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面?”
那女子清醒过来后,疯疯癫癫出声喊道。
瞅清楚宋宁的脸后,惊恐出声:“郡-郡主!”
宋宁冷厉道:“怎么,方姨娘竟然还记得本郡主?”
“不-不对,光天化日,你怎敢让人绑了我,不行,我要出去。”
她拼命地想挣脱着手中捆着她的缰绳,可就是动不得。
宋宁蹲下身子,扼住她下颚,明眸微眯,“可真是长得一副狐媚样,可惜迷得了男人心,迷不了我。”
见方瑶不死心的眼神直盯着她,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刀,贴上那张脸,缓缓向下,在她脖颈处停住。
“今日你若不把你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我让你命丧当场。”
“郡主,我真不知道啊,郡主!”
“说!”
宋宁往她肤上狠狠按入刀刃,顿时划破她柔嫩的肌肤。
鲜血涌出,红得刺目。
“你若再要狡辩,我就继续一寸,让你血尽身亡。”
"说不说?"
她此刻在方瑶眼中就跟那地狱的阎罗一样,是来索命的。
“啊啊--我说,我说-”
宋宁缓缓收回刀,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是谁让你暗中在我嫂嫂首饰盒里动手的?快说!”
方瑶直捂心口,缓神后娓娓向宋宁道来。
宋宁拧着眉心听着。
一盏茶后,她脚步有些沉重地往门外走去。
红羽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她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郡主,郡主没事吧?”
宋宁摇摇头,“没事!”
“你看好她,之后还有用,莫要让人逃脱了。”
“是,郡主。”
宋宁回府后将自己关在房内,细细思索着发生的一系列事。
结合那方瑶的证词,一切都指向了一处,便是英国公府。
可在她记忆里,英国公府跟长宁王府并无大的过节,英国公与他父母亲也一向关系良好,若当年长宁军兵败真的是英国公泄密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何要如此做,如此做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宋宁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暗下决心,看来过几日,她要暗探一下英国公府了。
宋宁忍不住揉了下眉心,余光瞥到案前的长笛,又头疼起来,觉得之前的事是她不对,以元赫与她的情分,确实不该疑他的。
她将长笛放在手中轻捻着,须臾后起了个心思,拿起笔墨在长笛上勾画了几下。
随后将红绳剪为两半,各自打上一个同心结。
一番改造,她甚是满意,寻思着明日便是他生辰了,再怎么生气也得送样东西给他,不然以他那人的脾气,真要计较起来,后果非常严重。
第62章 气恼
◎擦枪走火,早日大婚◎
元赫自即位以来便不喜铺张浪费, 提倡节俭之风。
所以此次生辰并没有大办,而是由太皇太后做主,在慈安殿内设宴, 来的都是皇室中人。
宴席上有婆罗门轻高面, 水晶龙凤糕, 乳酿鱼等佳肴。
太皇太后一身金云雀细纹衣,头戴缠丝赤金凤簪,今日兴致很高, 拿起手中的酒盏, 朝众人道:
“今日是陛下生辰,就由哀家做主, 在这慈安殿聚聚, 哀家也甚是高兴。来,同哀家共饮一杯。”
众人纷纷拿起酒盏,敬了太皇太后一杯。
元赫接过太皇太后的话, 沉声:“来, 朕也敬在座各位一杯。”
“谢陛下。”
众人又再次敬了陛下。
酒过三巡, 太皇太后见陛下兴致不高甚少出声, 望向底下的几人,也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感到纳闷。
特别金嘉禾那般活泼的性子今日也是一直在垂眸吃着菜。
太皇太后突然想起一事, 含笑开口:“禾儿, 你兄长来信, 说这几日就会到达,说是奉了你父皇的旨意, 来参加你大婚的。”
底下金嘉禾手中筷子一顿, 有些愣住, 身侧的谢灼同样眸底闪过诧色。
她回过神来,对上太皇太后眼眸,眼中一扫方才的失落,欢喜道:“皇奶奶是真的吗,我兄长要来金陵?”
“哀家还能骗你不成,是你母亲信中说的,不日即将到达。”
“太好了。”
金嘉禾一脸雀跃,她来大周已有八年的时间了,期间从未回过西夏,对于故土,她一直有着深深的思念。
记忆中的兄长,自她小时候起,便对她疼爱有加。
她笑着对上谢灼视线,见他移开目光,自顾自地喝酒,她勾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
太皇太后见她兴致渐高,满意地点点头,视线扫过,见元潇也独自一人在喝着酒,心中疑惑又起。
这些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她柔声询问:"潇儿?"
元潇今日一身淡蓝色长袍,金玉冠束发,脸色如往常般苍白,一副羸弱之象。
太皇太后突然询问让他心中顿时一紧,忙起身,行礼道:"孙儿在,不知皇祖母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不把俊儿与洪儿带来,皇奶奶许久未见到他们了,实在是心里想得紧。”太皇太后心中微微失落。
元潇淡声:“皇奶奶说笑了,俊儿与洪儿的身份,并不足以出席这种宴席,皇奶奶若是想见他们,改日孙儿进宫向皇祖母请安时顺便把他们带上就行。”
“你这孩子,怎么一直一根筋,罢了罢了,就随你吧。”
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元潇对于嫡庶之别看得很重,当年先帝就是偏爱皇后所出的嫡子,以至于长年冷落陆太妃所出的长子。
太皇太后心里非常无奈,当年先帝实在不懂得如何平衡后宫的关系,以至于这么多年,这孩子心里一直存了一个心结。
他身子又不好,长宁缠绵于病榻之上。一想到这,她就非常心疼,心情瞬间变得低落。
陛下一直一语不发地喝着闷酒,今日太后身子不适并未出席今日的宴席,元深又被陛下以沧澜江改道为由派出去办差了。
气氛瞬间有些变冷。
太皇太后也是个精明人,一眼瞧出了陛下今日的不对劲。
宴席结束之后,她单独留了元赫在殿内。
“赫儿,皇祖母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皇祖母?”
陛下苦笑道:“孙儿不敢,只是政务繁忙,有些乏了,皇祖母莫要多想。”
太皇太后见缝插针,借机劝道:“你看看你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着,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你大哥都会识字了,你也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听皇祖母一句劝,早些立后选妃,莫要让皇祖母一把年纪了还在为你的事忧心。"
元赫这几日本就因为宋宁情绪的起伏不定而愁心,身边的太后与太皇太后又一直给他施加压力,不满道:
“孙儿的事就不劳皇祖母费心了,皇祖母也不用一直给孙儿操心立后选妃的事,孙儿心里有数,等时机成熟了,自会大婚,不会让皇祖母等太久的。”
太皇太后察觉出他最近的异常,心中存了疑惑,此刻发问道:
“那么多世家女子你真就一个看不上吗,右相的千金知书达理温柔体贴, 还习得一手的好医术,各方面都担得起大周的后妃甚至是一国之母。”
太皇太后越说越激动,“你若不中意右相千金,那永毅候府以及定远后府的几位千金你若对得上眼,也是可以的,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打算空着后宫吗?”
太皇太后实在是为他操碎了心,苦口婆心地劝道。
陛下还是不为所动,向太皇太后坦言道:“皇祖母,孙儿心中已有中意的女子,实在不愿意勉强自己去纳了别人,还请皇祖母莫再逼迫孙儿了。”
“后宫不会永远空着,皇祖母放心。”
他此话一出,太皇太后一惊,“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从未见你提起过?”
“不是定远侯家的,也不是永毅候家的,右相千金你也看不上,”,太皇太后细细排除了一番,最后锁定人选,被吓了一大跳,“赫儿,你莫非钟意的是宁丫头吧?”
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愿相信自己猜测出的答案。
宋宁是异姓王的女儿,先祖留下祖制,便是长宁王府女子世代不入天家为后妃。
他怎敢看上了宋宁。
“没错,皇祖母猜测的对,孙儿就是看上了宋宁,而且今生非她不可。”
太皇太后一听脑门一阵剧痛袭来,就要往一旁栽去,幸好是身旁的宫女们及时扶住了她。
她定了下心神,望向眼前人,陛下眼中的坚定让她内心为之一震,平复下情绪后,苦口婆心地劝道:“赫儿,你莫非忘了南唐的教训了吗,若是异姓王功高震主,日后会毁了大周百年基业的,宁丫头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各方面资质实在出挑,但你不该对她动了心思!”
“就凭她是长宁王府的人,你就千不该万不该看上她。”
太皇太后心头的情绪随着话落涌了上来,让她倍感难受。
“皇祖母!朕不是那种贪恋女色之人,阿宁也不会狐媚惑主,朕有信心也有决心保证南唐的事不会发生在大周。”他顿了下,眸色冷冷,坚定道:“皇祖母该知道,若不是长宁王府一直守卫着北境,朕也不能放心腾出手来整顿朝堂,减少朝中积弊,祖制都是人为制定的,孙儿不在乎。”
“朕言尽于此,皇祖母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过于操心朕的事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慈安殿。
身后的太皇太后无奈地直摇头。
陛下内心非常不舒坦,心中存了气,沉着脸回了凌霄殿。
须臾后,王公公迈着小碎步走近,脸上带着些笑意道:“陛下,永平郡主来了,是否要宣其觐见?”
陛下正在批阅着奏疏,眼睫轻动,脸上神色立时变温和不少。
“宣!”
"诺!"
宋宁今日一身青色纱裙,外穿着白色狐裘,秀发靠一根玉兰簪子挽起。
走入殿内,给元赫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陛下仍垂眸看着奏疏,不理会眼前人,淡声:“嗯!起来吧。”
身后王公公识趣地合上殿门。
宋宁见他仍是存了些气,走上前去,拉着他衣角,掐着声道:“赫,今日天气不错,你若是得空,不如我们去赛马如何?”
“不感兴趣。”
“那等天黑去逛下夜市?过几日便是大年夜,近日的夜市定会非常热闹,我也许久未去逛逛了,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如何?”
“没什么好逛的。”
难得见她那么热情主动,陛下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不想那么容易就松口。
宋宁不死心地追着他问,“那去云良阁坐坐,我最近抓了一个细作,去看看?”
“不去!”
“元赫!”
她实在是生气了,一声喊,直接喊了他的全名,丝毫不避讳。
她疑心他是她的错,可她都这么拉下脸面来和好,还不领情的话她也来了脾气。
陛下被她吓了一跳,但也在意料之中,挑眉道:“怎么了?”
宋宁轻哼一声,下一秒步子一迈要往门外走去,陛下伸出双手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扣在自己怀里。
“放手!”
宋宁双手一直捶打着他的胸膛,“让你放手。”
“唔-”
陛下见她一直叽叽喳喳个没完,附身堵住她的红唇,敲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他总是想把她的心占得满满的,让她随时随地都想着他,在意着他的存在。
“唔-”
他不断撩拨着她的神经,让她身子渐软在他怀里。
宋宁顿时感到有些委屈,默默地受着他的存在。
陛下见她情绪不对劲,逐步放开了她。
她趴在他怀中,小声地抽泣着。
陛下见状,心中顿时非常慌乱,也有些后悔,一只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怎么哭了,朕也不是存心生你的气。你也莫要总是疑心朕了,朕今日为了你,冲撞了皇祖母。”
“阿宁,你该知道你在朕心里的位置。朕既认定了你,就希望你也能全心全意地对待朕。”
她鼻子一酸,在他怀里抬眸,“我知道自己不该疑心你。”她抬手轻触了下有些红肿的朱唇,委屈道:
“可你也不该总是如此欺负我,你我尚未大婚,总是这样,万一我祖父与兄长回来撞见了,我又该如何交代?”
陛下宠溺一笑,又凑上前去在她脸颊上深深一吻,用他低沉浓厚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落下一句:“你若愿意,那我们便早日成婚。”
宋宁平复好情绪,对上那双笑眼,无奈道:“陛下说笑了,陛下要北上拿下大越,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甚至是更久,在尚未收回故土之前,阿宁不会答应陛下举行大婚的。”
陛下拥着她,温香软玉在怀,心中的气被她那么一闹也消散了,见她还是不肯,无奈道:“行,随你,你说了算,想什么时候大婚就什么时候大婚,朕是你的人自然归你管,这件事你说了算。”
宋宁把陛下拿捏地死死的,她满意地圈住他,凑上去在他薄唇上浅尝即止。
两人就又开始纠缠了起来。
“唔-”
稀里哗啦一声响,案上的奏疏掉落满地,她被他压在案前。
外衣纷纷掉落。
“别--”
背后的匾额‘正大光明’四字入眼,她思绪回笼,猛地握住陛下的手。
“不,阿赫-”
“这里--是--凌霄殿--”
稀碎的话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传出,落入到陛下耳中。
陛下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情呼之欲出,溢满双眼。
陛下骤地一下将她一把扣在怀里,坐回到龙椅之上,胸口在不断起伏,眼睫不停颤抖,拼命克制着自己。
宋宁也是紧抱着他,一直在深呼吸调整,让自己尽快平静。
好一会后,陛下轻拾起宋宁落在地上的衣物,帮宋宁一件件地穿上。
她羞红了脸,不肯让他继续占她便宜,“还是我自己来吧,陛下。”
陛下勾勾嘴角,笑道:“怎如此害羞,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
她从陛下手中接过自己那根玉兰簪子,挽起秀发,嘟囔道:“陛下惯会取笑我,下次陛下再这样对我,我马上就回青州去,让陛下逮不着人。”
她这说辞让元赫噗嗤一声笑出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要逃到哪里去?”
宋宁斜眼瞪着元赫,她真是怕了他,每次来凌霄殿必定要撩拨她一通,让她心痒难耐。
照这么下去,迟早有一日会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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