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颤抖着答道:“数清楚了。”
他沉声追问:“那要看么?”
“不要看。”她面红耳赤地埋在他的胸口。
她要脸, 她不敢。
樗里疾看她这逃避的动作,揶揄道:“酒醒之后就不敢了啊?前日你还做了更过分的呢?”
徐瑾瑜听到自己还做了更加过分的事, 脑子嗡的懵了,脱人家衣服,看人家腹肌都够炸裂了。
更过分的事,难道她还霸王硬上弓了?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扒没扒他的衣服她之前不能确定,但是她醒来之后身体如常,肯定是没有对他“霸王硬上弓”的,不然她身体不会一点异样也没。
她松开抱着他腰的手臂,站到他的对面,叉着腰底气十足控诉,“你这肯定是污蔑,我能做什么更过分的事?”
樗里疾见她不信,说道:“只是口述你肯定不信,要不我带你回忆一下你都做了什么?”。
她还不信了,她能做什么比扒人衣服还过分的事,破罐子破摔,“行,你就给我演示我做了什么事!我还不信邪了,我一个小姑娘能把你一个大男子怎么着了。”
樗里疾听她这坚定的语气,也就不再端着了,回忆着她前日的动作,搂着她咬上她的唇。便亲边解说,“昨日,你便是这般咬我,说要吃小熊软糖,还一刻也不准我跟你分开。”
徐瑾瑜再次受到冲击,什么?小熊软糖?企恶裙伺二儿而无酒一四启付费整理如此现代的词汇?这个糖确实是她之前最喜欢吃的,她,她,她连这都说了?
还可能是把他的唇当作小熊软糖,那般亲他?还要求他一刻也不与她分开?
还有方才说的“腹肌”、“肱二头肌”,樗里疾听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汇竟然对她没有怀疑?只是问她那些词是什么意思,她解释过后他只是点头没有再问。
她觉得当务之急,除了弄清楚前日她都做了什么,还要问清楚她昨天都说了什么。
毕竟对他“耍流氓”顶多是人设崩塌,让他知道她原来是个“好色”的女子。但是她若是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那就要“掉马”了!
这个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圆不回来的话他把她当作疯子怎么办?况且现在还有巫师什么的,虽然她没有接触过,不知道如今的巫师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般神奇。
但是这也不能不防啊,穿越这般奇特的事情都在她身上发生了,巫师什么在此时说不定真的有几分本事呐。
另外除了巫师,据说这时还有人精通相面之术、卜卦,能算人的命格什么的。她若是遇到这种大仙,那也有可能被看出来异样的。
她虽然不懂这个,但是觉得起死回生的命格应该会跟别人不太一样的。
她还是套一下樗里疾前日她都说了什么话,万一有说了什么可能掉马的,她好挽救一下不是?如果实在挽救不过来,她还可以在彻底暴露之前,拿着小包袱偷偷跑路不是?
虽然她也不知道可以跑到哪里,但是若是做最坏的打算,即使是拿着那块玄鸟玉佩投河,试验一下能不能再魂穿回现代。她也不想被抓起来被当做妖怪,更不愿让他把她当作怪物。
她自认为她没钢铁般的意志,也经不起严刑逼问。她宁愿做一个不告而别的“负心女”,她也不想看着他那深情的眼神便成恐惧。
她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亡魂,偷得跟她同名同姓之人的身份,多活了这半年时光,在这半年时间里她遇到了这么多这么好的人,也做了很多她想要做的事。
若是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也不想要连累他人,她本就是孑然一身而来。
不过,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她还是弄清楚那夜之事吧,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呢?
樗里疾亲着她的唇,看她眼神飘忽,轻咬了一口拉回她的注意力,“想什么呢?亲着你还出神?”
徐瑾瑜与他拉开距离,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说道:“我想知道我醉酒之后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一定要每一句话都跟我复述,不要放过每一个细节。”
樗里疾看着她的眼睛,再次确认,“你确定?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每一句话都要复述?”
徐瑾瑜坚定地点头,再次强调:“从我吃过一樽酒后的所有的事情,你都帮我回忆一遍,我不想错过与你的每一个细节。”
樗里疾听她这般的坚持,露出复杂的神色,随后他立马敛起生怕她看出异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道,“那我们便先回忆在屋内都发生了什么。”
说罢他便坐到榻边,让瑾瑜站在榻边站在她的面前,随后他往榻上一躺,将她扯到自己的前边,描述道:
“你就是这般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到榻上,然后扯我的衣服要看我的肌肉。我说不让看你便闹,说我之前答应让你看的让你摸后来还反悔。我跟你说待你酒醒之后若是想看,我便让你看。”
徐瑾瑜松了一口气,还好樗里疾坚持啊,让她坚守住了底线呐!护住了樗里疾的清白。
“那接下来呢?我又做了什么?”
樗里疾翻身,两人互换位置,“你不听我的,不仅把我的衣襟给扯开了,还在我脖子上抓了一道。我为了防止你乱动便抓住你的手,搂着你的腰缚住你。结果你掉着泪说我欺负人把你弄痛了。”
樗里疾抚着她的脸,“我以为不小心把你弄伤了,便说让小风来给你上药。然而你说不用亲亲就不痛了,说罢便直接楼上我的脖子亲我。”
徐瑾瑜听他的描述,真的不愿相信这些话是她说出来的,这些事是她做的,但是为了护住马甲,她咬牙接着问:“然后呢?”
樗里疾不答反问:“你不是说不错过每一个细节么,你还没亲我,我怎么带你回忆接下来的事。”
徐瑾瑜是豁出去了,直接搂上他的脖颈,仰头给他来了个“法式深吻”,反正他这嘴巴,确实好亲,她不吃亏!一吻结束,她也气喘吁吁。
他被她主动地亲着,这次的亲吻比那日更加撩人,那夜她只是浅浅的咬着,就像是吃饴糖那般,今日她吻的更深也更加令他心动。
他的声音黯哑,接着说道:“前夜你亲过我后对我说,软糖,好吃。”
徐瑾瑜已经放弃抵抗,她已经接受了自己醉酒之后没下限的设定,她自暴自弃地松开他的脖子瘫在床上。
樗里疾一笑,说道:“那日你也是这般,想吃软糖还说自己脖子好累,躺在床上打滚。我端来茶水让你润喉,你却懒懒地说让我喂你,说自己骨头好软没有力气,不想动。”
徐瑾瑜想着,既然她说自己累了,那喝完水后应该就没再作妖了。不过听过自己种种“壮举”,又有些不确定,于是试探的问:“我喝完水后便睡了?”
然而她此次却没有等到那个肯定的回答,樗里疾眉毛一挑,当即否认,“当然没有,你喝完茶之后就哼哼唧唧说要继续吃小熊软糖,我离开床榻去放茶盏都不允许,说什么怕小熊软糖跑了。”
徐瑾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真是失了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过,还好,没有特别雷的!
樗里疾看着一副生无可恋仰头望帐顶的瑾瑜,侧身躺在她的身侧,右手支着头,左手捻起一缕头发绕着圈圈,眷恋地看着她。
“你这般粘着我,我只好抱着你去放茶盏,我方把茶盏放下,你就急不可耐地抱着我的头开始亲,那架势好似要把我给吃了。我只能跟你说到榻上再吃软糖,结果把你放在榻上后,让你吃糖你又不愿意了。”
“说罢,我又干什么了?”她已经彻底放弃治疗,接受了自己醉酒会撒酒疯的事实。
樗里疾一把搂上她的腰,让她趴在上边,对她耳语:“你说,你要在上边吃软糖。”
徐瑾瑜把自己定位为小疯子后,对于翻身把他压的事接受度良好,评价道:“不就是换了个位置亲亲嘛,还是亲嘴巴。”
樗里疾直起上半身,背部靠在床榻的一侧,搂着她靠在他的颈侧,纠正道:“你可不只是亲我的嘴巴,还亲我颈侧,亲我耳朵,亲我耳尖,对我说好软。”
徐瑾瑜耳边是他那喃喃的叙述,只言片语便让她代入那个情景中。
为什么这么容易代入,一是他的嗓音过于撩人,二是这样的春梦她也做过。未想到那春梦在醉酒后竟然实现了,然而她却丝毫不记得!一点点都不记得!
这就很令人难受了,就像是她胆大包天“欺负”了帅哥,然而她却丝毫没有那香艳的记忆。那可是她第一次亲他的嘴巴以外的地方呐!她怎么能忘了呢?
“那我亲你,你什么感觉?”她很好奇。因为他每次亲她,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震颤,她也想知道自己若是亲他,他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樗里疾抚摸着她的头,毫不避讳分享自己的感受:“你亲我颈侧时,我感觉那酥麻直达四肢百骸,我也第一次知道在你这里,我这是那么的敏感。当你亲上我的耳尖时,我那引以为傲的自持瞬间碎成齑粉,彻底地沉沦,忍不住出声叫你的名字,好让你知道我有多欢喜。”
她听着他这他的陈述,突然间想起在敬贤居时他说的那句“今日我定竭尽全力,服侍好我的瑾瑜。”
她也想看看他因为她而迷离,因为她而失控的样子。“那我今日,再亲你一次好不好?”她侧身面对他深情问道。
樗里疾一手霸道地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好,那日你还跟我说,你喜欢我软软地叫你姐姐。说我这样一叫,你想把命都给我。瑾瑜,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你永远在我身边。”
她吻着他的颈侧,“我也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可能的话。这次你若是欢喜,便叫我。”
再次感受着她的亲吻,他的呼吸又一次急促起来。比起她醉酒此时的她更加的令人心动,她似乎在观察着他每一丝每一毫的反应,在他的脖颈、耳朵、嘴唇不断点火。
他甘愿为她而沉沦,她是喜欢他的灵魂也好,还是贪恋他这身体也罢,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喜欢他便给她。
今日他带她回忆那夜所有美好时刻,让她知道她能让他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欢喜,她是不是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她是不是就会永远跟他在一起了。
他若是永远对她好,那她是不是会坚定地说“我也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后边没有那句“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想让她坚定地选择,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
之前在河西她提出分手之时,为了留住她他可以用“美男计”,今日再用一次也未尝不可,只要目的达到,方式什么的不重要。
而且她确实让他欲罢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在某些时候他可以霸道把她征服,也可以表现地彻底为她臣服,只要两个人都开心,霸道还是柔情都可以。
徐瑾瑜看着他气喘吁吁,媚眼如丝,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他太过勾人,那声声姐姐也太过撩人。面对这样的她,莫说是让他欢愉,便是这条命她都恨不得给他。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阵阵春雨,屋檐下雨声先是滴答滴答,后来雨势渐急,雨声连成了线。
因为这突然而来的春雨所带来的低压,院中池塘里的鱼儿被那池水闷得似乎无法呼吸。
鱼儿纷纷跃出水面,虽然只是在上边停留片刻,但是也使之得到一丝喘息。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鱼儿也恢复了一点力气,扑腾一声落入水中,溅出点点水花。
另外一个院中,那粉红的桃花也在这绵绵春雨吹打下变得凌乱。
本就开的有些累了的花瓣在春雨之下摇摇欲坠,雨势还小的时候尚且能勉强挂在枝头,花瓣之上沾着晶莹的雨水。但是随着雨势渐急,那桃花终究是抵挡不住那急雨,被那急促的雨滴之下坠落在地。
直到过了正午,雨势方歇。
雨过天晴之后,他们去田里的计划也终于得以施行。因为下了一场春雨,天气有些凉,所以此次出行时樗里疾安排的马车,这样也不怕瑾瑜吹了风受寒了。
郯清驾着车,徐瑾瑜和樗里疾坐在马车里,郯明、小风、张野和一众亲卫骑马护在马车前后。
徐瑾瑜掖了掖脖子上的颈围,斜斜地靠在车壁上。
樗里疾看着对面坐着的蔫巴巴的徐瑾瑜,“要不要再吃些东西?这里有厨子准备的一些吃食”他拿着一个食盒说道。
徐瑾瑜看这那打开的食盒,几层的食盒中有糕点,有肉干,有果脯,还有几个小肉饼。
“吃些肉干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樗里疾拿出来一些肉干,用帕子包住递给她,然后跟她坐在一侧,让她靠在他身上。“可是上午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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