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今日争吵最凶的时刻,但是他还是把主动权交给她,让她自己选择说还是不说。
他说出自己秘密之前,他对她的声声紧逼,句句控诉,可能是他那压抑已久情绪的爆发,也可能是他对她的试探,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就像他明知她有秘密却还是信任她,坚定地认为她不会害他,不会害大秦。他还说他知道她是对他好,她爱他,所以他不害怕,也愿意等。
那她也不会计较的,因为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就像两人亲密之时,他偶尔也会故意收起自己的锋芒,敛起自己的霸道,投其所好地软软地喊她姐姐,让她欲罢不能。他的霸道和柔情,他的强势和克制,都是她喜欢的。
今日他的步步紧逼,其实也验证了他也是害怕她离开的,说明他是爱着她的,这便足够了。
她流着眼泪埋在他的胸口,“疾,我爱你的,我定不会害你的,我也只是想跟你好好地,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勇气跟你说我的秘密,但是我不是妖怪,不会害大秦的。”
樗里疾看她泪水潸然的样子,心里酸的不行,用手指拭着她的眼泪,吻上她的眼皮,“瑾瑜,今日你愿意与我说这些,我好开心,方才我也有错,我不该逼你的。”
随后他轻吻她的唇,“可是瑾瑜,我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你不爱我了,害怕你会爱上别人,更害怕你会离开。一想到你可能要离开,我就想发疯,想把你锁在宅里,甚至锁在屋里,让你与我永远不分开。”
她被他紧紧地搂着,热烈地吻着,“我记性很好的,既然爱上了你,怎么还会爱上别人,疾,你说你要让我永远记得你,只记得你的好,我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你,甚至连梦里都是你。”
她的颈围、大氅被他解开,扔到马车上,上午的印记再一次加深。她颤颤地说:“能够遇见你,我感觉很幸运。”
“我亦感觉如此,余生惟愿与你永远相守,生生世世与你相遇相伴。”他声音哑哑地说。
她坚定地回答,“好。”能直白的表达自己情感的,除了话语还有她那带泪的吻。
樗里疾情难自禁,“瑾瑜,我们早日成婚好不好,这样我们便只有对方,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彼此。”
徐瑾瑜红着脸答道:“好。”她也想要早早有一个家,能和他日夜相伴。
今日去田地的过程是可以说是跌宕起伏。虽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最终的结果是极好的。
横在两人之间那无形的鸿沟终是填平了一些,两人也因为今日之争执更加的亲密,两颗心的距离继续拉近。
大概在未时,他们终于到了田里,徐瑾瑜带上颈围,披上大氅,被樗里疾扶着下了马车。
她看着那广袤无垠的土地,声音有些沙哑地问:“哪些是我的受地?”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还真不知哪些是她的。
七百亩的田地她只知道有很多,但是究竟有多大她还真没有太大的概念。毕竟在老家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只有一两亩的地,和七百亩相差着实是太大,她估算不出来。
第82章 他的忍耐
张野昨日在这里呆了一整日, 所以清楚徐瑾瑜受田的边界。
他指着远处的一棵柳树说道:“小姐看到南边那棵柳树没有?这七顷田地北侧的边界在我们站的地方,南边的边界就在柳树那里。”
徐瑾瑜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大树,感叹道:“这么长?那东西宽呢?”
张野接着说道:“小姐看到右侧那个处山林没有?西边到那个山林, 东边的边界在那个小的草庐那里。”
“哇,这么大一块儿地!”徐瑾瑜两眼放光,她感觉这面积着实是好大!
回想在现代时她跟着爷爷去西瓜地里拔草,觉得半亩地那么大, 三个人拔草也要拔好久。
当时爷爷便说,这才多大一片地, 他跟奶奶两个人现在一共就有二亩地, 他还嫌少咧。
可父亲确不以为然,每次回老家就劝爷爷,说爷爷奶奶两个人年龄越来越大了, 就别种那么多的地,干那么多的活了。
爷爷当时就拿着烧火棍给了她爹一下,骂咧咧地说:“你才吃了几顿商品粮?这就就忘本了?好好的地让撂荒?”
她父亲哭笑不得地说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觉得他们年龄大了, 种地劳作太过辛苦怕把他们累着了。
徐瑾瑜想到这些, 嘴角不由得翘起来, 虽然她没有爷爷对田地眷恋,但是对于不动产的她是真的喜欢,对于田园生活也很向往。
所以知道君上赐了她七顷田地后,她就问樗里疾能不能在田地附近盖个房舍,到时候他们可以时常来玩。樗里疾让她先想一想盖什么样子的, 因为他听君上说给她赐的地挨着山林。
如果她想盖屋舍, 他可以去问君上能不能把建在山上,那风景定是更加的漂亮。
“君上说我们能在山上盖房舍么?”她扭头问樗里疾。
樗里疾看着不远处的山林说道:“君上同意了, 还说等盖好了他得闲了也想来坐坐。”
徐瑾瑜听君上也想来,惊讶道:“那我设计的屋舍的样子是不是太过简陋了?需不需要改一改,弄得再精致一些?”
“在山间盖房舍,粗糙一些更有野趣,屋内布置的舒适些就好。”樗里疾建议道:“而且君上不喜铺张,按你原来想的图来建就好,到了山上你也可以再看看,想要改也行。”
徐瑾瑜听樗里疾这般说,便放下心来,将手放在嘴便,朝着远方山林欢呼,“我徐瑾瑜,也是有地的人了!将来还要有山间小院了!我好开心!”
樗里疾看着在日光下眉眼弯弯的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若是喜欢,我也有封地,还有几处庄子,到时候领你去看好不好?”
徐瑾瑜笑着点点头,“好,我们先去山林那里看看地形吧,看那屋舍建在什么地方合适。”
“我们骑马过去?”樗里疾问。
徐瑾瑜一提裙角,朝田里走去,“不必,反正离日落还早,我们就走着去吧。”
“那也可以,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车马,我们都走过去。”樗里疾看瑾瑜重新绽出笑颜,心情也舒畅起来。
因上午刚下完雨,春风吹来带着潮气,路边的野草翠绿翠绿冒着新芽,焕发着勃勃生机。
看见她又恢复之前那般明媚的笑,重新变得活蹦乱涂跳,充满活力,他感觉自己也活过来了。
她不知道,今日的他的心情是多么地跌宕起伏。
在马车上时她开始是闷闷地不说话,好不容易开口了,又问他那捅心窝的问题,还蜷缩在马车上在那里默默的哭泣。那时候他就意识到,那个问题他不得不去触碰,所以他让郯清停下马车,命令其他人撤到远处。
其实在她醉酒那日,他将她哄睡之后便在犹豫,她酒醒之后他要不要主动告诉她,她醉酒后的所做所为。
如果是他主动告诉他,他便可以抓住她问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她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些他从未听过的词句。
不过他犹豫了,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这般的逼她。他害怕自己这样做会把她给推远。
他选择等,看她如何选择,看她会有何举动,然后来验证自己的那些有些荒谬的猜测。
所以在得知她醒来后并不记得醉酒的事时,他便交代小风若是瑾瑜问起那夜的事情让来问他。因为他想知道她对于那段缺失的记忆,是不是特别的好奇,他也想看看她知道那夜的事后,她是何种反应。
如果她急于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那便证明她确实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怕自己酒后吐真言。如果她知道自己所做作为后惊慌失措,那便说明那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来源确实有问题。
他在期待着她来问的同时也害怕她来问,因为他知道,一旦碰触到她的秘密,她可能如惊弓之鸟。
所以他只是等待,她不问他便不说;若是她问了,但是没有细问,他就大概地说。
他可以装糊涂,可以装作不知道,只要他们二人能够维持这份亲密,他也可以不好奇她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可是她还是来问他了,而且还让他事无巨细地都告知她。
平衡终究是要被打破,在书房内她扯着他的胳膊跟着他,非要问他那日发生了什么。
她在池塘那里看着鱼等着他,而他在屋内换着衣服纠结着,纠结着是跟她说实话,还是欺骗她说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
他若是想骗她也不难,因为那日院内除了郯明、小风,便只有一个婢女。他们三人他也专门交代过,什么都不能往外说,所以若是他不对她坦白,那她也很难知道真相。
不过几经权衡之后他还是决定赌一把,赌她足够爱他,赌她离不开他。
所以当他脱下朝服之后,便跟郯清说不用伺候他换常服了,吩咐郯明将她叫到屋内。
她不知道他是报着什么样的心态让她进来的,上午他身着亵衣在她耳边低语,说她那夜非要看他的身子。
事实如他预料那般,在他的刻意挑拨和刺激之下,她在清醒的时候,再次精准地说了醉酒后说过的词汇。
她问是不是她那也要看“腹肌和肱二头肌”,甚至连数有几块腹肌这个细节都一模一样。
这说明那些词汇并非是她醉酒后瞎编,而是她本来就知道的词语。虽然她解释说那两块肌肉是医学上的名词,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信服。
因为昨日他专门问过项桓太医,问这两个词发音的部位是指哪里,项桓说不知道。还问他这两个词是怎么写的,他可以回去问问亲父有没有听说过。他对项桓说不必了,只当他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让项桓保密。
另外就是小熊软糖这个词了,他清晰地记得,当她知道自己说过这个词时那震惊的眼神,眼睛瞪的如铜铃那般。
而且在听完这个词后,本来对于摸他身体都扭扭捏捏的她,竟然主动提出让他带她回忆每一个细节,将她说过的话全部复述一遍。
他当时没有拒绝,一是他想知道,为了从他口中套话她能做到什么地步,二是那夜的回忆实在让他食髓知味,他也想贪欢再享受一次那夜的欢愉。
只要她喜欢,他愿意放下架子,软软地叫她姐姐,他也甘愿为了她沉沦。她是喜欢他的灵魂还是身体不重要,她要那他便给。
她的记忆力很好,他就带她回忆那夜所有的美好时刻,让她永远地记得她能给他带来多少快乐,让她永远地记得她让他多么的沉醉,让她永远地记得他是多么地喜欢她。
然而清醒时候的她不像是喝醉时毫无章法,而是观察着他的所有反应,寻找他所有敏感之处,然后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
他也体会到了被亲到喘不过气是什么滋味,他也明白了她曾经气喘吁吁绝不是因为体力问题。
她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崩溃,让他一遍又一遍地求饶。丢盔弃甲的他变换着各种语调叫她姐姐,有时候是想要让她停下,有时候是想让她继续,而她却恶趣味般地撩拨着他,抓着他狠狠欺负,看他彻底失控。
他以为他尽情地取悦她,会让她忘记追问那夜在屋外的发生事情,可是他未能得逞。她尽兴之后就仰躺在床上,让他如那夜那样亲他,带她接着回忆在剩下的细节。
瑾瑜为了从他口中得知在屋外发生了什么,对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在他在亲她的唇时主动回应他的吻,在他亲她脖颈时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如他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开心那般,也呀故意取悦他,好套出更多的话。
在知道自己又是唱歌又是诵诗之时,他看到她出神了许久,即使是他亲吻着她最敏感的耳尖,也没能拉回她的注意力。许久之后她闭着眼睛,硬着头皮给他解释《月下独酌》是她最后遇到的仙人告诉她的,那首歌是她瞎编的。
这些蹩脚的解释他没深究,因为他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只问“穿到古代不悲催是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她又开始胡扯,说是醉酒后到了三皇五帝之时。他说不信,接着追问,她又改口说醉酒后的事情哪记得清,想要搪塞过去。
他看她这闪烁的眼神,听到她那没有底气的话语,便知道自己问到了要害之处。他换了策略,不再亲她,而是盯着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问她这个问题。
她依旧不愿回答,反而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开口时便堵住他的嘴不让他问。不仅亲他最敏感的耳侧,还在他情动之时在他的耳侧低声问他,要不要她。
跟他说如果他想要的话,她可以的,即使没有成婚也没关系。她甚至软软地说她也想要他,他们完完全全地属于彼此是她一直期待的事情。
当时的他五味杂陈,知道她也想要时他是开心的,知道她也期待时更是心欢不已,他又何尝不想完全交付给彼此呢?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她在那种情况下说出这些话,让他忍不住多想。
他当时想,是不是因为他全盘托出所有事让她受了惊,所以对他百依百顺,甚至还提出这个提议。
他甚至还想,她这样问是不是想与他做过最亲密的事后她便要离开,毕竟她说这是她一直期待的事情,若是这件事她也完成了,那她就没有什么期待的了。
他不想在她受惊之时要了她,更不想要在她犹豫之时让她完成期待的事。他想要稳稳地抓住她,即使不知道她的秘密也行,他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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