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多数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除了小宋,他站起来, “有关国内主管的机会, 我想和荔枝竞争一下。”
靳鹤欣赏他敢于挑战的勇气,拍案:“行!那就给你们一个月, 荔枝和小宋分别带组跟进游戏的两个副本活动,活动上线后我根据玩家的反馈验收成果。”
于是那一个月烟荔很少回到公寓,基本耗在公司,见到辜屹言的时候则更是少之又少。他发过几条微信,彼时烟荔在校对数据,脑子都快爆炸,就跟他接视频,手机摆在面前,让镜头正对自己,她继续敲键盘,也没瞧过辜屹言几眼,他当然没怨言,也不出声,也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毕竟对他而言,能看见烟荔,无论她在干什么无论她有没有注意他,只要还能见到她,就非常美好。回回打视频,他忙完公司的事,也不干别的,像望妻石,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砸咕咕鸡的鼠标垫发泄(现在成了有事没事就捶),最后叮嘱女孩早睡。
烟荔想——
辜屹言似乎是个很容易满足的男人。
他求的不多不贪婪。
只求年年岁岁,爱的人都在身边。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
醉笙工作室的庆祝会。
近几月山海一问流水大涨,顺利跻身游戏行业Top 10,塑造的游戏角色卡牌例如九尾狐、穷奇、狰等凭借美术或是剧情出了圈,受到玩家甚至路人的喜爱,衍生文、周边更是层出不穷,而狰的艺术创意和剧情都是由烟荔全权负责,她也在和小宋的一月之争中获得胜利。
同事们过来祝贺她给她敬酒,烟荔一一谢过,薛昭正式向靳鹤请命调回国担任国内工作室的顾问,意思就是烟荔的二把手,日本的工作室则由小宋照顾,靳鹤同意了,预计再半年就可上任。
“那你让荔枝两天后跟你回国?”薛昭讶然。
“又不是不回来,跟我先去准备起步事宜而已,很水的,走个流程,”靳鹤觑了觑烟荔,他还不清楚辜屹言已经在日本的事儿,“荔枝放心,我打探过了,你前夫.....他貌似不在B市,咱们回去不会碰到他。”
烟荔张了张口,想一想,还是没告诉,“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两天后上飞机吧。”
靳鹤比了个ok的手势,“傍晚四点我去你公寓接你。”
其实即便靳鹤暂时不让她回国,烟荔这几天也打算去一趟的。
因为昨日夜里,她接到母亲温柳嫦的电话,久违的。
电话里温柳嫦声线微哑,“荔荔,你想要摆脱我摆脱你父亲我都没有意见,但到底我含辛茹苦生养一场,你不能当白眼狼啊,不可以摆脱烟家啊。”
烟荔厌恶她的冠冕堂皇和拐弯抹角,“有话直接说。”
“辜屹言他妈妈跟我谈过了,我听说你去了日本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事业风生水起,但我们家到底不如从前了,你跟辜屹言离婚是痛快了,我们呢?你弟弟还那么小,以后还得攒老婆本,娶个正儿八经的豪门千金,你爸爸事业做不大了,我们也只能啃啃老本,现在只靠你了,辜屹言是肯定喜欢你的,你就放下你那身段,再做做辜家的媳妇,反正女儿养大都是要嫁人的......”
那是烟荔第一次面对母亲,波澜不惊地骂脏话,“说够了没?你说你含辛茹苦生养我,你说这话脸红不红?你生下我之后管过我吗?小时候我打电话叫你回家,年纪小记不清号码拨错了好几个才打给你,你在干嘛?你在跟情夫浓情蜜意你想过我吗?那么忙,接了电话还来不及挂还让我听到.......现在日子一天过得不如一天了想起我了,想起还有个女儿可以随便嫁来嫁去的利用,就为了给你的宝贝儿子攒老婆本,我告诉你你还住在烟家就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已经报了你生我的恩!我不欠你什么了,还有,我绝对不会再做黎漾的儿媳!”
“我会和辜屹言复合,但我告诉你,我只会嫁给他这个人,他就是姓沈姓王姓林我都愿意嫁给他,不是嫁给他背后的家族。所以,您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想攀高枝?你跟你亲儿子是死了吗不会自食其力?”
温柳嫦气极。
“烟荔!你信不信我叫人搞垮你的工作室!”
“尽管试试!正好,你的舒坦日子也到头了,因为我准备回烟家——”
烟荔毫不客气。
“钱、权,包括所有我作为正牌烟家继承者应得的财产,你跟你儿子一分都别想分到,我会回来拿走属于我的一切。”
她挂了电话。
出发登机的当天,烟荔在收拾行李,薛昭倚在墙柱,一勺一勺地挖着冰激凌,“回国的事跟辜屹言说了没?”
“没呢,才回去两天,”烟荔在叠衣服,“很快回来的,我就还没跟他讲。”
薛昭嘟哝:“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人家得了什么你登机的PTSD嘛~不过应该不会,等你回来跟他复合?”
烟荔说是,“会不会太突兀呀?”
“这还突兀!人默默无闻跟了你老久只盼望这一天,你能正视自己的心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作出遵从本心的决定,如何都不算晚不算突兀。”
烟荔郑重地点点头,“谢谢你情感导师,以后我和他结婚你坐主桌。”
“你们没办婚礼??”
“没。”
薛昭摆了摆手,“早去早回早去早回~”
烟荔下楼的时候正巧碰上靳鹤打电话,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费力地划开通话键,同时,楼梯口出现道黑色的影子。
是辜屹言。
就那么巧就刚刚好,烟荔托着电话,见他的视线慢慢移到她的行李箱,她想解释,男人仿佛瞬间受了刺激般,略微不受控制地到她身侧,瞳仁黑亮。
手机传出靳鹤的声音:“荔枝你来了不?咱们飞机六点......”
辜屹言倏地捏紧她的手腕,迫使女孩抓不稳手机,他摁了挂断键,在剧烈地呼吸,甚至手心都轻微地冒出冷汗。
薛昭的话一语成谶。
“我......”
“你又要去哪儿?”
两个人同时出声,烟荔望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落泪,她被惊得忘了解释。
他再问了一遍:“坐飞机又要去哪儿?跟靳鹤。”但没等烟荔回答,辜屹言低头咬她的嘴唇,他亲得很重,烟荔有点疼,疼得一下子冒出生理眼泪。
辜屹言边亲边抱她回去,烟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落在楼梯,但力量差距悬殊,她动弹不得,被迫任由他索吻。他带她回家,关上门,才放烟荔喘息须臾,“又想丢下我是不是?”
笨狗傻狗蠢狗。
烟荔也说不上是被亲的还是被气的,脸也红耳朵也红,“我跟靳鹤回国办事!谁说丢你了。”
“骗子。”
他说。
“烟荔,我不可能淡定,我已经亲眼看着你离开过一次,我不可能让你再走。”
她发现说不通,但其实也能理解。
辜屹言真的被她弄怕了。
他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因为上一次自己也是这样,带着行李箱不告而别。烟荔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贪懒不跟他提前说呢。
他附在她耳畔,“我不会再放你走。”
哪怕用尽些你不喜欢的手段。
第45章 Wag tail
Chapter 45
他的确做到了不会再放你走。
辜屹言的生活质量其实蛮高, 换言之,就是该挑剔的地方真的蛮挑剔,他睡的枕头、被子、床单都是最好最舒服的, 给人感觉跟在镜宫的一样, 所以烟荔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有害怕,但更多的却是熟悉的归属感。
她忘记了自己根本不在国内不在镜宫,公寓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房间内黑泱泱, 日子过得糊里糊涂, 糊涂到好像仍在一年前,每个交颈缠绵的日日夜夜,什么都没变。
跟最开始几次她出去喝酒, 喝的烂醉不肯走被他逮回来爆炒一样, 辜屹言现在也谈不上温柔,但烟荔冤枉啊委屈啊,你真的误会了, 她呢是个吃了亏就要说清的主, 于是辜屹言脱她衣服, 她不干, 毕竟能做到不放她走的方式也就这一个。
好嘛他以为她又不服。
一个想东一个想西, 能凑到一起就有鬼了, 辜屹言铺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床铺没多少工夫就被捣弄得皱巴巴,烟荔膝盖抵在他小腹, 用点力, 顶不动,被他往两边折, 跟那时在云朵沙发一样的姿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你让我先给他打电话!”他指靳鹤。但辜屹言有点上头了,不听不理,烟荔被他反压住,脸和身子都陷进软绵绵的床铺,完完全全浸染上柠檬叶的清香,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了。辜屹言直接从床头柜摸到她手机,放在她脸颊边,他俯下身。
越矮下身子压迫感越重,锐利的、危险的,带着成熟男人的性荷尔蒙魅力,那双大手微微扣紧烟荔的下颌骨,迫使她侧脸,眼里仿佛氤氲着雾,“开免提,现在打。”
烟荔说不要。
为什么,因为她根本控制不住,人在舒服或是疼痛时总忍不住发出几句喟叹声或细微的嘤咛,他停了,让她缓,然后解锁她手机调出通讯录。
辜屹言是知道她手机密码的,烟荔也知道他的,网络上说没有人能从男/女朋友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不过烟荔还好,辜屹言从不查她的手机,她会偶尔看看他的,相册逛逛微信逛逛,也不知道逛些什么,目的在哪儿,或许单纯八卦,反正看完都挺高兴,高兴得用他的账号网购,消费几笔巨款,然后结束还他手机。
不得不承认,烟荔老早就学会吃醋和查岗了。
匆匆发给靳鹤两句微信,烟荔还来不及察看回复,被他面对面地搂在怀里,脑袋搁在肩膀,他喜欢埋肩抱,能够用力的深刻的仿佛把她熔铸进血肉里,再不分离。
可惜底下动作并不柔和,烟荔被颠得快要散架,觉得他又是死不悔改,没完没了地犯上作乱,骂他:“存心欺负是不是!我跑你奶奶家的香蕉船!我都走过一次了怎么可能走第二次,你的智商全用在学习和谈生意了是不是。”
“是,你明明都走过一次了。”
他低声,自嘲。
烟荔后来就感觉还好,有些昏昏欲睡,他节奏也渐渐慢下来,温温柔柔地吻她的鬓角,烟荔很累很困,会去回应他,回应完继续睡,没睡多久又睁开眼。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烟荔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
腰也酸腿也酸,她有气无力地在他衣柜里找衣服,找出件白衬衫,一比对,穿自己身上跟裙子似的,也管不了那么多,随随便便套个便出去。
辜屹言醒得早,给她做了饭,等在饭桌前,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样子,烟荔冷嗤一声,装。然后假装没看到他,捞起手机出门。
薛昭不在家,省了解释,烟荔迅速洗好澡换好衣服,去楼梯间拿回寂寞的行李,重新买了一张机票。
辜屹言来敲门,她不开,存心先晾着他,他敲三下停一会,还蛮有毅力,第五回 烟荔给开了门,“干嘛?”
“我陪你回国。”
烟荔看到他就腿酸,拒绝:“不要,暂时不想跟你同框出现。”
他耷拉脑袋。
受伤小狗。
烟荔抱臂倚了会儿门框,辜屹言不声不响的,有点乖,像在认错,他掀眼的一瞬,她踮脚快快亲了一口,“我会回来的。”她说,眼睛很亮,“向你保证,不会再丢下你。”
—
回国首日,烟荔与靳鹤会合。
他问她那天为何晚点,烟荔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重点是,靳鹤信了,因为她说快到机场的时候突然记起来家里煤气没关。
烟荔就是很不会撒谎。
她忙完公司的事,原本打算顺路去趟朔原,结果今天行政部的都在休假,没碰着,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最后一天,烟荔去了烟家。
一家人都在,温柳嫦见到她如临大敌,倏地从沙发弹跳起来,女人反应快,先招呼宝贝儿子进书房,烟从山不晓得烟荔今天会过来,“荔荔怎么来了?”
之前跟辜家断姻的事烟从山不是不知道,但很奇怪,他并未提及辜家的只字片语,似乎对辜家和辜屹言目前的关系讳莫如深,温柳嫦也是,在烟从山面前她换了副面孔,变得小鸟依人、和蔼可亲,热络地迎上来,“荔荔,快坐快坐,想吃什么水果妈妈去给你洗。”
“不久坐,”烟荔说:“晚上八点的机票。”
温柳嫦笑道:“好好好,我们荔荔现在也有出息了,业务繁忙,爸跟妈都很高兴很自豪。”她最会讲奉承话,仿佛前些日子说要找人搅黄烟荔事业的人不是她,烟荔当然懒得跟她叽叽歪歪,直接出具了协议。
关于财产分割与继承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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