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池禾推开任景晨,满是担心地走了进去。
守在病床旁边的任夫人看到池禾起来,泛红的眼眶再次变得湿润,声音哽咽:“小禾,你来了。”
池禾上前,满是关切:“任阿姨,对不起,我来晚了。任叔叔的病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任夫人微微摇头,叹息一声:“他的病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是他最近劳累过度造成的,但他突然发病的时候,可吓死我了。”
一边说着,任夫人的眼泪再次滑落。
池禾理解任阿姨的担心,一直以来任叔叔都把任阿姨当成掌中宝一样疼爱着,若是任叔叔突然倒下了,这对任阿姨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她坐过去像女儿一样为任夫人擦拭着眼泪,轻声安慰:“任阿姨,叔叔不会有事的,他身体一向很好,以后多注意休息就是了。”
被池禾安慰一番,任夫人这才点点头。
看到池禾出现给母亲带来了宽慰,任景晨心里悬着的石头慢慢落下,望向池禾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感激。
虽说任叔叔的病没什么大碍,可现在任叔叔还没醒来,看着任叔叔躺在床上发白的脸色,池禾总觉得不踏实,索性也守在了病床边。
中途,护士叮嘱需要去楼下抓药,池禾连忙接过药品单,叮嘱任夫人等自己回来之后便走出了病房。
来到一楼,她正朝药房的方向走去,却意外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温亦如,只见温亦如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看样子像是来探望病人。
而温亦如也看到了池禾,她心虚了几秒下意识地转身要走,池禾连忙上前拦住了她的路,一脸防备地盯着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亦如瘪瘪嘴,虚张声势地反驳:“医院是你家开的啊,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池禾语调加重了些。
被她这样一呵斥,温亦如挺了挺腰板,理直气壮地骂道:“当初你把我锁在家里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就敢管老娘了,你给我让开。”
她刚要推开池禾,就被池禾反手一把夺走了果篮,声音凌厉:“今天不说的话,这东西就归我了。”
“你给我拿来,老娘花好几百买的呢!”
温亦如伸手去夺果篮,却被池禾躲开,池禾作势要打开果篮,温亦如的气焰这才消减了下来,不得不开口:“我说!我来探望任百通的。”
果然如此。
池禾眼神冷厉地盯着温亦如:“任叔叔不需要你探望,你现在赶紧离开。”
有温亦如的地方就少不了混乱和争执,她一个人被温亦如祸害也就算了,不想让温亦如打扰了任家。
“你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啊?”温亦如皱眉蹙眼地瞥向她,语气不善:“怎么说我和任百通将来也是亲家,我凭什么不能来探望他?”
听到这话,池禾神色微变。
她攥了攥掌心,试探性地反问:“你是不是见过任景晨了?”
下一秒,温亦如就肉眼可见地慌张了几秒,支支吾吾:“我,我没有啊,我去哪里见任景晨啊?”
见她这般反应,池禾心里越发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找任景晨借钱了?”
“我……”
被当场猜中,温亦如一下子惊讶又慌张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咒骂掩饰慌乱:“谁叫你不给我钱?你要是乖乖给我钱的话,我用得着找任景晨要吗?”
第116章 最后的底线
“果不其然,你真的找任景晨要钱了。”
池禾对温亦如还是足够了解的,但她有时也痛恨自己对温亦如的了解,这给她带来了不少心烦事。
温亦如叉着腰,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钱是任景晨心甘情愿给我的,就当是他追求你的代价,将来你们在一起了,还得给我更多钱!”
注视着温亦如这张嘴脸,池禾内心一阵翻滚,那股情绪在她胃里不断涌动,让她生出无限的厌恶和反感。
“谁说我和任景晨一定会在一起了?”池禾目光冰冷:“我告诉你,这笔钱是你欠任景晨的,我不会帮你还一分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池禾不屑于再和温亦如浪费时间,转身就走。可温亦如不甘心让池禾这样离开,连忙跑过去拉住了池禾的胳膊。
“我没钱还他,我也不会还他。”
池禾冷哂:“这是你的事,随便你。”
她继续往前走,身后温亦如直接倒在地上,使出最擅长的把戏:“你这个不孝女,我为了你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怎么还逼我!”
呐喊痛哭声很快引起医院内其他人的注目,大家都纷纷转头,错愕又不满地看着池禾和温亦如。
药物服用久了会产生耐药性,温亦如这招把戏对池禾来说早就不奏效了。
只见池禾无动于衷地走到护士站,指了指地上撒泼打滚的温亦如:“我不认识她,而且我看她这副样子很可能伤害其他病患,你们想办法把她请出去吧。”
温亦如见池禾不理会自己,张牙舞爪地扑上前,然而还没等到她抓住池禾,医院的安保人员就先一步把她拉走了。
池禾冷冷地扫了眼挣扎咒骂的温亦如,转头走向了药房。
取到药品之后,池禾来到五楼,看到任景晨正等在病房外,看到她出现的时候扬起笑容,似乎是特意在等候她。
“小禾,怎么取药取了这么久?”
池禾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我先把药放进去,稍后有话跟你说。”
察觉到池禾若有若无的冷意,任景晨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站在原地看着池禾走进了病房里。
不一会儿,池禾重新走出来,把任景晨带到了旁边。
“景晨,温亦如是不是找过你了?”
第一次见到池禾如此严肃的脸色,任景晨心里一震,无法对她撒谎:“她的确找过我。”
池禾蹙眉:“她找你拿了多少钱?”
“没多少,”没想到还是被池禾发现了,任景晨慌忙解释:“那点钱不算什么的,而且我帮她解燃眉之急也是在帮你。”
他帮助温亦如的初心就是为了池禾。
可从池禾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不希望自己插手这件事。
“景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不了解温亦如,她就是个无底洞,你这次给了她钱,将来想摆脱她没那么容易!”
打量着池禾不快的脸色,任景晨突然笑了:“那如果她来找我要钱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去骚扰你了?”
闻言,池禾微怔。
看到任景晨满眼欣色时,她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愧疚,如果任景晨没有喜欢上自己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拉下这趟浑水?
池禾敛了敛眸光,正色:“即便温亦如跑来骚扰我,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以后不要插手了。”
“可是我……”
任景晨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池禾严肃打断:“她找你要了多少钱?”
这下任景晨不得不开口:“五十万。”
他了解以池禾的性子必然会还这笔钱,而他不希望池禾因为这笔债务受苦,所以只能暗地里降低了价格。
果然,池禾脸上划过一抹震惊神色,转而咬着牙艰难说道:“这五十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以后不要再给温亦如钱了。”
“小禾,我不需要你还钱,这笔钱就当是我做了亏本投资,你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任景晨连忙说着,眼底带着慌乱。
他不喜欢这种被池禾强行推开的感觉,这样好像在刻意划清两人的界线。
池禾抬眼紧盯着他,一字一句:“景晨,如果你不希望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的话,就别再接济温亦如了,算我求你。”
她理解任景晨的用意,可任景晨这番行为不仅不会让温亦如迷途知返,还会无限地增长温亦如的野心,对谁都没好处。
任景晨心头很是难受,但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谢谢。”
随后池禾转身径直走进了病房里,看到任叔叔已经彻底苏醒,她顾不得那些烦心事,匆忙叫来了医生。
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确认任百通只需要再观察几日就能出院了,池禾和任夫人都很是激动,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也彻底落了地。
看到外面天色昏暗,任夫人拉住池禾的手,轻声道:“小禾,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
“那怎么行?”池禾当即拒绝了:“任叔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留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的。”
“没关系,还有景晨陪着我们呢,你别担心。”
站在一旁的任景晨也轻声启口:“是啊,我会留下来的,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先送你回去吧。”
任夫人态度坚持,池禾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见她起身离开,任景晨也急忙跟上了她的步伐,准备送她离开,但考虑到任叔叔身边细腰有人照顾,池禾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身离开了医院。
坐在出租车里,池禾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脑海里一阵烦躁凌乱。
手机突然传出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池禾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两条讯息,一条来自于任景晨:“小禾,那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池禾长出口气,滑动屏幕,点开了周律深发来的信息:“到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心情似乎舒适了些。
她快速作出回复:“路上了。”
“好。”
半个小时后,等她回到周家别墅时,周律深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第117章 还钱条件
“回来了?”周律深挑眉看了她一眼:“任百通的病如何?”
池禾敛了敛眸光,原来他知道自己去探望任叔叔了。
“任叔叔没什么大碍,只要安心休息几日就好。”
周律深放下手里的杂志,意味深长:“那就好,我和任百通还有合作的约定,他可不能出事。”
池禾内心纠结半晌,还是走到他面前,艰难开口:“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难得听到池禾以如此婉转的语气跟他说话,周律深嘴角上扬,一脸好奇地反问:“什么事?”
“温亦如找任景晨拿了五十万,”池禾攥了攥掌心,睫毛轻颤:“我想尽快把这五十万还给任景晨,所以……”
事到如今,除了周律深,她还能找谁帮忙?
看出池禾不想欠任景晨的人情,周律深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重,一口答应:“好啊,这五十万我来帮你还。”
“真的?”池禾先是一喜,随后又强调:“你放心,这五十万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她知道五十万对周律深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她不是喜欢欠债的人,这五十万她是铁了心要还给周律深的。
可周律深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别有意味地看向她:“我还没说完,帮你还上这五十万,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池禾不由蹙眉。
“什么条件?”
“你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陪我一起过生日。”周律深轻声说道。
这算是什么条件?
周律深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难道没她出现,他就过不了这个生日了吗?
池禾微有不满地看着他,忍不住反问:“周总,陪你过生日的人那么多,你何必一定要我去呢?”
她不喜欢凑那种热闹,何况自己对他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周律深挑了挑眉梢,像个孩子一样发起脾气:“你自己选择,要么陪我过生日,要么你现在想办法自己还上这笔钱。”
无可奈何,池禾只得咬着牙答应了:“我陪你过生日总行了吧?”
见她终于妥协,周律深脸上划过一缕欣喜,紧接着像给她吃定心丸一样说道:“这笔钱我会尽快帮你还上。”
“那就谢谢周总了。”
随意地应了句后,池禾觉得有些劳累,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卧室方向走去了,全然没发觉周律深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笑容。
第二天上午,利用工作外出的机会,池禾前去了商场。
既然要参加周律深的生日宴会,那总是要带着礼物前去的,尽管自己先前精心挑选的礼物都被周律深当做垃圾处理,但念在周律深答应帮她还钱的份上,她就暂时将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来到商场,池禾径直走进了奢侈品店里,柜姐看到有客前来立马欣喜上前,但看到池禾的穿着一般时,脸上还是浮现些许嫌弃。
“你好,请问想选点什么?”柜姐懒散地问道。
池禾没有介意,自顾自地走向了最里面的钱包展示台,指着其中一款钱包询问道:“请问这个钱包多少钱?”
柜姐一见来了大客户,立马变得笑容满面起来:“小姐,这个钱包是我们店里的高端款,我们店里一个月只有两件这款钱包,这是最后一件了,两万三千元。”
“一万三?”
池禾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以她现在的家当,一万三千元可是笔不小的开支,这个价格叫她当场犹豫起来。
柜姐见她纠结,连忙上前劝说起来:“虽然价格的确贵了些,但是这款钱包做工精细,经久耐用,很能彰显身份的。”
池禾紧攥着衣角,最终还是咬着牙点点头:“那你帮我把这款钱包装起来吧。”
就这一次,看在周律深对自己帮助有加的份上,就当是送给周律深的感谢礼物了!
内心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后,池禾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但在听到交易成功的声音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带着包装好的礼物离开奢侈品店时,池禾的心情极其复杂,她一路直直地向着商场大门的方向走去,好像多在商场里停留一分钟,她的钱包就会变扁一点。
就在即将走出商场时,目光不经意地流转,却意外落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身上,池禾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躲到了柱子后面。
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笑容满面地走进了商场里,尽管那男人故意遮住了眼睛,但池禾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池塬。
看着池塬拉着小男孩的手走进商场,池禾不由得犯起嘀咕,看两人的相处模式像是父子,可这么多年来池塬未婚未育,怎么可能会有个儿子呢?
那这个小男孩又会是什么人呢?
出于疑惑,池禾慌忙带上口罩,跟在了两人身后。
池塬拉着小男孩走进了童装店,一脸欢喜地为小男孩买起衣服,小男孩对池塬也很是依赖,时不时往池塬的怀里凑。
等候在不远处,池禾看到小男孩抱住池塬的胳膊,嘴里喊着什么,看口型像是在叫“爸爸”。
难道真的是池塬的儿子?
池禾心头惊讶一刹,诧异中看到池塬突然转头,她急忙躲到了店铺后面,用衣服挡住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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