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禾焦急询问:“新闻是真的吗?钟皓庭真的要和唐瓷结婚了?”
“是真的。”
周律深应了一声,然后从桌上拿起一张红色邀请函:“喏,他们的喜帖已经派人送过来了。”
池禾打开邀请函,果然看到两人的照片,这叫她越发不能理解唐瓷的行为:“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唐瓷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钟皓庭呢?”
周律深含笑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她怀了钟皓庭的孩子,钟皓庭又一门心思地和她结婚,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听到此话,池禾便恍然领悟过来:“看来唐瓷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这么努力地抓住钟皓庭这个摇钱树,只是他们两个凑到一起,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钟皓庭一直看不惯他们,而唐瓷又视自己为仇敌,这下狼狈为奸,一定会做出比之前还要算计和疯狂的事。
“最多是和池塬联手罢了,不过无需担心。”周律深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他有信心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池塬和钟益山关系匪浅,而唐瓷也和池塬相识,”池禾冷笑:“不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沆瀣一气。”
不过这样才符合他们的手段。
为避免池禾过度紧张,周律深转移了话题,轻声询问道:“你去找宋明扬,结果如何?他愿不愿意为池渺手术?”
见他问起,池禾便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周律深,听完事情经过,周律深皱起眉宇,疑惑起池塬怎么会知道池禾要找宋医生的事。
回想昨日,周律深蓦地应过神来,难怪昨日在医院他总觉得有个身影格外熟悉,原来他们被人跟踪了。
看来以后还得多加提防才是。
但为了不让池禾担心,周律深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她,只是淡淡说道:“池塬想从中作梗,你想请宋医生帮忙没那么容易,不如我帮你解决?”
“不,”池禾断然拒绝:“我看得出来宋医生为人刚正,做事有原则,既然他不会因池塬的关系而格外帮我,也说明他不会因为池塬就戴有色眼镜看我,这恰好对我有利。”
“只要我坚持下去,我相信他会回心转意。”
见她很是坚决,周律深也不作强求,点了点头。
另一边,钟家。
唐瓷紧张地坐在客厅里,扫了眼对面的钟夫人,只见钟夫人穿着打扮雍容高贵,颇有气质,脸色淡淡,对她的态度很是一般。
气氛凝滞,很是安静。
过了半晌,钟夫人才优雅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抬眼轻视地扫着唐瓷:“你跟我儿子在一起多久了?”
唐瓷含着淡淡的笑:“我们认识时间很长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钟夫人语气带着些许不屑:“既然你想嫁进我们钟家,那你应该知道我们钟家的规矩是很严格的。我们家是大门大户,可不是随意什么戏子就能上门的。”
察觉到她眼神里的蔑然,唐瓷揪了揪手心,不甘示弱地反击:“钟夫人,我想您可能有所误解,第一,不是我要嫁进来,是您儿子要娶我。第二,我不是戏子,是模特。”
她的声音温和细柔,没有站起来指责对方的不是,反倒像用一根针,软绵绵地扎进了对方的身上。
听到她有胆量这样反驳,钟夫人正眼瞥向她,旋即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看来你的底气倒是不小,是仗着肚子里有皓庭的骨肉才这么嚣张?不过牙尖嘴利没用,你得让我看到你的真材实料。”
唐瓷敛眉,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钟皓庭是钟家的独苗,他们钟家的香火不能断了。
第174章 爱情的见证人
所以这也意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个男孩。
她攥紧掌心,刚要开口,就听到钟皓庭悠悠走来的声音,紧接着钟皓庭就坐到了她身边:“妈,您别吓小瓷,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这话叫唐瓷感到些许安心。
当初就因为自己是个女孩,所以被父母无情抛弃,可现在她又落入这种恶性循环中,且无力反抗,钟皓庭的话叫她有了几分底气。
可钟夫人却并不这么想,她依旧姿态高傲:“如果第一胎是个女孩,那就继续生第二胎,直到最后生出来个男孩子,为我们钟家传宗接代。”
唐瓷抿了抿唇角,满心厌恶。
可当着钟皓庭的面,她不敢似方才那般反驳,只得故作柔弱地点了点头:“钟夫人,我知道了。”
待钟夫人走后,钟皓庭将她揽进怀里,一脸怜惜疼爱:“小瓷,你受委屈了,我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只要生下来,我就会好好爱他。”
唐瓷满意地勾起浅笑,垂眼:“谢谢你。”
随即,头顶再次传出钟皓庭的声音:“我们的婚期已经拟定在半个月之后,我已经把婚礼邀请函全都发送出去了,还特意邀请了周律深。”
唐瓷心头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很想质问钟皓庭为何要这样做,但想到自己的未来还需要依靠钟皓庭,只能咽下这口气,装作弱弱的样子:“为什么特意邀请了他?”
钟皓庭冷哂,语气讥诮:“要是没有他,我们两个也不会在一起,他可是我们感情的见证者,我自然要特别邀请他前来了。”
见证?
唐瓷内心暗暗苦笑,恐怕在阿深看来,自己最终嫁给钟皓庭是个颓败的选择,那场婚礼只会引来池禾的嘲笑,只会让池禾越发觉得自己是她的手下败将!
不行,她绝不会给池禾看低自己的机会。
届时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阿深和池禾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她依偎在钟皓庭的怀里,挤出一抹笑容:“我听你的。”
……
池禾正在工作时,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她很快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稚嫩又着急的声音:“你现在是不是在公司?”
她不明所以地回答:“是啊。”
“那你出来一下,我要见你。”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池禾望着被挂断的屏幕愣了几秒,无可奈何地轻笑,只好拿起外套往楼下走去。
刚出公司大楼,她便看到了一如既往躲在柱子后面的小脑袋,只见李源源睁大眼睛,冲着她的方向使劲招手:“这边!”
池禾轻笑着走了过去,看向那个小小的身影。
“李源源,你怎么又来我们公司了?”
李源源还像往常一样傲娇地叉着小腰,底气十足地询问:“给了你一天时间,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这一天时间他等得十分焦灼,尤其是想到好朋友见不到妈妈的时候更是焦急,所以背着宋美枝偷偷地跑出家门,前来寻找池禾质问答案。
池禾眨了眨眼眸,反问:“你妈妈不想让你跟我来往,如果被你妈妈发现的话,恐怕她会把你的屁股打成四瓣吧?”
谁料,李源源像个小大人一样摆摆手:“做人要讲义气,我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下可把池禾逗笑了,她忍不住抬手抚了抚李源源的小脑袋,玩味地开着玩笑:“那可说好了,要是你妈妈因此打你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李源源瘪瘪嘴:“好……”
见池禾同意,他连忙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小声说着:“她已经答应了,你快出来吧。”
难道柱子后面还有其他人?
池禾诧异地看向柱子后面,下一秒就看到一个圆乎乎的小脸探出来,唯唯怯怯地躲在李源源身后,小心又警惕地瞟着她。
“她真的愿意带我们去?”
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李源源笃定地点点头,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她不会骗我们的。”
池禾的注意力则全放在了李源源身后的小男孩身上,她认出来这就是李明轩,圆圆的小脸,眼睛像硕大的葡萄一样有神,他的眉眼处同池塬有几分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父子。
只是她不清楚,这个李明轩和池塬在性格方面又有几分相似呢?
池禾敛眉,走上前,蹲下身望着李明轩:“你就是轩轩?”
李明轩认真地点头。
“那你爸爸知不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见你妈妈的事?”
李明轩摇头,一言不发。
李源源站在一旁补充:“放心吧,他爸爸忙得很,没时间管他,恐怕连他跑出来他爸爸都不知道。”
闻言,池禾敛眸,见到李明轩,许是出于那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池禾总觉得有几分亲切,想到他的身世也不由多了几分怜惜和同情。
“你爸爸对你好吗?”
李明轩倔强地别过头去,沉默不言。
这时李源源上前,豪气地袒护在了沉默寡言的好兄弟面前:“你有什么事问我就可以,轩轩他比较内向,不喜欢跟陌生人讲话。”
池禾挑眉:“好,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去医院?”
“现在!”
“现在!”
两人异口同声,两张小脸上充满了希冀。
池禾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恰好到了中午时分,想来这个时间李婉君正在休息,可以见面。
“好,那我现在带你们去。”
她拦下路边的出租车,带着两个小屁孩前往了医院,路上她还贴心给两个小屁孩准备了口罩,免得他们被人识破身份。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池禾带着他们下车,下车后并未着急走进医院,而是叮嘱道:“待会儿进了医院之后,如果你们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一直盯着你们看的话,千万要躲开,不要被他们看到你们,否则以后就来不了医院了。”
李明轩懂事地点点头。
李源源则拍了拍胸口:“你放心,我们会的!”
“真乖。”
池禾夸奖一声,带着他们进了医院。
第175章 逼到绝境
走廊里,灯光刺眼地照射着,没有来往的病人,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进某个病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两个小孩没见过这种肃穆的氛围,相互牵着手,怯怯地跟在池禾身后。
察觉到他们的胆怯,池禾轻声安抚:“前面走到尽头再拐个弯,很快就到了。”
走到尽头,来到拐角处,他们刚准备走过去,池禾就蓦地看到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他们戴着墨镜,正警惕地环顾着周围。
是池塬的人!
池禾心头一震,连忙拉着两个小孩躲到了楼梯间,好在两个保镖没有看见他们,才侥幸逃过了。
李源源不解地盯着池禾,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坏人?”
扫见李明轩认真担心的面庞,池禾不忍心伤害他,摇摇头否认:“不是,只是有记者,不能让他们看到你们。”
“那我们等他们走了再出去!”
池禾重新瞥向病房方向,密切地关注着病房的动态,池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来见李婉君,说明他不敢对李婉君做什么,李婉君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为防止以后出问题,她还是快速拿起手机,拍下了病房门口的一幕,留作证据。
几分钟后,病房的门倏地打开,池塬果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铁青阴沉,像是交易没谈拢的模样。
眼看池塬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池禾躲在楼道门里,竖起食指比在唇上,“嘘”了一声,提醒他们两个不要发出声音。
两个孩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沉重有力,紧接着传出池塬阴沉的嗓音:“李婉君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一辈子也别想见儿子。”
池禾下意识攥紧掌心,内心暗骂池塬心狠毒辣,李婉君已被他折磨进了医院,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李婉君,甚至要把李婉君逼到穷途末路。
突然意识到李明轩还在身后,池禾回头关切地看向李明轩,发现李明轩还是听出来爸爸的声音,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僵在原地,小脸上充满了忧郁和难以置信。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接受爸爸伤害妈妈呢?
李源源也用诧异的口吻说道:“刚刚好像是你爸爸的声音。”
李明轩瞬间红了眼眶。
见状,池禾心头揪起,她不忍地牵起李明轩的手,温柔开口:“你妈妈现在肯定很想见到你,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她吧?”
李明轩咬了咬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
待确定池塬等人彻底离开,池禾带着他们走出了楼梯间,径直前往了李婉君的病房。刚靠近病房,他们就听到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带着伤心和痛苦。
池禾轻轻推开病房门,哭声戛然而止,李婉君眼眶湿润地盯着门口方向。
看到来者,她快速擦去脸上的泪痕,语气不冷不热:“你怎么又来了?”
显然,方才的事她在刻意隐瞒池禾,并把池禾当作应该提防的人。
“我本不想来的,但有人想来看你。”
池禾也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即把李明轩带进了病房。
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李婉君觉得像是做梦一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旋即嘴唇颤抖着发出声音:“轩,轩轩?”
李明轩也很是思念地撅着小嘴,红了眼睛,喊了一声“妈妈”后就飞奔着扑进了李婉君的怀抱里,依偎在她的怀里享受着母亲的温暖。
母子两个许久未见,抱头痛哭。
见此情形,池禾知道他们母子两人一定还有许多悄悄话要讲,便拉着李源源离开了病房,留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走廊的长椅上,李源源坐在池禾旁边,紧紧贴着池禾,昂起小脑袋询问:“轩轩的妈妈是不是很想见他?”
池禾垂眸,感慨:“是啊,他们应该很久没见了吧,世界上会有哪个母亲不想见自己的孩子呢?”
李源源点点头:“他们好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了。”
两个月……
池禾皱起眉头,莫非李婉君被困在别墅地下室里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难以想象她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如何熬过来的,恐怕是想见儿子的动力支撑她活了下来。
正当池禾思绪万千时,李源源声音郁闷地说道:“如果我两个月不见我爸爸的话,我也会很想他的。”
池禾侧目,注视着李源源,柔声询问:“你现在不讨厌我了吗?毕竟你爸爸坐牢,跟我也有关系。”
“不讨厌你了。”
李源源叹息一声,垂下小脑袋,绞着手指:“我爸爸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我没有理由怪你。不过我相信等我爸爸知错就改后,他还是会出来的。”
见他这样懂事,池禾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她轻抚李源源的头,挤出一缕善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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