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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土御门家的时候才刚刚八点，不过可能是因为周末休息的缘故，现任土御门的家主竟然亲自在转换仪附近等待万叶的到来。
见他出来，已经上了年纪的土御门家主缓缓走了过来：“枫原大人。”
“土御门爷爷，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一声万叶就好。”万叶笑了笑，他是挂在前代家主名下的幼弟，按照辈分理应称呼对方一声爷爷，而并没有打算和对方关系拉的太远的他也这么做了。
毕竟这段时间也受了对方不少照顾，搞得像个陌生人一样实在是没有必要。
其实万叶和前代家主土御门小姐很像，当然并不是指相貌，而仅仅是性格与行事作风方面。当初挑选继任者的时候她便是有意挑选与自己相近的存在，也好让本丸的刀剑们能快速的熟稔起来。
听着万叶温温柔柔但是极有主见的声音与那一声爷爷，现任家主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他也老大不小了，自然不能在小辈以及付丧神大人面前丢脸，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重复了好几遍：“好、好、好。”
“土御门爷爷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吗？”万叶问道。
“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想来见一见你。”土御门家主摇摇头，“还有想要亲自过来同你说一下，前代家主的墓已经修好了，正式的葬礼应当在半个月以后。”
在这种末法时代，像土御门小姐那种灵力出众的大阴阳师可能几十年都出不来一个，庞大灵力的存在会影响周围的环境，更何况是那种无主的灵力。
正巧在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争之后，时之政府储备空虚，甚至无法供给对万叶的捕捉。而土御门小姐死之前也与时之政府签订了协议，愿意将自己留下的灵力用来供给时之政府运转。
所以时之政府在处理她的身体时也费了不少功夫，前段时间彻底处理完毕后才彻底火化了送回土御门家。
加州清光的手颤抖了一下。
在大家都陆续醒过来后，药研与山姥切也将前代审神者的死讯告知了众人。
清光承认，在安定因为重伤回归本体沉睡后，他其实有在心里责怪过前代审神者为什么抛弃他们，但是如今……他的心中也只剩愧疚了。
人类的生命就是这样如蜉蝣一般的短暂，他们能够去做的只有珍惜眼前之人罢了。
“主人，届时……能否带我们去亲自献上一束花？”清光拉了拉万叶的袖子，开口问道。
万叶点头，他虽然与这位土御门小姐素未谋面，但是她无比感激对方给予了他活下去的权利：“好，等我回去加快一些进度吧，你们也应该好好去送前主最后一程。”
询问了具体会过来的人数以及部分细节后，忙中抽空过来的土御门家主便与万叶告别了。
万叶带着心情明显有些不好的清光坐上了车子，这辆比之前宽敞很多的车子是山姥切提议换的，而最近他也报了班正在考驾照，励志要载着万叶去他的诞生地逛两圈。
猫又的俱乐部离冰帝不远，同日常上学的路线也差不多，所以在开着窗户溜了一遍后，万叶基本就记住了这里的大概位置。
走进俱乐部，万叶便听到了不少小孩子的声音。
同之前黑尾铁朗说得差不多，猫又教练的俱乐部其实主要还是面向小孩子的排球启蒙教育。
培养下一代的明星，果然还是要从让孩子们有兴趣开始啊。
因为万叶穿的实在是过于显眼的缘故，俱乐部的一名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两张陌生的面孔。
“您好，请问是想要借用球场吗？”因为清光背着运动包，他下意识的认为是来借球场练习的。
万叶摇了摇头：“不，我们是来找猫又教练的。”
“猫又教练？”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啊，是音驹高校的学生吗，猫又顾问正在三号球场那边。”
大概指了个方向，那位工作人员鞠躬后就离开去指引新来的人了。
因为俱乐部场馆有些多的缘故，清光也没有快速找到所谓的三号球场，毕竟刚刚那个人指的方向有好几个通道。
还没等清光去一个一个试，出来买水的黑尾铁朗就看到了人群中极为醒目的万叶。
“哟，万叶，来的正好！”在清光无比警惕的目光下，黑尾径直走过来揽住了万叶的肩膀，带着他往里面走去。
“黑尾前辈。”万叶安抚了一下清光，对黑尾笑道。
“研磨给我托了几个球后就又跑去偷懒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来给我托球吧。”黑尾对自己建议万叶学二传的选择感到极为骄傲。
这样在研磨偷懒的时候他也有人托球啦！
偷偷笑了一下，万叶说道：“好。”
“三号球场是标准成年男子的球场，和之前冰帝的是一样的，你进去以后可以先找一找感觉。”黑尾很担心万叶忘记了之前好不容易摸准的边界线。
不过也没关系，他们今天休息，有充足的时间陪万叶在这里练球。
“应该不用，我家里给我修了一个排球场，应当也是标准球场。”万叶口出惊人。
黑尾愣了一下，不过有研磨那样不缺钱的幼驯染，他对这种有钱人的世界接受度很高。
坐在一边的研磨看到了万叶的到来，有狐之助帮忙念简讯，最近万叶和研磨也没少交流。他向万叶挥了挥手：“万叶。”
“研磨。”万叶对研磨的方向点了点头。
而黑尾也跑去球框中拿了一个俱乐部的排球：“那正好，来发个球试试？”
万叶脱掉那个耀眼的外套放到了清光手里，随后接过了黑尾递过来的排球。他顺着球网正对面的方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随后像他这些天独自练习的一样——抛起排球、助跑、高高跃起、而后……抬手击出。
排球以极高的速度飞出，重重打在了另一侧的球场上。
研磨拍起了手：“界内，完美。”
万叶轻轻松了口气，是界内真的是太好了！
还没等黑尾过来和他击掌庆祝，看了有一小会儿的猫又教练喊道：“干什么呢！热身都不做？！”
黑尾与研磨被教练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早就察觉到猫又过来的万叶倒是没多大意外。
面对教练的训斥，黑尾默默举手投降：“这就做这就做。”
第9章 成为审神者的第九天
痛痛快快地打了会儿球后，三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黑尾忽然问道：“说起来，万叶已经决定要报考哪所高中了吗？”
“要不要来音驹？”
虽然其他方面可能排不上号，但是音驹高校也的的确确是东京都内排在前列的排球强校。能在东京都那么多的高校中脱颖而出拿到全国大赛的参赛名额，音驹可以说是已经很了不起了。
况且猫又教练很喜欢万叶，马上要接任主将位置的黑尾也是万叶的朋友，就算万叶身体有残疾没有办法上场，排球部也会是一个很快乐的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音驹高校的分数线并不算高，是万叶能够考上的程度。
万叶摇了摇头：“我家准备搬去宫城县了，到时候应该也会在那边建道场和排球场之类的。我大概……应该会去宫城县选一所学校吧。”
“宫城？”研磨拧瓶盖的手一顿，虽然这两年乌野与音驹都有不同程度的落魄，不过猫又教练还是心心念地想要再在橘色的场地上打一场垃圾场决战，这也是他们这些部员们一直牵挂的事情。
“我的家庭教师把我的目标定到了白鸟泽，不过……”万叶愁眉苦脸的：“我觉得我考不上。”
白鸟泽作为如今宫城县内最强排球高校的同时，也是宫城县分数线最高的高校，甚至和青叶城西都能拉开很大一个档次。
能考上白鸟泽的，除了那些特招生以外，基本都是真正的学霸。
“白鸟泽啊……”黑尾露出了头痛的表情，“接那个大炮的球很痛苦的。”
研磨看过来：“牛若吗？今年宫城县的代表应该还是白鸟泽吧。话说……今年IH赛程的排表是不是出来了？”
说着，研磨熟练地打开了赛事的官网，黑尾也凑了过来。看到比赛排表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呼声：“啊。”
黑尾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脸上：“怎么说什么来什么啊。”
“怎么了？”万叶有些好奇，看不到文字讯息的他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淡定的研磨都发出了惊呼。
“第一场的对手……就是白鸟泽啊。”黑尾的表情很痛苦，作为目前的副攻，他还做不到拦住牛岛若利的扣杀。
这场比赛……不好打啊。
“所以，那位牛若是谁？”万叶默默举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源氏兄弟中别名“薄绿”的膝丸有一任主人便是牛若丸。
黑尾给他解释道：“全国高中生主攻手中的佼佼者，据说已经有国青队的教练决定在今年IH结束后就把他签进队里了。”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国青队是什么，不过万叶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研磨歪头看向万叶：“万叶要来旁观我们的第一轮比赛吗？”
“对啊，万叶也来感受感受全国大赛的氛围嘛。”黑尾揽住万叶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些诱导的意味，“你来看我们肯定赢！什么牛若，看我拦他十个扣杀！”
研磨默默泼冷水：“小黑目前拦牛若的扣杀成功率可是0哦。”
“没关系，有万叶在，必然会赢。”
“别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幸运光环一样……”万叶无奈。
还没等万叶继续说什么，已经听了一会儿的猫又教练忽然从后面冒出来：“万叶不来你就不打算赢了吗？”
被猫又教练吓得一个机灵，黑尾飞速补救道：“怎么会，万叶不来2:1赢，万叶来加油，那必然2:0。你说是不是，研磨？”
研磨并不想搭理自己的幼驯染，并且默默往边上挪了一下，试图与黑尾铁朗拉开距离。
“把比赛的地址发给切国就好，到时候我会去看的。”万叶偷偷笑了一下，但是说实话，他的确对白鸟泽的排球部很感兴趣。
当然，他对黑尾口中的“大炮”兴趣更大。
与音驹二人约定好下周去看IH的第一轮比赛后，万叶和清光离开了俱乐部。
因为想给新来的刀剑买些礼物，万叶就没有叫土御门家的司机过来接他。
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中走出来的时候，万叶忽然听到了一阵极为诡异的回音——那并不是直接传过来的，反而像是穿过了什么诡异的磁场一般。
“小光小光，你看这个人的衣服好酷啊，你要不要也买一件？”平安时代的鬼魂先生激动地飘向穿着镭射红外衣的万叶，并且发出了超级大声的惊呼。
“佐为！不要仗着别人看不见你就……”进藤光回头，他的声音忽然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那个被佐为说“很酷”的男生默默停在了距离佐为不到三步的位置，而后轻轻开口：“这位先生，能请您让一下吗？”
另一位似乎是保镖的黑发少年果断抽出了那把长柄雨伞，径直架在了佐为的脖子上：“离我的主人远一点，陌生的付丧神。”
进藤光一愣，他不只是因为对方居然看得到藤原佐为而震惊，很是因为对方口中对佐为的称呼——付丧神？
“寄宿在棋盘上的意识也确实可以被称为棋盘的付丧神吗？”进藤光下意识的问道，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说话的他连忙捂住了嘴。
“棋盘？”万叶一愣，不过在过去的稻妻甚至放久了的画板都能诞生付丧神，想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佐为倒是一点害怕都没有，反而一脸兴奋地说道：“你能看到我啊！小光，他能看到我！”
很明显，同是付丧神的加州清光被无视了。
“也不能说是看到吧……”万叶推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平光镜，回道：“我是听到的。”
清光无奈极了：“主人，不要随便和陌生的妖怪搭话啊。”
即使是在末法时代，也不乏有那种可以通过言灵来达到目的的妖怪，所以随随便便就答应妖怪的呼唤是一件无比危险的事情。
进藤光看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在认识佐为以后，他也去查过相关的资料，万一眼前这两个家伙是什么阴阳师之类的存在，非要带走佐为怎么办啊！
不过进藤光明显是多虑了。
在万叶的安慰下，加州清光缓缓放下了那把长柄雨伞。
听出了进藤光犹豫的万叶说道：“这种末法时代有能看到付丧神存在的人类也是难得，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找我。”
“那、那就多谢了。”
同加州清光互换了联系方式，进藤光胆战心惊地牵着藤原佐为跑掉了。
“是回头要推荐给土御门家主吗？”加州清光问道。
如今还从事有阴阳师活动家族的除了还在京都的源氏，就只有土御门了。
万叶点点头：“提前报备一下吧。”
毕竟土御门家才是东京这片地盘的老大，这种极为少见的神秘侧事件还是说一声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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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礼物们回到本丸的万叶在天守阁门口遇到了今天带队出阵的山姥切国广。
“主人，最后一振打刀我已经拿来了。”
同其他被同刀派亲属送来的不同，最后一振打刀是由山姥切国广亲自送来的，据说是叫做……山姥切长义。
万叶抽出山姥切长义，仔细的摸着那破损的刀身。
山姥切国广是他接触的第一位刀剑付丧神，所以万叶对他本体的整个结构都无比熟悉。
如今看来……确实是同这把切国口中的“本歌”极为相像。
不过作为山姥切长义本身就是一把极有水平的打刀，因为切国所说是仿刀，但也是那位刀匠最为杰出的作品。
说起来……前段时间刚刚被唤醒的虎彻家是不是就就因为仿刀、赝作的事情在天守阁门外吵过一架？
“主人，你在想什么？”山姥切看着一边手入一边走神的万叶，有些好奇地问道。
万叶手入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话风转道：“在思考……通过把意识寄宿在物体上来来延续生命是否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听到万叶的话，山姥切国广认真思考了一下：“理论上来讲是完全行得通的，不过要保证那份意识确实具有强烈的执念，而且是否是本身就具备一定转化为付丧神的灵力基础。”
万叶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先去找狐之助问一问。”
说罢，他把山姥切长义放下，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天守阁去药研那里找狐之助了。
山姥切国广沉默地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本歌，纠结了一番后从桌子上拿起万叶留下的符咒拍在了刀身之上。
一阵樱吹雪后，与山姥切国广相差不多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我就是长义锻造的山姥切本歌，与某个赝品……啧，怎么是你啊，赝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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