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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咚咚锵【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0 23:08:11  作者:咚咚锵【完结+番外】
  “你能不能低调点,就这么个事都快昭告天下了。”
  关越松开她手臂,两人并排出了酒店:“我也不是故意说的,他们问了,我也不好撒谎吧!”他西装外套就松松系着一颗扣子,双手插兜,脚步轻快,心情不坏。
  程诺哼了声:“行,你有理。”
  他的坦荡和无畏似是有无限的感染力,把她心里那些无端的揣测掩盖了些。
  外面的天色从冷白,变成浅系的灰白,一片萧索,却又蒸腾着热气。
  马路上有些地方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水,结成了冰,行人和车都小心翼翼。
  关越打着转向灯绕开,看了眼低头发消息的程诺提议:“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诺抬头,有点为难:“我今天有安排了。”
  “约会?”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其他的东西?”
  关越左手抵在唇边,脸上的笑放大:“一男一女,聊其他的能有聊这个有劲?”
  程诺专心致志地回客服消息,没理关越的调侃,她不说他自然会觉得没意思。
  果然,关越正经了些问:“你什么安排?”
  “给我妈染头发。”程诺如实说。
  “那约下次。”
  程诺假模假式地拿起手机翻页:“呃,这个嘛!我让我助理把我行程发给你,等我空档好吧!”
  他哈哈笑了两声:“程总,那您得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不是吗?”关越看她,“还是你希望我躺床上求你。”
  她耳朵倏忽间爬上两股热浪,脸上一片绯色。
  关越把车停在了洗车店靠里的小巷子,程诺拳头落在他胳膊上,气哄哄:“你不说这种话会死?”
  “不会啊!”他舒然道,“就是想逗逗你。”
  程诺哑然,她果然在他面前就是个小菜鸟,他无时无刻都像个开屏的孔雀,在展示自己的各种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关越见程诺不说话,以为她又生气了:“行了,这也值得生气。”
  程诺坐着抠手机,其实现在她应该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这样才能让他知道她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窗户上又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砖红色的墙体剥落一片,那种支离破碎的美感冲击着她视网膜,那股想和他再待一会的野心灼烫着她的心,她没做任何动作。
  “真气了?”关越伸手过来,捏了捏她耳朵,“程诺,我要是哪些行为让你不舒服了,你得说出来,你说了我保准不再犯。你别自个生闷气!不值当。”
  “切,”程诺瞥他,“嘴巴上的巨人。”
  关越手已经从耳朵下移到脖颈,有一下没一下握着:“我发现你以前挺怕我的,现在都快骑我头上了。”
  “哪有?”
  程诺不知道他陷进去了几分,可是她清楚自己越来越不受控。他凶巴巴的时候,他弓着腰抽烟的样子,他在她身上使力气流汗的时候,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争辩着无所谓的事情互相撩拨的时候,她都越来越着迷。
  但是,把决定权完全交给他,她不甘心,也害怕。
  关越咬着唇笑了下:“别不承认,我觉得这样挺好。”
  程诺刺他:“那你这是有病啊?有受虐倾向?”
  “没病,我自己心里有数,也能兜得住你。”
  他目光炯炯,微阖的唇瓣洇湿程诺被耗干的心房,手指尖的燥热又令她止不住颤栗。
  天色一点点变暗,车内的空气也因为关越刚才的那句话暧昧浓稠。两人视线缠绕了两分钟,程诺推了推他手。
  “啧啧啧,情场老手,果然不一样。”她说这话时有点心虚。
  关越没有炸毛,轻笑了下:“走走,抓紧走。”
  “真的?她手把着车门,作势要下车。
  关越又把人叫住:“等下。”
  “这么快就反悔了,关老板,你的节操不要了。”
  程诺暗戳戳地激他,结果没看到想象中他爆发的样子,他大手一伸,把人拉过去,搂在臂弯里,温热的唇落下来,叠在她刚刚还在喋喋的嘴巴上。
  最初他很绅士地描摹着她嫣红的唇瓣,渐渐气息变重,力道也变了,一下又一下吮咬着已经被亲花了的唇。
  程诺张口喘息的空挡,关越摸着她唇瓣说:“爽了没,是不是装的?”
  他不依不饶,又抓握着她脑袋,狠狠亲了两口,说:“对我的评价还是一般般吗?”
  程诺回咬了他一下,嘟囔:“我就是逞口舌之快,你不能大度点。”
  “不能。”
  “你别忘了,你还没有转正呢?小心我给你扣分。”
  “别呀!”关越挑眉,抓着她腰,羽绒服摩擦着他西服的布料,刺啦刺啦的,他贴着她耳畔,沉声,“我说怎么这么刺激,原来我两搁这偷情呢!”
第38章 chapter38 .电话高潮
  程诺一溜烟跑上楼,站门口拂着胸口平息了一下呼吸,又拿出镜子把花了的唇釉擦了擦才开门进去。
  陈美芳拿着手机打电话,看到程诺的一瞬一惊,手机慌忙从耳畔拿下来。
  程诺疑惑:“妈,你在跟谁打电话?”
  “你......王姨。”
  程诺没在意顺手把包挂在衣架上,“那你着急挂干嘛?”她过去搂着陈美芳的脖子腻歪,“还怕我偷听你们闺蜜讲悄悄话。”
  陈美芳点她脑袋:“没大没小。”
  程诺嘿嘿一笑,没有撒手,又腻歪了一会。
  她很粘人,陈美芳即使性子软,也是她最后的堡垒。
  是她唯一坚信不会背叛她的人。
  程诺洗完澡,催着陈美芳洗头,洗完要给她染头发。陈美芳开的那间不到十五平的小裁缝店,两个礼拜她会关门休息一天。等这个时间也不容易,所以她刚刚才狠心拒绝了关越的邀约。
  陈美芳洗头的时候,程诺偷袭进去,手放她后脖颈一凉,得了一顿骂。
  她咯咯笑,顺手捞过陈美芳已经所剩不多,稀稀拉拉的头发。洗手台对她来说有点高了,撑不住。所以放了个椅子在地上,用盆子接了热水放椅子上洗。
  但是长年劳累,胳膊僵硬,没有任何柔韧度可言,即使在椅子上,抬起来也费劲。程诺每次看着都心疼,她就经常给陈美芳洗头。
  她蹲在前面,熟练地抓起已经花白不少的头发,浸在水里打湿,挤了些洗发露抓揉搓碾。陈美芳舒服地眯了眯眼,刚才那个电话也让她更感愧疚。
  程诺看不见她眼里的情绪,还在自卖自夸:“我手法好吧?”
  “你说我这以后是不是还可以开个养生吧!专门搞搞洗头按摩啥的。”
  陈美芳说:“你就是眼睛大,肚子小。”
  程诺不置可否:“妈,你能不能对我抱有点美好幻想。而且我看书上说了,赚钱就要赚有钱人的钱。”后半句她说地掷地有声。
  两人都笑,陈美芳道:“能,能,我还等着享清福。”
  程诺起身,取下莲蓬头,等出了热水,她淋在陈美芳头上冲泡沫,想起关予芙,感觉现在气氛很好,是个好时机,她试探着问:“妈,我有个朋友,她最近跟一个离婚带小孩的男人在交往,你说我是不是该劝劝她?”
  “晓丽还是馆里的那个?”
  “哎呀,你不认识。”
  陈美芳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突然警惕:“你可千万别干这事。”
  程诺心里一紧,打马虎眼:“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再说现在这世道离婚也不一定是他不对是吧?”
  “傻孩子,过日子哪有那么多对错。”
  “那你态度这么激烈干嘛?”程诺瘪了瘪嘴。
  陈美芳拿过程诺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头发:“离婚还带着个孩子,这就是他的“错”,你懂吗?人都有私心,人的精力也有限,他难免要在孩子跟你的朋友之间权衡,这是他的责任。”
  程诺口吻探究:“有那么夸张吗?”
  “他要是对孩子连那份责任心都没有,只想着自己快乐,那跟你那个卷钱跑了的爹有什么区别。”程诺跟着她出了客厅,情绪跌落谷底,陈美芳继续说,“他要是爱孩子,还算个好男人。但是好男人不好喜欢的,你朋友能接受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的孩子吗?”
  程诺拿着毛巾又给她擦了擦脖子,支吾道:“就......她说那孩子还挺可爱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可爱。”陈美芳说,“而且日后两人要是走到结婚那步,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关系太难处理了,不是你们小姑娘想的那么简单。”
  程诺心里那块快要被甜蜜溶蚀掉的巨石,又有膨胀的趋势,她无法估计自己是否有承担种种后果的能力。
  孤独难捱了这么多年,甚至跟周成郁在一起的那五年,她都是一种藏在角落里低卑的姿态。关越太野了,就像一束无法抗拒的强光。他身上的味道带着自然界的舒朗,引人入深。
  甚至,今天早上在他最后落下那个温柔的吻时,程诺心想去他妈的什么现实,她想一头扎在他怀里。
  最后她没有,她不是期待一个被追的过程,或者什么样的打动,而是她在给自己留白,她需要再坚定一些,再被他迷得不能自已一些。
  她期待的同时又害怕,期待能从他身上汲取养料,能和他互相依偎,但是又害怕她无法维持这份快乐和幸福,最后把彼此都逼到一个更阴暗的处境,包括那个小孩。
  程诺轻叹了口气,直起身子,用耳套包住陈美芳的耳朵,口吻假装轻快:“行了,不说了。她自己也会判断,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陈美芳点头:“你也别光上心别人的事,你自己也抓点紧,有合适的男孩子也接触接触。”
  “又来,”程诺嗔怪,“你让我缓缓。”
  她手里涂着染发膏心里想的东西有点多,压得胸口沉甸甸的。思虑万千,最终还是了无头绪。还是不想了,专心染头。等弄完这些,外面天已经黑透。
  程诺脑子放空,翘着二郎腿躺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脑的狗血剧。嘴角不受控地哈哈笑,过后连主角名都没记住。
  吃饭的时候关越发过来一条消息,她点开一看。
  一张照片,他家的阳台。灯光投射,他半边身影也拍了进去。
  程诺:[???]
  身强力壮一汉子:[下次再来?]
  没错,她又给关越换了备注,她很喜欢干一些自得其乐的事情。
  程诺手指在键盘上刚敲下“什么再来”四个字,她又隐约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那四个字最后换了,她回:[精虫上脑。]
  关越也不否认,回:[方便讲电话?]
  程诺:[我没你电话。]
  关越:[我给你打。]
  陈美芳把菜往程诺跟前推了推,问:“跟谁聊天呢?饭都顾不上吃。”
  程诺随口应付,赶紧扒拉两口,啪啪敲了一句回过去。
  [等半个小时再打。]
  [好。]
  吃完饭,和陈美芳收拾完厨房,等她进卧室睡了。程诺才做贼心虚地跑回自己那边,躺床上,心里咚咚直跳。
  头顶那盏灯泛着虚晃的光,她拿手遮了遮。又感觉脸烧的厉害,灯开着她那点小心思更无所遁形,又下床关了灯。
  刚摸黑爬上床,手机响了。
  关越的声音低低沉沉:“收拾好了?”
  “嗯。”
  “现在在干嘛?”
  “躺着。”
  “什么姿势?”
  “啊?”程诺口舌打结,仅剩的理智已经被黑暗吞噬,怪不得猫晚上发情,人到晚上动物性就掩不住了,她脑袋已经上了高速,“平躺着。”
  那边静默了几秒,能听见抽烟的吧嗒声。
  程诺问:“小朋友睡了?”
  “嗯,刚哄睡。”他声音还是低低的。
  程诺有一肚子的话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问了,得到了答案,也意味着她要做出回复。
  她只好沉默。
  关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问:“睡着了?”
  “没。”
  “想什么?”
  “很多,脑子很乱。”
  “因为我?”
  “你好自恋。”
  关越不以为意,半倚着床头,咬着烟嘴吸了口,舌尖卷着烟圈吐出:“到底有没有?”
  “有。”她没否认。
  羞耻地拿手抵着牙齿,脚丫子从被子里面跑出来胡乱蹬了两下。
  那边痴痴笑了声:“今天好乖。”
  程诺被他语调气恼,咬牙切齿:“你别用哄小孩的语气哄我。”
  “你不就是个小孩吗?”
  她是励志要做女老板的人,怎么能被这么“诋毁”,愤愤道:“你够了啊!我才不是小孩,我性感,我妖娆,我风情万种万人迷,呵,就不是小孩。”
  关越的笑声放大:“好,你是万人迷,那我是万人。”
  程诺嘴巴都咧到眼角了,还嘴硬:“切,一点都不好笑。”
  “我还真不会讲笑话,你喜欢听吗?”关越把烟头扔到地上的垃圾桶,又回去躺下。
  “还行吧!”程诺心里嘀咕,这玩意不就是聊天时候的调味剂嘛?要是对方是你中意的人,他光说“嗯”“啊”“在”你都能颅内高潮。
  关越听着她娇媚的声音,下面已经支起来了,伸手按了按,无济于事,他问:“聊点荤的,行不?”
  程诺咬紧嘴唇,脸更烫了。扭捏着转了个身,夹了夹被子。黑夜添加的浓稠被清冷的月光挑拨开,一波一波的情欲在她心底荡漾。
  “嗯......”程诺咬着牙缝,模糊又很轻地说了句。
  关越的声音变得更沉,更浓厚,低哑又极具穿透力,撞着她耳膜,又似利刃撞着她更隐秘的地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程诺严重怀疑他在装,就那么一个字,还能听不清楚,她抱怨:“你好烦?”
  他好像在压抑:“程诺,跟我撒娇,嗯?”
  “没。”
  “操,真想把你搞哭。”
  程诺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就想起他宽阔的肩膀,粗厚的手掌,劲窄的腰腹,眼神被欲望支配的样子。
  她舔了舔干燥的口舌,口齿不清道:“你别说了,我难受。”
  关越手里握着的东西彻底失控,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重欲,简直就像个无时无刻不在发春的禽兽。
  半眯着眼,喉结滚动,他手上下滑动,嗓音低低的:“现在说,想不想我?”
  “想。”
  关越气息不稳,手上的速度更快了,话筒里程诺浅浅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点不满自己乱了阵脚,她还一身清爽。
  这种事要两个人都沉沦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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