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外人呗
“……加茂家?”
你莫名觉得耳熟。
加茂宪伦点点头:“对,京都的加茂家。”
你:“哦~没听过。”
加茂宪伦呆了呆。
黑死牟手抵下颌。
敛目思忖片刻,他倒是还有印象:“……传闻中的京都御三家之一?”
加茂宪伦:“是。”
他们聊起来。
你一脸索然无味。
什么御三家,又不好吃!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黑死牟身上,偷偷摸他。
加茂宪伦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一直以来都觉得你们俩脸色一个赛一个不正常白,身体肯定哪里有问题。
碍于之前都是萍水相逢,你们不相邀,他就不好意思提。
如今,承了你们情,又加上寒暄得宾主尽欢,便秉承着医者仁心,很自然地就想帮你们问诊一番。
你非常感动。
然后拒绝了他。
你不确定他能否诊断出什么。
但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不然,你们鬼的身份暴露了,那岂不是只能把他当小面包啃了?
都说好人不长命。
但至少你不应该成为那个不长命的原因。
被拒绝了,加茂宪伦也不恼,只是瞅着讳疾忌医的你们无奈叹气,从药箱里掏出不少保存完好的西药给你们,并耐心叮嘱了它们服用时的注意事项。
“水杨酸?”
你有点好奇。
从瓶瓶罐罐中拿起透明玻璃瓶装着的白色结晶性粉末,摇了摇,“这不是兑水用在脸上的东西吗?还可以治疗感冒发烧?”
女孩子嘛。
谁还没听过一个两个护肤专用的酸啊。
就算每天被高考缠得死去活来,无暇顾及其他,无孔不在的gg也会让你记忆深刻。
“都可以。”
加茂宪伦笑道,“只不过,使用时务必注意计量,毕竟是一种西洋传来的新式有机酸,对人的身体也有一定程度损伤。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动用的为好。”
“啊,对了,这个东西最好也不要兑水使用,不太相溶,兑酒比较容易发挥效果。”
你懂了。
加茂宪伦告辞离开。
你把东西一股脑收进白玉壶。
做完事,才注意到黑死牟一直盯着你瞧。
眸光定定。
神色肃然。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吓了一跳。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一哥?干嘛这样看我?”
黑死牟这才收回目光。
视线越过你,落在屋外反射着白光的地面。
许久都没有要你回答问题的意思。
你想了想。
旋即无所谓抛之脑后。
男人心,海底针。
要是能搞懂他,你早就跟他玩起兄弟play三人行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只是跟他玩点刺激的白日play,都要被他冷暴力?
黑死牟是上弦之一。
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经常是在不同的地域走走停停。
偶尔,还会遇见讨伐恶鬼的鬼杀队剑士,但他们的下场通常都不太好。
你觉得有点血腥了。
杀人嘛。
何必搞得肢体横飞?
又不是什么厉害到需要全力一搏的猎鬼人,意思意思留个全尸,那多礼貌啊。
有心劝他收敛着点,却不经意想起许久许久之前,他似乎把自己的胞弟也腰斩了的……
念及此。
你恍惚了一瞬。
不由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一哥,那时候的缘一,也是这样被你腰斩的吗?”
黑死牟身体一滞。
片刻后,他阖上入鞘半截的刀子:“……是。”
“是什么感觉?”
“你哭了吗?”
他依旧没回答。
可你很清楚。
像他这种老实巴交的内敛鬼,不回答的话,大概率就意味着默认。
“一哥,那我死掉的时候,你有为我哭过吗?”
正说着。
你忽的停住话头。
觉得自己要求太高了,便换了个中庸的说法,“哪怕只是出现一瞬间的难过也行……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一直以来,也都是我在强求,你才会垂眸看我。”
“可是……”
你脑袋抵在他挺直的背上。
过去的记忆不停浮现,莫名觉得委屈。
就连倾诉的话语,都逐渐开始哽咽起来。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希望你能稍微在意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一哥,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啊。”
“我不想孤零零的……”
“不要哭。”
黑死牟似乎叹了口气。
转过身,用袖子擦去你脸上泪痕。
掌心熨帖,生着剑茧的指腹摩挲着你湿漉漉的眼尾,无可奈何道,“结弦,你跟缘一不一样。”
“你是我的同僚、继子、后辈,而缘一他,不仅仅是我的胞弟,只要他不停止猎鬼,就还是所有鬼的仇敌。在我决心成为鬼的那一天,我跟他就不可能殊途共归了。”
“所以,你没必要跟他比,也没必要通过他,联想到你自己。”
“我不会那样对你……”
然后——
你眼泪就掉得更凶了。
妈的!
还不如不说呢。
说来说去,你不还都是个外人?
嘴上说着不能跟他殊途共归,实际上却偷偷把他的遗物藏在胸口……他的爱与恨、在意与介怀,统统都在胞弟缘一身上。
你一个外人,跟缘一哪里有可比性?也不怪他们兄弟play不带你!
你哭得停不下来。
趴在他背上也不安分。
搂着他脖子不撒手,不停问他,要怎样才能成为他更重要的人。
黑死牟背着你。
行走在黑漆漆的夜路上:“……已经很重要了。”
你不信。
顶着通红的眼珠,问他:“如果我不是跟无惨生死相连,继而拥有了特殊身份,你眼里还有会有我吗?你还会多看我一眼吗?”
“我一直都能看见你。”
闻言。
你微微一怔。
黑死牟声音平静又沉稳。
他大概能猜出你在介意什么。
只不过,那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在明确你跟无惨大人有所牵连之前,我就已经把你当做需要自己指引的后辈在教导。”
虽然你的不上进让他很头疼,一身反骨也让他感到颇为棘手,但——
“你在用力地认真生活。”
“即便心性天赋皆不出众,我也依旧把你当做珍贵的继子对待。”
“结弦,你之所以会觉得寂寞,会觉得自己孤零零的,大概是因为你总在做多余的事……”
你难以置信直起身。
心底又惊又怒,又酸又苦。
完全没料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诛心的话!
黑死牟侧目扫来。
你就跟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神色放缓,声音沉静如初:“你优柔寡断,总是忍不住多管闲事,才会总被拉着下坠……童磨的事如此,妓夫兄妹的事如此,下弦之伍的事更是如此。”
“所以,你才总是在后悔,总是在留恋过去。”
你心灵极度脆弱。
被他这么一扎,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掉起来。
脑袋埋在他颈窝,簌簌而落的泪水很快就把他衣襟洇湿一大片:“……倒也不必说的这么难听吧?为自己的失败感到后悔,因为无法阻止事态发展而emo得辗转反侧,这不是很正常的感情吗?”
“呜,难道你就从来没有后悔过吗?我不信我不信!”
黑死牟不出声地笑笑。
没响应你胡闹的话,继续背着你前行:“结弦,像巫女桔梗那种发自内心让你感到欢愉轻松的人,世所罕见,你不可能在其他人身上再得到类似的感情。而我……也不可能像桔梗一样对你。”
你:“……连哄我一下你都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是没必要。”
“别说了别说了!快别说了!”
你顿时恼了。
眼泪鼻涕擦他一身。
又气急败坏啃在他脆弱的脖子上。
锋利的牙齿咬出深可见骨的血洞,哭诉他的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扎心的话说一次就得了,你怎么还扎起来没完没了啊!”
“一哥,你跟无惨学坏了,也成了个残酷的坏男人!”
“啊,气死了,真想把你裱在相框,钉在墙壁上,让你再也不能说这些戳我心窝子的话!”
黑死牟说他自己从未后悔。
笑死。
你才不信。
冷静下来,擦干眼泪。
从白玉壶里掏出荆棘红花,看着他捏着那个东西,陷入外人无法涉足的沉思、沉默、沉眠……
“呵——”
“我就知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把他推到在地。
怒瞪着身下嘴比蚌还紧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冷、那么硬。
可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
毕竟你是真的下贱,也是真的馋他身子。
你叹了口气。
从他手里取回更加鲜艳了几分的荆棘红花,慢条斯理挑开他的衣物。
他睡他的。
你贴你的。
荆棘红花的效果并不持久。
黑死牟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洋洋得意,好像抓住了他命脉的你。
“……胡闹。”
“可你很激动。”
你故意俯身靠过来。
乌玉般的眸子深深望入他眼底。
掌心贴在他心口,手指摩挲着下方正在沉稳有力地跳动的心脏。
感受着他的呼吸随着你的动作骤然发紧,就连掌心都本能掐住你纤细的腰肢,不自觉用了力气,莞尔一笑,“一哥,在绝对无法实现的梦境里,你究竟看见了谁?是缘一,还是……你不曾回头去看的妻儿?”
黑死牟脸色一沉。
刚准备呵斥什么,却被你愈发放肆地堵了回去。
这还不算完。
不让他吼你也就罢了,嘴里还要捏着嗓子阴阳怪气:
“一哥一哥,你急了!”
“嘿嘿嘿……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急了的样子,就算是鬼月第一人,这种时候,也跟,啊——”
无惨:废了!改天就把你们统统裁员!
第93章
立规矩
得意洋洋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就已经天地倒转!
你惊呼一声。
还没来得及稳住发飘的视线。
结实有力的身躯就已经牢牢将你罩在身下。
过分激动的重量沉沉压下来,完全不容抗拒!
“一哥……”
你艰难喘息。
身体止不住发软。
乌玉般的眸子也湿漉漉的。
颤抖的唇情不自禁呢喃他的名字。
黑死牟没有回应你。
六眼鬼目低垂。
沉静的脸上不辨喜怒。
定定注视良久,抬手遮住你的眼睛。
另一只手搭在你腰上,顺着凌乱散开的衣襟探上去。
略显粗糙的指腹触及柔软的肌肤,激起丝丝缕缕的酥麻痛楚。
你下意识想躲。
却被更紧地禁锢其中。
唇齿间溢出破碎沙哑的低吟。
原本抵在他肩膀的手指,也不自觉用力掐入肉里,却并没有让他适可而止,反被拽入更强烈的旋涡之中……
你浑身脱力。
身体沉浸在无法平息的余韵里。
被黑死牟一碰,就无法自控地发抖。
最后,你实在受不了,勉强支撑起酸软的手指,拼命推拒着他帮自己的清理的胳膊,喉咙里压抑着哭腔,颤抖喘息:“……别、别碰我,呜,我自己来!”
黑死牟没有强求。
沉静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异样。
六眼鬼目微阖,似在闭目养神。
宽厚挺直的后背呈现出放松地姿态,半靠着湿滑滚烫的温泉石。
修长结实的臂膀也虚虚揽着你,免得你从一只软脚虾变成温泉煮大虾。
你这才松了口气。
伏在他胸前,努力平复紊乱的心跳。
同时,也是第一次清楚意识到什么叫“舍命陪君子”。
真亏得你是鬼。
不然,可就真要牡丹花下死了。
当然了。
风流死就风流死呗。
这天下风流死的人那么多,又不差你一个。
可若是被鬼舞辻无惨知道了,指不定要被他嘲笑到死。
想到这里。
你一阵庆幸。
庆幸你撩毛的不是别人。
更庆幸跟你贴贴的不是别人。
【一哥真好啊!】
【总是给我体面,呜呜,甜心人、妻,大好き!】
你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即使身体还在发软,根本没力气支撑你贴下一局,也不妨碍你在他线条流畅的下巴上又亲了口。
黑死牟缓缓睁开眼。
目光落在你潮红未退的小脸上。
几乎是毫不费力,一眼就能看穿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并不觉得被冒犯。
只是将原本虚虚搭在你肩上的手,转而扣住你后脑勺,稍一用力,就把你滑落的身体扯过来。
水声哗啦。
雾气弥漫的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他含住你的唇。
娴熟地探入其中。
又深又轻地吮吸纠缠。
他明明并没有做什么。
只是单纯跟你交换了个绵长的吻而已。
却就让你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软倒在他怀里。
“你、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你很爽。
可随之而来,就是根植在劣根性中的狐疑。
你斜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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