家大气不敢出一声,大事小情都得听他的。
  但今天这事,刘亚娟有信心――只要说是周彦请客,简耀辉一准能去。他挺欣赏徐大明,说徐大明有头脑,比他接触过的很多民营企业家有远见,是个做生意的料。
  行,三家都同意了,终于可以一块聚一聚了。周彦打心眼里开心,暗暗决定必须弄一桌子像样的饭菜,好好招待。
  “人家是乔迁,这么大的喜事。去人家家里总不好空手吧。”
  翟晓敏虽是第一个给周彦捧场的,但从春华室回来,就一直在犯难。晚上吃完了饭,碗筷也没来得及收拾,便和方军平商量。
  “那肯定不行。”方军平点了根烟。饭后一根烟早就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翟晓敏也习以为常了。
  “关键是送什么啊,人家条件那么好,吃的喝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工艺品之类的,人家可能也看不上。到时候也不会摆出来,压箱底了。”
  “要我说,大人不好送,不如给孩子买点东西”,方军平直接把烟头摁在桌上的一堆鸡骨头里,“孩子嘛,你送他礼物肯定开心,孩子开心,大人就开心。”
  “倒也是个办法。”翟晓敏若有所思,“可是周彦她们家徐家奕,十四五岁的小伙子了,那天我见到,比我都高。那个年纪的男孩,喜欢什么啊?”
  方军平一时也答不上来了。他之前教的学生,都是大专生,家里条件多半也不太好,和徐家奕这种富家公子哥没法比。
  “他喜欢篮球。”坐在一旁半天没动静的方笑宜,声音不大,说了一句。
  “你知道?”翟晓敏很惊讶。
  方笑宜把最后一口米饭送进嘴里,放下筷子,点了点头,“经常看到他放学去打篮球,中午也打,感觉饭都不吃了。”
  “哎呀这不就好办了嘛”,翟晓敏一下子乐了,“撞上你爸老本行了啊!方军平,这你要再不给点意见,可不像话了啊。”
  方军平点头,“行,我想想。”
第10章 哪来的钱
  去周彦家做客这事儿,方军平还真没马虎,第二天就约了以前在省体委2000 年后,各地方体委陆续改制成了省级体育总局。工作的同学吃饭,请他帮个忙。
  俩人原来是隔壁寝室的,关系不错,毕业后分配工作,方军平到电力学校当老师,这同学的爸爸在工商局工作,有点背景,直接被分到了省体委。
  但同学明确表态了,帮忙办个闲七闲八的杂事儿可以,要是需要在体委破格走程序的那种办不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体委工作了。
  “少忽悠我啊,你们体委还能下岗分流么,看你这体型也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几年没见,方军平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叫刘健的同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主项练跳高,身型细高挑,一身腱子肉。几年没见,刚才离老远挺了个啤酒肚走过来,方军平压根没敢认。
  “下岗分流倒不至于,现在呆在体委的那帮人还是挺舒服的,办办比赛,选拔选拔苗子,干的都是能决定谁上谁下的事儿,权力可不小。”刘健说道。
  方军平拿起酒杯和刘健碰了下,“是啊,那会儿咱们毕业,大部分同学去学校当老师,属你的工作分配得最好,咋不干了呢?”
  刘健抿了一口,没干,轻轻笑了一声。
  “说来也惭愧,我这一把岁数的人,如今也下海了。”
  “下海了?”方军平吃了一惊。
  “嗯,开了个体育培训学校。给体委输送苗子。”
  刘健说得隐晦,但方军平咂摸了一下,就懂了。这几年国家在申办奥运会,除了搞全民健身,在竞技体育上也下足了功夫。现在的职业运动员,收入待遇、比赛环境、退役政策各方面都比之前强了不少。以前是教练到学校选苗子,然后苦口婆心地劝家长,如今很多家长都愿意让孩子走职业运动员这条路,甚至在一些关键的选拔上,托关系、塞红包也是常有的事儿。
  刘健有着过去在体委的这层关系,如今身份变了,但干的还是原来的那些事儿,自然事半功倍。
  方军平突然明白,刚刚在饭店门口见到刘健的时候,为什么没敢认了。不光是体型,如今的刘健,衬衣西裤,腋下夹着包,大拇指上还戴了个厚实翠绿的玉扳指――确实和几年前一身运动服,兜里常年装着哨子,在体委带人训练的刘健判若两人。
  “不光是我啊”,刘健点了根烟,“这几年咱们同学下海的多了去了。乒乓球打得贼好的那个邱峰,给人当私人教练去了,听说一小时一百块钱,是真敢要啊;还有撇标枪的那个王兴权,现在倒腾体育用品呢。都是同学,我也从他那进过几次货,给学生用,质量还不错……”
  方军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他酒量还可以,三瓶啤酒下肚,夹花生米丝毫不抖,就当解了个渴。
  “你呢?听说你去电业局了?”刘健眯眼吸了口烟,“那地方可不错,油水多。”
  “刚去,还不熟悉,让干啥就干啥呗。”方军平说。
  “这可不对啊老方,既然咱们在那个位置,有那些资源,为啥不用呢?”刘健把烟屁股直接扔进了茶水杯,“我认识你们分局的一个副局长,他爸和我们家老爷子挺熟的,回头我张罗一下,叫上你,咱们一起喝个酒。他在电业局得有十几年了,里面那点事,他都熟。”
  方军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笑了笑,心里想的却是,他只吃了个半饱,想跟服务员再要一碗米饭。但看刘健要走,就没开口。
  连着三天了,方军平晚上都有饭局,没回来吃。翟晓敏做的一桌子饭菜,大部分进了冰箱。
  收拾妥当,把两个孩子弄上床,方军平都还没到家。
  “跟谁出去吃饭,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翟晓敏坐在床边,一边比量着新旧两条毛裤,一边抱怨。她在给方笑安织秋天穿的毛裤,孩子睡了,尺寸不好掌握,只能拿去年的比量着。
  电业局这工作不错,比方军平在学校的时候,每个月能多挣八九百块钱。这八九百块钱对翟晓敏来说,解决了不少事。毕竟自从那个什么亚洲金融危机,股市一泻千里,到现在也没有反弹的迹象。而且电业局接触的人也多,人脉广,当初咬紧牙关借来的那五万块钱人情钱,算是没白花。美中不足就是,晚上经常要出去喝酒,同事关系也比之前复杂,很多都是领导的亲戚或者关系户,方军平一个大大咧咧的体育老师出身,在电业局这种大染缸离,也只能小心谨慎地呆着。
  正织着,方军平回来了。
  翟晓敏听到门锁响动,都还没看见人,酒气混着烟味,就从走廊飘过来了。
  “死醉鬼”,翟晓敏嫌难闻,忍不住骂。
  方军平一步三晃地晃进屋,还没忘在孩子们那屋探了下头,确认都睡了,心满意足进了小屋。
  “媳妇,我回来了啊!”
  “吵吵什么!”翟晓敏不得不放下手里正在织的毛裤,起身下床,以防方军平下一秒就摔在地上,“喝成这样还回来干啥,趁早睡马路得了,清静!”
  “嘘”,方军平立马伸出一根手指,“那么大声,孩子吵醒了。”
  贼喊捉贼。
  翟晓敏一听,更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管了,继续回床上织毛衣。
  “媳妇”,方军平凑近了叫她。
  “外面的裤子脏死了,下去,”翟晓敏眼皮都不抬,彻底不打算搭理他。
  方军平从小在农村长大,又练了那么多年体育,糙惯了。指望他睡前洗洗脚讲讲卫生,想都别想。
  翟晓敏嫌他脏这事儿,方军平早习以为常,完全不在于,还在嬉皮笑脸,甚至还带了点神秘。
  “哎你别踹我,你看看这是啥。”
  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递到翟晓敏眼前。
  翟晓敏掀了掀眼皮。
  方军平手里,是对折在一起的一沓钱。应该是被方军平在口袋里攥了很久,方方正正,甚至有些手汗浸湿的印记。
  翟晓敏没接,一脸疑惑抬眼看他,方军平笑得更灿烂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
  “一千五,交公,媳妇收好。”
  “哪儿来的钱?”翟晓敏没动,皱眉问。
  “片区里新开了一家叫香满楼饭店,电线一直没拉上,我给帮了点小忙。今天刚通电,老板请我在那吃饭,菜确实不错,下次带你和孩子去。”
  翟晓敏懵了,以前方军平在学校的时候,也会遇到和其他老师之间的人情走动,让方军平帮忙照顾个亲戚家的孩子之类的。但无非就是拿点家里特产,或者请吃个饭。这种“真金白银”的,翟晓敏没经历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拿着吧,到新单位了,就是这个风气。”方军平把钱塞到翟晓敏手里,“有没有吃的?我晚上光顾着喝酒,几乎没吃饭。”
  方军平算半个专业运动员出身,体格好,酒量好,这也是领导愿意带他出去的原因。但食量也大。即便人到中年,吃饭这事儿,也从不含糊。
  翟晓敏放下毛衣,起身下床,蹑手蹑脚到厨房下面条。
  等面的时间里,方军平靠在床头,散着酒气。酒精总能放大人的欲望和情绪,那个瞬间,方军平觉得,这次工作的调动,或许真的能改变他和家人的一生。
第11章 聚会
  星期六一早,天就不情不愿地阴着,还有一阵没一阵地下着雨。
  周彦拉开窗帘,看到天气,心凉半截。今年的天气反常得很,才进六月初,就热得不行,感觉像三伏天似的。结果热了没两天,又开始接连下雨,大暴雨下过好几场了,但天却一直没放晴。
  六点,徐家奕就被周彦拎着耳朵从床上薅起来,比平时上学还早。
  “干啥啊,妈……”徐家奕烦躁地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先开工了。
  “今天十几口人来咱家吃饭,你可别想着上外头野去,抓紧起来,把自己收拾利索点,有空也来给我搭把手。”
  “谁要来啊……”徐家奕哀嚎。今天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和八中那帮人打球,上次他们叫嚣着不服,必须好好收拾收拾;打完球晚上再去由磊家看世界杯 1/8 决赛,阿根廷对英格兰,想都不用想,肯定精彩。
  谁知道一下子说家里要来人,下次在公园遇到八中那帮孙子,肯定要嘲笑自己不敢来。
  奇了怪了,徐家奕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怎么也没想明白。凭他对他妈的了解,周彦也不是那种呼朋引伴、热情爱张罗的人。虽然是生意家庭,但家里从来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逢年过节人多点,怎么突然家里来这么多客人了。
  但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主次。徐家奕从床上爬起来,先洗澡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大概处理了下房间。房间里东西不多,没有女生那么多花花绿绿的摆设,把脏衣服臭袜子一股脑都藏洗衣机里,就利索很多了。
  头发没擦干,还往下滴答着水。穿着短袖短裤,有少年特有的纤瘦,又很有力量感。徐家奕趿拉着拖鞋下楼,去给周彦交差。
  做饭这种事儿,他自然是一窍不通。果然两下子就被周彦骂了出来,坐在餐桌前扒蒜。
  “这么大孩子了,站起来比我都高,学习学习不上心,干活也不会,真不知道你长那么高个子,干嘛吃的。”
  周彦手下不停,嘴也不停,韭菜抹刀切得板正,但不耽误数落徐家奕。
  “长得高,为了打篮球啊!”
  蒜皮太薄,徐家奕很难扒出一个完整的蒜瓣,还沾了一手的蒜味,忍不住皱了眉头。但对于周彦对自己的评价,却是很满意。
  “少耍嘴皮子!”周彦把韭菜都收进搪瓷盆里,菜刀向下,插进菜墩,“一会要过来的晓敏阿姨,人家姑娘,比你小那么多岁,可懂事了,再看看你,天天晃晃荡荡的,没个正经事。去去去,扒完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悠!”
  晓敏阿姨家的姑娘?徐家奕挑了挑眉,嘴角浮起一抹轻笑。
  就那个跳舞像安了假肢、一瓶汽水还要留给她弟的小矮子?
  在家这么能干懂事呐?
  徐家奕扒好了蒜,端着碗进厨房,看周彦码了一大盆的韭菜。
  “不是说包酸菜的吗?改啦?”
  昨天吃完晚饭,周彦让徐家奕去大伯徐大光家拿酸菜。大伯家住得不远,徐家奕没当回事,溜达着就去了。结果拎了五颗酸菜回来,沉不说,还蹭了他一身酸臭味。
  那时还纳闷周彦要这么多酸菜干嘛,哪知道还有客人要来这回事。
  “包酸菜,但你晓敏阿姨爱吃韭菜鸡蛋的,也包点。”
  “哦。”徐家奕放下碗,转身要走。
  “你要是想吃纯肉的,妈也能包点。”
  “不用妈,我吃啥都行!”徐家奕的声音远了,估计是去奶奶的房间了。只要在家没事情做,徐家奕就爱往林淑珍的房间里钻。
  “倒是省事儿”,周彦用力揉着面,不禁笑道。
  徐家奕进了林淑珍的房子,老太太正坐在窗前给花浇水。
  “奶”,徐家奕叫了一声,直接横扑在了床上,床不够宽,膝盖往下都露在外面。
  “今天没上学呀?”林淑珍看着自己大孙子,笑眯眯地问。“哦对,今天周六,你看我,都糊涂了。”
  “还不如上学呢”,徐家奕一脸不情愿,支着下巴撇嘴嘟囔,“我妈把我关家里不让出去,还抓我当壮丁。”
  “我都听见啦,就扒了两瓣蒜,甭跟我这老婆子哭惨,不吃你那一套。”
  “奶,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周彦这顿饺子,除了八十岁的林淑珍,剩下的徐家奕、徐大明,都逃不过劳动的任务。
  徐大明听说周彦在家里请客,本来在郊外看场地,连夜赶回来的。到家就被周彦安排了剁馅,菜刀砸得墩子梆梆响――但徐大明爱干这个,说是他的老本行,以前林淑珍摆摊卖酱菜的时候,他就负责剁辣椒。
  “那个可比这费劲多了,眼睛都睁不开。”
  菜墩子上,红白相间的肉馅摊成薄薄一片,上面密密匝匝的刀印,均匀整齐。细看下去,肉馅不是很泞,有颗粒感,但纤维又断得整齐。
  徐大明干活不糊弄,周彦很满意,“上楼歇会吧,他们晚上才到,我先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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