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首在她锁骨处,又上移着吻住她的唇,心底无声叹了下,到底是拉高了她身上的绒毯,将人牢牢裹住,不再有越矩的动作。
秦舒凝见他规矩,抬手揽住他的肩膀,不抗拒他的吻,齿关微松,放他进来。
月光之下,两人相拥着缠吻。
许久之后,秦舒凝轻喘着被他放开。
周胥珩的唇来到她耳边,亲了亲那小巧的耳珠,哑声道,“孤的凝凝,当是世间第一好。”
即使知道他骗过她,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却也还是会在他的软磨硬抗之下,对他软了心肠。
秦舒凝听到他这话,本就染上粉红的脸颊姝丽颜色更深。
她拍他的肩膀,“你别说些有的没的。”
又理直气壮命令道,“我乏了,你抱我回榻上。”
“好。”
周胥珩将人稳稳当当抱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
另一边。
苏珞浅换好衣服回来时,太医已经给陆璟肆上完药,他身上披着干净的衣服,正低头要系衣扣,可微一抬眸,瞥见她从外间进来,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苏珞浅拦住正要出去的太医,又问了些忌口和生活的注意事项,这才放心。
她一入卧间,陆璟肆眼神便扫向身侧的下人。
那小太监被他凌厉的眼风一扫,差点腿软得直接跪下来,忙行了礼退出去。
泽兰也被苏珞浅叫去厨房看着汤药的火候。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苏珞浅倒了杯水,来到床边坐下,轻声问道,“要喝水吗?”
陆璟肆见她换了衣裳,应是有清洗了下,这才放心。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递了递,“浅浅不坐过来些,如何喂?”
闻言,苏珞浅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臂。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伤的不是手臂啊。
但一想到他是为了接住自己才导致伤势严重,便抿了抿唇,没将这话说出口。
她往前挪了点,将杯子递到他唇边。
陆璟肆这才就着她的手,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也有诸多忌口的食物,你要多注意些。”
苏珞浅将杯子放到一旁,抬眸看他,眼神里异常认真。
陆璟肆却并不十分在意,低笑了声,抬手捻她的耳珠,“有你在,你帮我注意。”
第92章 浅浅的果脯甜些
苏珞浅脸颊一红,拉下他的手,“你认真一点。”
陆璟肆剑眉微挑,“我哪儿不认真了?”
“你我是夫妻,夫妻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难不成,浅浅要抛下四哥?”
苏珞浅被他三言两语堵得一噎,只能嘟囔着回了句,“你明知道不可能。”
她不可能不管他。
陆璟肆眉眼间藏着笑意,“那便好。”
“这段时间,就要辛苦浅浅照顾我这个伤患了。”
他完全没有受了伤的不适感,反而不知为何心情很愉悦似的。
苏珞浅视线落在他衣襟上,见他衣扣未系,乖巧地倾身过来为他将衣扣系上。
外间传来响动,是泽兰熬了药端过来。
那汤药刚熬好,还冒着热气,苏珞浅跟泽兰说道,“装点凉水过来。”
“是,王妃。”
怕那汤药太苦,苏珞浅起身来到柜子旁,将里边的果脯拿出来。
泽兰用铜盆装了凉水进来,将药碗放进去。
陆璟肆眼眸微抬,出声道,“你先下去。”
泽兰动作一顿,随即明白过来,行礼退了出去。
她一走,那药碗便得由苏珞浅看着。
陆璟肆靠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着她小心翼翼盯着药碗的侧脸看。
唇边勾着抹明显的笑。
不多时,那药碗便凉得差不多。
苏珞浅端过来,“现在喝正好,再凉会更苦的。”
“我给你拿了果脯,待会儿可以去去苦。”
她声音轻缓,眸色柔和,一字一句皆在为他思量。
陆璟肆早已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人。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瓣,喉结轻滚,“辛苦浅浅了。”
苏珞浅被他这动作弄得耳根子一红,将药碗塞进他手里,“你自己端着喝。”
手既然还抬得起来,那就不用她喂。
陆璟肆这回倒是没非得要求她喂他,听话地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只不过良药苦口,男人眉宇间微不可查地轻拧了下。
苏珞浅连忙捻了块果脯塞到他口中。
“吃点这个,就不苦了。”
可他微蹙的眉拧得更深了。
苏珞浅问,“怎么了?”
“酸。”
“嗯?酸吗?”
明明她选了最甜的那一种了。
苏珞浅疑惑地捻了块进自己嘴里,尝出味后,复又抬眸看他,有些无语,“这明明很甜...唔...”
只是她话音还未落,后颈便已经被陆璟肆大手扣紧,压到面前。
唇瓣登时被他噙住。
他舌尖还残留着药汤的苦涩,堂而皇之地闯进来,抢她口中的果脯。
苏珞浅下意识要抬手拍他,却又想起他身上有伤。
一双柔嫩小手甚至不敢搭在他肩上,怕压到他,只能撑在床榻上。
因为男人的深吻掠夺,指尖紧紧攥住床单。
屋内灯火葳蕤,照在两人缠吻的身影上。
不知过了多久,陆璟肆的唇终于离了她,只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握着她的细颈,指腹一点点轻揉。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撩拨。
低笑,“还是浅浅的果脯甜一些。”
苏珞浅一张素净白嫩的小脸已经红了个彻底,抬眸瞪他,气这人受伤了也不安分。
可她秋瞳含水,眼尾上挑着勾人的媚意。
这一眼,当真是半分威胁也没有。
反而勾得陆璟肆眸色更暗了些,压着她的后颈便又想亲过来。
这回苏珞浅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唇,冲他扬了扬秀眉,娇喝道,“不准再亲!”
“你安分点。”
她的掌心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香,陆璟肆没亲到人,倒也不恼,乖乖地顺着她的动作又半躺回去。
苏珞浅见他听话,这才放下心来。
给他掖了掖被角,端着药碗就要起身离开。
陆璟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去哪儿?”
苏珞浅理所当然答道,“夜色已深,你该休息了。”
陆璟肆眉心微拧,“你呢?”
“我去隔壁厢房啊。”
他受了伤,若是还同塌而眠,她怕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闻言,陆璟肆眉心拧得更紧,“前一刻还说要照顾四哥,转头就不认了?”
苏珞浅,“我怕会碰到你的伤口。”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
“没有可是。”
陆璟肆打断她的话,唯一思忖,再开口时语气放缓了些,“你离开了,若是半夜我渴了、伤口渗血了,找谁去?”
苏珞浅抿了抿唇。
其实卧房外就有下人通宵候着,若是真有什么事,他只需要喊一声便有人进来。
可她刚刚才答应了要照顾他,现下便丢下他离开,确实不太好。
她点了点头,说道,“你先放开我,我将药碗交给泽兰便回来陪你。”
听到她的保证,陆璟肆这才放心。
男人唇边勾着抹得逞的笑,松了手,灼灼目光却始终定在她的背影上。
听着她转身出去的动静,又看她回来、吹灭了外间的灯盏,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衫,来到榻边。
两人同榻,一直以来都是陆璟肆睡外边,她睡里边。
但现下他受伤,若是夜半她起夜,怕不小心碰到他,于是开口说道,“要不我睡外边?”
“不用,快上来。”
这点伤于他而言,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想在她这里多挣一些体贴和亲近。
见他拒绝,苏珞浅便也没再坚持,落了床帐,借着朦胧的光线上了床。
但她不敢离他太近,抱着被子小小的一角,缩到床榻最里边,轻声道,“睡吧。”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我是受了伤,不是染了病。”
言下之意,你离我这般远做什么。
苏珞浅小声回答,“我怕我睡着了会不小心压到你。”
所以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陆璟肆长臂一伸,便要将人拉回来,她手忙脚乱地挥开,“你不可以这样,若是不安分,那我便到隔壁厢房睡。”
闻言,陆璟肆终是停下动作。
片刻后,他像是妥协了一般,“今日你也累了,快睡吧。”
苏珞浅见他不再有动作,这才放下心来,给他提了提被角,柔声道,“你也睡。”
今日早起去看了日出,还去骑了马爬了树,这一天折腾下来,她确实很累。
不多时,陆璟肆便听到她匀缓的呼吸声传来。
他侧过头看她,黑眸清明,没有半点睡意。
长臂一伸,将她抱进怀里。
温香软玉满怀,他这才满足地阖上眼。
第93章 买卖官职
秋日渐凉,但风和日丽,天气晴爽。
陆璟肆猎了只猛虎归来更是让皇帝兴致大增,少不得亲自上阵策马入林丛。
裕京城中留大皇子坐镇,而在天路围场,往年太子和承安王皆会伴在君侧,但今年太子妃有孕,陆璟肆又受了伤,便多由诸位将军和世家子弟陪同。
陆璟肆在小院中养了两日,直到今日才出了门。
出门前,承影匆匆从外头进了院里,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陆璟肆听后淡漠眸色不变,只微微颔首道,“按计划进行即可。”
承影领了命,复又离去。
苏珞浅刚好从卧室出来,轻声道,“走吧。”
两人相携往帝后的驻跸营帐去,念着他有伤,苏珞浅不敢离他左右。
而陆璟肆享受极了她这份体贴,旁若无人地揽着她的肩。
围场里少不得其他人看着,但那些窃窃私语均在陆璟肆冷厉的眸色下住了嘴。
不过苏珞浅还是觉得不自在,想要拨开他的手,可这动作未能如愿。
她稍稍离开点,陆璟肆便捂着伤口低声唤她,“浅浅。”
苏珞浅实在无法,即使知道这男人多有借着受伤装模作样的成分,但到底这伤与她有关,她实在狠不下心来。
两人到达驻跸营帐时,里头皇后已携众命妇贵女落坐。
太子和太子妃也在,落于右侧第一座,紧接着的位置,是留给承安王和王妃的。
舒妃落于左侧。
皇后一见他们二人进来,温和问道,“老四的伤可有好些?”
陆璟肆这才松开一直揽着苏珞浅肩膀的手,躬身作揖行礼,“微臣的伤已无大碍,劳娘娘挂念。”
皇后慈爱笑着,和容悦色道,“那便好。”
“听太医说这伤隔两三日便得换药,你自己可得多上点心。”
从军营里摸爬滚打过来的,少不了拿小伤不当回事的性子。
陆璟肆以前便有此种事,因此皇后便多吩咐了几句。
闻言,陆璟肆眸色低垂,“微臣谨记娘娘教诲。”
话落,他便和苏珞浅一同入座。
待坐下后,他在桌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低声道,“浅浅也要帮忙记着。”
苏珞浅被掌心挨过的温热触感吓了一跳,压着声应他,“知道了。”
两人这般模样,一瞧便知他们感情甚笃。
皇后左右看了看,蔼然面庞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目光在触及舒妃时,开口问道,“舒妃,这几日怎的不见锦安?”
舒妃这一整趟秋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此时被点到名,飞快敛去眼底的情绪,答道,“小孩子贪玩,前几日跑多了,今日乏累了些。”
皇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孩童体弱,这天路山上秋凉,若是需要,便唤太医去瞧瞧。”
闻言,舒妃颔首行礼,恭敬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周菁宓只有在来天路山那日的路上,众人停歇休整时,曾下了马车在果树边嬉闹了会儿,之后便没怎么见到人。
不过那日见她,小姑娘脸上依旧挂着可爱的笑,并无不妥。
思及此,皇后收回视线,抿了口茶,轻声问秦舒凝今日身子可还利索。
秦舒凝说今日还好,好歹是顺利用完一整顿膳食了,之前严重时,光是闻到味道都受不了。
而陆璟肆和太子则是在低声交谈。
苏珞浅一只手在桌底下被陆璟肆握着,只能示意旁边的泽兰给自己倒茶。
正要举杯时,倏地感受到来自下首位置的某道哀怨视线。
等她抬眸望去,那边的一众贵女品茗的品茗,交谈的交谈,并无不妥。
她略一思忖,终是没太在意。
——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皇帝与众臣子满载而归。
此番秋狩,接连几日收获颇丰,皇帝兴致极高,底下的太监总管极会看眼色,忙让人将猎物带下去处理,以备晚膳可用。
皇帝入座,随他一同回来的众位臣子也便落了座。
然而狩猎带来的愉悦没让皇帝高兴太久。
不多时,便有巡防营的士兵从外疾跑进来,跪膝呈文,“报——”
“启禀陛下,来自大皇子的急报。”
大皇子的急报,那便是裕京的事了。
众人面色各异,却均微微凝重。
只有坐于右侧的陆璟肆和太子,神色自若。
皇帝脸色一沉,厉声道,“呈上来。”
一旁的宫人忙将那函件呈上来。
皇帝亲自打开查看,前后不过几息,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啪!”的一声巨响。
秦舒凝和苏珞浅皆被吓了一跳。
在场所有人均是没料到这个变化。
皇帝暴怒的声音从上传来,“任运光你好大的狗胆!”
“给朕滚出来!”
落坐于朝臣席位的任运光浑身一抖,踉跄着从座位上出来,扑通一声跪倒下来。
他跪下了,任元玉自然也没有还端坐在贵女席位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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